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成為男主的炮灰師尊之后/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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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峰峰高三千丈余。峰頂高聳如云,峰底卻是萬丈深淵。 凡人若想上無妄峰,需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階步云梯。 想當初,年幼的段影闕為了趕上五年一度的收徒大典,一共爬了三年,登頂之后十指早已是血rou模糊,力氣殆盡而昏死。 醒來后得知被自己凌波宗主蘇牧收為徒弟,還以為是自己的誠意打動了對方,沒想到那個偽君子竟然只是圖謀自己的靈寶龍血玉。 段影闕緩緩睜開雙眸,渾身的劍傷,讓他動彈不得,痛苦難擋。 被師尊從無妄峰上打落下來,他本以為自己死透了。 最后的念頭,大仇未報,他死不瞑目。 沒想到上天見憐,竟然給了他重生的機會。 而代價,是他一夕白頭。 “為什么……” 段影闕跟隨了蘇牧十年,最終只換來了蘇牧刺了他三十六劍。 比這叫他更痛苦的,是蘇牧竟然誣陷他背叛師門。 他的滿腹忠腸,原來在那人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如今想來,也曾有人旁敲側擊提醒過他,蘇牧收他為徒是居心叵測,他還為了維護師尊的名譽與其爭辯。 他又何曾想過自己敬重的師尊竟然是如此jian詐險惡之徒。 為什么,他沒法想其他人那樣修煉仙法? 為什么,敬重的師尊要置他于死地? 為什么…… 蘇牧,如今我重生歸來,勢必要報此血仇。 段影闕咬緊了牙關,罔顧滿身的血污,想要掙扎著起來,可他即使重生一次,滿身的傷勢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又重重倒在地上。 忽然間,一旁傳來了一陣窸窣聲,像是輕步踩草之聲。 費勁地挪動腦袋,看見身側出現了一雙紋著祥云邊紋的靛青色仙履。 他一下子認出了,這是誰的靴子。 果然,一抬頭,那張熟悉又變得有些陌生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段影闕當即呼吸急促,渾身顫抖起來,血染的瞳仁幾乎掩藏不住胸中的憤怒。 這個人,自己曾一心信賴,卻又被他親手推入深淵。 按理說,他至死都不會忘記這張臉。 可為什么,如今看著,他竟然覺得回憶里的臉有些陌生。 來人五官精致,混若天成,狹長的鳳眸微瞇,在閃爍的夜空下,流瀉出一簾星光,嘴角雖如銀勾微微上揚,看起來又不像是在真的笑。 如仙佛降世,雖看似可親,卻萬萬不敢褻瀆。 來人抬起穿著素雅銀靴的右腳,踢了踢他的手臂,鞋尖輕輕勾起他的下巴,丹唇輕啟,從微微張開的齒縫中,泄出一絲令段影闕寒入骨髓的話—— “死了沒有?” 段影闕驀地又想起了,當日被三十六道破竹劍穿身而過的痛苦,他突然忘了記憶中師尊的臉,又覺得蘇牧就該生的是這副奪人心魄的模樣。 那小巧精致的臉蛋微微頷首,在純黑色大氅中凸顯出幾分秀氣玲瓏,尤其是額間的紅印,令令段影闕心頭莫名一動。 但很快,對方一如以往冰冷無情的話語和動作幾乎凍僵了他的肺腑。 蘇牧移開了勾住他下巴的右腳,抖了兩下靴子,似乎是嫌棄段影闕弄臟他雅致漂亮的靴子。 “看來,還能喘氣。 如此,便跟為師回去。” 蘇牧的動作讓段影闕眸中瞬間浮現出猩紅怒意,很快又強忍了下去。 不是誣陷他勾結邪道,背叛師門,要將他絞殺嗎? 現在又要帶自己回去? 他已領教過蘇牧吃人不吐骨頭的手段,完全看清了這個偽善之人的真面目。 那現在……他到底有什么陰謀? 