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心間的秘密燒得發燙
黃昏短得駭人,仿佛一轉眼就到了夜晚,蘇文彬只記得被綁著手按在炕上時聞到外面炊煙的味道。 灶房里的大鍋在噗噗響,不一會兒幾個男人手里都端著碗面吃得津津有味。蘇文彬一天沒吃東西,餓得前胸貼后背,那面里加了蔥花,好像還撒了辣子,男人們吃得熱氣騰騰的,沒人管蘇文彬。 為首的粗惡男人率先撂下了碗:“想吃不?” 蘇文彬咽了咽口水沒說話,也不敢說話,他不愿做最壞的打算,那種事情,被揭發了可是要槍斃的,他們怎么敢? 可是當男人的手摸上他的屁股,蘇文彬知道怎么掙扎都沒用了,他心里只有后悔,后悔自告奮勇接下這個任務,后悔來龍墳山他無法想象他們會怎么做,只知道自己這輩子就要毀在這里了。 男人顯然注意到了他顫抖的腿,呵呵笑著往他腿間捏去:“不說話呢,都餓的打顫了,伺候完了哥給你吃——” 坐著的幾個男人從面碗里抬起頭,又是一陣哄笑。 男人得意地看著蘇文彬像看著一條擱淺掙扎的魚,松了松自己的褲腰帶,又去解蘇文彬的褲帶。 “別這樣,求你們,求你們……”蘇文彬哭了,身后的男人有著數倍于他的力氣,他根本抵抗不了,求饒也不管用。 蘇文彬絕望地閉上眼睛,想著等這一切結束了,找個地方去死。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接著是一陣叮叮當當的碗筷聲。 “誰啊?” “楊超。”低沉的男性嗓音在門外響起。 蘇文彬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去,那幾個坐著的男人放下碗筷,彼此望了一眼,蘇文彬身后的那個朝他們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便走過去把門栓拔了,讓門外的人進來。 是一個高個子穿著一身“梅花”運動服的健壯小伙。 “喲,超哥,您不是去縣城叔嬸家了么?怎么這就回來了?” 那個叫楊超的青年說,“少打聽,我回來有事。那是誰?” 他指著炕上的蘇文彬。 “超哥,你還管這個?那兩塊果園不夠你忙的?”為首的男人沒好氣地說。 “他媽的陳勇,一看你們就沒干好事,一個個閑得吃屁。” 楊超自顧自地走到蘇文彬面前,順手往人身上摸了兩下,摸到yingying的筆記本,唰一下拉開他夾克衫的拉鏈,手往里伸摸到那個帶著體溫的內袋,不直接拿筆記本,而是掏出一張紙片,站到唯一的電燈下頭,歪著腦袋看。 “蘇、文、彬,”楊超拿著那淺藍色的紙片皺著眉,“是這么念不?” 蘇文彬緊張地低著頭。 “知識分子是吧……行,自己選吧,是趴這兒給他們輪呢,還是跟我走。” 兩句話說的蘇文彬牙關發顫。他腦袋轟的一聲,趴、趴這……他連想都不敢想……話是這么說,楊超卻并沒有給蘇文彬選擇的機會。他拉起蘇文彬就出了門,還提走了他的行李,為首的那個陳勇不吭聲地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臉上全沒好氣。 蘇文彬沒功夫細想,誰能把他拉出泥沼就把誰當救命稻草扯著。 “自己坐的上來么?”楊超指著高大的自行車后座問。 蘇文彬大著膽子回了下頭,那幫男的站在屋門口看,沒跟來。 他點點頭。 “袋子拿好,抓穩了。”楊超踏上自行車的腳蹬,又對蘇文彬說,“你別管我是誰,反正比你給他們睡了強。” 蘇文彬漲紅了臉,抓緊袋子也抓住了后座的鐵架。 楊超一路都沒說話,遇到上坡奮力蹬車,自行車在刷了白墻的矮房前停下,楊超把蘇文彬拉進屋里。 昏黃的電燈打開,照著蘇文彬驚慌失措的臉。 楊超第一次看清他的長相,愣了一下。 “你、你是誰啊……”蘇文彬問,牙關打著顫,甚至不確定該不該說謝謝。他不知道這龍墳山腳下都是些什么人,不過這個男人認得幾個字,至少……應該不會干出什么禽獸不如的事來。 “你是那什么,地質局的?”楊超不答反問,把煤爐點著了,“來龍墳山做什么?” 蘇文彬不說話,肚子卻不爭氣地叫起來。 “……算了,吃點東西明天再說吧,我這有飯菜。” 他把一碗帶著油湯的大米飯端上煤爐,上面不僅有切的細細的咸菜,還有rou沫。等熱的差不多了,就端到桌子上去,拉了把凳子,對蘇文彬說,“吃吧,別餓壞了。” 蘇文彬就著兩三聲狗叫大口扒拉著,小嘴小臉塞的滿滿的,楊超遠遠的坐在炕頭上看,“慢點吃。” 等蘇文彬放下筷子,楊超說,“這樣,你今天晚上就在我這湊合吧,省得那幾個不要命的找麻煩。” 聽了這話,蘇文彬心里踏實了半截,這人起碼不會害他,等明天天一亮,他就離開龍墳山。 “謝……謝謝,楊超。” “呵,謝什么,”楊超聽他叫自己名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撓撓頭,對著蘇文彬驚魂未定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別在這杵著了,上里屋去。” 