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精疲力竭地鏖戰一場后,彭梵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等他悠悠轉醒,睜開眼看見的已是丹城熟悉的客棧房間。睡眼惺忪地盯著床頂的木板紋路看了好一會兒,他的思緒漸漸清明起來,緊跟著,就立刻感覺到了脖頸旁另一道不屬于自己溫熱的吐息。 男人恬靜的睡顏枕在一旁,卷翹的鴉睫安靜地搭在眼皮上,呼吸悠長平穩。 見宋辰安睡在自己身旁,彭梵雖仍有些不習慣,但到底不如之前那么無可適從。 昨日生死關頭,當宋辰安出現在自己身后時,他便察覺到了,自己其實也對這個師兄早就有了不一般的情愫,且遠在這次下山前。 一直以來,他對宋辰安就有著非同一般的信賴,原以為那只是出于對師兄的感恩與仰慕,可如今才恍然,這份近乎盲目的信賴下藏著的,確是不知何時生出的戀慕。 那他就算是與師兄兩情相悅了嗎...... 心跳忽地變得急促起來,彭梵感覺臉有些發燙。可望著眼前人嫻靜的睡顏,心中突然又涌上了股微微發澀的情緒。 即便如此,可若是被師門或是外界知道,師兄與他在一塊了...... 彭梵先前的那份開心里便又多了許多煩憂。 思緒洄游了不知多久,直到身下忽地傳來劇烈難忍的酸脹感,他才驟然回過神來。之前睡得太沉,之所以如今能醒來很大部分原因其實就是被尿給憋的。而剛剛只顧著盯著宋辰安發呆他竟一下忘記了這茬,現在眼見就要憋不住了。 不過即使急迫他也沒想吵醒身旁的人,盡量放緩了動作打算慢慢地往床邊挪去。 “醒了?” 未曾想才將將要把腦袋從枕頭上抬起來,他就聽見耳邊傳來聲低啞的詢問。彭梵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湊到他的頸側落下了數個溫熱的輕吻。末了見彭梵沒吭聲,宋辰安又自他頸邊微昂起頭,幾縷青絲順著瓷白修長的脖頸散落到彭梵臉頰上,發梢弄得他微微有些發癢。 “不再睡會兒?”男人貼著他的面頰笑吟吟地問。 “不睡了。”彭梵趕緊搖頭,說著略有赧然地抬手輕輕推了推宋辰安,“師兄,你先讓我起來。” “嗯?”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對方又軟又涼的唇瓣,宋辰安湊過來輕啄著他的唇角,喉結震動,“為什么要著急起來,你得多休息。” 自己休息得還不夠久嗎? 瞥了眼窗外高掛的日頭,彭梵無奈腹誹。 不過事到如今他多少也習慣了男人時不時發作的壞心眼,此時見宋辰安好整以暇的攔著自己,立刻就明白過來對方又要捉弄他。而似乎是為了要證實他的想法,還沒等彭梵找出什么理由應付,男人忽地就伸手摸到他身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勃起的柱身,“這么精神?” “!”彭梵本就憋得都快炸了,當下被宋辰安那么措不及地的一捏,差點直接尿出來。 跟著又聽見男人說要替自己弄出來,一時也不再管對方是真誤會還是故意逗他,連忙就搖頭討饒,抬起手指著房間屏風后道,“師兄,饒了我吧。我,我真尿急......” 他急得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宋辰安聽出內里的著急,總算收回手往旁邊側了下。彭梵這才得以撐起身子坐起來,急急忙忙地跳下床趿拉著鞋就往屏風后走。 轉過屏風看到角落里的溺壺的一瞬,彭梵的神色一松立刻伸手就要去解褲子。只是沒想到身后忽地伸出只手先一步替他拉下了褻褲,因尿意而腫脹的器物立時直挺挺地彈出來,形狀猙獰地沖著溺壺口。彭梵眼睜睜看著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迅速握住了下腹青筋虬結的莖身,灼熱的鼻息打在他耳廓,“師弟你手受傷不方便,不如我幫你?” 可他只是右臂挨了一劍,又不是整只手不能動,況且就算右手不能動也還有左手啊! “我自己來!”