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自閉癥患者,繼兄是個隱性癡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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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棠從昏迷中醒來,入眼是一片白色。 耳邊響起女人的聲音,“小棠!你醒了!” 許棠轉頭看去,一個美麗柔弱的女人坐在床邊,蒼白的臉上一雙通紅的眼睛,淚水漣漣地看著他,“小棠,為什么要傷害自己,mama好擔心你。” 許棠面無表情地把頭扭回來,心中毫無波動。 卻在腦海里對系統說:【怎么回事?我感覺我的身體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什么東西隔絕了我對外界的情緒感知。】 系統:【宿主,你本次的身份是一個自閉癥患者,受到原主身體的影響,你將一直保持自閉癥患者的行為模式……】 隨著系統的介紹,許棠逐漸理清這個世界的信息。 原身叫許棠,床邊的女人是他的母親許婉蓉。原身在兩三歲時因為行為異常,與一般的小孩子不同,去醫院被診斷出患有兒童孤獨癥,也就是自閉癥,原身的父親接受不了,因此和許婉蓉離了婚,許婉蓉便帶著兒子獨自生活。 直到原主16歲的時候,許婉蓉認識了大老板席川鴻,兩人迅速墜入愛河,并決定結婚。 昨天也就是許婉蓉和席川鴻的婚禮,原主卻在婚禮上發了病,瘋狂用頭撞墻。席川鴻生意做的大,來往賓客很多,這一幕被眾人看在眼里,引起議論紛紛。 原主也被送進了醫院,再醒來就是開頭這一幕。 【系統,原主呢,他去哪了?】 系統:【原主不喜歡這個世界,我和他做了交易,把他送去了星際位面,他有著超乎尋常的數學天賦,會在那里生活的很好。】 許棠松了口氣,【那就好。】 他不想占別人的身子。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醫生走了進來,醫生給他檢查身體過后,就和那個男人交代一些病情事宜。隨后那個男人走過來,拍了拍許婉蓉的肩膀,“醫生說小棠沒事了,可以回家了。” “川鴻,這次真的很抱歉。”許婉蓉內疚地對席川鴻說。 席川鴻輕聲安慰她,“跟我說這些干什么,小棠是你的孩子,今后就是我的孩子,咱們是一家人了。” 席川鴻彎腰對許棠說:“小棠,叔叔帶你回家好嗎?” 許棠沒有給他回應,只是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在許婉蓉的照顧下慢吞吞地穿好外套和鞋子。 許婉蓉對此習以為常,十六年來,兒子說過的話都不超過五句,醫生說是因為自閉癥患者有語言溝通障礙,能對別人的話做出反應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 三人坐上一輛昂貴的轎車,一路駛向郊區——一幢巨大復古的莊園。 看來席家確實是很富有的,許棠想。 車子開進雕花的鐵門,駛過滿院的玫瑰花,停在門口。 許棠跟在許婉蓉和席川鴻身后邁進客廳,然后微微抬眸,怔在原地。 樓梯上站著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五官深邃立體,氣質矜貴疏冷,他單手扶在純白的樓梯扶手上,微微向下俯視,長睫遮住淺灰色的瞳孔,瑰色的薄唇微抿,容貌俊美得無懈可擊。 “席暝,你回來了,快來見見你許阿姨和弟弟。”席川鴻說。 席暝走下樓,在幾人面前站定,不疾不徐地開口,“爸,許阿姨。” 席川鴻點頭,許婉蓉笑著說:“終于見到席暝了,真是一表人才。” 她側頭去拉許棠的手,卻被許棠一下躲開,動作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哀傷,還是柔聲說:“小棠,這是你以后的哥哥,叫哥哥。” 許棠沒應聲,只是定定地看著席暝,席暝也垂頭注視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少年,皮膚很白,卻是一種病態的蒼白,像是常年不見陽光,五官也很淺淡,只有一雙圓圓的眸子漆黑濕潤,卻沒什么神采,像個精致漂亮的人偶。 “小棠。” 清冷的聲線鉆進許棠的耳朵里,讓他睫毛顫了顫,垂下眼眸,卻仍是默不作聲。 許婉蓉趕緊解釋,“對不起,小棠他、他和正常孩子不一樣。” 席暝盯著許棠頭頂烏黑的發旋,小小的,和少年人一樣,有種別樣的可愛。他微微勾唇,“沒關系的,許阿姨,我不介意。” 