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詛咒你這輩子找不到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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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吊扇慢慢悠悠地轉著,風不大,吵倒是挺吵的,發出的聲音十分鬧人,特別實在這樣熱的時候更加令人煩躁。 一中的莘莘學子熱切地盼望著十月份的到來,至少天冷了可以加衣服,但是天熱他們沒有絲毫的辦法。 一中著名教育家、思想家、文學家老王說:心靜自然涼。 可是現在站在講臺上講課的老王被汗水浸濕了后背,額頭的汗水一直流到了脖頸里,這句迷惑發言既麻痹不了學生,也騙不過他自己。 不過白棠的心此刻倒是挺靜的,難得沒有在課上睡覺,一只手撐著下巴側著頭打量那邊角落里的所謂學神。 他倒要好好看看,讓女神喜歡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 皮膚比女生還要白,身高倒是不矮,卻有幾分瘦弱,指節修長,寬泛有力,是一雙很適合彈鋼琴的手,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本該是勾人的桃花眼卻因為極淺的瞳色顯得有幾分薄涼,唇色是沒有血色的蒼白,整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五官算不上是最出色的,骨相和氣質才算得上絕佳。 平心而論,長得確實不錯,學習還好。 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這樣一個絕色的人物,在班里待了兩年自己竟然無知無覺? 可能是失明了,白棠默默地吐槽了自己一句。 走讀生和人的交往確實比住宿生要少一些,何況學渣和學神呢?本來就是兩個維度的人。一般的的學神高調,白棠想不認識也難,可賀洲卻像是游離于班級之外的一個人。 下午午休過后第一節是老王的語文課,學生一般都沒睡醒,老王的課卻大部分都被安排在下午第一節,這只能說理科班的文科老師沒有人權。 老王早就對班里倒下一大片的情況習以為常,而今天最該睡覺的同學居然沒睡,甚至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錯。 “白棠,來填一下這里的古詩詞填空。”老王的語氣難得的不錯。 “白哥,老王叫你起來回答問題呢。”喬燁踢了踢白棠的桌腳,小聲地提醒了白棠一句。 少年這才從自己的思緒里緩過神來,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椅子往后推動發出吱嘎的聲響,張了張口吐出一個字:“C。” 遇到不會的就選C,學渣的境界級理解。 前排的兩位早就把頭埋進了試卷里,肩膀連帶著整個身子都是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忍不住笑意,又怕被老王株連,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偷笑,白棠不會連老王在講哪里都不知道吧? 而教室里有些同學已經忍不住地笑出聲來了。 “哥,昨天做的試卷,古詩詞填空。”喬燁強忍著笑意提醒他。 老王看向白棠的眼神有幾分哭笑不得,他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我就不該對你抱有太大的希望。 白棠這才低頭翻翻找找,從他那亂七八糟的抽屜里的語文課本的夾層里找到了這張試卷:“君不見大河之劍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老王rou眼可見地黑了臉,忍著怒意,秉持著為人師表的美好品質還算溫柔地說了句:“好了,你可以坐下了。” 喬燁這下也忍不住,笑的直砸桌子:“白棠,你這是王者農藥玩多了吧?” 本來是一堂困倒一片的課,卻因為白棠的緣故,大家都精神了起來。 白棠好像沒有聽到這一片笑聲,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兀自從校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包一根蔥咯吱咯吱地啃著。 等到下課鈴聲響起,班級里才熱鬧了起來。 按照老王的說法來說,讓你們上課就像是得了雞瘟一樣,一下課就像是打了雞血。 課間不過十五分鐘,盧雨歡又來了班里。 