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初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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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簡暉景重新住回樓下給仆人準備的房間。紀嘉穗沒阻止也沒挽留。他們開始冷戰了。 不過冷戰這詞用在他們身上實在微妙。他們是上下級,又是生活在凌家這樣的背景下,紀嘉穗就算想讓簡暉景去死——好吧,也就只能想想而已,紀嘉穗沮喪地想,他的父親可不會為了他這樣一個沒用的兒子折掉簡暉景這柄好用的刀。 但他還在氣頭上呢!紀嘉穗煩得薅下幾根頭發,簡暉景不愛開口解釋的態度現在就顯出了壞處,紀嘉穗想要借坡下驢地原諒他都沒處找借口。 仔細想想,這倒是他們兩人第一回鬧那么久的矛盾。 他們剛見面那會是紀嘉穗單方面害怕簡暉景,但等他確定簡暉景不會傷害他后,紀嘉穗就開始一點點試探簡暉景的底線——從普通的使喚到要求簡暉景陪自己睡覺,紀嘉穗想那時候的小麻雀大概只覺得他是個無理取鬧又愛蹬鼻子上臉的小孩,對他縱容得很。 直到那天,他們第一次上床的那一天。 和現在不一樣,最開始的紀嘉穗是排斥情欲的。他總害怕自己會變成母親那樣——畢竟她總說他身上流著婊子的血,又是那樣畸形的身體,去會所當個賣屁股的少爺再合適不過了。紀嘉穗討厭自己的確敏感不已的身體,也拒絕變成那樣的人,他寧愿做個禁欲的苦行僧,也好過做個放蕩的sao貨。 但他無法將簡暉景對他的吸引拋之腦后。 或者說誰會不喜歡他的小麻雀呢?匿名論壇上的那些用戶光看小麻雀的臉就能貼上幾百條饑渴的評論,與簡暉景朝夕相處的紀嘉穗又怎么能拒絕他散發的魅力呢?這幾天紀嘉穗又偷偷去圍觀那個貼的走向,在被駱雀提到后,那個老貼子又再度翻紅,無數人涌進來可惜簡雀這顆模特界未來之星的一閃而逝。紀嘉穗看著看著,倒是收獲了一絲詭異的快樂。那些喊著老公看看我的人只能在網絡上蹦跶,真正能與簡暉景親密相處的人是他——他們是朝夕相處的家人,接過吻、上過床,還有誰能比他更親近簡暉景?沒有人,沒有人,這世上只剩他一個。 可他毫無疑問也是那些為簡暉景神魂顛倒的人之一。他和母親一樣,都是會為向自己施予好意的人而沉淪的蠢貨。只不過母親運氣不好,而他……紀嘉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幸運兒。又或者其實是他太貪心,他一直都是個貪得無厭的壞小孩,被人溫柔對待過就會頤指氣使地要求更多。但他并不后悔。 紀嘉穗第一次做春夢是在一個夏天。這座城市夏天很少下雨,在太陽落下去后很久熱度才會慢慢退去,一如紀嘉穗從夢中驚醒時的燒紅的臉頰。 那時他和簡暉景還保持著相對正常的主仆關系,紀嘉穗知道簡暉景沒背著他去找過女人或者男人,他的小麻雀行事坦蕩又清心寡欲,反倒是他這個說要禁欲的主人先對自己的漂亮仆人起了色心。 他夢見他和簡暉景坐在地上,頭貼著頭一起吃一根奶油冰棍。剛剛還你一口我一口,試圖將冰棍分而食之的兩人不知怎的就吻在一塊,唇舌交纏的熱度將冰棍帶來的涼意擊退。他們擁著彼此,唇齒間水聲嘖嘖,旁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懷里擁抱的這個人才是最真實的存在。 