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要吃兔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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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暉景是被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的。 他睡意朦朧地翻了個身,手伸到床頭柜去摸手機。手機光映亮他困倦的臉,他瞥一眼時間,六月二十二日凌晨三點。電風扇還在他腳邊有氣無力地吱吱呀呀,他卻感覺背后有一股別樣的涼意。他側躺著裝死了五秒,然后認命地爬起來關窗戶。 男大學生簡暉景被mama揪著耳朵提醒無數遍,只要不開空調就得開窗戶透氣,只不過沒想到今晚的雨實在瓢潑,硬生生把簡暉景從無夢的好眠中驚醒了。他用力合上窗,手肘一不注意磕到墻壁痛得他呲牙咧嘴馬上就要飆淚——就在這時,他聽見了那聲音。 那是屬于人的喘息。從本不應該有人在的客廳傳了過來。 如果說來自手肘的痛感只能暫時逼退睡意,這聲幾乎可以被當作幻聽的輕微喘息則讓簡暉景愈發精神緊繃——他刻意放輕腳步,走出房間朝客廳慢慢走過去。 在不轉角前的視野里一切正常,看不見的陽臺上……不對那里有!簡暉景突然想起被自己擺在陽臺的東西,神色猛然緊張起來,他猛沖一步出了走廊,而后他轉過頭去看向陽臺—— 隔著高高低低的家具,簡暉景與一雙紅眼睛對視了。 簡暉景撿到了一只兔子。 撿到兔子的那天,路邊小店里電視正說今天是春分,本年度第一個晝夜等長的日子。剛上大一的簡暉景早過了相信童話故事的年紀,但當面對一只從綠化帶里竄出來直直撞上他腿,并且將自己直接撞暈的兔子時,簡暉景也不知道該說這是兔子的碰瓷,還是他“被”守株待兔了比較妥當。 這只仰面朝天露出肚皮的兔子,不是干干凈凈皮毛蓬松,被人細心照料著的小白兔,而是似乎在泥巴地里滾過好幾圈,辨不出半點原本顏色的小臟兔子。被小臟兔碰瓷的簡暉景在綠化帶邊坐了半個小時,也不見有人來領走這只兔子。他想了想,給綠化帶和兔子拍了張照,想著等會打印幾份招領啟事,然后就托起后腿還有些微微抽搐的臟兔子去了家附近的一家寵物醫院。 沒過多久,提著新買的寵物籠子回家的簡暉景一邊默默rou痛這個月所剩無幾的生活費,一邊回想醫生的話:這只公兔子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有點營養不良——對了它還在發情期,要不要過幾天給它做個絕育手術? 本來安安靜靜伏在籠子里啃葉子的棕毛兔子突然暴躁地開始亂蹦亂跳,倒真有幾分發情期狂躁的樣子。簡暉景發誓他在和那雙紅眼睛對視時,那只兔子沖他露出了懇求的神色——真是見鬼,簡暉景移開視線,語氣平靜:“這個就不了,謝謝醫生?!?/br> 他提著籠子繞到常光顧的那家面包店看了看。那個笑得很好看的店員小哥今天也不在,簡暉景抿抿嘴,隨便買了幾個三明治就回了家。 簡暉景家住本市,除了軍訓期間住過校,平常都住家里。他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全職主婦,看見兒子突然拎一只兔子回來也只舉著鍋鏟叫他少買三明治和面包——冰箱要堆不下了!簡暉景心虛地裝死,等mama不嘮叨了才跑到陽臺給兔子倒騰出一個窩來。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蛋撻和菠蘿包你喜歡哪個?我覺得你看起來比較好吃,叫你蛋撻可以嗎?”簡暉景自言自語間決定了這只被撿到的兔子的姓名。他有種預感,不會有人來帶走他的兔子。 從現在開始,這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兔子。 怎么就和人滾上床了這一點簡暉景也十分不解。也許是這位棕發紅眼睛的先生讓他想起他的棕毛小兔子蛋撻;或者是因為這人有著三個月都不見蹤影的店員小哥的臉;又也許根本就是對方眼中的欲望之色太濃,而今夜不歇的雨聲也實在纏綿,著實是個可以放縱身心的最佳夜晚。 