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一個月就鬧成什么樣了？！”譚弘憤怒的拍著辦公桌，唾沫星子濺了顧澤雨校服一身，“我已經叫家長了，不能上學就都給我滾蛋！”

    顧澤雨低著頭安分的站著被訓，身后韓霖吊兒郎當的靠在墻上吹著口哨，顯然叫家長的威脅對他并不管用。

    罵累了譚弘打開保溫杯喝了口茶葉水，顧澤雨見縫插針問話：“譚老師，宋秋他怎么樣了？沒事吧？”

    “嘖，現在才知道怕了？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沒啥大事，就是左腿骨折了得打幾個月石膏。”

    譚弘擰緊保溫杯蓋正要再罵幾句，教導處門被人猛的推開。

    “抱歉老師，我有事耽擱了。”林肆鬢角處有幾滴薄汗，顯然是匆忙趕來的。譚弘看著穿著黑西裝黑襯衫的林肆有些愣住了，結合學生背景立馬猜出了林肆的身份。

    顧澤雨見到林肆也是欲言又止，“主...林哥。”蚊子大的聲音不仔細聽都聽不到。譚弘放下保溫杯笑瞇瞇的站起。

    “顧澤雨的哥哥對吧，今兒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學生之間打鬧有人不小心受了點傷。”譚弘看著林肆沒表情的臉頓了下，“學校這邊就讓他們寫2000字檢討，你們家長那也得好好教育下。”

    “好的老師。”林肆點了點頭，“回頭我會好好說說他的。”這場談話里發生的校園霸凌就這么輕描淡寫的略過去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顧澤雨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要是鬧大學校是不好收場，可給林肆惹了麻煩會被丟掉吧。

    接下來譚弘一直在夸贊顧澤雨，好像他一直給顧澤雨開小灶，關照很多似的。林肆只是禮貌性的聽著，直到一通電話打來才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林肆掛斷電話歉意的通知：“我這邊還有事，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說完林肆便大步離開了教導處，顧澤雨也亦趨亦步的跟著后面。

    譚弘堆滿笑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費了這么多唾沫，說得口都干了對方連個好處費都不肯給嗎？白瞎他剛才費的時間了，江華會的人都這么扣嗎？上次那個黃毛就給了幾百塊錢打發他，當他叫花子嗎？

    “哼～”韓霖看著譚弘專業級變臉表演不禁笑出了聲，惹得譚弘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卻沒辦法發火，韓霖的背景他可惹不起。

    這時一個金發女人踩著高跟鞋跑了進來，“阿霖你沒事吧？”女人急切的打量著韓霖，見沒受傷才松了口氣。

    突然湊過來的濃郁香水味讓韓霖厭惡的皺起眉：“管你屁事！”

    “怎么說話呢？我是你媽，沒大沒小的。”女人不滿的訓斥著，只是20幾歲的容貌實在不能和韓霖媽這個身份關聯在一起。

    韓霖嗤笑一聲，挑釁的打量女人：“你也配，也就我爸瞎了眼娶了你！”

    “你！”女人豐滿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剛做的美甲也嵌入掌心rou里。她要冷靜，韓家把韓霖護得像個眼珠子，如果看護韓霖不利她剛爬上的位子可就沒了。

    “譚老師，這次的事還是別張揚出去了，韓霖他都留了一級可不能再出錯，對學校影響也不好，這有些賠償金您代為轉交下。”女人轉了個身滴水不漏的處理了事情，仿佛沒有剛才失態的一幕。

    譚弘自然是連連稱好，收紅包的動作也快上幾分。沒想到顧澤雨的繼母是前段時間紅極一時的女星，低調退圈后居然嫁人了。

    面前的丑惡交易韓霖見多了避著眼不想看下去，門外顧澤雨和他哥還沒有走遠，二人交談隱約能聽到幾個字眼。

    韓霖靠在墻上偷窺著他們交談，而顧澤雨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視線，一個月沒見到林肆他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低頭聽著林肆簡短的叮囑。

