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山雨欲來
陳魏來得如此及時,連林之顯都欲言又止的沉默了。 二爺已經習以為常,他將性器抽出來,袒露著矯健的赤裸身體,邁步走進了浴室。陳魏進門掃了一圈狼藉的臥床,示意身后的仆人進來收拾。林之顯肚子里還含著男人泄出來的液體,此刻還能維持著體面,緊緊收住xue口,已經是多年辛苦調教后的結果了。 “林少爺,我讓人服侍您洗漱。”陳魏說。 林之顯點點頭,緩慢地扶著肚子從床上下來。奴寵不配與二爺共用浴室,為了方便承寵的人打理,二爺臥室外面另外連接著一個小房間,是專門給奴寵們用的。仆人低著頭上前,為林之顯披上毛毯,扶著他去了外間。 另有幾名仆人默契地動手更換床上用品,清理林之顯丟在地上的衣物,拉開窗簾讓晨光照射進室內,將二爺的臥室整理得井井有條。 他們收拾完就安靜地退出去,片刻之后,臥室內只剩下陳魏一人。 二爺洗漱的效率一向很高,不多時便出了浴室,陳魏手里拿著他的運動服,恭謹地服侍他穿衣。 二爺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發現了今天的管家與平時不同。 陳魏戴著一雙白手套。 他猜到了原因,但這不妨礙他拿自己的管家找樂子。他捉住陳魏為他撫平衣褶的手,饒有趣味地隔著薄薄的布料捏了捏陳魏的手指。陳魏這雙手生得很漂亮,他的容貌比起周軒等人要差一些,但只論起手,絕對能排得上名號。當初他索然無味地cao完陳魏,最后卻決定把他帶回莊園,很難說沒有這樣的原因——要貼身服侍自己,當然要選養眼好用的。 陳魏順從地伸展手指,任由他把玩指節。間隔著手套,他體會不到肌膚相貼的觸感,卻能感受到來自另外一人的溫熱。 “還會玩新花樣了?”二爺笑著問。 陳魏如實對他解釋:“手上傷口還沒好,擔心污了您的眼。” 二爺松開他,“是嗎?” 陳魏左手還拿著衣服,騰不出空。二爺罰的是他的右手掌心,他低頭用牙齒咬住手套的一角,輕輕掙了出來。 淡淡的藥香彌散開。 陳魏涂抹了藥膏,又在掌心纏上一層繃帶,將那個未痊愈的煙疤藏了起來。他有點擔心二爺要他解開繃帶,這樣稍后打理會不方便。 好在二爺能想象出是什么樣子,沒有麻煩他的打算。他沒有為陳魏那雙手破了相產生絲毫愧疚感,反而覺得他這樣遮掩頗有幾分趣味。二爺將他的手翻過來,時輕時重地戳弄他被燙傷的掌心。 陳魏微微蹙眉,仍然恭順地攤開手掌,好使他玩得盡興。直到二爺點了頭,陳魏才重新戴好手套,服侍他穿衣換鞋。 手套即便再輕薄貼膚,依舊沒有只用手指靈巧,陳魏的工作效率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二爺這會兒心情好,沒跟他計較。 今日服侍二爺用早餐的是林總。他換了一身衣服,還是襯衫長褲的打扮,眉眼里帶著饜足的風情。 二爺的口味一如往常,從咖啡到蟹黃湯包,琳瑯滿目的擺了半張桌子。餐廳里有人伺候二爺,不意味陳魏就得了清閑,他侍立在二爺身旁,要隨時注意觀察他吃了什么,有什么微表情,好反饋給廚房及時調整。 至于這個中西合并的吃法合不合理——反正二爺這幾年體檢沒什么問題,由他去吧,輪不到陳魏做那忠言逆耳的直臣。 他對從痛苦中得到快感的調教無感,二爺不悅時候的鞭子抽在身上只有疼,不會爽。 他見二爺一口湯包一口咖啡,其實挺好奇究竟是什么味道。陳魏在這邊琢磨著,餐廳外傳來喧雜的腳步聲,有人朝著這邊過來了。 很快有仆人恭恭敬敬地過來通傳:明少爺來了,在外面等候著。 二爺早餐還沒用完,慢條斯理地吩咐:“叫他等著。” 明闕知曉他的習慣,安靜地在門外跪著,等二爺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用布巾輕拭嘴角后才進來。 明闕發梢微濕,身上風衣沾著秋露,眼底有些許青黑的痕跡。 他鮮少有這樣肅穆的模樣,連林之顯都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幾眼。他這邊悄然打量明闕,剛好與他凜冽的目光對上,林之顯率先服了軟,示弱似的垂下眼。 明闕冷淡地略過他,跪在二爺身前,“二爺,奴需要同您稟告。” 陳魏和林之顯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卻沒有動作。二爺才是他們的主人,是否要他們退開只能由二爺吩咐。 二爺顯然沒有要屏退左右的意思,“說。” 明闕面上不虞之色一閃而過,他不愿將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展露于人前,但更不愿意招惹二爺不快。他附身叩首,言簡意賅說道:“奴向您請罪,讓人逃了。” 他將兩個表弟打包扔回去明家,繼續馬不停蹄地搜查楓樹山莊,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他做了兩手準備,封鎖山莊的時候一并派人監視市內的醫院和診所,連各大家族的私人醫生也安排人暗中留意,同時監控了部分藥物的流通。這樣規模地行動無論如何也瞞不住二爺,于是今天一早,他估算了時間就來到莊園向他請罪。 明闕簡單匯報了他設下圈套卻令殺手重傷逃脫的工作成果,額頭一直貼在地板上,沒有抬起。 “通過對比監控,基本能確認殺手和風先生出事當晚出現的人是同一人,此刻身受重傷,一定想方設法要得到治療,”明闕說,“他的血液信息已經被采集到,正在進行普查對比。” 他直起身,伸手解開風衣——他風衣下的胸膛竟然是赤裸的,上面整齊排列著數道鞭痕。只看傷口,就知道絕非調教奴寵時輕飄飄的鞭子,而是處刑時候用的實打實的倒鉤皮鞭,每一鞭打在身上都能扯下受刑人的皮rou,鮮血淋漓。 明闕上身遍布鞭痕,看著卻沒有那么血腥,他的傷口邊沿發白,顯然用來止血的手段相當粗暴。“奴自請了五十鞭,”他抬頭仰視二爺,“想問您再求一次機會。” 殺手能夠逃脫,與他的托大不無關系,這是他該受的。 “你想要什么?”二爺垂眸看著他傷痕累累的下屬。 “殺手背后必定有世家支撐,奴這幾日并非一無所獲,已經察覺出一些端倪,只是期間或許會牽扯到某些人,為方便行事,”明闕又一次俯下身,“奴向您求一份信物。” 垂首站在不遠處的林之顯驀地抬起頭,他對上陳魏看過來的視線,微微抿起唇。 餐廳內安靜至極,眾人連呼吸聲都是輕的,只能聽見二爺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的聲音。 “準了。”片刻之后,二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