許婉蓉笑笑,“那就好,你這孩子真是善解人意。” 倒是席川鴻輕哼一聲,“他要是善解人意就不會好幾年都不回家了。” 他看著席暝手邊的行李箱,擰起眉頭,怒道:“剛回來又要走?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里?!” 許婉蓉急忙勸慰:“別吵別吵,有話好好說。” 席家父子的關系并不好,在席暝母親病逝后,席暝就去了國外,他的外公是法國人,也因此他有四分之一的異國血統。他一走就是五年,直到席川鴻再婚,他才回來象征性地看一眼。 聽見席川鴻的訓斥,席暝臉色也變得冷峻,他抿起唇角,提上行禮就要離開。 席川鴻氣得直喘氣,指著席暝說不出話。許婉蓉撫著他的胸口安慰他,也是一臉為難,總歸是人家父子倆的事,她一個后媽怎么好插手。 誰料一直低頭不吭聲的許棠忽然拽住了席暝的衣角,說出了第一句話,“別走。” 少年嗓音清脆悅耳,眼神像小鹿一樣純凈剔透。 看得席暝的心狠狠一跳,一種說不上的悸動涌上心頭。他盯著許棠的眼睛,“為什么?” 少年垂下眼睫,再也不說話了,只是手指還緊緊攥著席暝的衣服。 席川鴻和許婉蓉已經驚呆了,許婉蓉更是激動地捂著嘴熱淚盈眶,這是她兒子第一次主動說話,還是對著一個陌生人。她不禁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席暝,希望他不要那么冷漠地甩開許棠的手。 席暝緩緩觸碰上許棠的手,少年有點不自然地往后縮了縮,但還是沒有松開手,席暝就一根一根掰開少年的手指。 許婉蓉滿臉的心疼與不忍。 “席暝!”席川鴻厲聲制止。 卻見席暝掰開少年的手指后并沒有甩開,而是反手一握,將那纖細白嫩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牽著他往樓上走去。 “我不走了。”他淡淡丟下一句。 許婉蓉眼眶里的淚水一瞬間就滑落下來,帶著哭腔說:“小棠主動說話了,他說話了。” 席川鴻暗罵了句臭小子還有點用,然后攬住許婉蓉,輕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是啊,小棠說話了,這是好事,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二樓,席暝臥室。 席暝雖然好幾年不回家,但房間仍是有人定期打掃的,只是房間太過整潔,黑白色調的墻壁和裝飾,簡約而單調,一點人氣都沒有。 許棠坐在床上,垂頭盯著自己雪白的襪子,怔怔出神。 在系統給他的信息中,這個世界是一本破鏡重圓的耽美,主角攻就是席暝,主角受是他高中時期的竹馬戀人,后來兩人有了矛盾,主角受心高氣傲,把席暝給甩了,席暝挽留無果,正趕上母親去世,心灰意冷,悲痛欲絕,于是便去了法國留學。 五年后,他再回國,碰上了已經成為醫生的主角受。時過境遷,兩人都成長為更加成熟優秀的人,主角受更是對席暝一直念念不忘,心懷愧疚,于是開啟了一段追夫火葬場,結局自然是happy ending了。 而許棠在其中還起了不少作用,他是自閉癥,主角受是心理醫生,經常來給他看病,也因此和席暝有更多的接觸。 只是書中的許棠最后還是死了,自殺的,這給主角受帶來了巨大的打擊,有段時間一蹶不振,席暝便安慰他,照顧他。這段劇情是二人關系的轉折點,可以說,原主不死,主角攻受就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真是個工具人啊……許棠漫無目的地想。 席暝整理完行李,就看見少年坐在那里發呆,一動不動,烏黑的小卷毛搭在額頭上,愈發像一個精致的洋娃娃了。他去樓下倒了一杯熱牛奶,遞給許棠,“小棠,在想什么?” 許棠也不接,而是就著男人的手抿了一口,熱乎乎的牛奶帶著點甘甜,順著喉嚨滑下去,胃里暖融融的,他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嘴邊沾了一圈白色的牛奶痕跡。 席暝給他擦了擦嘴角,見少年沒躲閃,就用指腹在那柔軟的唇瓣上揉弄了幾下,淡色的嘴唇變得嫣紅,閃著誘人的水澤,席暝眸色一暗,不動聲色地滾了滾喉結。 他手指微動,掌心輕撫少年潤白細膩的小臉,繼而滑到那細嫩的脖頸處摩挲,感受著指尖傳來電流般細微的酥麻癢意,連帶著心跳都快了幾拍。 而少年置若罔聞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他的靠近一點也不排斥,這讓席暝心里升起nongnong的滿足和愉悅。 殊不知許棠把他的反應和小動作都看在眼里,心底偷偷罵了句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