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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反向標記(AB強制/ABO)在線閱讀 - 第三十八章 潛水鐘

第三十八章 潛水鐘

    “我……有點害怕。”

    一絲天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交疊著的兩副身體上。宋黎順著這唯一的一道光看向窗外,臥室里響起一聲喘息未平的低語。

    “別怕,傷口沒有事。”傅翌明將依舊guntang的roubang拔出來,親吻著宋黎的額頭,安慰道,“我們去清洗吧。”

    激烈的情事在客廳劃破了一道口子,壓抑已久的rou欲噴涌而出,蔓延到理石鋪貼的墻壁,每天走過無數次的地板,還有臥室那扇硌人的木門,最后全部傾瀉到了床上。

    將對方的一切都要過來,再毫無保留地交出自己的全部。被折騰慘了的身體拼命發出警告,這場酣暢淋漓的性愛持續了小半晚,被迫以已經無法忽視的陣陣疼痛結束。

    宋黎更用力地抱住傅翌明,縮到他的懷里,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聞不到信息素,可鼻息間依舊充斥著屬于傅翌明身體的味道。

    被填滿會得到滿足,被他玩弄身體會舒服得大叫,會在廝磨的rou欲中感受到無休無止的歡愉。身體會變成什么樣早已無所謂了,宋黎不在意左臂的疼痛,他真正害怕的是,只是這樣擁抱著,就會對他的身體產生最自然不過的欲望,會被他溫柔的幾句安撫就撩撥得心神蕩漾。

    這是……喜歡。

    感性不得不承認好像確實喜歡上了他,可理智又對這種危險的情愫感到害怕。

    每次做完之后,情欲的余韻散去,宋黎都會迅速抽離出來,極少像現在這樣主動膩在一起。傅翌明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宋黎的頭發,以為他不想去清洗,溫言勸道,“聽話,會肚子痛的。”

    宋黎還是搖了搖頭。

    后xue其實黏膩得很,平躺在床上也能感覺到有jingye正在流出來。可身體還未徹底痊愈,宋黎累得眼皮打架,一點都不想動,也沒有聽見傅翌明后來又說了什么,在他懷里靜靜地睡著了。

    傅翌明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等他徹底睡熟,才將人抱到浴室。

    今天做得確實有些過。衣領蓋不住的地方,還有手腕,都被留下了層層疊疊的情欲痕跡,rutou被含得紅腫不堪,后頸腺體的位置更是一塌糊涂。等傅翌明將宋黎仔仔細細清理干凈,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凌晨五點了。

    和幾個月前相比,宋黎不再恥于這段關系,甚至也會產生一絲恍惚的感情。遙不可及的人此刻正在懷中睡得香甜,傅翌明輕輕將頭埋進他的頸窩里,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極淡的、屬于一個beta的味道。

    他終于得償所愿。

    只要宋黎永遠都無法見到“程竣的母親”、無法確認真的有人能在全身植皮的情況下存活,只要可以像現在這樣一直在謊言與壓制之中生活下去,就足夠了。

    明知這條路會徹底埋葬宋黎的真心,傅翌明也不會后悔。除了將人牢牢綁在身邊,宋黎沒有任何可能會選擇自己——當年,他會去參加那次實習,只是因為想離暗戀的學姐更近一點而已。

    一具血紅膿腫、已經徹底看不出人形的身體被搬運到無菌病房里,腐臭的味道瞬間在狹小的空間里蔓延開來。四周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有人甚至忍不住想要干嘔。

    這幅模樣比任何一個燒傷病人都要可怕,一個離得遠一些的年輕聲音嘟囔道,“真的不是大體老師嗎……”

    “當著患者的面說什么呢,沒禮貌!”醫生忍不住訓斥了一句,隨即解釋道,“這位患者從敵國實驗室里被救出來,對方在他身上做了很多種實驗性的植皮手術。他從爆炸中幸存,身體內部應該也被用過一些藥物,情況相當復雜。我們先觀察幾天,每兩個小時記錄一次情況。”

    “這……”助理醫師有些遲疑,“現在患者這么多,連來我們組實習的學生都忙得團團轉,兩個小時是不是太頻繁了?”

