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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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除卻白棠和賀洲是放養,公司其他的藝人都有明確的職業生涯規劃。 白棠和賀洲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是為了給公司賺錢的藝人。 令白棠頭疼的是,喬燁幾乎和高中要好的同學都決裂了,包括自己。 原先那個單純的小胖子怎么會變成這樣? 有些人是可以共患難,但是見不得你比他好的朋友。 喬燁和姜媛分手是因為這個,讓他覺得他不像個男人,他去別的小女生那里找存在感和男子氣概。 喬燁前兩天跟自己聯系過,估計也是最后一次跟自己聯系了,兩個人也吵了一架。 喬燁似乎是在什么酒吧會所之類的地方打的電話,有些吵,說:你能不能過來,給哥們撐撐場面,我說白棠是我好兄弟,他們都不信。 “我這邊挺忙的,老喬,來不了。”白棠解釋。 本身畢業之后,大家都要為了各自的生活奔波勞累,卻因為這么一件小事決裂。 多年的朋友,不過是你充場面要面子的存在。 “行,你不來就不來,你現在出名了,有錢了,就不想要我這個窮酸朋友了。”喬燁這話說的莫名其妙。 白棠不生氣嗎?生氣啊,同時也覺得可惜。怪不得姜媛會跟人分手。 讓白棠覺得更郁悶的是賀洲的緋聞,和某位流量小花的緋聞。 少年知道網絡上很多事情都是假的,本身他也不信,可這次的證據,如果不是P的,那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郎才女貌,本身就是很配的,一個唱歌一個演戲,網上磕這一對的也有很多。 本身賀洲也不是天生的gay,他如果能喜歡上女孩子,自己應該祝福的,何況站在什么立場去質問人家? 視頻里,是在某個餐廳之類的場所,兩個人溫和地說著話,在要離去的時候,女生抱住了男生,賀洲也沒有推開人家。 白棠捏了捏眉心,心里煩躁得很,又不知道該不該放手,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回來的意義在哪?為了看賀洲幾眼嗎? 去問了怕難過,不去問會后悔,如果不喜歡了,作為朋友陪著他也是好的,白棠想了許久,才像是釋然了一樣。 少年難得上了四年前的游戲號,英雄已經新出了很多了,他的這個號許多年沒登了,現在再上顯得有些不夠看。 網咖里的環境算不上嘈雜,倒是熱鬧,少年特別懷念幾年前和同學們開黑的時光,五個人坐在大廳里。 到了這個時候,外界的環境越熱鬧,白棠只覺得越孤單。 好友欄里的那些以前經常一起玩的好友也處于離線狀態,白棠沒敢登這個賬號是因為賀洲的游戲好友他還沒舍得刪,藏品里還有賀洲送給他的一整套年限。 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在白棠看來,是真的進一步沒資格,退一步舍不得。 賀洲的分段已經掉到鉆一了,或許是他不常玩的原因,穩定鉆一,也不用打維護。 白棠只覺得鼻子泛酸,默默地開了一把單雙,打開手機APP開始研究版本符文和裝備。 “你是白棠嗎?”一道甜美的少女音從身后響起。 白棠愣了愣,他下意識地轉身,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眼底藏不住的喜悅,然后整個網咖都聽到女孩的尖叫了:嗷嗷嗷,我看到真人了,居然一個人在網吧打游戲。 白棠:…… 他在國內這么久了,第一次有人認出來,這算是粉絲嗎? “你好?”白棠愣了愣,扯起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微微點頭。 女生捂嘴,遏制不住的激動:“糖糖能給我簽個名嗎?你本人比節目上還好看。” “好啊,但是我沒有紙筆。”白棠擺了擺手,表示無奈。 女生當即從包里拿出紙筆,白棠簽完以后,女生或許是太激動了,直接上去擁抱了白棠一下。 白棠當即愣在那兒,一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直到女生跑遠了才回過神來。 原來自己現在也算是公眾人物了啊,原來是這種感覺? 坐在白棠旁邊的男生也對這一現象表示好奇,順便問了句:“兄弟,你是明星啊,看起來挺帥的,沒想到會來這種地方玩。LOL一起嗎?” “可以啊。”這種地方又是什么地方? · “據我所知,我們之間僅限于說的上話而已。”賀洲本身不想和洛淺溪一起吃這頓飯的,可在木舟發展之初,賀洲也是初涉這一塊,舉步維艱的生死之際,這位娛樂圈的大小姐幫了自己一把。 欠人的人情,總要還的。 本身洛淺溪說喜歡自己,這份喜歡自己無感,沒有白棠說的時候的那種悸動。但對于女生總是刻意扭曲捏造一些圖片和事情,賀洲也沒有去管他,網絡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若是有三分可信就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既然不影響到自己的生活,那也沒必要去管。 “我喜歡你三年了,你就這樣對我?”洛淺溪眼角有淚,但難辨真假,本身就是演員,賀洲不想去了解她,也就懶得計較。 賀洲指節輕扣桌面:“欠洛小姐的,我已經還清了,至于洛小姐的情意,請恕我無法回應。” “好一句兩清,你有喜歡的人了?”洛淺溪覺得就算賀洲的心是一塊冰,那也該融化了。這人就好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按部就班地按照設定的程序去做他認為該做的事情。 賀洲沒有承認,也并未否認,只是起身:“既然沒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洛淺溪不依不饒地沖過來抱住了賀洲。 賀洲推開了女生,皺著眉眼底帶著些許陰鷙,只說了句:請自重。 便匆匆離開,至此以后,算是兩清。 至于洛淺溪那邊非要和自己捆綁cp炒熱度,拍了這天的視頻并且剪輯過后還挺像那么回事。 賀洲的流量很大一部分都是洛淺溪帶來的,他每年的行程也就演唱會而已,就算才貌雙全又有多大的流量。 所謂出道三年,所有粉絲連一張簽名照都沒撈到過的存在。 “讓洛小姐就這么發出去?”陸邈有些不解,他有必要靠炒CP博熱度?蹭這么點熱度還不如多營業。 “嗯。”賀洲眉眼淡淡的,戴著耳機聽白棠的鋼琴曲,這是放在音樂平臺上的,賀洲想少年只為自己而奏。 至于這件事情,賀洲無非是想看看白棠的反應而已。 出乎賀洲意料的是,少年幾乎沒有反應,網上甚至爆出了白棠在網吧里和人擁抱的場景。 賀洲挑了挑眉,情緒有幾分不明,這么不乖,總得想個辦法讓人乖一點才行。 就算時間過了這么久,大家都變了,但是你是我的,又怎么能跑呢? · 這天,少年去公司,已經是黃昏,夕陽斜斜地映照著賀洲的臉龐,練習室的地上已經落了一地的煙頭和煙灰。 很難想象,賀洲會這樣抽煙,白棠的心莫名地揪了起來,總覺得賀洲是站在這里一下午了,似乎并不太開心的樣子?和他女朋友鬧矛盾了? “你怎么抽這樣多的煙?”白棠關了門,一整個練習室都是煙味,少年忍不住咳了咳,才走近賀洲。 賀洲的周身就像是籠上了一層陰霾,白棠心底有些害怕,今天的賀洲似乎和之前的賀洲有些不一樣。 賀洲深深地看了少年一些,闊步過去握住少年一只手的手腕,步步逼近,呼吸交錯。 白棠只感覺到了深重的壓迫感,少年迫不得已,只能步步退后,一直退到了墻邊。 白棠被人圈在了領地里,若是以前,這算得上是一種叫做壁咚的情趣。可是現在,賀洲眼底帶著幾分陰鷙,好像有什么大的陰謀一般,肯定算不上什么好事。倒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導致他心情不佳。 少年的力氣其實不小,而且賀洲只是一只手,很容易掙開,只是賀洲身上的氣息讓少年本能地覺得有幾分莫名的膽怯。 賀洲的左手還拿著煙,煙灰不小心落了一點在白棠的胳膊上,只覺得微微發燙,這點溫度,隨著肌膚一直傳達到了心口,只覺得胸悶有幾分喘不過氣來。 賀洲將右手從手腕上轉移到了肩側,微微抿了一口煙,吐出淡淡的煙圈,又彈了彈煙灰,臉上帶著幾分譏誚,兩個人的距離拉得極近。 白棠卻本能地閉上了眼,睫毛輕顫,賀洲的架勢是要把煙往自己的脖子燙啊,饒是覺得害怕,也不想掙脫。 想象中的痛感并沒有來,少年卻聞到了一股子皮rou燒焦的味道,驟地睜開眼,才發現賀洲是往自己胳膊上燙的。 少年的瞳孔驟縮,驀地拍開賀洲的手,煙頭落在地上,也顧不得賀洲生氣與否,只大聲吼了句:“你瘋了?” “讓我看看,去醫院。”白棠拉過賀洲的右手檢查完傷情就要拉著他去醫院。 賀洲卻只是定定的站著,怎么也拽不動。 “不疼嗎?”白棠跟他對峙著,兩個人就這樣直視著彼此的眼睛。 疼,怎么不疼?賀洲聲音微啞,可是這些年你太讓人生氣了,就算這樣,我也舍不得傷害你,只能傷害自己,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語調緩慢的說道:“你四年前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疼?” 賀洲第一次主動說起當年的事,這件事本身就是兩人間的隔閡,只要不提起,表面風平浪靜,其實隔閡一直都在。 賀洲指了指白棠的心口,眼神帶著一絲哀戚:“這里疼。”遠比胳膊上的疼疼多了。 賀洲說完這句話,白棠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一顆接著一顆,怎么也止不住。 他本以為,他不會哭的,他原以為,賀洲這樣強大的人不會難過的。他曾以為,只是他一個人愛的刻骨銘心,食髓知味。 賀洲一只手扣著白棠的頭,吻了吻少年落淚的眼睛,他說:“白棠,無論是你五歲那年,還是你十八歲那年,你覺得你欠了我多少? 你把我里里外外騙了個遍,我沒同意,你又怎么敢逃? 你害我十幾年受人嘲笑,害我這四年思念成疾。 既然是你覺得欠我的,那該怎么還我,應該由我這個債主說了算。” 如果時隔已久,沒有了年少時的喜歡,賀洲不介意用愧疚感把少年拘著。 賀洲描摹著少年的眉眼,他把人圈起來,就不容許少年去喜歡別人,或者說生出逃跑的想法。 白棠,別逼我,我怕對你做出不好的事,那時候,你不會喜歡的。賀洲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