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草,被她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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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這天年前最后一個工作日,宅男宅女門不喜歡年會那種社死的活動,便在公司里弄了個小聚餐,玩玩桌游,搞搞抽獎啥,氣氛像極了小學(xué)聯(lián)歡會。獎品是小褚總夫人贊助的,上到珠寶黃金,下到3c家電,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而且沒設(shè)置參與獎,抽到啥都是血賺。 社畜們習(xí)慣了小褚總的摳摳搜搜,突然被得如此慷慨對待,一個個像是被從天而降的胡蘿卜砸暈的小兔子,懵懵的。 小助理喜提一輛新車,激動的直接化身舞娘,上躥下跳舞動奇跡。旋轉(zhuǎn)到褚溱面前時,他看到了對方顫抖的手中攥著的那張‘一個月全勤獎獎金’,霎時偃旗息鼓,低調(diào)做人。 “It’s okay.” 他拍了拍上司的肩膀,偷偷擦干眼角喜悅的淚水。 下午四點左右辦公室就陸陸續(xù)續(xù)的清空了,褚溱多待了一會兒,捋了捋年后幾項重要的工作安排,之后又檢查了一下水電煤氣,這才向停車場走去。 方堇棠去老宅了,得八點左右才能到家,他邊走腦子里邊想著晚餐做點兒什么,沒注意到今天的停車場比往常要昏暗許多。 就在手指碰到車門的一瞬間,一張帶著刺鼻氣味的手帕從后方捂住了他的口鼻! “唔?!!” 褚溱嚇了一跳,可來不及掙扎身體就先一步軟了,他使勁兒的想要睜開眼睛,卻被無可奈何的拽向了昏沉的黑暗…… 217 方堇棠聽完路春晴的話,腦子里‘嗡’一聲,差點撞向反向車道。 他死咬著舌尖,在身后車‘嗶嗶嗶’的鳴笛中將車停到路邊,“你說什么?褚溱怎么了?” 路春晴像是在快速走動,女孩氣息凌亂的嘶吼:“我說褚溱被路瑤瑤綁架了!你在哪兒呢?” “我在……” 他茫然的看看四周,“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在家,剛得到消息準(zhǔn)備去找你呢。” 路春晴罵了一聲,“聯(lián)系不上路瑤瑤,但是我知道他們在哪兒。” 方堇棠閉了閉眼睛,逼自己冷靜下來,他道:“見面說。” 他調(diào)頭往對方公寓方向開,同時撥通了堂姐的電話。 正趕上年前忙碌的時候,馬路上堵到寸步難行,方堇棠狠錘方向盤,整個人都在發(fā)抖。都怪自己粗心,如果在對方電話打不通的時候就注意到…… “褚溱……” 你千萬不要出事…… 路春晴站在夜幕下霓虹閃爍的街口張望,在看到對方的車后她直接沖進(jìn)了堵塞的車流中。 “媽的。” 她關(guān)上門,喘著粗氣。 “方堇誠被抓后路瑤瑤就躲了起來。最近安保公司總有未登記的人員調(diào)動,被我媽發(fā)現(xiàn)了,她去查才得知那人的計劃。” “褚溱現(xiàn)在哪兒?” 方堇棠壓著火問。 “路瑤瑤帶他上了一艘貨船,應(yīng)該是要去方堇誠在太平洋上的那座島。” 方堇棠吐出口濁氣。 是沖著他來的。 果然半個小時后,方堇棠的私人郵箱中收到了一張照片。 畫面中那個他最愛的人被綁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垂著頭,生死不明。 218 堂姐用最快的速度組織了一只救援隊,與盛君堯帶來的特警和海警一同集結(jié)在碼頭。 現(xiàn)在已將近晚上九點,按照衛(wèi)星定位船只已到達(dá)公海。 海警試圖聯(lián)系船長,可沒有得到回應(yīng)。 路瑤瑤提出的要求很簡單:立即釋放方堇誠,否則就要將褚溱扔進(jìn)大海。 方堇棠系緊救生衣朝直升機(jī)走去,堂姐抓著他,半商量半懇求:“小棠你不要去,就在這里等好不好?” “對不起。” 方堇棠張張嘴,想說些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抱抱她,讓她別擔(dān)心。 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安娜拍了拍她的肩膀,字正腔圓道:“我以我前挪威特種部隊隊長和美國女兵的榮譽(yù)宣誓,我一定會用生命去保護(hù)您的家人!” 海浪拍擊巖石,發(fā)出震天的響聲。 方堇慧哭著撲到她懷里。 一旁的盛君堯狂搓雞皮疙瘩,“……草,被她裝到了。” 直升機(jī)里的阿耀探出頭來,面無表情的催促。 幾分鐘后,數(shù)十輛裝滿荷槍實彈的快艇和直升機(jī)同時離岸,朝著救援方向全速前進(jìn)。 219 褚溱在一波接一波的搖晃中醒來,還沒睜開眼,腦子里就先爆發(fā)出一陣針扎般的疼。 “嘶……” 他側(cè)躺在冰涼的地上,手和腳都被綁住了,胳膊背在身后已經(jīng)有些僵硬。 “……” “你醒了。” 褚溱強(qiáng)睜開眼睛,只見昏黃的屋子里,一個女人正抱著膝蓋縮在角落。 她神經(jīng)質(zhì)的啃著指甲,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發(fā)愣。不是別人,正是方堇棠的后媽,路瑤瑤。 “你……” “抱歉啊。” 