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羞愧(h)
她走近來,款款坐在她的身側,壓著嗓子低聲說:“jiejie休息些罷。” “一會兒就好了。”景笙低著搖搖頭,手下動作已有些亂了,景年便一把將她蔥指抓在掌心,又說:“jiejie做的一手好針線,又這樣一表人物,姐夫怎舍得離jiejie而去,留jiejie一人辛苦。” 「這婦人一面低著頭弄裙子兒,又一回咬著衫袖口兒,咬得袖口兒格格駁駁的響,要便斜溜他一眼兒……」 景笙怔了一下——其實生活里她一切都是景年照料,并不辛苦,但興許有書的緣故,自下卻并不覺得不對——她小心側目去看景年,登時被那道視線燙了似的,手里的衣物掉在地上,正要抽出手來,景年連忙將她身體按住,自個兒體貼地起身彎腰去撿。 她綰了綰耳邊的細發,低著臉兒,也不敢瞧她,“兄弟也不必替我心疼,命數如此,都是我應受的。”——自然她從不是稱呼景年“兄弟”的。 而遙遠的聲音如旁白一般,「……‘娘子不與小人安放,小人偏要自己安放。’一面伸手隔桌子搭到床炕上去,卻故意把桌上一拂,拂落一只箸來。」 景年聽她話中意思,便知景笙此時已有幾分情意歡喜,卻不急著起身,抬頭看一眼她,將衣服遞過去,右膝碰地半蹲著,捧起她細伶伶的腳來,在手里捏了捏,“jiejie的腳酸么?兄弟給你揉揉。” 她的手指多少軟啊,登時景笙身子已酥了半邊,將足尖繃了繃,繡鞋掉在地上,此時卻看見門上安蘭的身影走來,“小姐,小少爺到時候喂奶了,讓奶娘帶過去吧。” 她驚了一下,扶著椅子兩邊忙要退縮,景年卻不依,抓緊了腳踝,手掌從后腿跟往上撫了撫,抬眼問她:“兄弟還想給jiejie按按身體,怎么jiejie就要走?” 此一番話更加使她眼餳骨軟,因與安蘭道:“孩子睡了,讓奶娘過會兒再來。” 門外答了一個是,云步而退。景年覷了一眼,手里動作依然溫柔,起了身,手掌順勢也往高處攀,將裙子掀到腰處,里面穿的褲兒薄,她的手掌一陣一陣揉捏,作勢要往腿心里走。 「……西門慶笑道:“娘子打死了小人,也得個好處。”于是不由分說,抱到王婆床炕上,脫衣解帶,共枕同歡。」 景笙抓緊了椅子,呼吸都在發顫,那人見了,一面問她:“都是自家人,jiejie做什么緊張了?”一面手下動作也益發重,身子進來,膝蓋將她雙腿頂在椅子兩側,手指隔著褲子在她xue處撫摸搓揉。 “嗯……”景笙咬著牙不說話,但腿心的濕意浸得褲子黏在一起,已顯出兩片唇rou的形狀,那人仍在往里鉆,溫柔得往里擠、往里頂。等再進不去了,索性將手伸進褲兒里,攪著她的身體,一面還喜盈盈問她:“兄弟按得jiejie可還舒服?” “嗯…唔……不,啊……”她一時間有些受不住,咬著牙強忍,眼中泛起淚來。景年見她如此,手下又聽見了水聲,如受嘉獎,也沒有節制,一指二指并進去,肆無忌憚得像個惡作劇的孩童,只顧要掀起風浪,眼見差不多時候了,將手抽出來,左右看了看濕淋淋的手,煞是滿意,“看來jiejie是舒服的。” “景年……” 她聲音帶了哭腔,身子不可控地戰栗起來,仰起脖頸,正對上她幽幽含笑的眸子——可這不是景年該有的模樣——她不禁腦中閃過一線清明,便要掙扎,身體卻一時動彈不得。 「……看官試想,三寸丁的物事,能有多少力量?今番遇了西門慶,風月久慣,本事高強的,如何不喜?但見:交頸鴛鴦戲水,并頭鸞鳳穿花。」 逐漸景笙已聽不清她的聲音,腦子嗡嗡響得喧囂。但她仍能感受到她的動作,看見她笑著將手伸進衣服里,揉面團似的在她胸前撫,應是仍不覺快意,又將半張臉鉆進去,嬰孩似的吮著,一點向下吻。 “jiejie再要忍,嘴唇就要咬破了,生叫兄弟我心疼。”