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周末，倆人一起逛超市，東西堆了一購物車，宋斐對了下清單，發現忘了買某個東西，對姜峰說拿一下馬上回來。

    踮腳拿頂層的東西時被打鬧的人撞了，東西砸到了人，他也摔了，站起身環首四顧，因為人多找不到罪魁禍首，被砸的女人的丈夫氣到破口大罵要打人，宋斐嚇到縮肩，唇咬得煞白，十分難堪，又沒有證據為自己辯駁，只得梗著脖子倔強發聲，“不是我……”隨即被鋪天蓋地指責品德問題，聲音淹沒在聲討浪潮里。

    屈辱從心底翻上來，又氣又急紅了眼睛，不想事態鬧得不可收拾，只得十分不甘地道歉，“對不起。”被事情牽扯全部心力的他連自己的腿被刮傷出一條十公分的血痕都沒發現。

    人一不在視線姜峰那強烈的占有欲就不放心，幾乎是立刻回頭來找，結果正好看到這一幕，沖過來一把揮開那人指指點點的手，護住宋斐，對懷里人道：“道歉的人不應該是你！”

    眼睛搜索了下，一手一個從圍觀群眾里抓住撞人后準備偷偷逃走的少年和其伙伴，“怎么，撞人了還想溜！公眾場合和人打鬧不看路，以為自己只有三歲別人都會原諒你們不懂事嗎！還不道歉？！是等著家長來道歉嗎！”

    兩個少年慌張漲紅了臉，“對不起！”

    圍觀群眾這才停止對宋斐的譴責性議論，幾個馬后炮發聲說剛才也看到是這兩個小孩撞到人了，真是沒有規矩之類，人群風向又倒到另一邊。

    宋斐有些懵，直到姜峰將他攔腰抱起才趕緊抱住他的脖頸，后知后覺的委屈鋪天蓋地卷來，再也沒法忍耐，將臉埋進對方頸項，滿溢的情緒從眼眶涌出。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此前從沒有人這樣維護過他，這么多年的積壓都有了可傾訴的對象，眼淚無聲流了一路。

    感到胸口衣服的濕熱，姜峰心疼壞了。一路疾步把人抱進車里，正要放開宋斐，宋斐卻不放，十分意外的姜峰就著這個姿勢一起進了車后座。

    宋斐發出啜泣的聲音，嗚嗚咽咽的哭得很壓抑，姜峰心都快被揉碎了，拿紙巾擦了他腿上溢出的血珠，不停地吻他的額頭發頂，抱著他搖晃撫摸背脊。

    過了好一會兒，宋斐緩過來，感到不好意思，擦擦眼淚，帶著濃重鼻音說道：“對不起……我太沒用了，本來想跟你好好逛超市的，結果搞得什么都沒買成。”

    “不許跟我道歉，”姜峰摟住他，拇指摩挲他的鬢發，眼神很深，言語霸道，“我不喜歡你對我道歉，更不喜歡你對別人道歉，所以以后，只能我說，你錯了也是我說，懂了嗎？”

    腦子一片混亂的宋斐腦中過了兩遍才明白他的意思，怔住，一股酸暖涌上來，眼淚又撲簌簌掉下來，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穩定下來，“那、那你怎么辦？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錯事……”

    “丑話說在前頭，你知道我氣性大，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姜峰道，見人梨花帶雨的臉龐又不由得心軟了，“你現在又沒有做錯什么，不要一臉對不起我的樣子。”

    見宋斐抹淚點頭，他繼續說：“只要你還跟著我，那些都不重要，無論什么事，我都會幫你扛，永遠記得還有我，嗯？”

    宋斐被這話震到，眼淚一下子又流出來，止都止不住，挪動膝蓋主動摟住姜峰，抵著他寬厚肩膀一邊哭一邊又幸福得想笑，“……怎么辦……想再跟你結一次婚……”

    姜峰皺眉不解，沒懂他的意思，“我們已經結婚了，為什么還想再結一次？”

    這解釋起來讓宋斐有點難為情，垂眸，“就、就是……想跟你結婚的意思……”

    “所以，”姜峰看著臉紅的宋斐就感覺可愛得手癢，想摸上兩把，“你愿意跟我的是不是？”

    宋斐咬了咬唇，靦腆地點了點頭。

    這還怎么忍！

    姜峰一把將他推倒，抓起筆直的小腿一路親上去，火熱濕潤的親嘖聲把宋斐驚得不敢動彈，“等、等！你……不會是要在車里……”

    “是又怎樣？”他反手脫掉拘束的西裝外套，扣住宋斐的褲腰往下拉。

    “不、不行！會被看到的！這可是在車里啊！”宋斐抓住自己的褲子努力挽救，又急又慌。

    “不會！玻璃是單向的。”隨手按下遮光簾按鈕。

    不多時，車子晃動起來，隱約傳出喘息與呻吟。

    節日的煙花在天空炸響，顏色繽紛連綿不絕，行人臉上都掛著喜悅的神色。

    過去不可追，未來尤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