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重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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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樹葉斜斜飛過,精確地劃過瑾兒柳兒的喉嚨,破開一個血窟窿。羽毛仍在顫動,羅延缊卻想親自去見見,顧不得演戲,利落地結束了兩位的性命。 傅皎還懵懵然不知所以,羅延缊摟過他,用凈身咒清理完他身上濺落的血跡,皺眉說:“你不該來,這里太危險,你該在客棧等我。” 傅皎急道:“你就不危險?這里壞人強者如云,我們回湖邊避一避?!彼麤]注意羅延缊強橫的實力,也不曾發覺自己和羅延缊貼得緊緊的,纖腰磨蹭在小腹上。 羅延缊喉結一滾,呼吸漸沉,他有種沖動,干脆不管這位神仙,和皎哥哥在悠春湖畔邊逍遙。他撫上傅皎的云鬢,輕輕在傅皎額頭上落下一吻。 傅皎僵硬了身軀不知所措,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抱著飛在天上。兩人都被施了隱身術,地面上的眾人便看不見,徒留香娘心中驚疑卻無法脫身,她方才明明看見瑾兒柳兒進去了,怎么還沒出來,解決傅皎要那么久? 離得近了,霧氣的色澤也變淺了,羅延缊朦朦朧朧間能看清一個高大人影提著一把寶劍。傅皎修為淺薄,什么也看不到,他有不好的預感,羅延缊卻不讓他出聲。 儲物袋中,羽毛的顫動戛然而止,羅延缊頭腦里警鈴大作,護著傅皎閃向一旁,幾乎是同時,原先站的地面裂開一道深數尺的大口子。 陸合休,傅皎無聲地張了張嘴,就剛剛那一瞬,傅皎看清了。 仙人的威力恐怖如斯,羅延缊恭敬地朝陸合休行禮:“小輩羅延缊,與前輩頗有淵源,受教了?!?/br> 羅延缊打算看了就走,人還活著,渡劫成功。他自恃法寶眾多,陸合休剛突破完畢,根基未穩,不會追來,就算追來他也有自信抵抗。 他沒猜錯,陸合休現下還需鞏固一二,但是陸合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太熟悉了,是那個女人。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晏九秋還能找上門來?遺憾的是,對方是一個八階修士和——本該不再見的傅皎。 羅延缊他沒聽過,他身上應當有晏九秋的信物,務必將人留下。楓紅劍出,羅延缊且聽一聲清吟,迅速拿出虛妄鏡抵擋。兩件都是當世神器,相撞激出道道銀光。羅延缊從容地一手抱人,一邊客氣說:“前輩何必追來,小輩擔憂前輩安危故來察看,既然前輩無虞,小輩可以放心走了?!?/br> 看見曾經的玩物坐在別的男人手臂上,陸合休有點不爽,更何況此人惹他厭煩。 陸合休收劍,對傅皎說:“過來?!彼f過放人家走,等下誤傷就不太好了。 傅皎不愿,那幾個黑衣人、瑾兒柳兒他都記得,就算是香娘所為,難保沒有陸合休的授意。雖然他不喜歡被這樣抱著,但僵直著不動。 陸合休昨夜剛收拾完心魔,九死一生才堪堪臻仙境,這般又有些復發。鳳眼射出冷冽的光,周身的仙氣又繚繞上邪氣。 罕見,若非心智堅定,只怕早死于心魔之手。羅延缊有些贊嘆,開口道:“前輩已登仙道,前途無量,何必拘泥于一些小小的俗物?!闭Z畢他又帶著傅皎溜,移速之快,傅皎只能緊緊抱住他。 陸合休再次攜楓紅劍襲來,寒光所至,塵崩土裂,招招可斃命。羅延缊召喚出本命法器凜千光,默念:“霽華曉收?!钡娝闹芸諝馀で?,劍刃砍下如同砍在棉花上。陸合休不屑,直接用靈力震破空氣流,劍端直指羅延缊背心。 羅延缊見狀又使虛妄鏡一擋,這次鏡子面上裂了條淺淺的細縫,若多砍幾次,只怕整個鏡面都會碎。 陸合休認得凜千光,晏九秋作為天才,琴劍法弓槍樣樣都會,這凜千光正是她曾經所用之一。她站在宮門前,羽毛片片如雪絮般落下,剛下地便立馬被鮮血染紅,那是進宮找他玩耍的表親兄弟的血。母后朝晏九秋跪下,哀求她不要傷害還是幼子的陸合休,父皇挺直了腰板,一言不發,臉上卻布滿哀戚之色。凜千光當時就漂浮在她手中,然后她收了起來。 母后以為,他們能活下來,因為殺人的法器不見了,她看見了希望。沒想到劊子手掏出一把白色的長弓,弓身被堅冰般的寒羽裝飾,她先對著母后射出一箭,穿心而死,他聽見自己在哭,卻無能為力,只能抱緊母后溫暖的尸體。接著劊子手對準父皇,命中父皇的腦袋,腦漿和血漿濺了陸合休小小的一身。 她把弓心移到了陸合休的心口,陸合休想,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于是掛著淚呆呆望向晏九秋。兩人相距三十步,對于弓來說是相當近的一個距離,結果晏九秋射偏了,箭羽擦過陸合休肩膀流出一層薄薄的血。 晏九秋沒管他走了,他至今不知為何晏九秋獨留下他。這么多年,他對晏九秋的恨意只增不減,他四處拜師求學,勤學苦練,日復一日,終于有了報仇的實力和資格。 