里屋燒得更暖,上下幾間屋里沒有別人。 “我這就一張床,咱倆擠擠。” 見蘇文彬猶豫的樣子,楊超又說,“怕什么,你又不是大姑娘。” 蘇文彬臊紅了臉,楊超噔噔跑上樓拿來一床被褥,“你睡這床。” 裹著被子,蘇文彬褲子也沒敢脫。他倒不是怕楊超。 褲子里頭的秘密,要是讓人知道了,他只能真去死了。 楊超見他睡定了,就去關了電燈,屋里一片漆黑,又靜,他聽著蘇文彬的呼吸聲,知道他沒睡著,就和他搭話。 “你還沒答我呢,是地質局的那個是吧?” “……是,你……你知道我會來?” 蘇文彬想,不然哪有這么巧,落難遇上好心的壯士。 “知道。我跟你說,你那介紹信,在這沒用。龍墳山這么多年就沒來過外人……不說了,你明天是不是打算走了?” 蘇文彬的心思被他說中,默默的不吭聲。 “想走正常,去年來了個人,還是首都來的,也是你這樣的知識分子,呆沒兩天也回去了,嚇跑了,沒再來過。” 強龍不壓地頭蛇,蘇文彬估量著,這地方的村霸地痞只怕連當地鄉政府也不管,占著山胡作非為。 “我……我一個人在這,沒法開展工作,我回去匯報……” “匯報什么?匯報你在這差點給——” 楊超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過分,趕緊閉嘴了。那邊的被子里不吭聲,過了一會傳來悶悶的抽泣聲。 “別哭啊,”楊超翻身起來去扒拉蘇文彬的被子,把他拽過來,“這不是沒事么,你在我這他們不敢把你怎么樣。” 晚風把云層吹開了,盈亮的滿月露了出來,月光灑進屋,楊超看清了蘇文彬的臉。 他幾時見過這么美麗的臉。 楊超被蘇文彬眉心尖兒的憂愁擊中,伸手抹了抹他臉上的眼淚,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想都沒想就把這張臉按到自己頸窩里。 “別哭,別哭。天一亮……我送你走吧。這不是你呆的地方。” “好,謝、謝謝……”蘇文彬抽泣著說。 “謝什么。”楊超笑笑,拍拍蘇文彬的后頸,抱著人不松手,“和我說說,你回哪去?” “我……麻煩你把我送到縣城就行,”蘇文彬有些警惕,隨即又想,這些人只怕早就知道自己從哪來的了,又弱弱地說了一句,“我自己坐火車回海東市。” “行,海東……挺遠的,不少新鮮玩意吧?你是大學生?是不是海東大學的?” “你還知道海東大學?對,我是那里畢業的。” “什么叫我還知道海東大學,知識分子看不起人啊?” “不……我不是那意思,”蘇文彬忙說,“我是說,如果……你有機會來海東,可以找我。” 楊超沉默了一會,接著心想,這可不就是個書呆子么,一張床上睡著,就這么一會戒心就沒了。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一個人來龍墳山。 他看著蘇文彬那張臉,頭先喝的酒勁不知不覺上來了,“找你做什么呢?” 手也不聽話地往人家那床被褥里伸,摸到蘇文彬的皮帶,笑著問,“怎么睡覺還穿這么整齊,冷?這可是水泥房,不能啊。要不我把外頭炕再給你燒上。” 蘇文彬臉上燒得更熱,推開楊超,“不冷,我、我睡了。” 楊超被推開后沒有再做什么,仰面躺好,只是呼吸變得粗重了一些。 蘇文彬好一會都沒睡著,心里咚咚的打鼓。楊超在被窩里光膀子穿著背心,剛才自己的臉湊近了就聞到那股濃烈的男子氣息,從那一刻起臉上的潮紅就沒退下來過。 胸口也燒,肚子里也發酸,連腿心都不舒服,緊緊地夾住才感覺好一點。 “睡著了嗎?”楊超問。 蘇文彬背對著他蜷著身子,不敢做聲。 “媽的。”背后傳來一聲暗罵,接著是身體摩擦被褥發出的窸窸窣窣聲,楊超的手似乎在被子里有節奏地動作著,起先還只是零星的幾下,后面越來越重,越來越快。 蘇文彬感到那股力量隔著兩層棉被傳到自己的背上,整個背脊都被螞蟻咬了似的酥麻了一陣。 他似乎知道了楊超在做什么。 這事雖然他自己沒弄過,但也知道成年男子有時會這么做的。 他們會用手去taonong自己的那個,蘇文彬也嘗試著碰過一次,但是不得要領,弄疼了自己,就作罷了。 楊超在背后的動作卻表明著,他做這個事不僅不疼,還很舒服。他的手在被子里一上一下,把被子頂起來,又重重落下,蘇文彬看不到背后,只能從聽到的聲音判斷,每上下一次,中間大約有多少距離。 楊超的那個……那個東西……一定是硬起來了。 真的有這么長么? 背后的人呼吸間開始夾著些低吼,“……喂,睡著了么,呃嗯……” 蘇文彬假裝什么也不知道,小心地蜷著,屏著呼吸。 楊超突然朝他這邊轉過來,他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媽的,睡得還挺香……” 一個硬物隔著被子抵上蘇文彬的后腰,他甚至能聽到悶在里面激烈擼動的啪啪聲,蘇文彬下意識地夾緊了腿心間的秘密,那個地方正在燒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