    “對不起。”他好像給林肆帶來了麻煩。

    林肆正低頭給黃毛發指令消息，最近一個月他一直忙著剛開業的妓館，剛有客人不小心把個小男生弄死了又不想賠錢，黃毛處理不了只能拼命催他回去。

    只是他養的崽一個月沒見好像更沉悶了是怎么回事？一見面就是對不起，林肆不喜歡這樣。

    想來謹慎膽小的顧澤雨是不會招惹別人，今天的事明顯有蹊蹺，但他沒有精力去深究。

    林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你沒做錯事就不要道歉。做錯了去找你該道歉的人，而不是我。不管怎么樣別讓自己后悔就行。”

    在林肆面前的顧澤雨似乎額外愛哭些，一句心靈雞湯下來顧澤雨眼底已經含了淚，他努力睜大眼睛不讓眼里掉下來。

    “林哥，謝謝你。”

    果然是小孩子，林肆好笑的伸手揉了揉顧澤雨的腦袋，觸感還不錯。他無意識的勾了勾嘴角：“好好上學。”

    口袋里的鈴聲又一次催促林肆，他只能急匆匆離開，路上林肆思考起給顧澤雨轉學的事情。果然學費低的學校就是不行，連老師都想和他敲竹杠，現在他手里的錢全用來擴大產業鏈了，哪有錢給他？故此林肆剛剛談話時一直都裝聽不懂的樣子。

    把存款挪用下吧，再窮不能窮教育！林肆想著未來花錢的地方嘆了口氣，怪不得現在生育率持續下降，養孩子難啊。

    被吐槽是吞金獸的顧澤雨此刻在走廊里用手抹著淚，他這么愛哭主人會不會不耐煩了？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不遠處的韓霖耳朵屏蔽了旁邊的談話，雙眼緊盯著抹淚的顧澤雨，隔著玻璃窗射進來的陽光照亮了金發少年的上半身，像湖水的眼睛蓄滿淚水卻拼命在收回去。

    看起來是一件很嬌貴的瓷器。

    旁邊突然有同學經過，顧澤雨迅速調整表情一臉冷漠的離開了走廊，如果忽略他有些發紅的雙眼的話。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哭起來的顧澤雨很不錯，乖順的顧澤雨也很不錯。韓霖收回了雙眼，想來剛才來的人應該也不是他哥吧...把別人的東西弄壞想想就刺激。

    韓霖已經在腦海里想象出原本一臉冷漠的顧澤雨如何哭著求他的畫面了，此刻韓霖把之前的迅速提上日程。

    宋秋跳樓后直接辦了退學，班上沒有人再次談論起他，就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周末顧澤雨拎著蘋果去看宋秋，病床旁只有一個阿姨在旁陪著。

    “宋秋，你同學來看你了。”宋秋媽推搡了下宋秋，見宋秋頭埋在被子里嘆了口氣。“你先坐，阿姨去打壺熱水。”

    聽著腳步聲遠去宋秋才探出頭，臉色蒼白一看身體就不好，額頭上還纏了好幾圈繃帶，一眼看下來寬慰的話都說不了什么。

    顧澤雨把蘋果放到床頭柜上：“不去上學了嗎？”

    “嗯，家里付了醫藥費實在是沒錢了。”宋秋想沖顧澤雨笑下，可是動一下臉就抽抽的疼，最后只得木著臉問著。“韓霖他們沒遷怒你吧？”

    “沒有。他們這幾天都消停了。”事實上，韓霖變本加厲開始對他言語sao擾了。

    宋秋像是松了口氣，他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我媽收了韓霖他們家的賠償金，我們要搬到A市了。過去了的事就別記著了。”

    “對不起。”他全程旁觀，怕惹麻煩一直就當看不見。他也在縱容韓霖的惡。

    宋秋在床上聽著不做聲，直到宋秋媽提著熱水回來，“你同學走了？”

    “嗯”

    “看你嘴干的，多吃點橘子。”

    顧澤雨在學校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韓霖指示著小弟們在食堂給顧澤雨飯里倒剩菜，把課本全扔到垃圾桶。

    這一切就為了讓顧澤雨主動和他談話，逐步變成了誰先開口就認輸的比賽。只是飯弄臟了顧澤雨索性就不吃了，課本丟了就再撿回來，簡直是油鹽不進。

    韓霖暴躁的放棄了循循善誘的步驟，明明之前這樣玩豆芽菜時還挺管用的，為啥到顧澤雨這里就變了。

    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一頓吧。就這樣剛下了晚自習的顧澤雨被堵了，昏暗的學校小樹林一個人都沒有，想呼救都沒人來。

