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秦暮生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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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過去,趙文犀感覺自己和丁昊、許城之間關系更近了。丁昊和許城之間,也有了一種和過去不同的狀態。 原先他們都是蘇木臺的哨兵,既是上下級,也是好兄弟,更是生死相托的好戰友,這層關系已經極近了。但這種關系里,充滿了男人和男人間鋼鐵般的碰撞,是實力和實力的認可,是強悍與強悍的信任。而在這一次之后,趙文犀感覺在他們之間,多了一些柔性的東西。那是他們此前從未想過會彼此分享,并且彼此融合的部分,但一旦發生了,就讓他們的關系升華到了更高的層次。 而這個柔性的潤滑,就是自己。趙文犀知道自己既是這種關系升華的原因,也是目的,更是結果。他成了一個共同的核心,讓丁昊和許城把不能彼此敞開的部分,向著自己敞開,所以他成了聯系他們兩個的支點。 這么想似乎有點歪曲而yin蕩的隱喻,但趙文犀就是有這種感覺。趙文犀也因此對于向導的本質和作用有了更深的理解。 實際上體位其實并不是決定性的因素,真正改變的是關系吧。性愛本身就是最私密也最深徹的結合,所以才能成為精神結合達到頂點的外在表現。想通了這一點,趙文犀對于自己攻擊性向導的身份,終于有了一個自己讓自己釋然的理由。 他曾經因為自己的潛意識攻擊性而感到痛苦,甚至感到愧疚,作為一個向導,是不是不該有這樣的潛意識,試圖在性愛上以更強勢的體位和方法,去占據體型和力量都占優的哨兵呢? 但現在他明白了,攻擊型,承受型,壓根就沒有必須之分,他只應該為自己生成什么樣而感到驕傲,而不應該因為別人覺得他該什么樣而自卑。 人無論遭遇什么,總能,也總要找到出路。他就在遠離家鄉,遠離熟悉的城市,遠離自己家人朋友的這片皚皚雪山里,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這種心靈上的釋然和領悟是很難對外人講述的,但趙文犀覺得自己真的有了改變,甚至他有一種無法準確衡量的預感,他卡了很久的向導門檻,終于有了松動的跡象。 實在沒想到阿廖沙教他的方法這么好,趙文犀也有些吃驚。不過仔細一想,他覺得也并非是這個方法立竿見影,而是他把自己捆縛太久了,現在終于遇到了鼓勵并且支持他放開自己的人。 然而這就導致蘇木臺哨所的氣氛變得有點怪異了,他和丁昊、許城之間氣氛和諧無比,反倒顯得秦暮生和敖日根有點不能融入了。 經歷了血狼的襲擊,哨所陷入了短暫的平靜,但這平靜也只是暴風雪前的平靜。丁昊和秦暮生的精神問題必須及早解決,葉斯卡尼的情況必須盡快上報,生活看似恢復了按部就班,卻又一切都迫在眉睫。 又過去了五天,期間趙文犀和丁昊許城又嘗試了一次,感覺比第一次更加和諧了。但是漸漸的,整個哨所的目光都開始放在了秦暮生身上。 “秦暮生,你到底咋想的?”丁昊決定承擔起哨長的職責,主動找上了秦暮生。 “啥,啥咋想的?”秦暮生裝糊涂。 “你這傷好的也差不多了,別的傷是不是也該治治了?”丁昊覺得也不好直接開口,努力委婉一點。 秦暮生在繼續裝傻和繼續繞彎子之間猶豫,一見他那副鬼樣子,丁昊就來氣,抬手對著秦暮生的腦門彈了個腦瓜崩:“哨所里面屬你最鬼,行吧,你要是不樂意,我也不逼你,我這就告訴文犀去。” 聽到不逼你,秦暮生還有點賊心思得逞的得意,一聽要告訴趙文犀,他連忙伸手拉住丁昊:“別,別啊,你跟他說什么?” “文犀還等著你呢,我不得說清楚啊,這事兒他不能耽誤你,你也不能耽誤他吧?”丁昊虎著臉,語氣很沖。 “什么叫我耽誤他啊,他不都有你和許城了么,怎么也算不上我耽誤他吧?”秦暮生先是嘴硬地狡辯,最后又忍不住裝作不在意地問,“他,他等著我?你說什么等著我?” “什么等著你?半夜抱人大腿的事兒你忘了,現在又裝作沒事兒了?”丁昊也忍不住破功,眼里都是狡黠,“你敢說你對文犀沒什么想法?你要說個不字,咱們現在就把這事兒告訴文犀。” “我,我這不是怕萬一上面來人,把我抓起來么?”秦暮生嘴硬地梗著脖子。 “文犀跟我說了,要是你不樂意,他就去找葉斯卡尼那個公主幫忙,以那位七級向導的實力,想幫你隱藏你現在的狀態很容易。”丁昊很是認真地建議道。 秦暮生一下就挺直了身子,滿眼怒容:“我才不要那個白毛子碰我呢。” “想什么呢?你愿意,人家還未必看得上你呢。”這時候許城悄悄地走了過來,聽到這話,涼涼地開口,“七級向導什么水平你知道么?這件事對他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你要是應下了也好,省的文犀辛苦。” “他有什么辛苦的。”秦暮生的聲音還是放軟了。 “你在上面他就不辛苦。”許城一本正經地說。 秦暮生抬手就給了他一拳。許城也不還手,反而忍不住笑了:“你說你,平時不挺沖的么,現在到底猶豫什么呢?給個痛快話有那么難嗎?” 秦暮生低著頭,歪歪嘴角,抬抬眉毛,擠眉弄眼地,就是不說話。 “就是啊,秦班長,你說句準話啊,你要不上,我可就上了!”