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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裝美男

    瞿清決看見薛蘭寧了。

    先前不是不知道薛蘭寧已經(jīng)出仕,瞿清恒常來信簡述京中的變動,讓他遠在浙江也不與朝堂脫節(jié),他猜到在皇帝的授意下,薛蘭寧的仕途將一帆風順,但沒想到能順到這個地步,薛蘭寧已是內(nèi)閣次輔的坐中客。

    他在孫家園林的池水邊徘徊,周圍花蔭細密,金桂正是馥濃時候,望著眼前這片水,他驚覺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有時候衡量長度的不是時間,是心境。

    這么久,卻不是五年十年,五個月而已,從薛蘭寧的離開,到謝君岫的死,他在杭州經(jīng)歷過太多,已經(jīng)身心疲憊。

    這就是他的似水流年。

    瞿清決悲從中來,絲絲縷縷牽著心,不可斷絕,他試著去想薛蘭寧,卻發(fā)現(xiàn)沒什么可想,原來放下也會如此容易。

    孫善正到達時,看到這一番盛景:園林里的千盞夜燈已經(jīng)點亮,蓮花燈、芙蓉燈如嫣然錦繡,金屏燈、玉樓燈似點點珠璣,繡球燈皎皎潔潔,雪花燈拂拂紛紛。

    在這燈燭熒煌之中,有位嚴妝殊盛的女子,抬起頭,凝淚般的美目望過來。

    孫善正止步,有那么一瞬間幾乎忘記呼吸。

    女子開口道:“是我,杭州知府瞿清決。”

    孫善正似乎沒聽見,只管仔仔細細將“她”端詳,石榴紅鶴氅下著金枝線葉月白百花裙,胸前纓絡繽紛,裙邊玉帶環(huán)佩,頭上珠翠堆盈,珍珠墜子,金鳳絲釵,梅花鈿兒,琳琳瑯瑯耀人眼目。

    如此艷俗的美人,孫善正只在年少時偷藏的畫冊上見過,今日卻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瞿清決一動,周身便環(huán)佩叮當,他迤迤然向?qū)O善正走近幾步:“我直說了,我這次來是要帶謝漙兮走,他父親已死,謝家散了,你留他也無用,殺他損陰德,不如把人交給我。”

    好一會兒未得到答復,孫善正只是安靜注視他,瞿清決摸不清這是什么路數(shù):“想提條件就說,別磨蹭。”

    孫善正道:“你怎么證明你是瞿清決?在我看來,你分明是個粉妝玉琢的女人。”

    瞿清決詫異,我是我自己難道還需要證明?孫善正這樣近乎耍賴!

    “瞿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等著。”瞿清決擼起袖子,蹲在池邊抄水洗臉,洗去胭脂粉膩,然后拔了金釵、步搖、珠翠鈿。

    滿頭插戴統(tǒng)統(tǒng)扔掉,瞿清決的長發(fā)披灑到腰部以下,濃密而蓬松,烏黑的綿云般簇擁在臉頰旁,孫善正在一旁看著,心中驟然蹦出一句詩。

    “滿盎濃薰靄綠云”。

    釵黛卸凈,偏生還剩兩個紅寶石耳墜忘了摘,心有不甘地半躲在黑發(fā)后,光色靚艷華濃,是極襯瞿清決那張臉的。

    “怎么樣?認出我沒?我是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

    他又開始曉以利害,勸孫善正把謝漙兮交出來,滔滔不絕時孫善正忽然問:“戴這個很累吧?”