他們磨磨蹭蹭地滾到床上去,紀嘉穗騎在簡暉景胯上,垂頭與他接吻。他的手指插進小麻雀柔軟的黑發里,指尖與吐息都是熱的。太熱了,哪怕臥室里開著恒溫空調也不能澆滅這愈發高漲的熱。紀嘉穗能感受到他的仆人漸漸蘇醒的欲望,但簡暉景仍然吻得克制,只是扶著他肩的手開始顫抖起來。這就是簡暉景,是他克制又體貼的小仆人,但這只是夢,紀嘉穗想要的不是溫情脈脈的吻,他極端禁欲的身體渴求的是更加粗暴地侵入…… 紀嘉穗想他那時應該對小麻雀說了什么,但從夢中驚醒后他就忘得一干二凈。他只記得醒來時他不僅渾身燥熱,內褲里也是濕黏得一塌糊涂。 而就在那一瞬間,欲念與邪念搖曳著生出來,把紀嘉穗絞得片甲不留。 他想同簡暉景上床,哪怕要行使主人的權力——剛剛才熱血上頭的紀嘉穗轉瞬就清醒不少,說來奇怪,他從不真正覺得小麻雀是他的仆人……也許更像看似平等的友人,小麻雀才縱容他玩一場主仆游戲。但游戲也只是游戲,哪天若是越了界,逼急了簡暉景——他就會調轉刀鋒對上紀嘉穗,而這個家里,從來沒有人會為紀嘉穗說話。 因此他需要找到那個界線,亦或者……能讓簡暉景與他一同沉淪的理由。 簡暉景遇到了他仆人生活的第一個難題。 他的主人不喜歡也不擅長出席社交場合,簡暉景也不大喜歡,但至少沒人敢當著他的面給他臉色看,于是所有指名紀嘉穗的社交活動都由他代勞跑一趟。那一天他去的聚會平平常常、一如既往的索然無味,簡暉景一邊喝酒一邊聽人自夸或者吹噓他人,他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還不到醉的程度,但難免有些情緒高漲且思維遲緩。 至少一直到他回到別墅、進入自己的房間、看見他的主人穿著睡衣趴在他的床上看書時,他沒能第一時間弄明白紀嘉穗是想干什么。 聽見門開的聲音,紀嘉穗偏過頭去,就看見他的小麻雀半解襯衫,深藍色西裝掛在臂彎,表情茫然地站在門口看著他鳩占鵲巢的主人,難得顯出一副困惑模樣。他知道對方大抵是喝了酒,簡暉景原本蒼蒼白白的臉頰暈上一點紅,艷得人心里發酸。紀嘉穗把書合上,隨手放在床頭柜上,沖簡暉景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簡暉景站在原地,也許是在遲疑也許是在發呆,紀嘉穗不知道。他緊張地握緊拳頭,擔心他準備好的一切還沒開始就要結束——好在簡暉景走了過來,他把西裝扔在床上,人坐在床頭伸手來探紀嘉穗的額頭。“您有哪里不舒服嗎?”機械音死氣沉沉地問。 紀嘉穗盯著簡暉景專注的黑眼睛,嗅到他身上沾染到的香水脂粉味,忍不住蹙起眉。那樣的宴會邀請的人非富即貴,花蝴蝶一樣的夫人小姐們用的自然不會是他母親那種人會用的劣質品,但不影響紀嘉穗覺得惡心。他握住簡暉景的手腕,然后慢慢下移,讓簡暉景的手貼住他的臉頰。他的小麻雀又高又瘦,手腕骨頭也明顯,紀嘉穗覺得有些硌人,但他什么也沒說。 簡暉景也沒有說話,在紀嘉穗含住、舔吻他的中指指尖時也沒有,他只是更加困惑了——紀嘉穗看得出來。他的黑眼睛那樣無辜,那樣一無所知……真的好像只懵懂的小麻雀啊,紀嘉穗為自己的想象而笑出聲,另一只手卻貼上簡暉景緊繃的大腿。他本想說些什么緩解氣氛,但一開口就變成陰陽怪氣:“今天玩得高興嗎?有沒有漂亮小姐偷偷看你?”話一說出口他就后悔了,可簡暉景倒是露出終于解出一道難題般的輕快笑容,他勝券在握、十分篤定,連機械音都顯得洋洋得意: “主人想和我上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