    “不能再久了,想辦法從其他組叫人幫忙。走吧,接著看下一個……”

    這就是程竣聽見的最后的聲音了。

    他是一個比尸體更像尸體的病人。不能動彈,不能發出聲音,視力也不太好,只有微弱的呼吸和散發出的難聞味道才能證明他還活著。忙得腳不沾地的醫生們匆匆進來記錄數據,又匆匆離開,好像沒有人把他當成“人”,沒有一個人肯關心他、可憐他,和他說上哪怕一句話。

    也對,程竣想,誰會和一個形容可怖的、給不了回應的活尸體說話呢?只是看著都會惡心。

    幾天之后,醫生下了結論。他的身體在以極慢的速度進行自我修復,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不建議強行干預。

    于是,連每兩個小時進門記錄的醫生都不再有了。他的病床上被安裝了全套的生命監控系統,只有在數值出現問題時,才會有醫生過來看他。

    這間病房徹底變成了一個被忘記的地方。

    每天只有從小窗戶里照進室內的光是流動的,正在工作的儀器是有生命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唯一慶幸的是,瓦維特帝國經濟水平落后,還做不到全國范圍的自動護理,每天還會有一個護工來更換排污袋和補體劑。無菌病房不可以引入外部空氣,這間房間的味道實在不怎么樣,這個人每次都用最快的速度換好兩個袋子,然后立即步履匆忙地離開。

    每次這個人來的時候,程竣就會在心里默默地叫喊著,和我說說話吧。

    ——不和我說話也可以,讓我聽見一些聲音吧。

    ——我還活著。

    ——為什么不說這個房間味道難聞?為什么不覺得我像一具尸體?哪怕是抱怨也好,咒罵也好,說話啊!

    ——求求你,我還活著。和我說說話吧。

    程竣試圖傷害自己來引起醫生的注意,可他連眼球都不能轉動。他很“健康”,情緒上的波動并不會影響到他的身體狀況。

    所以,程竣全部的情緒,都只能傾注在那唯一一個會出現在這間病房的護工身上。最開始是歡喜的期待,再之后是求而不得的、瘋狂的咒罵,到了最后,程竣已經連幻想都不會再有了。

    不會死,也不會有人來的。

    誰會想進來這個惡臭的、放置著一具丑陋尸體的病房呢?這么污濁可怖的地方,連神明都不愿意存在。

    在大多數崩潰的、心如死灰的時間里,程竣只能漫無目的地思考。他想起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時最初的記憶,小時候天馬行空的夢想,想起mama,想起那個生死未卜的十人小隊,和每一張在他面前死去的面孔。他開始幻想,幻想明天一睜開眼就可以動彈,想象著離開這里后要一件一件去做完的事,甚至無數次想要讓自己回到那個痛不欲生的人體實驗室。

    一切美好的回憶和想象都會被他拿出來反復咀嚼、再像避之不及的晦氣物件一樣拋棄。他每天都想大聲喊叫,想要哭,想要得到哪怕一丁點的注意,想逃離這個絕望的地方,可他到底還是被困在了潛水鐘里,一點一點沉到了全然黑暗的海底。

    連時間都漫長到失去意義。

    在這種度日如年的地獄里,程竣數著護工開門關門的次數,數了42次。

    等到第43次的時候,開門的聲音變重了,腳步聲卻放得很輕。不是一個人。程竣的心跳抑制不住地變快,卻又不敢產生任何不該有的期待。

    新護工的腳步聲移動到床尾,屬于年輕男孩的聲音落在程竣耳中,“……咦,病歷卡怎么是空的?那我先叫您‘先生’吧。”

    一個年輕人貿然闖入這片被神明遺忘的地方。他既不悲憫,也無意救贖,可他的存在本身,就成為了新的神明。

    新的護工更換好排污袋和補體劑,在無菌床周圍轉了幾圈,最后好像蹲在地上不動彈了。程竣幾乎是貪婪地關注著他的所有動靜,聽見他自言自語地嘟囔道,“還是等幾分鐘再走吧,萬一安裝得不對呢。”

    “這位先生您別擔心,我受過培訓的,只是您這里的管線很多,比較特殊……啊,叫您先生合適嗎?”

    ——合適,我的確是男性。

    可哪怕再想,病床上的人也沒有辦法回答。

    也許是害怕傷害到患者的自尊心,小護工連忙補充道,“我把您的病歷卡補上吧,這樣就知道應該怎么稱呼了。明天我會再來的。晚安!”

