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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jian臣情事在線閱讀 - 白月光認輸

白月光認輸

    此外瞿云川還請示皇帝,要求免去梁邦憲的浙江巡撫一職,只做浙直總督,統領東南戰局前線。梁邦憲遠離了改稻為桑的泥潭,安心抗倭,這也是他一直待在軍營的原因,明哲保身,只要不回民間,那改稻為桑出什么岔子都賴不到他身上。

    “方縣令,浙江是瞿黨和清流的棋盤,兩黨博弈,百姓受難。這盤棋里,許頡他們走得最絕妙的一招,就是安排你來。你不怕死,頂得住壓力,敢把夏南毀堤淹田一事徹查到底。其實所有事,今天不用我說,你也查得差不多了。

    大概清流黨沒想到,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竟然敢把織造局的丑事寫進筆錄?!?/br>
    方徊背脊筆直地坐在圈椅中,朗聲道:“既然是審訊,就要一字不差地記錄?!?/br>
    “蔣昌才秦會徠是官場老油子了,我聽說他們先前都咬定自己不知情,對朝堂大員又不能動刑,誰也拿他們沒辦法,你是怎么撬出實情的?”

    “從小處著眼,威逼劉捕快,利誘曹縣丞,把他們二人策反后追查云大志通倭一案,查出秦會徠私自放出倭寇出獄的實情,由此先動搖秦會徠,讓他情緒崩潰,后面自然就順利多了?!?/br>
    梁邦憲輕縷胡須,嘆道:“后生可畏,你的確是國之利器,如今的大勢完全有利于清流黨,你占首功。但你要知道,你能做到今天的地步,不止是因為你能力強,也因為瞿清恒走錯了棋,你明白嗎?”

    談至此處,方徊那身凜然正氣才淡了,他垂眸低聲道:“嗯,他若是派一個手腕強的瞿黨人來做杭州知府,跟蔣昌才秦會徠抱團行事,把改稻為桑堅定貫徹下去,那我一個縣令能發揮的余地就很小。

    可他派來的是自己的兄弟,清決,最容易心軟的清決,跟著我為了民生奔忙,疏遠瞿黨人,讓蔣昌才他們亂了陣腳,因為摸不準上面的意思開始狗急跳墻,干出誣蔑云大志通倭的殺頭事。”

    “原來你都明白。”梁邦憲的語氣突然嚴厲:“你故意利用瞿清決,一步步榨干他身上的價值,他現在處境越發危險,是不是要等他家破人亡你才肯放手?”

    “清決。”僅僅是吐出這兩個字,那瞬間方徊眼中便有水光閃動,他飛快調轉目光遠眺窗外,再轉頭時又是一張嚴正的面孔:“自我進入浙江后,便徹底將生死置之度外,我方徊,無黨,無派,無私心,平生所愿惟有替人民立命。清決亦是人民,因為愛他,我對人民的愛才更深切,有溫度,有實質。我知道我不僅是為自己的理想而搏命,也是為我深愛的人奮斗。”

    梁邦憲聽了這話,沉默半響,而后道:“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愛得越深才越能克制。我知道他和你在一起時很快樂,我盼望他快樂,但如果快樂注定不能長久,那還不如沒有,你為什么不能發乎情止于禮?”

    方徊思慮后,回道:“性格使然,我沒法放棄他?!?/br>
    “這方面你倒是自私?!?/br>
    方徊直直望向梁邦憲:“我確實比不得梁部堂的無私?!?/br>
    他們對視片刻,掂量過彼此眼中的敵意,梁邦憲不依不饒道:“你能保護好他嗎?”

    方徊沒有再談愛、生和死那些天花亂墜的大話,他沉默著,掀開外袍右衽,將手伸入里衣的貼身內袋取出一個冊頁,打開來長度足有八尺,密密麻麻簽滿姓名。

    “這是?”

    “萬民請命書?!?/br>
    梁邦憲看到首頁上用最民間的大白話寫道:瞿清決在杭州府做知府,期間處理冤案錯案一百六十三起,帶兵整頓被地頭蛇占據的清河西大街、金吉坊、蟬院場等地,為被欺負的百姓討公道,把當街鞭打平民的王族關入大牢,開辦救濟院,收容流浪的老人和孩子……

    上面寫滿瞿清決在杭州的政績,內容詳實,巨細靡遺,結尾表達了人民最淳樸的愿望:瞿清決是好官,大家需要他,希望他一直連任知府。

    “這些簽名是我挨家挨戶征求的,目前總共兩千三百一十五個,我在為清決造勢,他是好官,他應該被人民尊重?!?/br>
    望著面前這張年輕堅毅的面孔,梁邦憲百感交集,哽在心頭,他明白這一切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有多難,需要行千里路,不厭其煩地磨嘴皮子重復宣講。

    老百姓的觀念不易扭轉,總帶著先入為主的偏見,他們以為瞿家人天下第一壞,所以方徊在民間運用自身的影響力一點點為瞿清決證明,點滴之力,終能匯聚成潮流。方徊有這個耐性。

    梁邦憲低頭看了冊頁良久,仔細地將它疊好,手曾受傷,所以不甚靈活,擺弄好一會兒才打理整齊,雙手遞給方徊:“不到最后一刻,你絕不能放棄他。”

    方徊言簡意賅道:“他是我的命?!?/br>
    臨走時,梁邦憲的長隨呈上一包燕窩,是送給方徊母親的,方徊堅決不收,梁邦憲勸他收下,說這都是外面的人孝敬的,他留著沒用,不如拿去給令堂滋補身體。方徊還是不收,長隨在一旁賠笑著,尷尬不已,心道這愣小子真愣到家了,都不給部堂臺階下。

    最后梁邦憲拉開抽屜,取出一個木匣子,里面用絲綢裹著兩塊半舊的鎮紙,象牙材質,已泛了黃,面上各鏤刻一只寫意小貓。

    “幾年前我的貓兒去世了,請人照著它生前的畫像做了這個,不是什么值錢東西,我的手壞了,沒法寫字,用不到了,你拿去用吧?!?/br>
    不知為何,方徊竟然有一種不能拒絕的預感,冥冥之中,他感知到厚重的情誼,無法言說,不曾斷絕。他收下了,將兩塊鎮紙牢牢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