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明慧叩心
(1) “大哥哥,你醒啦,師傅果然沒騙我,念大悲咒真的有用!”江定波看著眼前昏迷的趙從武開始蘇醒,立刻露出興奮的笑容。 “唔……”耳邊渾厚清亮的禪音戛然而止,一股中正平和的能量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將趙從武從黑暗中喚醒,大腦還有些昏沉,艱難地支撐起身體,見到眼前憨厚的光頭青年,一激靈,瞬間清醒過來,立刻挪動屁股向后退去,與其拉開距離。 “兄弟,你……是從哪來的?”陌生青年身著僧袍,而自己不著寸縷,趙從武趕緊捂住襠部,長時間沒有和人說話,緊緊盯著面前的陌生少年一時手足無措,又覺青年不像是陰險之輩,好奇他如何進到自己的晶核里,滿臉通紅地詢問道,“你也是意識體?” “是呀,不過我被關(guān)在一個小黑屋里快五年啦,師傅說我變成了怪物,出去不僅會沒命,還會害人,”寂寞許久,少年本就是好動的性子,終于能和人說話,江定波露出激動而憨厚的笑容,想到自己已經(jīng)17歲就快成為大人了,又輕咳一聲故作嚴肅道,“一開始師傅還每天來看我,督促我好好念經(jīng),后來有一天,師傅也不見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那里。” “哥哥,你這里好亮,不像我之前呆的地方,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師傅太壞了,就給我?guī)Я艘槐K油燈,還得每天念經(jīng)才不會熄滅。”少年喜形于色,絲毫不顧忌趙從武赤身裸體的尷尬,抬頭看了看四周,繼續(xù)道,“不過林洋哥哥帶我出來了,師傅雖然壞,老是戲弄我,但是大事上從來沒有說錯過,果然會有人來救我,現(xiàn)在我的房子比哥哥你的還大,還亮堂!” “真的嗎,哈哈,小兄弟,真厲害,”趙從武看著小沙彌手舞足蹈地將自己的事一股腦說出,又像小屁孩炫耀般露出得意的表情,不由抽了嘴角,反應過來這少年提到了林洋,立刻激動起來,也顧不上裸體的尷尬,站起來問道,“小師傅,你認識阿洋?他怎么帶你出來的?是他把你帶進我的晶核里?他知道我的存在了?” “唔,沒有沒有,林洋哥哥怎么帶我出來的我也不清楚,當時我在念經(jīng),燭火忽明忽暗的,突然熄滅了,我害怕的閉上眼睛,四周開始晃動起來,然后我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我從小黑屋里出來了,透過大玻璃看到了林洋哥哥和秦朗哥哥,名字我是從他們的對話里知道的。”江定波被秦朗晃得有些頭暈,但還是實誠地繼續(xù)道,“林洋哥哥好像不知道我們兩的存在,我是在念經(jīng)文的時候,開了會小差,發(fā)現(xiàn)了林洋哥哥脖子上的晶核,一時好奇,只把精神力放出了一點,就被吸進來了。” “他們都沒事?太好了!”得知林洋平安無事,趙從武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之后又有些失落。 “嗯,林洋哥哥沒事,秦朗哥哥一開始昏過去了,昨天夜里才醒,今天又發(fā)燒了不停在說胡話,還尿褲子了,林洋哥哥到河邊剛洗完衣服,現(xiàn)在在洗澡。” “哦,原來是這樣。”林洋仍然不知道自己一直陪在他身邊,趙從武緩過神,將搭在少年的肩上的手放下,對自己的激動有些羞愧,緩緩消化起得知的一切,自言自語地低聲道,“秦朗尿褲子?” “嘿嘿,哥哥,你的雀雀兒好大,比秦朗哥哥的還大一點。”進入趙從武的晶核后,只見到散做一團云霧的趙從武,江定波察覺似乎是和自己一樣的精神體,還受傷頗重,便開始念頌經(jīng)文,直到今天趙從武才重新凝成軀體醒來,才看到趙從武的樣貌,此刻余光瞥到了趙從武雄偉的陽物,再次驚嘆道。 “啊這,”趙從武回過神,再次捂住自己的襠部,尷尬道,“小師傅,既然你也是意識體,是怎么能有僧袍的呀。” “哦,哥哥你說我身上的衣服嗎,”江定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僧袍,又看了眼光裸的趙從武,想到教別人知識是成為大人的重要表現(xiàn),立刻熱心道,“是師傅教我的口訣,只要默念的同時想象要穿的衣服就好啦,大哥哥是光屁股害羞了嗎,我來教你!” “多謝小師傅了,我叫趙從武,還沒問小師傅的法號呢。”