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鄭泊找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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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沈皆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聽到聲響的那一刻他從沙發上猛然坐起來,身上披著的毯子掉落在地。他對著電視機里嘻嘻哈哈的綜藝節目愣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在那個被人囚禁凌辱的囚徒。 擺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在他遲遲沒動的猶豫下自動掛斷了,沈皆僵坐在沙發上,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去拿那枚嶄新的手機。 這是周恙留給他的,里面只存了他一個人的聯系方式。 周恙告訴過他,鄭泊這個人關系廣泛,所以沈皆藏身在這里的消息絕對不能透出去一分一毫。周恙自己只在那天晚上送他回來后,稍微地停留了一會兒,其余幾天只安排了一個女孩每隔一天給他送些新鮮的食材,而他本人再也沒有來過。 對沈皆而言,獨自一人對著這間屋子,倒也沒有那么糟。 鄭泊出門前沒有留給他衣服,他是被赤裸著用鐵鏈鎖進浴室的,身上的大片性愛痕跡即便過去兩天也依然清晰可見。鄭泊要他放棄羞恥,做他一個人的放蕩奴隸,沈皆照做了——可周恙不同。 周恙將他從地獄拽回到人間,被沈皆藏匿起來的、屬于人的情感也不可避免的重新被撿回來。 如果周恙執意要留在這里陪伴他,那么每一次落在他身上的、無論是關切、還是探究的目光,都只能讓清醒過來的沈皆感受到宛如被凌遲般的痛苦。 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 沈皆垂下眼睛,看清來電人時,下意識松了口氣。 他對鄭泊的畏懼在刻在骨子里的,每一次窗外傳來汽車聲、每一次手機的響鈴,都會讓他本能地陷入恐懼之中。 他害怕從車上走下來的會是那張熟悉的臉,手機里傳出來的,會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阿皆?”青年在電話那頭語帶笑意,“用過早餐了嗎?” 是周恙。 沈皆握住手機,重新縮回了毯子里:“吃過了。” 周恙安靜地聽他像閑聊家常般,和他講早上給自己做了什么早餐。 沈皆語調平緩,聽起來比前兩天狀態好了很多。 “……部長,馬上就到啦,等下先扯個橫幅拍照?” 沈皆聽到周恙那邊隱約傳來的聲音,隨口問道:“你在忙嗎?要不我……” “沒事,你稍等一下,”周恙立刻溫和地說道,他的聲音忽的聽起來有些模糊,似乎在和身邊的人講話,“……橫幅照片最后拍,先把正事做好。” 周恙吩咐完了部員,又把手機拿近,對沈皆壓低了聲音說,“阿皆,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他的神神秘秘讓沈皆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周恙怎么突然有興致搞這些,稍微被勾起來一點好奇心,輕輕地應了聲,“什么事?” “等下轉成視頻通話的時候,你不能出聲,好嗎?”周恙說。 他的要求有些古怪,沈皆茫然地問:“你在做什么?” 周恙停頓了片刻,輕聲說道:“我在光里福利院。” 沈皆終于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他手指無意間攥緊薄毯,一顆心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在胸腔里鮮活地跳動起來。 “學院里組織了公益活動,來為福利院的孩子們獻愛心,進展順利地話,還會有后續的幫扶活動,”周恙說,“阿皆,你沒法做的,我來替你。” 他沒有等沈皆的回答,手機屏幕上閃出提示,視頻傳輸被打開,那座沈皆看了二十年的、銹跡斑斑的小鐵門,從方寸之間的屏幕中,隔著數不完走不盡的天塹地壑,再次出現在沈皆眼前。 屏幕搖晃不止,隨著周恙的走動角度不停地變。他沒法堂而皇之地直播,只能遮遮掩掩地拿在手里,盡量讓沈皆隔著屏幕,碰觸他再也無法走進的家。 沈皆恍然間回過神,才發覺自己雙頰已經滿是冰涼的淚水。 今天是周末,孩子們沒有上課,都在院子里玩耍。老院長知道這些大學生要來,一早便收拾好等待著。 周恙知道他身體不好,很快便攙扶著他回到了房間中。 “福利院的情況上次在校報刊登之后,很多師生都很掛心,所以才會組織了這次公益活動,”周恙說,“知道您的病情后,學院里決定為您發動社會捐款,我們也幫助聯系了社會保障部門,治療費用請您不必擔心……” 老人卻搖了搖頭。 “我今年已經七十二歲了,”老人笑著說,他被困苦的生活和病痛折磨了很久,可眼神中卻看不到任何陰暗,“孩子們以后有政府補貼,還有人照顧,我這把老骨頭沒什么可記掛的了。” “崔院長……” 老人嘆了口氣,“我都這把年紀了,就算能治好,又能多活幾天?治療費省下來,能給孩子們多買點練習冊,以后考上好學校,往后一輩子都出息了。” 他說起這些孤兒們的未來,渾濁的眼睛里都透著亮光,“我的這些孩子,將來一個個都有出息。”他想起什么,笑著看向周恙,“本市的A大,我查過了,是國內頂好的學校,就前兩年,我這還有個孩子考上去了呢!” “當時高中校長帶著媒體都過來啦……我本來不能喝酒的,都被他勸著喝了小半瓶,現在孩子名字還掛在光榮榜上,你從左邊開始查,第一排第三個,就是他。” 周恙的手放在口袋中,他猶豫了片刻,始終沒有掛斷通話。 他突然發覺,這樣的重逢對于沈皆來說,其實過于殘忍。 顧及到老人的身體,那天的公益活動并沒有持續很久,和孩子們一起吃過午飯后,學生們便準備離開。 即便如此,活動總結、道具整理一通流程走下來,也讓周恙忙到了傍晚。 心不在焉地走在停車場里,他低頭看著手機通訊錄界面,眉頭微微蹙起,手指在聯系人上停留許久。終于決定撥過去時,周恙心頭一動,忽然停住了腳步。 在他的車前,懶洋洋地靠著一個人。 他等得很悠閑,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指縫間夾著根點燃的煙,在傍晚的暮色中,隱約地露出一點光亮。 周恙不動聲色地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口袋中。 “鄭少爺,”周恙從容地微笑起來,“看起來今天實在是巧合,竟然能在這里遇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