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這里弄,誤了師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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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周靈霄見周靈玉止步,以為他沒看見自己,竟然直接從人群中扒拉出來,朝著周靈玉的方向走來,他生的清秀,身量頎長因著如今才是第一番出世,離開周家家族境地,眼神清澈,望著周靈玉時十足地仰慕,叫周靈玉恍然以為那是自己的眼睛。 他也如這般看著師尊,看了十數個春秋。 但這只是錯看。 二人雖為堂兄弟,但是細看之下,仍然有很多不同,周靈玉心道,家中必已經和他指點妥當,周靈霄此番來了,也是要入仙尊門下的。 師尊久不收徒,如今自己金丹,按照仙門規(guī)矩,金丹大圓滿及以上弟子須得代為師尊收受新弟子。這樣做一是為了不斷仙門傳承,二是為了教養(yǎng)更多子弟,若是盡皆埋頭修煉,那天門劍宗早晚都得斷絕傳承了。 也因為如此,各峰主坐下首席弟子權力甚大,盡可以說如同其半身,周靈玉為仙尊首徒,在某些場合,也代表著仙尊的行為。 思及此,周靈玉不由垂下眼簾,掩蓋眸中神色。 師尊信任他,可他卻…… 他刻意無視了周靈霄的舉動,轉頭看向聶玄岱,乍一回頭,正看見對方黑沉沉的眼眸,如今是在劍宗內部,聶玄岱這具殼子外觀普通,眼珠正常,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周靈玉,叫周靈玉又生出那股被蛇盯上的感覺,一陣寒意。 聶玄岱微微一笑,竟然君子端方,溫潤如玉,雖然面容平凡,他抬手作了個揖,姿態(tài)從容坦蕩,“師兄,這便是收下我了?” 卻又傳音入室。 ——周靈玉,你難道還想再收一位師弟? “嗯,此后……你便隨同我修行……” 聶玄岱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這實在叫我受寵若驚,周師兄,日后便要cao勞你了?!?/br> 他狀似無意地咬重了余下幾個字。 周靈玉并未在意他的話,只是愰神看向周靈霄的方向,只見周靈霄目露震驚,一臉的不敢相信,他心底忽然有些莫名不忍,又想到了前些日子家中發(fā)來的幾次千里傳音,抿了抿唇。 身旁忽然有人搭話,抬眼看去,是一名丹峰子弟,“周師兄已經選好了?那我便記錄進冊了。” “……等等……再記上一個……周靈霄,便是前面那人……” 周靈玉伸手指了一下周靈霄。 丹峰弟子有些疑惑,“仙尊此次竟然愿收下兩名弟子?此前只發(fā)下一份名額,需要再向仙尊請教嗎?” 周靈玉的臉上發(fā)燙,視線投向遠方,“不必了,師尊已經知曉?!?/br> 丹峰弟子立刻不無羨慕地說,“師兄實在羨煞旁人,宗門無不以為您有望成為新一代最年輕的元嬰修士,青霜尊上又對您傾心愛護,整個宗門,再沒有哪個弟子有您這樣的待遇了?!?/br> 他這般說,周靈玉便連耳朵也發(fā)燙了。 “是仙尊仁愛?!?/br> 隨后便引人落了名字,聶玄岱提筆寫下代淞二字,周靈玉并不在意他,倒是帶著周靈霄把名冊落實,又領了本命靈牌防止在宗門內部。 “堂兄,我險些以為你不要我。” 周靈霄有些靦腆,周靈玉思及他才到劍宗,必定不太熟悉,于是帶著人四處熟悉,代淞只是默默跟在身后,竟然不發(fā)一言,臨到結束,周靈玉與堂弟告別,告知接下來要去向澹臺漱雪稟報收徒情況,周靈霄雖然不舍,但也很知趣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房間。 代淞跟在周靈玉身后,待走到轉彎處時,周靈玉一下被壓在青松上,他吃了一驚,倒是未曾驚呼,只是抵抗起來,卻全都被代淞壓制住。 代淞,或者說聶玄岱,不知發(fā)了什么瘋,竟然要在這里弄他。 “別在這里,”周靈玉實在掙扎不過,一身衣服都凌亂了,“今夜隨你如何折騰,不要在這里弄,誤了師尊的事?!?/br> “你就不怕我趁機偷襲,弄死澹臺漱雪?” 代淞的手伸入衣襟內,胡亂揉捏皮rou,待摸到乳首,狠狠檸了一下,弄得周靈玉吃痛皺眉。 罷了,這才放過。 周靈玉理了理衣裳,未曾管乳首那點脹痛,忐忑地往澹臺漱雪的洞府去了。 他心下忐忑,于是動作便十分輕柔,不曾想到聽見了師尊房內對話。 那房間里的另一人不知為何未能察覺他的到來,正同師尊商談。 聲音激烈,振振有詞,周靈玉陡然聽見了聶玄岱三個字,心神大震,滿腦子便是他這三年來與聶玄岱之間的那些上不了臺面的事。 師尊輕輕頷首,嗯了一聲。 清冷如雪,一絲情緒也不外泄。 “魔族之事,多加仔細。” “仙尊,若有珠胎暗結……” “斬了便是?!?/br> 這一瞬間,他如墜冰窟,或許自從那一天開始他就該知道,一旦成為魔族爐鼎,便終其一生也無法擺脫,要么此身待在魔域,要么便身死魂消。 只是他仍然不后悔。 如果是師尊……不,只要想一想會是師尊被這樣,他就無法忍受。 與澹臺漱雪談論的,正是蔡長老,這位外貌看起來五十左右的老人實則已經掌管各峰刑罰多年,對魔族恨之入骨,也十分嚴苛。 周靈玉想要轉身離開,屋內的談話已經逼近尾聲,若是被蔡長老看見他偷聽,即使當著師尊的面不說什么,此后也必定會被責罰一場,只怕誤了師尊的名聲,叫人說師尊教養(yǎng)不好弟子。 可他卻沒想到,才一動身子,就聽見蔡長老冷聲道:“誰!” 雕花木門瞬間被推開,蔡長老就是瞬間就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