經(jīng)過片刻嘗試,趙從武很快掌握了竅門,久違的穿上了衣服,雖然沒有絲毫穿著的觸感,像在自欺欺人,但還是十分滿意。 “我沒有法號了,師傅說我與佛有緣無分,遇到有緣人的那天就是還俗的時候,我現(xiàn)在只有俗名江定波了。”想到消失許久的師傅早已囑托好一切,小沙彌神色變得黯淡。 “有緣人就是林洋嗎?”從少年的描述來說,那具怪物應該就是他的軀體,而林洋將晶核取出,解放了少年,這不就是有緣人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這么蠢的問題,趙從武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心中卻隱隱有一種珍藏許久的寶物被平分的不爽。 “對呀,對呀,我昏迷前感受到了一股暖暖的能量,醒來就從林洋哥哥身上發(fā)現(xiàn)了相同的草木氣息,肯定不會錯的!”提到林洋,江定波再次露出感激的神色。 “林洋也是我的恩人,唉,可惜阿洋不曉得我們的存在,不知道將來有沒有機會報……”話未說完,目光本漫無目的地透過鏡面看向湖水,正好看到林洋從水中站起,白皙的身軀映入眼簾,幻想與現(xiàn)實重疊在一起,趙從武內(nèi)心燥熱,一時愣在原地。 “哇,林洋哥哥好白,以前山下村子的朋友們笑我白,偷偷說我像個小姑娘,林洋哥哥比我還白,”順著趙從武的目光望去,江定波看到美男出浴,發(fā)出了角度清奇但又十分認真的感慨,“白一點也挺好呀,誰規(guī)定說男孩子就得和黑炭似地才算有男子氣概,我曬了好久都曬不黑!” “從武哥,你干什么!”眼前一黑,一雙大手擋在了面前,江定波反抗道。 “小孩子不可以看色色的畫面,會長針眼的!”林洋轉(zhuǎn)過身朝著岸邊走來,真正看到了林洋一絲不掛的軀體,趙從武內(nèi)心火熱又有些茫然,干脆發(fā)泄到了江定波身上,伸手捂住了其雙眼,著實讓少年受了無妄之災。 “秦朗哥和從武哥的雀雀兒我都看過了呀,沒有得針眼!”一頓反抗,終于重獲光明,少年的注意力早就從林洋身上轉(zhuǎn)移,生氣道,“再說了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是大人了!” (2) “王炸!一對二,從武哥,你又輸啦!”少年揮動著手臂,十分開心,幾日里與趙從武漸漸熟絡,除了每天早晚必做的早課,其他時間江定波都在與趙從武閑談玩耍,教授給趙從武一些小竅門,比如利用晶核中蘊藏的能量模擬出器物,二人的活動項目也從飛行棋、打彈珠擴展到跳棋、軍棋、打牌等等。 “cao,什么狗屎運氣,把把輸,不玩了。”趙從武氣憤地把手中的牌摔在地上,散亂的牌堆瞬間散做一團,消散在空氣中。 “哎呀,這么晚了,晚課遲了,從武哥我先回去了。”透過透明棱面,四周天色已晚,江定波這才意識到玩過頭了,與趙從武匆匆道別,急忙起身。 “你干脆留在我這打坐念經(jīng)吧,我沒法出去,從小就對少林寺和尚武僧很好奇,正好見見世面。”趙從武手中變出一個木魚,遞到了少年面前,熱情道。 “啊,可以嗎,不過我念經(jīng)聲音會很大,可能會影響從武哥你休息。”少年撓了撓頭,內(nèi)心想要留在這里,又有些猶豫。 “沒事,再吵也就幾個小時。”了解到少年能夠自如地在晶核間往返是因為修行了金鳴寺的傳承功法,并且限制也頗多,雖有些失落,但趙從武對現(xiàn)狀已十分滿足。 “好,那我這就開始啦,”身下變出一塊墊子,江定波合眼坐下,嘴中念念有詞,片刻后便進入冥想狀態(tài),聲音不僅沒有減弱,還變得更加響亮而淡漠。 這才知道音量竟如此之大,趙從武抽了抽嘴角,有些后悔把江定波留在自己這,閑來無事,捂住耳朵,目光望向外界燭火搖曳,,正好看到秦朗不知說了什么后,林洋坐到了秦朗的身邊。 這幾日里,同樣見證了林洋與秦朗關(guān)系越來越近,看著林洋日漸開朗,臉上多了許多笑容,想到秦朗也算是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讓趙從武感到欣慰的同時又有些酸楚,甚至不自覺地幻想在林洋身邊的是自己。 而此刻,聽不清秦朗在對林洋說什么,但青年第一次敏銳地覺察出二人之間氣氛逐漸變得曖昧。片刻后,秦朗更是突然湊近,二人的唇貼在一起,趙從武的大腦一片空白,對這場景感到十分的憤怒與酸澀,“cao,我就知道這個秦朗也不是個好東西!” (3) “阿洋是我的好兄弟,我該為他感到高興才對。”眼睜睜地看著秦朗吞吐起林洋的roubang,趙從武愣在原地,死死地盯著畫面,直到秦朗退開,幾股濃稠的jingye落在地上,這才回過神來,感到渾身燥熱,見江定波在專心地閉眼打坐,青年鬼使神差地將手伸向下體,卻因是意識體沒有絲毫感覺。 