    “什么?”瞿清決沒明白,微揚臉龐追問他。

    更像了,好一位傾城傾國、恃寵而驕的貴妃。

    孫善正伸手,以指腹刮了下他的耳垂,碰到寶石耳墜,霎時閃動出泠泠光碎,從柔熱到堅冷,觸感仿佛連著心,帶起隱秘的悸動。

    只一下便立刻收手,孫善正不動聲色地握拳,將指腹深深按在手心。

    “你去吧,謝漙兮應該快放學了,在東錦巷,青君書堂。”

    “什么!”瞿清決震驚,不敢相信就這么簡單,早知道這樣他該派人出去查,很容易就能打探到謝漙兮的音訊,直接封了學堂把孩子帶出來。

    可他一開始把事情想得太難,花千回百轉(zhuǎn)的心思,費九牛二虎之力,跟著戲班子混進孫府,效果只是女裝來孫善正面前丟人現(xiàn)眼一遭。

    “那,謝謝,我……告辭了。”瞿清決拱手行禮,孫善正不看他,專注望著池上的枯荷。

    瞿清決蒙上面紗,從孫府后門離開,走在路上他才品覺出不一樣的意味,其實孫善正有些像方徊,同樣身材高大,氣度沉穩(wěn),只是孫善正人性的底色更深,他是個深淵一般的人。

    待孫善正回到水榭上,對面戲臺已拉開大幕,美食佳肴擺滿桌面,空中彌漫醇香酒氣,即將開宴,有人調(diào)侃他出去耽擱這么久,是不是偷喝更好的酒去了。

    孫善正淡笑道:“處理些家事。”隨后像是偶然記起:“對了,那首詞,我已尋到了合適的字,‘決’,櫻紅決春容。既然是艷色,就應凌厲決然,在他人的心上逞兇。”

    香顆玲瓏,馥韻華濃,櫻紅決春容。

    一聲脆響,卵白釉杯蓋磕在桌上,瞿清決及時按住他哥摔杯子的手,靜聽窗外動靜,雪團子走路喜歡踮腳尖,一蹦一跳活潑爛漫。

    待孩子的腳步聲徹底遠去了,瞿清決才撤回手,任由瞿清恒把整套杯碟全掀到地上:“瞿清決!老子看你是豬油蒙了心了!誰的崽子你都往家領(lǐng)!那是謝君岫的種呀!是謝君岫!這時候誰不使勁兒跟謝家撇清關(guān)系,你他娘的還往上湊!不要命了你!”

    身處滿地碎片中,瞿清決安然自若,只輕聲道:“謝君岫幫過我,幫過德安縣民眾,光是為了感念他的恩德,我也要照顧好漙兮。”

    “放屁!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浙江干的好事兒!玩男人玩出花了啊,搞上謝君岫不算,連……”

    “夠了!”瞿清決拍案而起,冷聲道:“哥,我心里有數(shù),別管我,你知道我什么脾氣,我想做的一定要做,除非打斷我的腿抽出我的筋,不然我會堅持到死。”

    白窗紙上一個小心翼翼的人影,慢慢浮現(xiàn):“大爺,二爺,老爺方才又咳了……帕子見紅。”

    瞿清恒的神色驀然一變:“爹他……”他轉(zhuǎn)頭狠瞪瞿清決:“待會兒再跟你算賬。”而后挪動胖大身軀快步出門去。

    瞿清決愣神一霎,也跟上去,直奔瞿云川常在的藏書閣,不想到那兒一看,瞿云川好好的,正佝僂著腰翻閱典籍。

    “爹,你又咳嗽了?”瞿清恒歪著頭仔細端詳父親。

    瞿云川放下手中的水晶放大鏡,慢慢昂起頭:“啊,爹不這么說,你們能來?一天到晚凈吵吵,你們就是貓和狗,一見面就斗。斗餓了吧,先吃面。”

    長幾上的古籍被收拾凈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面一左一右放著,瞿清決坐下,手執(zhí)象牙箸,大碗中湯液黃澄澄的,面條齊整,小菜絢爛,濃郁的香熱氣直沖到面門上來,竟然嗆得他兩眼濕潤。

    一只手顫巍巍伸到眼前,是瞿云川遞了手帕來,那個瞬間瞿清決有一股沖動,他想立刻跪下,跪在父親面前,把頭埋在父親的衣服上大哭,對他說,爹,對不起,我愛上了一個人。

    我真的好愛他,我愿意為他去死,我真的,太愛他了,想到他我的心就好痛。

    但瞿清決沒有,他平靜地接過帕子,擦擦額上的汗:“爹,我吃不下,浙江形勢緊,過一會兒我就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