彭梵忙不迭想推開男人的手,卻立刻被對方警告似的捏了捏柱身,“別鬧,快尿吧。” 被男人第二次捏住的瞬間,彭梵甚至沒來得及反應,腹下登時就是一酸,跟著壓抑許久的水柱霎時便再也不受控地從翕張的馬眼沖了出來。眼見得微黃的透明水柱直直地射進了溺壺口,隨即落進壺里發出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響。 這下彭梵真的快被羞恥淹沒了,他一想到自己現在被男人把尿的模樣,整個身體都不自覺地發起抖來。劇烈的羞恥感讓他眼睛都紅了,下意識就想要推開宋辰安,卻又根本生不出力氣。偏生男人還嫌他不夠難堪,下顎抵著他發顫的肩膀上觀察得仔細,眼見尿口射出的水柱變細變少,復才語氣認真地開口:“難怪先前見桌上有幾包清熱敗火的藥包。師弟,你果然有些上火呢。” “是是是,師兄你說的都對!行了別看了!”見他說完一副還要繼續觀察的模樣,彭梵不由得有些羞惱氣急,索性別過頭不理他只想著趕緊尿完走人。但沒曾想宋辰安握著手里漸漸萎靡下來的幾兩軟rou卻仍不肯放手,反倒在等青年尿盡后又順勢擼動了幾下。彭梵倏然身子一僵,跟著就聽見耳邊的嗓音忽地喑啞下來,“既然我幫師弟得了紓解......”炙熱的硬物不知何時隔著層布料抵在了臀后,他只聽到身后窸窸窣窣地幾下,跟著比剛才更鮮明的肌膚相貼的觸感抵在他股間,幾乎燙得他跳起來,“那師弟順便也幫師兄泄泄火可好?” “師,師兄兄!”彭梵頓時緊張得話都說不明,他似是想起什么猛地轉頭看向身旁敞開的窗牖,見客棧的小二正替客人牽著馬從下面路過往后院的馬廄走,頓時更急了,“別,有人,下面有人!” “別擔心,有窗子擋著呢。”宋辰安安撫似的親了親青年的頸側,腰胯跟著輕輕地朝前頂動了幾下,微潤的菇頭戳在對方緊繃的雙腿間,沿著腿縫摩挲,“況且…我不cao進xue里,放松點嗯?就caocao你的腿。” 這哪里是cao什么的問題! 彭梵僵著身子緊張地看著后院小二走進馬廄的背影,不住地搖頭懇求道:“下,下次好不好,師兄,求你了。” 身后的男人沒回話,只是加快了手上圈擼的動作,于是彭梵的注意力立刻就又被身前吸引去了。他的身體如今本就極容易被撩撥,當下不過是被宋辰安用指腹碾著菇頭擼動了一小會兒,性器就立時毫無尊嚴地支棱了起來。他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兄弟正憤慨,耳邊便聽見宋辰安輕笑了聲,“聽話,很快就好的。” 先前被擋在外邊的性器趁著彭梵分神的瞬間猛地擠進了腿根里,guntang的性器擦著腿根嫩rou迅速地cao干起來,彭梵被撞得身子有些不穩,連忙用左手撐住窗檻,一時間又羞又憤,連聲音里都帶了絲哭腔,“師兄,你,你太欺負人了。” “嗯,欺負你。”狠cao著他腿根的男人從善如流地應下,手上擼動的動作也跟著快起來,爽得彭梵忍不住哼了聲。勁瘦緊實的腰胯不住地拍擊著身前青年豐腴的臀rou,撞得rou浪陣陣,耳邊啪啪作響。宋辰安低喘著湊過去咬彭梵的耳朵,“......師兄還想再欺負你得狠一些。唔...師弟,你夾得師兄好舒服......再緊點嗯?” 彭梵咬緊了嘴沒再說話,他擔心自己一張嘴就會因為身下洶涌而至的快感而浪叫出來。明明對方并沒有cao進xue里,可已經食髓知味的后xue竟仿佛回憶起被撐滿的滋味一般,微粘的yin液沿著股丘滑進了正被yinjing摩擦cao干的腿縫里,順著男人大開大合地cao弄發出“咕啾咕啾”的靡靡水聲。 那聲音像是道驚雷一樣在彭梵耳邊炸響,劇烈的羞恥感和掩在其下的微妙的快感讓他本就瀕臨高潮的身體頓時一震,喉間含糊地“嗯”了聲,yinjing在宋辰安手中抽搐了幾下,隨即將十多股灼精酣暢地射了出來。 宋辰安被他射精的時候驟然收緊的身子夾得也有些忍不住了,cao了幾下后咬著彭梵的頸rou就往他腿間狠狠地一撞,汩汩地jingye悉數射在了青年結實的兩腿間。 一道道白濁沿著肌rou遒勁的蜜色大腿緩緩滴落,彭梵渾身發軟地倚在宋辰安的身上直喘氣。他能感覺到腿間微涼濕潤的液體滑落的觸感,然而臊到極點他已經麻木了,甚至當身后的男人替他清理好腿間的狼藉重新替他穿好褲子,半攬著他回到床榻上時他都沒任何反抗。