沒想到敖日根這時候也鉆了出來,著急地催到。 秦暮生鼻子都快氣歪了:“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你上什么上啊?你知道怎么上啊?” “我怎么就不能上了?”敖日根氣得鼓著腮幫子,“老拿我當小孩兒,我現在也是老爺們了好不好,就算我不會,副哨長肯定教我啊,副哨長那么好,才不會難為我呢。” “噗嗤,我們根兒長大了,都拿自己當老爺們了。”丁昊聽了,忍不住噴笑,揉了揉敖日根的腦袋。 敖日根的最后一句話,似乎讓秦暮生有所觸動,他忍不住抬頭,挨個看了看這幾個為自己cao心的兄弟,只覺得————真糟心啊! “我,其實,我吧,其實我吧……”秦暮生磨嘰半天,丁昊抬手就推了他一巴掌,“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丁昊看了看許城敖日根,哈哈大笑起來,敖日根也是忍不住聳著肩膀一抖一抖的。許城一臉“臭不要臉”的嘲諷笑意:“你不好意思?說黃段子比誰都能,見的世面比誰都多,好像身經百戰似的,你不好意思?” “你們,你們不懂!”秦暮生惱火地揮揮手,“都滾滾滾,莫挨老子。” “你們在這嘀咕什么呢?這么熱鬧。”在這最熱鬧的時刻,趙文犀也終于發現了哨兵們的小秘密。 見趙文犀出現,哨兵們都不說話了,秦暮生看著趙文犀,說不出話來。 趙文犀這兩天,越發顯得溫潤如玉了,戴著眼鏡都遮不住他眼里的溫柔,那種沉靜文雅的氣質,讓人看到他就覺得安心。他哪怕不說話,哨所里的哨兵也都不敢在他面前扎刺兒亂來了。 面對這樣的趙文犀,就連秦暮生都忍不住低下了頭。 “別老聊閑篇兒了,活兒還那么多,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趙文犀推推眼鏡,他對秦暮生一抬下巴,“暮生,你來一下。” 趙文犀轉身就走,丁昊許城和敖日根都無聲地做出“呦呦呦”的表情,秦暮生氣得惡狠狠瞪了他們幾個幾眼,才跟在趙文犀身后,到了趙文犀住的地方。 “坐吧。”趙文犀拉開椅子,和秦暮生分坐兩邊,還給秦暮生倒了杯水。 秦暮生跟屁股上長刺兒了似的,渾身扭動。 “暮生啊,說說吧,怎么回事?”趙文犀和顏悅色地說。 秦暮生越發不自在了:“我說,你別用這老師找家長的語氣跟我說話行不行啊?” “噗。”趙文犀立馬笑了起來,他推推眼鏡,單手撐著桌子,側身看著秦暮生,“那,秦暮生哥哥,你跟我說說你咋想的唄。” “嘶!”一股寒意讓秦暮生渾身激靈,“別別別,你可別這樣。” “所以說么,我也不是嚇人的妖怪,也不是吸人精氣的狐貍精,你到底怕什么呢。”趙文犀無奈地放緩了語氣,神色也恢復了溫和,“我覺得你不是這么拖拖拉拉的人,有什么事,你不能痛痛快快地。” 秦暮生坐在那兒,罕見地表情鄭重,隨即終于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你說,你說潛意識攻擊性向導是吧?” 趙文犀點點頭,有些疑惑。 “那你知道,潛意識,承受型,哨兵,是什么樣嗎?”秦暮生顫抖著,問了出來。 “潛意識承受型哨兵?這也挺少見的……不過也沒有什么吧。”趙文犀思索著說,“曾經我也覺得,攻擊性的向導很少見,很另類,不過現在我不覺得了。攻擊性又怎么了,我就是我啊,只要我能接受自己,我在乎的人接受,我們都覺得很好,不就夠了么?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需要擔心的問題。” “不是接受不接受的問題,我沒那么多矯情心思,我挺接受的。”秦暮生不僅嘴硬,還暗諷了趙文犀一句。 趙文犀也沒生氣:“你是潛意識承受型啊?” “沒,我不是,我替我一朋友問的。”秦暮生這才發覺說漏嘴,矢口否認道。 “你有沒有聽過,所有幫朋友問的問題,那個朋友都是他自己。”趙文犀特別犀利地說了出來。 秦暮生很是別扭,東撓西抓地渾身不自在,最后才吐露實情:“我,我就是想知道,那個,那個,承受型的哨兵啊,有沒有什么特點啊?” “啊?什么特點?”趙文犀迷糊了,“什么什么特點?你指的哪方面?” 秦暮生一下就惱了:“算了算了當我沒問。” 趙文犀看他惱羞成怒的樣兒,就知道問的是哪個方面了:“哦,那個方面啊,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也沒什么大不了吧,難道你接受不了自己是承受型?”趙文犀很詫異,“不應該啊,你不是說你不矯情么。我原先接受不了,只是因為我覺得像我這樣的向導,很難找到合適的哨兵,但其實我心里面,從來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現在就想通了。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不是想不通,不是那種。”秦暮生煩躁地揮揮手,他看著趙文犀溫和的樣子,感覺心里的煩躁也漸漸緩和下來了,他看了趙文犀很久,才下定了決心,“明天,明天他們都有事兒,我留在哨所,陪著你。” 趙文犀一愣,隨即暖暖地笑了。看到他這樣的笑容,秦暮生也情不自禁地,有些靦腆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