蘇牧注意到段影闕眼中的驚恐與不忿,狼狽不堪的臉上眉頭微皺,又像怕被他察覺似的很快平復。止不住顫抖的身軀,完全暴露了他對“師尊”的畏懼。 這時候的段影闕已然重生了。 蘇牧驀地想起統子告訴他重生后的男主是多么喪心病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對比著自己如今親眼看到的男主,骨相依舊是絕美,只是這張臉,于他,再熟悉不過。 那張與蔣瑜一模一樣的臉上,多了幾分妖邪之氣,如今滿是污血,狼狽不堪。 這個此時尚且年幼的六界之主,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只因尚未覺醒之際飽受欺凌,對高高在上的自己心生畏懼,對無法改變的命運充斥著無能為力的徒勞與恐懼。 然而,這份恐懼,卻是自己獲得生機的唯一機會。 他知道,在被一心信賴的師尊誣陷背叛師門,強占應龍血玉,刺了三十六劍之后, 現在的段影闕,恨不能將眼前的“師尊”斷骨剜眼,食rou寢皮。 卻因龍狐血脈未醒,力量受限。 龍血覺醒后的段影闕有多可怕,所有曾欺辱他的人皆睚眥必報,尤以欺他負他最甚的師尊凌波宗主蘇牧,下場最慘. 在原著中,蘇牧的下場是被段影闕斷了雙腿,挖掉了雙眼,囚在冰湖之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關了上百年。 最后心神瘋魔,一口殘息又在冰寒刺痛之中茍延了數十年后,被段影闕捏爆了腦袋。 想到這里,蘇牧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袖口一攏,背過身去,見段影闕未有動作,故意冷聲道,“愣著干什么,從無妄峰上摔下來,把腦子摔傻了么?”刻薄的話語如刀子般狠狠戳進段影闕的耳朵里,他平躺在地上,低垂著眼簾,眸子閃過一絲厲色。 他不能讓蘇牧知道自己重生的事情。不能讓對方知道,現在的自己,想殺了他。 那樣,蘇牧一定會將他滅口。 段影闕雙眼泛紅,“師尊不是說,我背叛師門,不認我這個徒弟了嗎?” 蘇牧:“那事尚有蹊蹺,還需細查。近些日子換了人在跟前伺候,總覺得不如以前有你舒心,你先跟著我回去,當然,若查清了那事真是你所為,為師定不會輕饒你。” 段影闕嘴邊揚起嘲弄的苦笑,他是否無辜,蘇牧心里一清二楚。之所以來找自己,原來是因為旁人服侍他不如自己。 呵,人渣。 段影闕在蘇牧注視下掙扎起身,力氣不支,又摔倒在草地上,如此幾次,他一癱倒,說,“身上痛,動……動不了。” “沒用的東西。” 對方的回應在意想之中,段影闕知道自己又被嫌棄了。 薄厲的雙唇抿緊,雙手緊緊攥住身下的野草,手背上憤怒的青筋驟起。 突然間,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師尊他、他竟然…… 下一刻,段影闕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身上都是血污,怕弄臟了師尊的袍子。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素來喜愛干凈的蘇牧,此刻并沒有在乎這些,俯下身子,將傷重無法動彈的他圈在了懷中,還用自己的大氅替他擋去了風寒。 從對方身上傳來淺淺梅香入鼻,段影闕大腦里面出現了片刻空白,心中一陣酸澀。 他跟著蘇牧這么久,還從來沒有見他抱過誰。 為什么現在又要對我施以恩惠,好叫我繼續對你死心塌地嗎? 可我不會再信任你了。 師尊的身體很冰冷,可是段影闕卻覺得他的懷抱很暖。 身上每一處劍傷都足以叫他疼痛欲裂,加上重生后百感交集,又疲又倦。 又或許是那淡淡的梅香和溫暖的懷抱讓他放下了強撐與戒備, 在蘇牧為他營造的黑暗之中,他漸漸覺得意識模糊,昏沉睡去之前,縈繞心頭的是黑暗中的那一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