簡暉景的手指沿著對方赤裸的光滑脊背滑下去,盡管他們還在親密地接吻,但紅眼睛的青年卻止不住因他狀似調情的纏綿撫摸而顫抖。這倒讓簡暉景生出一點點壞心思來,他毫不猶豫地用手指戳刺進青年的后xue,然后也并不意外地聽得對方夾雜著喘息的呻吟。他隨意抽插了幾下,感覺到懷中的人逐漸放松下來,xuerou也開始討好地緊纏著他的手指后,他又惡趣味地將手指抽出,將青年壓倒在床上,用大腿嵌住對方瘦削得過分的腰肢,再將沾著水液的手指塞進青年的嘴里。 “你不是公兔子嗎?”簡暉景壓低聲音問:“怎么被手指插插都淌水?像你這么sao的公兔子,之前都是上哪找一只鎮得住你的公兔子來陪你過發情期的?” 紅眼睛的青年嘴里塞著他的手指,下意識舔了舔,發覺味道有些奇怪后又皺著臉想用舌頭推出去。簡暉景問了些什么他全沒聽明白,只在發覺對方不容拒絕的用手指抵在他齒間的意圖后,才后知后覺地將簡暉景的手臂抱在胸前,嘴里還討好地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這模樣又天真又sao。 看他這副被情欲燒壞腦袋,意識不清的樣子,簡暉景到底還是沒多折磨他,發現手臂掙不開他的懷抱也就干脆只用單手脫下褲子,又讓青年面對自己岔開腿。他不知是安慰還是告知地含糊說了一句我要cao進去了,青年同樣沒對他的這句話做出什么反應——如果說他把簡暉景的手抱得更緊了可以被認作是一種回應的話。 他柔軟的身體接納了簡暉景的侵入,那樣溫柔、那樣易碎的rou體在簡暉景地cao弄下逐漸染上曖昧的色彩。不管是喘息還是呻吟都會帶來熱度,而在雨聲紛紛的背景樂下,唇齒間的交纏或者交合的響動全都只能讓這份熱意愈加蓬勃。 簡暉景看向青年本應懾人的紅眼睛,可現在那之中只有混亂的情欲,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他基本上可以確定,三個月前他撿到的兔子蛋撻就是在這三個月里失蹤的店員小哥。雖然說人為什么會變成兔子……或者兔子竟然可以用人的身份活下去,這還是個問題,但簡暉景到底是不愿意讓對方難受的。 他抱有好感的人,也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小臟兔子。 隨著簡暉景抽插得愈發用力,青年逐漸抱不住他的手臂,他射過一次,jingye落在自己的胸膛,早就失了和簡暉景抗爭的力氣?,F在他一邊啊啊亂叫,一邊搖頭,像是承受不了這樣猛烈的快意,一雙紅眼珠染著將落未落的淚。但簡暉景只覺得他可憐又可愛,明知他這時聽不懂自己說的話,還是要說些更抓心的話:“小sao兔子這就要被cao哭了嗎?是不是?感覺好慘啊……那我就體諒一下你,不cao了怎么樣?”說罷他還真的停下動作,只微喘著氣看小兔子接下來會有什么反應。 反應不知慢了幾拍的青年愣愣地發覺會帶給他近乎恐慌的快樂的人不再動作,他似乎是想了想現在的處境,剛剛沒流出來的眼淚此刻倒是決了堤。他揉著自己的小腹,像是要隔著一層皮rou催促那根埋在他體內的壞玩意動起來,后xue也更加纏綿地討好起另一個人的性器。 簡暉景嘆了口氣,彎腰親親他的嘴唇,隨即被對方饑渴地纏住。青年像只大樹袋熊一樣纏在他身上,簡暉景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順著對方的心意繼續cao弄起來。這回青年像是嚇到了,時不時就要簡暉景親親安撫一下,簡暉景不照辦還要嗚嗚抱怨,像極了個要不到糖就使性子的小孩。 簡暉景只覺好笑,又cao了會就射進青年的xue里,青年饜足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愈發抱緊了簡暉景。兩人溫存地躺在一塊,簡暉景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青年單薄的背,不過將將醞釀出一點睡意,懷中的人猛然坐起身來。青年眼瞳中再找不到紅色的蹤跡,他環顧四周,又看看自己和簡暉景這副明顯是事后的模樣,涌上的情緒更多是恐慌與不解:“……我、這……簡先生……” “我想……”簡暉景用指腹擦過他泛紅的眼角,聲音帶了點沙?。骸澳銘摻形抑魅瞬艑??!?/br> 天光未亮,窗外的雨仍舊淅淅瀝瀝。 夜晚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