    程竣聽著病房門關上的聲音,在心里鄭重地回答道,晚安。

    終于……終于有人肯和我說一句話了。

    殘破不堪的身體像漏了氣的風箱一樣上下起伏,竟然流出了一滴淚來。

    小護工第二天再來的時候,程竣的面部出現了一道淚痕一樣的細長潰爛。傷勢并不嚴重,護士過來涂了一些藥,囑咐他恢復期的皮膚相當脆弱,一定要控制好情緒。

    如果是在幾天之前,程竣會為可以流淚這件事開心到發狂。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用傷害自己這種方式來獲得注意了。

    承諾的病歷卡終究沒有補上,可這個年輕的護工自從了解到程竣的情況后,每天都會主動抽出一點時間來陪陪他。

    前方戰事焦灼,每個人的工作量都很大,因此他每次只能停留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程竣的每一天便只有這短暫的十分鐘是鮮活的,其他時候不過是為了等待這十分鐘而存在。

    從睜眼的那一刻起,就期待著想要見到他;等他走后,便會陷入更加漫長的期待。

    小護工大多數時間會給程竣讀新聞,有時也會講自己最近聽到的笑話。如果實在沒有時間,就會把正在播放音樂的光屏留在病房,等做完其他的事再來取回去。

    一個善良又溫柔、很會照顧人、會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病人情緒的小護工,就這樣變成了程竣的全部。

    他不再是“那個病人”。

    他有了新的名字,有了每天都會過來和他說話的人。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知道每天都在發生什么事,甚至每天都可以聞到小護工特意帶過來的新鮮味道——消過毒的桔皮和樓下摘來的桂花。

    這個年輕的護工不會嫌棄病房里那股永遠都除不掉的腐臭味,也不會因為得不到回應而失去耐心。程竣幾近貪婪地享受著他所給予的饋贈,貪婪到甚至產生了新的期待。

    想要看到他,想知道他的名字。

    想靠近他。

    如果他不再負責這個病房——只是想到這種可能,程竣就絕望到難以呼吸。

    “我等下要去錄入信息,今天只能讀這些了。”小護工愧疚地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事情特別多。晚上如果有時間,我再來找你聊聊天吧。”

    雖然說的是“如果”,但程竣知道,哪怕等他忙完已經很晚了,他也一定會來。

    他是這樣好的一個人。

    到了晚上,他果然來了。繼續讀完白天的新聞,小護工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床邊嘆了口氣,疲憊地道,“……其實我不是醫科生,我是學刑偵的。”

    夜深人靜,正是人最脆弱的時候。小護工又嘆了口氣,忍不住向一個完美的傾聽者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這附近的病房原本是一個護工大姐負責,但我硬是把這件事攬在了自己身上。我這么做……其實只是想離學姐更近一點。她就在這個樓層。”

    “我暗戀她有一段時間了,知道她要來這邊實習,頭腦一熱就跟著來了。可我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又比她小好幾歲,無論怎么樣在她面前表現,她對我都沒那個意思。”

    “我沒戲了吧。”

    小護工苦笑著道,“雖然你沒得選,但還是謝謝你聽我說完這些喪氣的事情。”

    夜半安靜的病房里,從始至終都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小護工抽了抽鼻子,收拾好東西,和沒有任何反應的病人道了句晚安,便離開了。

    程竣說不出自己當時是什么心情。

    身為一個人格健全的人,他會為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感到惋惜。可作為最最需要他的病人,又會在心底肆無忌憚地產生最陰暗的竊喜。

    貪婪的心思逐漸失控了。

    新聞,音樂,味道,也許是因為得到的太多,慢慢都變成了不重要的東西。而肯在潛水鐘旁停駐片刻的那只蝴蝶——真正重要得無以復加的那個人,只是過來實習的學生,注定不會停留太久。

    他的神明,他的一切,很快就要離開了。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程竣在注定會失去他的不安中,幾近瘋狂地汲取著他的每一絲存在。

    “我的實習今天就結束啦。”

    小護工將一件東西放在床頭,溫柔地道,“不用擔心,我把自己以前的舊光屏留在這里了。我拜托一位會編程的朋友做了一個很簡單的小軟件,每天可以在固定的時間給你播放音樂和新聞。只要光屏一直充著電,你就不會太無聊的。”

    ——我不需要這些,我只希望你還在。

    “這應該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當護工了,希望我真的有照顧好你。”

    ——別走。

    “我去問了醫生,醫生說你的情況還可以。只要保持好心情、慢慢自我修復,一定沒問題的。”

    ——求求你,別走。別留下我一個人。

    “對啦,認識了這么久,居然一直沒有說過我叫什么。”小護工笑了笑,將自己的照片舉到程竣面前,鄭重地自我介紹道,“我叫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