只是坐在床沿怔怔地盯著宋辰安那張溫柔的笑臉半晌,在對方又替他檢查好傷口重新上好藥之后,才遲疑地開口問道:“師兄。” “嗯?”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宋辰安沒說話,仍是微笑地看著他。彭梵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行吧。”他自知理虧頓時沒了脾氣,只能嘆了口氣認命道,“只要師兄你能消氣,讓我干什么都可以!” “干什么都可以?” “干什么都可以!”彭梵豁出去了。 “那,先替我把衣服換上吧。”宋辰安將他拉起來走到一旁的衣桁前,笑道。 彭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衣桁上的衣服,不由松了口氣,連忙點頭應道邊伸手將衣服取了下來。頂著男人灼灼的目光替他換好衣服,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宋辰安從衣桁上取下另一套同色的勁裝,“剩下的就暫且余著……” 高大青年神色頓時有些赧然,看得宋晨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對方通紅的耳垂,嗓音輕慢: “師弟覺得如何?” 察覺到對方的指尖似乎正緩緩朝脖頸摩挲,彭梵眨了眨眼連忙乖巧地嗯了聲。見他如此緊張,宋晨安笑了笑,湊過去在彭梵唇上輕咬了一口總算放過了他。 動作嫻熟地替眼前的人換好衣服,一切收拾妥當,兩人這才離開了房間,準備到大堂用飯。 “彭梵!” 甫一落座,便聽到身后樓梯上傳來一聲驚喜的嬌呼,隨即只聽蹬蹬幾聲急促的腳步聲,一道靚麗的身影緊接著就出現在彭梵二人面前。身著鵝黃長裙的貌美少女面露關切地用手撐在桌邊朝彭梵探過來半個身子,“你的傷沒事了嗎?” “啊?” “齊姑娘。”比起有些疑惑的彭梵,身旁的宋辰安先一步開口招呼道。 彭梵此時也才慢慢地將眼前這容貌姝麗的少女同昨日那道纖弱狼狽的身影對上了號,連忙笑著招呼了聲:“是你啊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虧了你!”齊姝激動地道,一雙美目亮盈盈的,“你功夫好厲害啊!” 彭梵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我......” “彭梵。”適時地打斷了兩人的寒暄,宋辰安看著朝他望過來的少女笑得溫柔又疏離,“齊姑娘,我師弟從昨日回來還滴米未沾,不如先讓他用飯?” “啊抱歉!”被這么一提醒齊姝立刻反應了過來,俏臉頓時一片緋紅,遠離趕忙抬起身轉頭朝不遠處的小二招呼,“小二,快,快上菜。” 不知怎的,彭梵下意識地朝身旁覷了一眼,果不其然就看到宋辰安臉上的笑意比之前在屋里時淡了幾分。他從桌下伸手過去拽了拽男人的衣袖,見對方側眸看過來,立刻道:“師兄,你想吃什么?” 宋辰安眼里這才真正地染上了笑,他反手握住青年伸過來的手,“點你自己想吃的,記得清淡些,不用管我。” 彭梵哦了聲沒再說話,不過最后讓小二上的幾道菜有半數都是按照宋辰安的口味點的。可等到真要吃飯的時候他們這桌又鬧了不小的動靜——宋辰安非要喂彭梵吃飯。 “師弟手受傷不方便。”這是宋辰安給出的理由。 只是這理由騙得了齊姝卻不能讓彭梵自欺欺人。 他還不清楚自己的傷?說到底就是些皮外傷,根本就沒什么大礙… 然而男人說這話時桌下捏著他的手心撓了撓,一雙溫柔的桃花眼笑吟吟地看過來,其中意味再清楚不過。于是彭梵最終也就只能無奈地接受了對方的“好意”,裝作一副雙手不便的模樣由著他喂食,同時右手還得被人在桌下捏來捏去把玩。 如此一來,大堂的這一角自然就變得格外醒目。 面前是神色復雜欲言又止的齊姝,身遭則是其他食客的竊竊私語和各種異樣的目光。彭看似面色如常地接受著身旁男人的投喂,但到底吃了些什么,他卻是完全沒有去注意,從頭到尾他就只是放空了腦子順著宋辰安的動作張嘴閉嘴咀嚼吞咽而已。