女人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這件事本與你無關(guān),但是誰讓方堇棠方堇慧會那兩個賤人做這么絕呢?堇誠進(jìn)去了,我要救他出來,方堇棠喜歡你對不對?為了救你他一定會去求老爺子的……” 女人有些魔怔了,“等堇誠出來,我們就逃到國外,再也不回這個骯臟的地方……他答應(yīng)過我……我們會永遠(yuǎn)幸福下去的……” “……” 路瑤瑤rou眼可見的消瘦了,她皮膚蒼白,眼底泛青,看上去像具猙獰的骨架。 她點了支煙,哆哆嗦嗦的吸了幾口。 褚溱費(fèi)勁的扭著身體坐起來。見到她胳膊上的青青紫紫,猶豫著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啊,他是騙你的?” 路瑤瑤眼珠瞬間轉(zhuǎn)向他,里面燃起熊熊怒火:“不可能!” “不可能!他不可能騙我!” 女人開始變得暴躁,她站起來在屋子里抱著腦袋踱步,手中的煙掉到地上,又被赤裸的腳踩滅,她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只是偏執(zhí)的否認(rèn)著她聽到的這句話。 “……” 褚溱被嚇得縮起脖子,一動不敢動。 等女人精疲力盡的摔倒在地,他嘆了口氣:“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去說服自己。” 在對方要吃人的目光下,他小聲問:“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路瑤瑤死死瞪著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褚溱擠出一個微笑,“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就聽我嘮嘮唄?” 見對方?jīng)]手動,他繼續(xù)說:“你看我是個男人,方堇誠也是個男人,可你是個女人,咱不一樣,是吧?不一樣呢,有的時候他這個思維方式就不一樣,而同為男人,那我肯定就比你更懂這個男人的思維方式,對不對?” 路瑤瑤皺眉,覺得他腦子有點毛病。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褚溱點頭,“你想說你倆在一起的時間長,而我都沒怎么見過方堇誠,怎么可能比你更懂他呢?是吧?唉,可這就是性染色體決定的啊,你呢,是xx,而我和他呢是xy……” 褚溱試圖讓她放下防備,這些無厘頭的話整的得他自己也有些暈了。 他不知道方堇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被綁了,在對方趕來之前他得想辦法穩(wěn)住對方,而且如果有可能……他還想拉一把這個迷途的女孩…… 褚溱對她曉之以理:“我爸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想想,若他真的愛你,他又怎么會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不三不四呢?” “……那都是逢場作戲!他體諒我,所以才用那些低賤的女人泄欲。” “哎,傻姑娘。” 褚溱搖頭,“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你年紀(jì)輕輕就能讓幾十年沒續(xù)弦的方項琛和你領(lǐng)證,這足以證明你是一個有膽識,有手腕,還有野心的女性,你有大好的前途,干什么不行?非要在方堇誠那顆歪脖樹上吊死?” 路瑤瑤嘴唇顫抖,“他愛我……沒有一個人會像他那樣對我……” 這話褚溱信,路家跟條寄生藤似的靠著攀附權(quán)貴發(fā)家,對自己的年幼的子女進(jìn)行PUA式教育,從路啟鳴到路瑤瑤,都是在這種殘酷的競爭和不斷的自我否定之中長大的。 方堇誠稍稍給予一些溫情和關(guān)愛,就能讓這些思想扭曲的孩子們感恩戴德的奉其為天神。 本質(zhì)上只是從一場PUA掉入另一場罷了。 “瑤瑤,我可以這么叫你么?” 他盡可能的讓聲音聽起來溫和,“雖然你是我對象的小媽,但說到底我還是比你虛長幾歲的。就像我說的那樣,你那么聰明,其實早就知道他給你的一切都是虛偽的快樂,是沒有未來的許諾,可是你不敢不信,因為你害怕會回到那個傷害過你的曾經(jīng)……” 路瑤瑤咬著手背,腦中混亂至極。連日來身體上的疲憊與內(nèi)心的巨大壓力將要壓垮她最后一道壁壘…… 褚溱目光柔和,像個陽光的鄰家大哥哥,又帶著種成年男性的踏實感,“事已至此,我不會承諾你現(xiàn)在回頭就萬事大吉。你是受害者,但同時也是加害者,那些直接或間接因為你而受到傷害的靈魂還沒有安息,你要為自己的執(zhí)迷不悟付出代價…… “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比起那些死去的女孩們,你還有很多的希望,你的生命還有更多的可能性,只要你自強(qiáng)不息……” 路瑤瑤淚流滿面。 她沒有被說服,她只是太累了,累到連眨眼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男人的聲音像是催眠的歌謠,讓她感到久違安全和放松…… 就睡一下…… 就一小下…… 褚溱看著縮成小小一只的瘦弱女人,在心里長長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