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寵物難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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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無夢,安雨樓在寅時準(zhǔn)時醒來。 院落里有規(guī)律地響著“唰——唰——”的清爽聲音,乃是春煙在用一人高的大笤帚打掃院子。他的思緒沒有在春煙的勤勞能干上多滑一瞬,卻因為小腹的微微發(fā)脹想起自己似乎遺忘了什么事。 旁邊的房間里是“寵物”,也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 他翻身下床,從床底摸出從沒用過,但總被春煙擦得雪亮的銅壺,覺得自己似乎低估了養(yǎng)一只寵物,而且是生活全然不能自理的寵物的麻煩。 春煙那丫頭顯然想不到這一層,她年紀(jì)太小,而且上山來不久就在安雨樓院子里伺候,從心底里就沒察覺自己現(xiàn)在需要伺候的是一個吃喝拉撒都得費(fèi)心的人。 別人院中的丫鬟也許是什么都見識過了,春煙卻是昨日才真正見到一名年輕男人的裸體,而且與一般意義上的男人裸體還不太一樣。指望她思慮周全,伺候周到,短時間內(nèi)顯然不太可能。 酈辛不知已憋了多久。 春煙聽見安雨樓推門出來的聲音,還興高采烈地打了聲招呼:“右護(hù)法,這么早!” 然而安雨樓沒理她,徑直轉(zhuǎn)進(jìn)酈辛那間房。少女頂花帶刺小黃瓜般脆嫩的笑臉霎時像給腌過似的萎了,吐了吐舌頭扭頭繼續(xù)掃地,“唰唰”的聲音變得急驟起來。 房內(nèi)比屋外黑暗得多,安雨樓沒有點(diǎn)燈,摸黑走到床邊,不客氣地探手便往那赤裸的胯間摸了一把,摸來酈辛一聲痛苦的呻吟。他小腹下端脹得緊繃欲裂,而胯間柔軟的物體分明抖抖索索地顫個不停,隨時要洇出濕意來。 安雨樓將銅壺塞進(jìn)被窩,抖手把酈辛yinjing對準(zhǔn)壺口,道:“放吧。” 酈辛喉間嗚咽似的輕響,落在壺中的聲音卻并不怎么暢快。安雨樓便輕輕按揉他那過度緊張的肚子,好給他省一些力氣。酈辛卻并不樂意腹部老被他摸來摸去,緩過神來喉嚨又哮出狼狗般粗重的威脅聲。 安雨樓聽得想笑,手中銅壺沉甸甸地甚至有些燙手,而聲音漸罄,他便將銅壺移將出來,自己掀被抬腿,欺身上床。 “嗚!” 酈辛顯然恐懼極了,安雨樓僅能瞧見他雙眼反射出的兩點(diǎn)亮光,像兩片易碎的透明琉璃。他眼中想必也有這兩點(diǎn)亮光,但落在酈辛眼里,卻像貪婪的狼。 狼的獠牙借著晨起的蓬勃,在深長的峽谷中徘徊,探尋昨日已造訪過的舊巢。那不難找,盡管酈辛身體僵硬成石鐵,那潮濕、黑暗而溫暖的地方始終無法設(shè)防。何況他剛才放空了的整個腹部此刻又格外的虛弱無力。 安雨樓雙手握住那條精瘦的腰身,帶著還沒完全睡醒的好聲氣輕柔地道:“怕什么,你都已嘗過我的滋味了,也不差吧?” 無論差與不差,酈辛都不想要他的“滋味”。他卻裝作不知,仍舊挺進(jìn),將獠牙深深咬進(jìn)血rou的深處,咬得酈辛又一聲軟弱的悲鳴。他一整夜的精力都用在克制堤壩的潰決上,方才徹底放松的身體實在無力阻止,甚至敏感得異常,被刺得整個下體一片酸麻。 屋子里只剩下無聲的搏斗,他干這事兒不用太費(fèi)力,所以連喘息也不怎么發(fā)出。酈辛卻是本就沒多少力,只能承受這匹惡狼無盡的屠戮,連咽喉中破碎的呻吟也時斷時續(xù)。然而戰(zhàn)局持續(xù)到“唰唰”的掃地聲變?yōu)椤斑诉恕钡拇芬侣暎凹埳系暮诼癁槊髅牡臑跛{(lán),究竟是令安雨樓戟斷刃折,灑下溫暖的精血,頹然敗走。 酈辛這回沒有流淚,安雨樓察覺出他不知因為什么而心腸冷硬了許多,囫圇地吞下他填飽了自己,才感到這樣一具被鐐銬鎖住無法動彈的身軀不能給予他任何事后的撫慰。即使環(huán)抱住他,也因為那雙手臂被鎖鏈強(qiáng)行吊在床頭而顯得毫無趣味。 安雨樓因此沒有抱他,轉(zhuǎn)而握住他始終不曾舉起的兵刃,竟有一絲悵然。 他嘆息一聲,道:“酈辛,你不喜歡我嗎?” 飯總在院子里吃,一張矮桌,三張竹凳,夏天隨樹陰移動,春秋就在湖邊的大石旁。有雨的日子也只移在廊檐下,安雨樓有時會和小魚整天喝酒,卻總是不醉,叫春煙疑惑他們喝的也許是水。 現(xiàn)在,湖石旁春煙與小魚兩個嘰嘰呱呱說個不停,昨晚差點(diǎn)因半條鮮魚兩朵花菇鬧翻的兩人再見面,好像完全忘了那番恩怨,當(dāng)著安雨樓的面說“悄悄話”。 安雨樓自然都聽得清清楚楚,看來不僅安小魚對他的浪蕩放縱頗有微詞,就連春煙也因為天還沒亮就有的這場事兒徹底換了種眼光看他。 有了詆毀安雨樓這共同的話題,以往說不上三句就要吵鬧的兩人今天頗是“同仇敵愾”,這個說“對極了”,那個說“就是就是”,投機(jī)合契到看對方的眼神都不一樣。 安雨樓不想理他們,但酈辛的那一份粥菜已經(jīng)快涼了,他終于敲了敲瓦罐,冷冷道:“春煙,伺候人除了一日三餐,擦洗更衣,別忘了還有出恭入敬。” 春煙立即便吃不下飯了。 安小魚道:“那不都是你用著的地方?這還要推給春煙,你也真是夠了。” 春煙先是詫異于什么叫“你用著的地方”,然后忽然醒悟,臉蛋通紅地埋下了頭。可她不算悟得通透,仍被一個無法破解的謎題困厄著:安雨樓到底怎么去“用”酈辛的那話兒?小魚還說了“都”……“什么”加在一起才能合成一個“都”? 安雨樓不出聲地白了他一眼,放下碗去房間拿刀,準(zhǔn)備晨課。 春煙也放下碗,看著給酈辛的飯菜,下定決心說:“安小魚,你進(jìn)院子做事兒,我去趕馬車吧!” “沒門兒。”安小魚的抱打不平也只停留在嘴上。他迅速掃蕩了春煙沒胃口吃的菜肴,收攏碗碟:“倒是可以幫你洗一次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