    “你什么意思？”

    韓霖得意的笑著，終于跟他主動說話了，這場比賽還是他贏了！“豆芽菜走了以后學校越來越無聊了，我只是單純的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顧澤雨手插在兜里點開了錄音，“如果我不接受呢？”

    “不要把我說的像個混混，你要同意了，我就放過你。”

    “抱歉，我不需要。”顧澤雨冷著臉拒絕了韓霖，同時他猶豫了下還是接著說了下去。“你只是單純的享受別人害怕你，什么都要聽你的吧。就這樣你還要美化成朋友嗎？”

    像韓霖這種人，只要覺得好玩有意思，不管是怎么突破底線的事都會去做吧。

    這話一說出口韓霖明顯身上氣壓低了幾分，“你理解錯了吧？所有人不管是因為什么他們都是自愿的，我會讓你求著我同意的。”

    韓霖身后的小弟突然一拳打向了顧澤雨的臉上，本就單薄的身體晃了晃，顧澤雨下意識的護住了臉，要是臉受傷了就沒用了。

    三個人輪番的拳腳上陣根本沒有辦法反抗，顧澤雨只能弓著身子把全身縮起來減少疼痛。

    “早就想揍他了，每天拽的跟個二百五，你有韓霖那么牛逼的背景啊？！”

    “聽韓哥說他以前是做鴨的，天天假清高！”

    幾人邊罵邊打，顧澤雨在地上和泥土砂石摩擦著，肚子被踢了好幾腳，很痛。等他們打累了終于罵罵咧咧的離開，顧澤雨才扒著樹干慢慢爬起。

    忍著痛回到宿舍，顧澤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頭上夾雜著干枯落葉全身都沾滿泥土，臉就算護的再好也還是留下了紅印，怕是過兩天就要成淤青了。

    如果再放任韓霖，他的臉沒準要被毀了。這個周末，他得去找林肆。

    周末放學還是黃毛接的他，自從來了學校，只有前兩天叫家長的時候見到了林肆。他和林肆是分開住的房子，有空他想去找林肆都找不到人。

    顧澤雨整理著話術開口：“這周末我想見下林哥，我有事找他。”

    意外的是黃毛皺著眉拒絕了：“不行，老大沒讓你過去。現在會里很忙，老大也沒空見你。”

    那他還能怎么辦？顧澤雨垂著頭坐在車后桌，他自己根本無法聯系到林肆。

    見顧澤雨一臉低沉，臉上還帶了傷。黃毛還是多了嘴：“你是不是得罪了韓家少爺？勸你還是和他關系打好些。韓家在食物和房地產市場都做的很大，要搞你分分鐘的事。現在老大手頭的生意不知道為什么被韓家擠兌，老大正心煩的很。”

    背后的事都是林肆來學校那天讓他去查的，韓家少爺之前險些打死了人才轉來這所學校，性格極其惡劣，想來是顧澤雨哪里得罪了他才針對起他們。

    這些黃毛還沒有告訴林肆，他覺得不應該讓林肆被一個性奴影響，無論是生意還是想法。

    “我知道了。”顧澤雨沉默了好一會應了下來。

    回到公寓后，顧澤雨打通了韓霖的電話。“你在哪？我同意了。”

    電話里的韓霖沒有驚訝，想來是算準他會同意吧。顧澤雨一邊換著襯衫一邊想著如何用身體利益最大化。

    韓霖是在學校附近很有名的酒吧，進去后還有服務生引路。推開門里面坐著三男三女，女人明顯是陪酒小姐，兩個男生是和韓霖差不多年紀的富家少爺，見顧澤雨進來全場視線都匯聚在他臉上。

    身后的KTV音響震得顧澤雨耳朵疼，“去酒店嗎？應該還有房。”

    韓霖看著面不改色的顧澤雨覺得無聊，沒有驚慌，沒有恐懼，等真到手好像也沒那么好玩，為什么那張臉在他這就一個表情呢？

    他松開旁邊女人翹起了二郎腿：“我現在沒有興趣，你再等等吧。”

    顧澤雨皺了下眉開始解扣子，隨著一顆顆扣子解開漏出里面帶淤青的胸膛，接著脫掉牛仔褲、內褲，直至一絲不掛的站在韓霖面前。

    “現在，有興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