白棠現在特別不想看到盧雨歡,他總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忘了告訴你,女神上學期期末就開始追賀洲了。”宋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過你看賀洲都不理她,女神撞了南墻總會回頭的,到時候你就趁機拿下。” “賀洲這樣的人,性格陰暗,腿腳也不好,也不愛跟人說話,估計心理也不太健康。”喬燁也跟著分析。 “胡說什么呢?”白棠踹了一腳喬燁,臉上帶著幾分怒意卻沒用力真的去踢人,只不過是警告,人的成見和流言是可以壓垮一個人的,就算是情敵白棠也要堂堂正正地競爭,總想著人家不好干什么? “我可沒有胡說,學校里都這么傳的,他的腿據說還是小時候有一次成績退步了被家里人打斷的,因為沒及時醫治就再也好不了了,所以他從那以后,永遠都是年級第一。”喬燁說得有理有據。 “你知不知道,有時候眼見的也不一定為實?”白棠突然后悔上次說的亞里士多德的那句話了,他在班里的人緣向來不錯,不知道賀洲承受了這么多的惡意,如果可以的話,白棠希望他永遠都不是野獸,而是神明。 每一個人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賀洲或許只是和別人不一樣一些。 其實如果不是喬燁說的話,白棠也不會注意到賀洲的腿,其實是有些不便的,賀洲這個人太過優秀,目光聚集到人的身上自然不會注意到人的瑕疵。 “你別這么說賀洲,我們糖糖善良,聽不得這些。”宋楓拍了拍喬燁的肩膀,笑著打圓場,示意他可以口下留情了。 白棠這才繼續坐回了座位上,不想理會外界的喧囂,戴上耳機開始聽歌。 學校里屬于封閉式管理,不讓帶手機,但學生們還是偷著帶,而像白棠這么明目張膽的還屬頭一個。 “給我看看你聽的什么。”喬燁自娛自樂了幾分鐘,又覺得無趣,拿過白棠的一只耳機聽了聽。 沒過十秒鐘就把耳機還給了白棠,吐槽了句:“這都是什么啊?” “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白棠抬眼回答他。 “牛批。”喬燁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他從小就學這些,歌單里當然是這些,你以為他走讀是干什么?除了白天上課,晚上還要練五個小時的鋼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天才,不都是用汗水澆灌出來的。除了登臺演奏的時候,誰知道其實人家背后花了幾千幾萬倍的時間去訓練。”宋楓拍了拍喬燁向他解釋。 “你說,我和賀洲,誰更有魅力?”白棠有些不理解,不都說彈鋼琴的男生最有吸引力嗎?但自己總不能把鋼琴搬到cao場上給女神來一曲吧? 相比這些花里胡哨的,白棠更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可是據他觀察,如果他這樣對待賀洲,只會落下一個欺負弱小甚至是欺負殘疾人的惡名,并不能得到什么好處。 “當然是賀洲。”姜媛路過人便聽到人的談話,只毫不客氣地說出了這么個現實;“現在的小女生要么喜歡賀洲那種高嶺之花的,要么喜歡暖男,誰稀罕你只會叫人多喝熱水的鋼鐵直男?成績還差,你要不是會鋼琴,恐怕到了中老年還是一事無成,要不趁著現在還年輕,趕緊找個富婆。” “靠,你神出鬼沒的。”白棠被嚇了一跳,姜媛突然站在身后捧著一堆作業開口說話。 “下一節是你最喜歡的數學課,你可別睡。”姜媛囑咐少年。 白棠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最喜歡的數學課倒不見得,只是在數學課上,他從未清醒過。 數學老師是女老師,白棠也想給人家面子的,奈何自己里子都頂不住。 “我哪里不好了,喜歡我一下怎么了?”白棠隨手翻開數學書,翻到哪里算哪里,輕聲說了句,像是不甘心的吐槽。 不得不承認,白棠帶著幾分委屈的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真有幾分可愛。 · 清晨的蘇城剛剛蘇醒,陽光溫柔地升起,沒有正午那樣熱烈,人來人往卻已經開始奔往他們各自的去處。 “阿姨,四杯豆漿,三個豆角包,兩個燒麥,三個rou包,兩個酸菜包。”白棠趕去學校的路上還要給人帶早餐。 他是走讀生,學校里的早讀和晨跑他都可以不參加,只要在八點半之前趕到學校上第一節課就行。 雖然白棠不讀書,但還是背了個書包,書包里放的卻是幾只充電寶和手機,學校不讓帶電子設備,他們還要帶,一周的時間又那么長,手機沒電了,班上的同學只能托付班里唯二且又平易近人的那個走讀生幫他們充電。 順便還兼任幫忙帶早餐的職務。 “每到我開學,家里電費都要多出來不少。”白棠嘴上這樣吐槽著,實際上還是把他們的手機放到了書包里,第二天充滿又帶了過來。 “白哥,我想吃西街的餛飩。”宋楓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時候才喊他哥。 白棠翹著二郎腿抖啊抖:“我說你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幾句彩虹屁就把我打發了?我家又不是開善堂的,還跑幾公里去給你帶早餐?就從我家到學校路上的早餐店,選一個,愛要不要,不要拉倒,跑腿費一人一塊錢。” 早上這個點本身就是人流高峰,白棠每天給這幫祖宗買早餐光排隊就要浪費十幾分鐘。 “小同學,酸菜的剛剛賣完了~” “哎呀,燒麥也米有了~” 白棠:…… “那就十個rou包外加四杯豆漿。”白棠話音剛落。 賣早餐的大娘就裝好了包子遞給了白棠。 白棠咂舌:這手速,不去打職業可惜了。 “下次再來哈。”末了,大娘還沖他招了招手。 白棠把包子塞進了書包里,然后提著四杯豆漿晃晃悠悠地在門衛大叔的注視下進了學校。 教室里的幾個人嗷嗷待哺,等待著少年的投喂。 白棠前腳剛進門,他們就把人堵了起來。 “怎么是豬rou餡的?”姜媛嫌棄地說了句。 辛辛苦苦給他們帶飯還要嫌棄,又嫌棄食堂的飯菜不好吃跟豬食一樣,真難伺候。 “那別的餡的沒有了,我能怎么辦?”白棠叼著個包子攤手,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rou食動物的他反而覺得rou餡就挺好的。 姜媛打算理不直氣也壯地白嫖一頓早餐:“白棠,今兒早餐錢就你自己出吧,我昨天才決定減肥,這兩個包子吃了,又要胖。” 在白棠看來,姜媛這不叫胖,頂多叫豐滿,他顯然不理解女孩子減肥的想法:“圓圓,你這是吃霸王餐啊?吃都吃了,又不給錢,我詛咒你再胖十斤。” “我詛咒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姜媛氣急敗壞,喝完的豆漿杯子直接往白棠桌子上一扔,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楓帶著幾分同情的目光看了眼白棠:“糖糖,你可長點心吧,女孩子的體重那是能隨便說的嗎?” 一周過去了,學校今天才抽出時間來舉行開學典禮,全校師生在cao場集合,學生都是帶著椅子去的。一學期一度的開學典禮,校領導的發言冗長而拖沓,每學期都重復著差不多的內容,他們沒說厭倦,學生都要聽得煩了。 所謂開學典禮,對過去一個學期的總結,對新學期的展望,隨便再給學生打點雞血。 三好學生什么的獎項也放在這個時候當著全校人的面宣布。 校領導在臺上講大話,同學們也在臺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賀洲拿了連續兩年的市第一了吧?一班可撿到寶了。” “還別說,一班不愧是號稱顏值班的。” “賀洲不僅學習好,還是校草。” “有什么好的,我倒是更喜歡白棠這樣的陽光大男孩,不像賀洲,整個人給人感覺就陰沉沉的。” “人家那是高嶺之花,白棠帥是帥,再帥不還是個差生,總是逃課的小混混?” “求求你你去百度一下白棠吧,未來的鋼琴大師,國際國內,他這個年齡段能拿的獎都拿了。” “就會鋼琴,有什么大不了的?連語文錯別字病句都做不對,走向國際不是貽笑大方?” 隔壁文科班的小女生總喜歡談論這些話題,白棠卻有幾分不耐煩,我怎樣關你們屁事,又不跟你們談戀愛。 等到白棠看臺上站上去的那些三好學生時,一眼就看到了賀洲和盧雨歡,雖然他倆站在最角落,但畢竟外貌出眾,確實亮眼。 臺下還有一些小女生的驚呼。 而臺上,賀洲微微側著頭,不知道在和盧雨歡說了什么,女孩淺淺地笑了笑,而賀洲只微微勾唇,就把臺下的小女生勾得五迷三道。 賀洲不像白棠那么富有少年氣,反而帶著幾分不屬于這個年齡段的成熟,皮膚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白皙,笑容里卻總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 就這樣薄情又寡淡的長相,白棠還真搞不懂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女孩喜歡他。 賀洲和盧雨歡此刻站在臺上的模樣,連白棠也不得不承認,確實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是般配的。 白棠此刻心里直冒酸水,但又毫無辦法可言,索性把校服外套往頭上一蓋,肘關節抵著大腿,手撐著腦袋,準備大睡一覺。 這么熱的天在cao場上暴曬本身就是一種折磨,看他兩郎情妾意,更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