第三十五章|分身
世上從來只有昏鏡重明,如今卻有了“明鏡重昏”之事。 陰陽鏡高懸在闞州縣衙之上,鏡背漆黑,鏡面渾濁,與暗昧天色相得益彰,不知是鏡中放出了遮天蓋地的昏暝,還是天穹陰森濃云照入了鏡中。 有人愛繪地獄圖、百鬼圖,而現下闞州一切,就像是人潑下濃墨掃開的詭譎死景,只要再描摹上死尸、厲鬼、妖魔,就成了幅絕佳的地獄之景。 傳聞幽冥是不會落雨的,所以危應離也沒有讓這里落雨。 城中生靈,無論是百姓還是牲畜,都與飄上奈何橋的幽魂一般,無人看得見眼前靡敗,甚至身旁的人被惡龍掠走吞吃下腹,也沒人覺得奇怪。 危應離站在門前,看著三條巨龍將人間當成池塘撲騰玩耍,一條墨龍俯下來,腦袋伸到他身前,他伸手在它額角摸了摸,然后不用開口,墨龍也知道他的意思: 去吧。 墨龍乖乖游走,三條一道在天際纏斗玩鬧。 風撩起他的衣擺,烈烈吹著他的臉,陰陽鏡耀著灰撲撲的光,巨龍嘶鳴如雷響,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他仍然會覺得冷,覺得累,他仍然是一個凡人,分明他心中陰郁,便烏云萬里大雨瓢潑,他剛有一個念頭,轉頭便已成真,人世間好像夢境一般隨他心意變化,可他仍是個凡人。 頭頂陰云,也只盤旋在闞州之上,烏云之下,生靈如傀儡一般,可烏云之外,又事事如常。 冼州傳信去京城,說他擁兵自重,似有叛起之意,皇帝驚懼不已,他只覺得可笑。 世人還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幽冥憑空捏造的棋子罷了,只是為了擺一盤完整的棋,好讓他哥哥步步為營一朝登天。 危應離仰頭看著烏暗的天,他在潭水之中嗎?或者也正有神明透過鏡面望著他? 若是有,他倒想與那位酆都大帝說說話。 “無論幾世輪回,是生是死,哥哥都是我的。你竟想他棄我而去,你竟要把他交給旁人……” 狂風大作,陰陽鏡突然急急轉動起來,發出一陣清冽響聲。 雷聲轟鳴,天際墨龍停駐,皆仰頭望著天穹。 周遭一切都被驟起的疾風吹卷了起來,危應離巋然不動,眸光冷鷙。 “若有一日與你相見,我要你魂耗魄喪,嘗盡自己所轄十八層獄的滋味。” 他喉間一陣腥澀,竟似病入膏肓、毒蠱纏身一般,唇間險些漫出血來,但他從容咽下惡果天罰,眸光凄狠地擦了擦嘴角。 天地因那番言語震顫一番,一副要落天災的樣子,可震顫之后,狂風休止,陰陽鏡也停了下來,三條墨龍繼續繞首撕鬧。 他不再多看天際一眼,轉身走入院中,身形有些不穩地扶了下墻。經過天井時,陰陽鏡落下來浮在他身側,與他一道入了明堂。 明堂昏暗陰冷,墻角還有些梅雨天留下的潮痕,屋內空蕩,只有一口黑透的棺木,一張漆紅的椅子。 “哥哥。”危應離朝椅子走去,滿眼柔情地俯身觸了觸棺蓋,“哥哥先委屈委屈,等人間事了,再無妨礙,我便放你出來。” 他坐上椅去,便正對著棺木了,屋門院門都不用關,哥哥也丟不了。 陰陽鏡知他心意,落在他面前,鏡面濃霧散去,漸漸現出人影來。 他看到恭必衍正與賀義交談,而后兩人似乎起了爭執,面色疲憊不歡而散,卻又滿是憂愁地折回來坐下。 這二人之所以聚在一起,是因為他的哥哥,卻又彼此看不順眼,更是因為他的哥哥。 而他一瞬間,就想好了恭必衍的死法,只覺得十分滿意,格外相稱,并且一刻也不能拖,這人活著,便使他焦慮非常,難以安眠。 殺了這人,最是要緊,似乎也唯有殺了這人才要緊,其余許多人,都可以晚些死,但這人,一日也不能多活。 既然有了打算,便有許多事要著手去辦,他只覺得緊迫,自然連睡覺休息的時間都不愿浪費了。 早一刻辦完,便能早一刻與哥哥相聚。 他看著面前的棺材,實在想念哥哥,好在他留了分身在夢中,因而不必入夢,也有分身替他疼愛哥哥,哥哥與他,其實都不算寂寞。 而此時迷夢之中,蘇孟辭只記得,這所謂分身頂著危應離的臉,帶著一副初生稚犬、云間謫仙般的天真懵懂,跪在自己腿間,緊接著,他就痛得什么也看不清了。 后庭許久不受cao勞,老腰半月沒能舒展,如今卻一下子,受了這樣大罪。倘若只是針扎、刀砍、斧剁一樣轉瞬即逝干脆利落的痛也就算了,可下手的這位似乎經驗不足,器具也用不慣,比起危應離的天賦異稟或說熟稔老練,竟顯得有些笨拙可愛。 可愛…… 可愛個鬼! 