陸合休接連的揮劍讓虛妄鏡廢掉,羅延缊不得已棄了它。他尋思傅皎對這個閣主這么重要?剛突破完就戰斗可是會花費大量心神的,不利于接下來的修煉。脫戰要緊,羅延缊使出“萬光集一”,無數道熾熱的光線自背后一瀉而下,集中陸合休身上要害處。陸合休凝神用劍意抵擋,同時三道劍氣先后揮出,把羅延缊逼得停下來讓靈氣聚成罩子護命。 傅皎再呆頭呆腦也該察覺到不尋常,能和陸合休相抗,怎么可能是個普通小師弟!此前的三個黑衣人,殺死他們輕而易舉,哪里用得著舍身相救!也就是說根本沒有羽仙人的幫忙,戰斗過程完全是羅延缊的自導自演。 這種大能跟在自己身邊,自己能提供什么?傅皎想不明白,胸口除了緊張還有氣憤。但是生死攸關時刻,他必須安安靜靜,不能拖羅延缊后腿。 前有豺狼后有虎,傅皎逮到一個過招的間隙從羅延缊身上跳下,羅延缊慌亂叫他:“皎哥哥,快回來!” 傅皎沒敢回頭看,跌跌撞撞跑出戰斗現場。 這下兩人都能使出全力過招了。羅延缊不再著重防御,手握凜千光御空而行,念訣生風,聚天地靈氣同劍光來回。陸合休的楓紅劍呼嘯破空,到底是上仙,論實力積蘊高過羅延缊不少。羅延缊自信輕敵,漸漸地消耗太過,一陣疏忽,一道劍影斷下他半截發尾。 好家伙,看來得再碎一面鏡子了,羅延缊扭頭看向傅皎離去的方向,發現皎哥哥在全力以赴逃離現場,好一個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很不開心,他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好歹也真正地救過他,結果竟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 行吧,哥哥不是要找艮原上仙嗎,他會讓哥哥心甘情愿回來的。 虛緣鏡是虛妄鏡的孿生鏡,它折射了羅延缊的幻影迷惑陸合休,羅延缊要走只能將鏡子留在原地。他伺機喚來一只紙鶴,趁陸合休的視線被遮擋坐上紙鶴的背,扶搖直上九天。等陸合休粉碎了鏡子,人和鶴影都無了。 陸合休咬牙切齒,他猜測羅延缊是晏九秋愛徒,不然怎么會有凜千光,但所幸不是所有事情都逃離了掌控,至少傅皎,這個屢次忤逆他的人還抓得住。 傅皎跑得越遠便越冷靜。他分析羅延缊所做的一切,其實對他來講沒多少壞處,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他只能一路走到底。但現實不允許他這樣,一道掌風從背后襲來,傅皎陷入昏迷。 醒來是熟悉的地方,陸合休的寢所,和上次安然等待陸合休臨幸不一樣,這一次他被鎖鏈捆綁了起來。 傅皎的手腕白嫩纖細,一條赤金鑲紅寶石的手鏈將兩只手合并綁起,中間垂下一顆小鈴鐺,晃蕩時發出清脆的響聲,yin靡極了。足踝處也鎖上了鏈子,同樣的裝飾材質,只是相比要結實粗壯許多。傅皎用力一蹦,非但沒掙開束縛,反而硌紅了皮膚。他全身只有關鍵部分被覆蓋了一層輕紗,其余的嬌膚袒露無遺,若是細細品味他的身材,是那種偏清瘦的少年體形,不夠軟媚但總有人喜歡這款,再說該長rou的地方都長了,確實適合雌伏于下。 看到自己的裝扮,傅皎腦子哄的一下炸開。他干過這種事,知道承歡是怎樣的,可每一次,他都無法自主選擇,被迫地接受媾合。 是不是我太看重自己了?他委屈地想,眼眶卻干澀擠不出一點淚來,因為他的心已然顯出灰敗,哪里能供給眼睛以情感的源泉。傅皎有些疲憊,他抑郁地望著屋內華美的陳設,驀地什么情緒都沒有。 厚重的幕簾遮住了窗外的天光,整個居室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就像怕人發現似的。傅皎不知被關了多久,中途渴了餓了有人送吃喝來,他找不到通風口,室內卻很涼快。 足鏈的一頭系在床頭上,傅皎搖搖晃晃站起來嘗試找到逃離的方法,卻被拘束在五步之內。他跌倒在冰蠶絲制作的涼被上,當前是夏天,屋內卻不炎熱,一定有個出口透風或藏冰。他勉強下地匍匐于地面,側耳傾聽,隱隱有風聲掠過。雙手握拳一砸,底部傳來回音。傅皎尋思,這間居所一定有個地下室,挖空通道讓仆人運送來冰塊。 但是這間屋子里有下去的機關嗎?鎖鏈使他無法隨意行動,可他也不能一直臥在床榻之上呀。 門口傳來響動,傅皎慌忙重新躺回去,進來的不是送餐的仆人,而是陸合休本人。 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向來冷冰冰的嘴角掛上一絲微笑,這笑意極淡,當他對上傅皎的眼時頓時就消散了,好似從未有過。 “孤確實說過放了你,但你跟孤的敵人勾結在一起,孤要懲罰你。”陸合休先開口了,這在傅皎耳中聽起來如同惡魔之言。 他顫巍巍地說:“勾結?我怎么知道誰是你的敵人?” “你不知道?在孤看來,你就是故意來孤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探情報,既然如此,孤成全你。”陸合休不管是否真的冤枉了傅皎,只是覺得,傅皎現在連“主上”都不稱呼了,確實該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