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元墨會段少卿,太子吃醋,游船纏綿,放花燈關(guān)系緩和
下元墨會已是深秋時節(jié),但是如溫栩一樣披著羊毛斗篷的人難見第二個,束謹明就在二樓雅間看著臺上朝氣昂揚的少年,心情都美妙了不少。 “早日聽聞常安兄畫技精絕,如今可能幸得一見?” 溫栩雅姿回笑,謙虛的語氣中帶著點少年人的傲氣:“段少卿抬愛,既如此便獻丑了。” 打開自帶的上好松煙墨塊,說起來還是前日太子差人送來的,只是上乘松煙墨可遇不可求,便留了下來寶貝著用。 手腕輕動間,蓄水研磨成汁,不稠不稀剛剛好,狼毫在宣紙上游動,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段知彥風華正茂意氣恢弘的狀元游街圖躍然紙上,高頭大馬上的段知彥俊朗威嚴,實是文采卓越。 “好,好啊!常安兄當真是墨筆丹青,若非我知曉,只怕是以為當日游街真是這般模樣。” “哈哈哈……常安尚未畫出段少卿十分之一神采。” “說少卿便是遠了,怕不是我這才遠的字不入常安兄的眼了?” 溫栩連連擺手,自是知曉段少卿徉怒,到多了幾分真情實感:“才遠兄說的哪里話,如今可不正是才遠進爵嗎?” 段知彥也是知曉溫栩字的來源,看著他肩上的斗篷,心底倒是泛起幾分憂慮:“才遠只希望常安兄當真能一世常安!” “借才遠兄吉言。” “常安兄此畫已是登峰造極,我便吟詩一首助興而已。” “新科游街氣凜然,難擬常安畫三分。” 段知彥手持兼毫毛筆,氣勢如虹,兩句詩便躍然紙上,筆鋒凌厲。 “常安兄,游船可去?” “自是樂意之至。” 束謹明臉色慢慢有些不悅,溫栩與新科狀元就是如此和樂,不過初次相識,竟還一同游船,什么文人墨士,真是虛偽的小人。 太子的游船大而華麗,逐漸逼近段知彥租賃的游船,讓人心頭一緊。 太子青衣蛟紋負手而立,極具壓迫性:“段少卿,不上來坐坐嗎?” 段知彥面露難色,他一屆六品小官怎值得太子相邀,況且常安也在船上。 “請?zhí)拥钕掳玻佳T文士游船,怕是不便離開。” “既然段少卿不來,那便常安來陪本宮吧。” 段知彥幡然醒悟,太子的目的原不是他,而是常安兄,只是常安兄深入簡出,怎可獨自與太子待在一處! “常安兄……” 溫栩頭疼的厲害,倒是不知太子如此難纏,萬不可牽連與才遠兄。 “無礙,我怕是要早早離去,才遠兄莫要怪罪。” “常安兄此言差矣,還恕才遠無能。” 束謹明在高船之上看著他們情深義重,依依不舍,當真是讓人怒火中燒。 “常安。” 溫栩正了神色,對著段知彥拱手告辭,這才登上太子的游船,當即被拉入船艙中摟進懷里。 “常安~,吾想你想得緊。” “殿下的厚愛,臣下承受不起。” 束謹明被船上的紅燈迷了眼,只覺得這樣的常安更誘人,清冷的眼神仿佛帶著鉤子,攝人心弦。 “你這個樣子,吾更喜歡。” 束謹明扯下溫栩的斗篷扔在后面的椅子上,一陣寒氣吹拂過來,讓溫栩有一陣戰(zhàn)栗,只是顧不得那么多,就想要推開束謹明,下一瞬便被困在了椅子上。 溫栩驚慌失措的樣子甚是可愛,臉頰都染上了緋紅,顯然是氣急敗壞了,可惜自幼書畫筆墨,沒得武學傍身,自是比不過弄弓耍劍的太子。 “殿下即便不喜女子,天下男子千千萬,何必尋我一介不討喜之人!” “他們?呵~比不得常安十分之一。” 溫栩倔強地不肯屈服,眼神狠厲的像是初生的狼崽,只要束謹明敢動一下就撲過去撕了他。 “哈哈~常安,你這樣真是生動多了,讓吾好生興起。” 束謹明一只手抵在他胸前,另一只手伸過去拉腰帶,溫栩氣急的去打他,束謹明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硬是扯下來溫栩的腰帶。 此次墨會,溫栩特意挑選了一件青色長袍,芝蘭玉樹時更添了幾分文人氣息,如今散落開又是另一番欲拒還迎的誘人景象。 “太子殿下!” 束謹明含糊的應答一聲,趴在溫栩身上摟緊了他的腰,感受著懷里少年的體溫,心就被填滿了一樣,親昵的舔舐唇邊白皙的脖頸。 溫栩不適的仰著頭,身后的椅子咯的他脊背發(fā)疼,偏生束謹明又不老實的壓著他動來動去,心里生出極大的怨念:“殿下起身可好,臣下的背遭了罪了。” 束謹明動作一頓,攬著溫栩的腰起來,轉(zhuǎn)了個方向自己坐在那,把溫栩放在腿上倚靠他的胸膛。 “是吾的過錯,常安不生氣。” 溫栩無奈嘆息,既然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愿意委身人下,他又能說什么呢? 束謹明心滿意足的趴在溫栩肩窩,不知是不是為了墨會精心梳洗了一番,常安身上帶了幾縷冷冽的松香,文人就是喜歡這種東西。 溫栩木然的不發(fā)一言,看著遠處湖上的小橋,橋上的姑娘,姑娘放進湖里的花燈,和花燈中的祝愿,不知為何也想去放一盞花燈。 “殿下,常安想去放盞花燈。” “嗯,吾陪你去。” 深秋時節(jié),酉時天色便已是昏黃,紅色的花燈從溫栩手中離開,晃晃悠悠的飄向湖中央,束謹明一臉的不高興,方才常安寫字居然不讓他看,他就讓常安看了,還如此鄭重的許諾日后定十里紅妝迎常安為后,絕對名留青史。 溫栩目光落寞的看著冉冉遠去的花燈,許是傳說,放出花燈午夜夢回時,所思所愿皆會成真,如此不知可能見到那畫上風華灼艷的女子。 束謹明跳了舔嘴唇,有點不知所措,為何常安突然如此心情低落:“常安…你做什么這樣,不讓吾知,便不知了。” “與殿下無關(guān),是常安思念母親了。” 束謹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一點都不了解太傅府,因為太傅十數(shù)年不曾參政無所作為,他并沒有拉攏的意思,太傅府似乎只有一位已逝的夫人和常安一個子嗣。 “若是你嫁于吾,吾的母后便是你半個母親。” 溫栩愣然一瞬不由彎了唇角,眼中的落寞揉碎了幾分笑意,看的束謹明心里一抽一抽的心疼,又喜歡極了。 “殿下此言當真……不好。” 束謹明才瞇起的眼睛陡然微睜,氣憤的看著他:“常安!你耍我?” “殿下,常安不適合皇宮,自幼便對那高墻充滿了恐懼,仿佛里面困住了我的至親一般。” 束謹明矗立在原處,看著溫栩漸漸遠去的身影,添了幾分寂寥之色,吾是太子,日后是皇上,你不喜皇宮不就是不喜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