蘇孟辭躺在塌上,被人硬生生用狠力頂了幾回后,實在受不了了,拼了老命坐起來,忍著后xue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那孽根粗硬也罷了,更可恨是虬筋猙獰,野性猖狂,教人忍不住一吞口水,有種既饞又怕的滋味,一時不知該罵還是該夸。 真是跟危應離別無二致。 他不過多看了兩眼,那孽物竟埋在他體內一顫,虬筋活物一樣一跳。 他立即抬起頭,將分身肩膀一按,說聲:“且慢。” 這個“危應離”歪一歪頭,雙眸說不盡得無辜茫然,可看他面頰紅霞片片,唇間熱氣滾滾,胸膛起伏急急,就知他腦子和身子是兩回事的,看著還很乖巧,內里怕已經禽獸一般了,只是有賊心沒賊力,壞事干得不熟練罷了。 可恨啊可恨,他蘇孟辭卻要親自教這惡徒行yin。 按理說他該導人向善,就算結果不如人意,也可盡力一試。奈何他如今這般難堪,自覺無力勸導,也就……陳世徇俗,從了他吧。 躲不過的災,先撞破了再說。 他于是將分身一推,對方懵懂地往后一靠,下意識將他摟住,很是纏人。 他趁機跪坐起來,抬起腰身,將那rou刃吐出許多,只將渾圓蕩頭含了一半,即便如此,仍要慢慢喘氣,盡力放松。 危應離的分身眼底燒得艷紅,醉酒一般,竟然將眉頭一皺,一手扣他腰,一手摸他腿,人卻躬身埋在他肩上,像在聞他的味道一般蹭了蹭。 蘇孟辭猛地想起一幕舊事,自己一個衣衫襤褸的窮書生,拿一口硬干糧喂了路邊野貓,那貓就是這般埋在他頸邊廝磨撒嬌的。 但這空殼子看著沒有神智,怎會撒嬌呢? 可他仍舊蹭著蘇孟辭的脖子,一邊蹭,一邊想將蘇孟辭的腰往下按,卻沒有真的用力按,更像在示意蘇孟辭,他想要什么。 蘇孟辭被他蹭得心煩意亂,便伸手扣住他后腦勺,五指流滿他柔柔烏發,才稍稍用了力,引著他抬起頭來。 他也乖乖抬起頭,應當沒有被拽疼,只睜著烏黑明亮的眸子看蘇孟辭。 “你先出去……”蘇孟辭說著便往上抬腰,卻被他猛地摟緊,順勢淺淺頂了兩下,卻仍是先前的深度,一點兒不冒進。 “算了。” 看來教他擴張,是不行的了,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他只得挪挪膝蓋,跪穩以后,兩手抱住分身的肩,閉上眼轉動起腰身來,含著他玉頭前后左右地擺弄,既讓他舒服,也讓自己適應適應。 他并不會什么秘術、yin技,沒有什么討好人的經驗,可這番動作,對方似乎很受用。 危應離的分身埋到他頸邊,悶哼幾聲,又噴出許多熱氣,弄得他又癢又熱。 這樣弄了一陣,他xue口便松軟許多,再往里吞,沒有那么疼了,隱隱還有yin液助力。 但依舊很緊,有些不適,里頭縮了起來。 他估摸吞了能有三分之一,這次就上下晃起腰來,豈料自己一動,便被噗嘰水聲嚇了一跳,不知是這里太靜有了回聲,還是兩人結合之處吸得太緊。 總之那聲音太大,即使是在夢中,只有二人,仍教他羞恥不已,不敢放肆。 分身卻一臉疑惑,手掌在他腰窩上下撫弄,以示催促。 他仍沒有動,對方便美目一眨,乖乖垂眼,長睫濕漉,薄唇緊抿,然后學著方才那樣,小幅度挺了挺腰。 他被硬物淺捅,對方被軟rou輕吸,彼此都舒服極了,只這一下,分身便神領意得,立即勤勉練習起來,往上淺淺抽插了數十下。 蘇孟辭緊咬牙關,仍忍不住仰頭悶哼,大腿已開始打顫,舒服得后xue一濕,軟rou翕動,開始絞著分身不許他抽出。 但這位“學生”實在乖巧,教了多少便做多少,毫不舉一反三,過于尊師重道。 蘇孟辭只得自己往下坐了坐,這一回他沒給自己留余力,即便有些堅難,也盡力往里吞,后庭立時被插滿,脹得他有些害怕。 他坐下時,分身渾身一顫,然后將他一抱,埋在他頸邊急喘起來,竟顯得有些可憐,好像是他jian污了這人。 等他停下,才氣喘吁吁地說:“你、你動吧……” 分身抬起頭來,眼珠子還是透亮,眼角卻紅了許多。 被人這樣仔細地看著,教他有些羞赧,他以為分身還是不會,便說:“像你先前那樣動就好……” 分身還是不動,他心一橫,自己來罷! 他正扶著老腰要抬一抬,卻突然被按住了,剛一抬眸,便教人牢牢親住,親得很是樸素,只是將兩雙唇瓣緊貼在了一處,教人挪不開臉,張不開嘴。 