吃到最后,由著宋辰安替他擦完嘴,彭梵恍惚間都覺得自己不是吃了頓飯,而是歷經了場淬煉。 好在淬煉結束,他總算回到了人世間。身旁心情愉悅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柔和不少,襯得那張如玉的面容越發出眾,就連齊姝都看得不由心神恍惚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熱切的視線又落回了英俊的青年身上,隨即便同彭梵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同時也將她先前所遇到的一切全盤托出。 從她口中彭梵這才得知,原來丹城東郊深處藏著一處小筑,那里面修了間密室,有人秘密地抓捕江湖客投入其間用以虐殺取樂。齊姝說,她被囚禁的大半個月里一直被蒙著眼點了啞xue,所以并不知道那間密室里有多少人,只隱約能聽見數量不明的呻吟嗚咽。直到前夜她與數人一同被帶出了各自被關押的籠子,她才第一次看見密室的模樣,也是第一次見到了活人被虐殺的慘狀。 先是剜眼,再是割耳,然后是舌頭,甚至割掉的舌頭還被扔到了她眼前。 “太惡心了......”齊姝的臉色在回憶起那晚的畫面時驟然變得慘白起來,她雙手死死握著熱氣氤氳的杯盞,似乎想要以此汲取些溫度,“我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這么殘忍。” “剜目割耳去舌......”宋辰安沉吟道,“這做派,正巧對應了不看不聽不說......倒像是在隱喻傳說里的‘三不猴’。” 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 免招是非,免惹爭端。 彭梵想到這兒,便蹙起眉有些不解,“可三不猴應是象征著謹慎善為,與世無爭啊。” 怎么還和那般兇殘的虐殺扯上關系了。 “許是在諷刺那些人沒有做到吧。又或者......”眉眼微垂,男人秀逸的臉上忽地籠上了層陰郁,“是那些人......” “啊啊啊行了行了,越說越離譜!”兩人的猜測叫齊姝聽得背脊發麻,連忙出聲打斷拉回話題,“反,反正我只堅持了一會兒便嚇得昏過去了。等我醒來身邊已沒有了其他人,過了一忽兒密室的門又被打開,幾個蒙面人走了進來。” 頓了頓,齊姝臉上的驚懼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的困惑茫然,她擰著細眉輕聲道:“那些人看見我好像也很驚訝,竟都楞在原地。我當時見狀也顧不得其他,慌忙便逃了出來。” “只不過若不是剛好遇到你,恐怕我還是會落得被抓回去的下場。”她的臉色又好了許多,嬌俏的臉上一片鄭重地朝青年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彭梵,日后若是有需要,你盡管開口,鄴洲齊氏必當竭力而為。” 鄴洲齊氏,與汵洲姜家齊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兩大世家之一。 彭梵乍然聽見齊姝自報家門也是一怔,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無意間救下的姑娘竟是這般出身。不過轉念一想,估計那伙囚禁她的歹人更想不到,這被他們當做尋常江湖客抓去的少女居然是齊府離家出走的二小姐。 然而眼下這些都不是彭梵最關心的事,齊姝鄭重承諾完,他只是對她說了句“舉手之勞不必掛在心上”后便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宋辰安,“師兄,昨夜去那密室可有找到什么線索?” “昨日宋少俠與我又回那地方查勘了一番,里面什么人都沒有了。我也是這次才看到,那密室里墻上地上一層層的血垢實在瘆人,想來命喪那處的人一定不知凡幾。”齊姝搶著回答道。 