roubang雖然受欲望驅(qū)使勃起,但擼動起來就像一根沒有溫度的木棍,心中酸楚難消又十分迷茫,趙從武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立場去左右林洋的選擇,抬頭發(fā)現(xiàn)秦朗已脫下衣服,露出比自己還要健壯的身軀,正目光熾熱地盯著林洋,像只餓狼盯著肥美的羊羔,“這秦朗一看就是情場老手,阿洋,長得白白嫩嫩的,會被欺負的。”雖然毫無性愛經(jīng)驗,但趙從武受隊友耳濡目染,瞬間想到了誰上誰下的問題,不過看到男人主動躺下,抬起雙腿露出了菊xue,雖然聽不清說了什么,但顯然是打算當下面的那個了。 “長得么爺們,結(jié)果也是個欠cao的sao比。”看著林洋愣在原地,趙從武沒有高興多久,果然看到秦朗再次主動出擊,將人拉進了自己懷中,不知說了什么,林洋露出笑容,捏起了秦朗的rutou。 “阿洋……”春夢在現(xiàn)實中上演,但其中一個主角卻不是自己,趙從武內(nèi)心迷茫,林洋縱情交合時能量外溢被晶核吸收更是讓青年yuhuo灼身,恨不得立刻從這晶石里出來,代替秦朗,趴在林洋身下。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nèi),從激烈的交歡一直盯到二人促膝而談,趙從武呆呆地看著相擁而眠的兩人,久久不能回神,也沒有發(fā)覺耳邊振聾發(fā)聵的禪音漸息。 “咦,林洋哥哥怎么和秦朗哥哥抱著睡覺,外面很冷嗎,那怎么不穿衣服?現(xiàn)在不是夏天嘛。”修行消耗了許多精力,江定波被困意籠罩,睜開朦朧的眼睛。 “額,關(guān)系要好就會這樣吧。” “可是我和從武哥沒有這樣睡過覺哇,難道林洋哥哥和秦朗哥哥比我們兩的關(guān)系還要好。” “對的,對的,快睡吧,明天我們玩新的游戲。”趙從武思緒一片紊亂,對少年的追問產(chǎn)生了不耐,但想到當初自己的沖動對林洋造成的傷害,又耐下性子,將少年哄入睡。 “好!”少年的注意力很快轉(zhuǎn)移,卷著睡意進入夢鄉(xiāng)。 (4) 林洋與秦朗日日親密,太陽活動也在日益加劇,林洋沒有受到影響,而秦朗的異能衰弱得更加嚴重,磁暴干擾到能量場,趙從武的視野受到影響,還和江定波失去了聯(lián)系。多日沒有被林洋注入能量,每天都有種求欲不滿的sao動感,孤獨寂寞無法排解,感情遲鈍的青年終于意識到自己對林洋的感情早就不是什么單純的兄弟友誼了。 論身材,不如秦朗健壯;論性格,不如秦朗冷靜成熟;求愛不如秦朗主動坦誠,還有眼不識金鑲玉,錯過了林洋的一片真心。耳邊充斥著二人的呻吟,趙從武又開始了胡思亂想,當二人月下促膝長談,更是直接讓青年心中酸澀,想到之前說要獻身報恩,搞得委屈自己似的,阿洋哪還看得上自己,二人的情誼早在自己魯莽一拳下破碎。 …… “阿洋!”趙從武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來,林洋的哀吼聲在耳邊回蕩,意識的最后一刻,能量的共鳴讓趙從武大腦如同被撕裂一般。直到眩暈減弱,恢復意識,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緊緊攥著一枚蘊含紫色霧氣的透明晶石,茫然地看著熟悉的房間,遲疑地翻開毯子,下身一片狼藉,不但沒有羞惱,反而喜極而泣,拿起手機看到日期,更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自己也能像秦朗一樣為林洋付出一切。 “玄雷石一重綁定完畢,臨時鏈接成功,檢測到靈根損壞,精神海殘缺,神志將在41天后的磁暴中崩壞,請盡快將三相石交予悟道人,任務基礎獎勵為修復識海與靈根。”冰冷的機械音將趙從武從激動中拉回現(xiàn)實,心中頓時生出各種疑惑。 “悟道人是……阿洋?明明是我的晶核為什么只能臨時鏈接?”趙從武緊握住手中的晶石走進浴室,執(zhí)拗地寧可單手清洗身體也不愿放開,腦海中皆是林洋的一顰一笑,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卻又生出幾分膽怯。 難得地早起,在路邊買了早飯,渾渾噩噩地一路走到校門口,朝陽照在臉上,趙從武愣在原地,望著不遠處的車站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