他不知這是何意,下身窒道卻一緊,本以為彼此都掏凈老本了,豈料這人玉莖還有一截在外,此時唐突擠入,堆得軟rou成褶,搗得yin液一濺。 他疼到了腦門頭頂,分身才盡數捅了進來,還沒等他喘一口氣,對方便自學成才,摟緊他腰,自下而上挺送起來。 這姿勢委實費力,可危應離本人天賦異稟不說,這分身更不能以常人論之,所以如此小事,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不僅毫不費力,還越動越快,越進越深,捅入時愈發用力,抽出時格外溫柔。 蘇孟辭早已魂飛天外,只能仰頭呻吟,碎發都被熱汗浸濕,繞著貼在鬢邊、頸上。 不知這樣姿勢被弄了多久,只知道對方耕耘勤敏,別說偷懶,只恨不得耗盡力氣,一顧狂插亂頂,抽了數百下。 蘇孟辭連自己何時泄過也不知,恍惚低頭時,才看見分身腰腹沾著自己噴出的白濁。他坐在分身身上顛簸,前端也不甘寂寞在分身緊實腹肌上磨蹭,頂端小孔又泫然欲泣起來。 他幾次躬身攀頂,脫力往后倒去,又被分身拉了回來,對方在他深處蠻干著,還不往拉住他的手,讓他去摸自己的頭。 他摸了,分身卻抿嘴搖頭,牽著他的手往發間插,反復幾次,他才明白,分身想讓他像先前那樣攏著他頭發輕拽。 他試了試,分身立即皺眉粗喘,埋在他頸邊嘶咬起來,同時瘦腰動得公狗一樣快。 他腰快散架了,甚至咯吱響了一聲,可對方正在興頭之上,沒有要停的意思,他只好往后一倒,分身不愿抽出,便跪坐了起來,與先前的姿勢一模一樣。 “我累了……”他大汗淋漓地閉上眼,“讓我躺一躺。” 分身一言不發,乖乖將他兩腿架在臂彎,rou刃抽出大半截,再緩緩頂入,然后越來越快,越來越重地抽送著。 蘇孟辭甬道一處恰好被連頂了數下,他慌張睜開眼,見自己的命根可憐兮兮顫著,吐著稀薄清水,便啞著聲說:“這里不能碰……” 他真怕自己在夢中精盡人亡。 他料想對方并不懂技巧,只是碰巧戳弄了要緊處而已,所以才這樣打商量。 分身卻一臉疑惑,滿眼茫然,一歪頭,一挺腰,往各個方向頂了起來,頂到某一處,便看見他臉色一變。 “唔……” 分身眼睛一亮,對準了地方,又撞了兩下。 他呻吟出聲,后xue一縮,那rou刃在深處猛地脹大,還突突跳了幾下。 他睜開眼,墜滿汗的長睫艱難地煽動:“對,就是這里,不能碰……” 分身眨眨眼,俯身摸了摸他的臉,在他唇角一啄。 他正想夸這弟弟比外頭的弟弟聽話,身子卻突然一顫,分身箍緊他的腰,往深處腫脹處狂頂起來。 “嗯——” 他再難忍受,呻吟帶著哭腔,前端已經發疼,卻因為后庭的刺激又翹了起來。 此后分身便得了訣竅,不再悶頭悶腦地撞了,只一味朝要緊處攻伐。 蘇孟辭幾番掙扎,后來趴在榻上,分身便從背后壓著他挺弄,他雙臀直被拍得紅撲撲發麻。 不知為何,夢里危應離這分身,竟比平日還要持久貪心,待他將要昏厥過去時,那碩長rou刃才埋在他深處震顫起來,對方在他頸邊粗喘著噴射,他也覺得深處被灌了滿滿精水。 可對方抽出后,他兩腿打顫地坐起,竟發現腿間沒有精水淌出,雖然后xue濕漉黏膩,可那都是他的體液。 他一想,這分身其實只是危應離一滴血化成的,好似xiele精水,其實卻并沒有精,似乎也合理。 清理不易,這樣也好。 縱欲過后,分身將他抱入懷中,黏人地親來親去,蹭來蹭去。 他看著分身的臉,試著和他說話,可問了幾句,對方都沒有回復,似乎能夠聽懂,只是不會說話。 也不知這分身的神智能到何種程度。 夢里的弟弟,實在比夢外還要纏人,他被抱得下不了床,看到了滾落床邊的狼毫筆,也撿不起來。 分身也順著他的目光一看,懵懵懂懂起床替他撿了來,然后交到了他手里。 他覺著奇怪,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分身點頭。 “那為何給我?” 分身不說話,或者是說不了話。他只乖乖看著蘇孟辭,然后低頭親了親蘇孟辭,嘴角似乎有抹天真的笑意。 蘇孟辭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分身先前分明面無表情,怎么會笑呢? 但不管,既然這筆危應離沒有拿走,分身也撿了給他,那他便大膽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