她低低笑著,跪在地上,抬起她的腿架在肩膀上,氣息探入那一片沼澤,舌尖挑逗她腿心的唇rou,如嘗蜜糖般嗦玩著。 “嗯啊……景年,等,等等……”景笙終于不可抑制地呻吟,指甲愈發嵌入椅木,猶如瀕死的魚兒,仰望著高處的梁架。 「……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喘。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顆;酥胸蕩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饒匹配眷姻諧,真個偷情滋味美。」 正在此時,“哇”一聲孩子的啼哭使得她一驚,身后搖籃上的小瑞突然細心裂肺哭起來,她從身體駭人的浪潮中猛地一抖—— 醒了過來。 方才醒來,夢中一切還是清明,她整個人澆了一盆冷水似的,冷汗涔涔從發隙流到臉上,整個被窩都涼津津的。 而她望著黢黑的床梁,發了許久的怔…… 天越來越熱,夜也越來越短,林景年早早被熱醒過來,透在窗紙上的光微微泛白。 輾轉反側睡不著了,干脆收拾起來,扇著折扇去外面涼快。這個時辰的府上還是一片幽暗,遠處天空有一點魚肚白,但頭頂仍是深深的湛藍。 她在廊道下緩緩踱步,熱意退了不少,不多步來到亭下,正看見景笙纖細的背影倚著圓柱,一副失意模樣。 “景笙,”林景年喚她,一面走過去到她身邊坐下,“好早的天兒,怎么也被熱醒了?” 話音才落,景笙呆呆看了她片刻,忽跟見了鬼似的彈開,連退兩步,一個趔趄就要往身后的池塘里倒。 景年忙拉住她的手臂拽回來。 人撞回她懷里。她怔了一下,也不急著放她,手臂環了她半個身子,笑著低頭看她,樂不可支,“怎么我們端莊的娘子也有莽撞的時候。” 她的聲音多少近,就在耳邊尺寸,景笙渾身跟觸了電似的,不由分說將她推開,想要落荒而逃,可一經看見景年滿目倉皇失落的神色,又覺呼吸一窒,只得停下來,卻又不知說些什么,只在原地綰了綰頭發。 “怎么了?是不是…還沒睡醒?我突然嚇到你了?”林景年不知所措替她找理由,她聽了也接下來,點頭說:“嗯,你嚇到我了……” “有心事?”她小心翼翼問她,見她支吾,又問,“做噩夢了?” “嗯……” 景笙長得白皙,清晨第一道朝霞打在她的臉上,肌膚跟透明了似的,但此時看她精神不濟,好似透明的水摻了幾滴青灰的墨汁,見的林景年心疼,靠近兩步,手指要往她臉頰上觸,不知怎的突然停下,笑了一下,收回來,“過些天就是小瑞的三歲生日了,放心,我都記得。” 林景年曾答應景笙,等孩子三歲生日時帶她見一見,因此便猜景笙正為此事煩憂,煩憂如何與自己提起此事,又擔心自己已然忘了此事,這才思念成疾,睡了半宿而已。 她也料想,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便是如昨日一般任性的請求,景笙也不會忍心拒絕自己有意而為之的親近。正想拖上幾日,可看她這幅模樣,反而于心不忍,只得早早與她知會了事。 可景笙當下聽了此話,一時也并不欣喜,顰蹙著蛾眉抬眼看她,一副可憐見兒的模樣。 林景年心跳漏了一拍,半晌才見她露出笑來,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定然是記得的。”說罷便顧自回屋去了。 林景年愣在原地。 去年景笙播下的種子已經開花了,三兩只木槿艱難地長在亭腳潮濕陰暗的土里,耷拉著,將死也未死。 她看了看那株木槿,又看了看景笙離去的背影,說不出什么滋味,只覺心口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