宋辰安沒有反駁她,只是在她說完后才頷首補充,“既然敢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惡行,想來自然是時刻注意著消滅痕跡的。不過......”他話音一轉,從腰間取出枚刻印,“這是從那幾個蒙面人身上搜出來的。” 通體烏黑的四方印章,表面似乎隱約刻著什么圖案。 “這上面的是什么?”彭梵看不清便想著抬手拿起來仔細查看,但剛要動作卻忽地記起自己如今“雙手不便”,于是只能看著宋辰安問道,“徽記?” “嗯。一個不甚明顯的徽記。”宋辰安將刻印遞到彭梵眼前,他的視線落在那模糊的圖案上,“去歲經過鹿城時,我曾見過這樣的徽記。” “在哪里?”齊姝追問。 “......記不清了。”宋辰安蹙眉道,“只依稀記得是在鹿城的某個地方見過印著這個徽記的物什。” 彭梵沉吟道:“那看來,只能去鹿城一趟了。” 齊姝聞言一愣,“你們親自去追查?” “自然是要去調查一下的。”彭梵神色如常道。 見他這般坦然,齊姝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沉默了一小會兒,她抬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才又遲疑著開口,“......不然,我還是讓家里派人去查吧。” “不必了。”彭梵笑了笑,“若是現在就通知你家人,那你不是就得回家了。” 即使發生這樣的事齊姝也沒有在逃生后第一時間通知家族,便足以看出對方對回家的抗拒。彭梵并不想讓她為難,況且對于做出這般行徑的惡人,他也更想親手抓出對方讓其伏誅。 齊姝聽出他話里的體貼,眸光頓時一亮,隨即雙頰霜紅地道,“那我與你們一道吧。”她像是怕彭梵拒絕,又說,“我雖然功夫不怎么好,但若真遇上什么事,齊氏的背景也能搬出來鎮下場面不是嗎?” 至于屆時家人聞訊趕來她會被如何責罵,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只是齊姝這話說的雖在理,彭梵卻沒立刻應下,他與宋辰安還有師命在身,去往鹿城之前得先將正事了結再說。于是,他又轉頭看向宋辰安,“師兄,之前聽說你找到青陽大夫了?” “嗯。”宋辰安頷首道,“老先生如今已啟程去往越霜,此間事已了,我之后會修書傳回門派,我們直接去鹿城。”說著,他看了一旁的齊姝一眼,緩聲道,“齊姑娘若是不嫌棄,那便與我們同行吧。” “不嫌棄不嫌棄。”齊姝忙應道。 既然宋辰安同意了齊姝跟他們一塊去往鹿城,彭梵自然不會有意見。再一聽見他說不僅找到了青陽大夫,對方還已經起身去往越霜,心中的石頭頓時放下,整個人精神不少,“青陽大夫答應替師父看診了?那真是太好了。” 他們此行下山祝壽,實則就是想在這處尋到神醫青陽。 近年來越霜派掌門宋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江湖上的數位杏林高手都查不出任何病癥,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宋崇的身子日漸頹靡。 青陽老人是當世唯一還未被請去越霜的圣手,門派上下尋找許久,這才打聽到他將前往丹城同老友賀壽的消息。 宋辰安也笑著附和了聲,卻沒告訴彭梵待青陽老人去到越霜后,會面臨什么樣的荒唐局面。 視若己出的小徒弟受傷,宋崇自會親自照料。就是不知等到荀瓔醒來,面對變成了只會淌水求歡的yin獸的愛徒,他那凜然正氣的師父會怎樣應對。 昔日的豪俠真當身患沉疴后卻被磨去了一身傲骨,變成了貪生怕死的尋常人。 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被逼著做出罔顧人倫的齷齪事......那就真是再有趣不過。 腦海里編織著預想中的熱鬧場景,宋辰安眼中笑意愈秾,連看著面前嘰嘰喳喳纏著彭梵說話的齊姝都覺得沒那么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