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面色蒼白地站在吧臺前，失神發愣。

    “……林冉！林冉！！”店長在林冉面前大力地拍著桌子，直到林冉被喚回神智。

    “你還能不能干了？我……”眼看著一場訓斥就要開始，林冉無力地低下頭，楚何之適時地站了出來。

    “店長……備貨柜出了些問題……”

    店長無奈地停下話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楚何之一眼，頗有些意猶未盡地走向后面的庫房。

    轉身的剎那楚何之和林冉眨了眨眼，林冉勉力牽起嘴角，回給楚何之一個微笑。

    哪怕此刻他的內心真的是欲哭無淚的萬念俱灰，他也很是感謝楚何之小小的善意，雖然只是幫他躲開店長的一次訓斥。

    一晚上的無眠讓林冉眼角泛起了青色的黑眼圈。他的思維已經停滯，無法理性的思考。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

    那個人，和那股視線，無處不在，在咖啡店的衛生間里，在員工休息室里，在公車上，甚至現在是在自己家里……

    最過分的是，那個人總是像在欲擒故縱地玩弄玩具一樣。每當自己以為已經逃脫時，休憩不過一兩周，又會有更過分的欺侮出現。

    直到這次……他的初夜已經被奪走，但那個人卻明明確確地告訴他，這不是最后一次。

    長久的站立讓下半身極度不適，食髓知味的身體似乎本能地記憶住了昨天的快感，但是留給清醒的林冉的卻只有被凌辱的痛楚。

    林冉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正在運作的咖啡機上。

    “你……沒事吧？”楚何之不知何時走來，林冉已經不再如最初一樣對他總是多加防備。

    簡單的一句噓寒問暖讓林冉紅了眼眶。張張嘴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猶疑得搖了搖頭。

    楚何之讓自己面上顯得波瀾不驚，內心卻很是篤定林冉生理上并無不適。

    破處和小小的yindao傷口對雙性人來說都無可厚非，他們有著天生的快速從性愛中恢復的能力，自己昨日更是留了力沒有使勁兒折騰林冉。

    為的就是今日可以欣賞到林冉手足無措的樣子。

    楚何之“貼心”地為林冉遞上一杯水，“你的嘴唇都破皮了，喝一些水吧。”

    林冉驚恐地瞪大雙眼，搖搖頭果斷拒絕。

    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會如之前那樣，在咖啡店的某個角落窺探他，他已經沒有膽量再去挑戰那個人的能力。林冉二十年的心理認知都是男性，他實在沒有辦法……使用自己的女性尿道。

    所以他只能盡量避免喝水。只要自己不去衛生間，應該還是能逃過一劫的吧……

    楚何之內心不無可惜地嘖了一聲，放下了手里的水杯，面上卻仍是一副戰戰兢兢的社恐模樣。

    雖然他是很有耐心，但是現在……林冉已經是籠中之物。總歸是失了些新鮮感，等待也不再是品嘗美味前的醞釀，變得有些無趣了些。

    楚何之打算再推林冉一把。

    林冉不斷地催眠暗示自己，還有三個小時……還有三個小時就可以結束工作，回到家里。

    至少……至少在他清醒的時候，家是安全的。

    林冉端著做好的咖啡走到吧臺的另一側。

    “咣當！”咖啡杯沉沉落地，林冉震驚地盯著吧臺上不知何時被壓在托盤下的紙條。

    相同的字跡，一樣猖狂的語氣，“你覺得你可以躲過去嗎︿＿︿我要看到你在三十分鐘內去衛生間尿出來，左手邊第一間。”

    林冉倉皇張望，周圍的客人各個面色如常，小張和楚何之在各自忙碌。店外陽光正好，斜斜灑進來，背景音樂聲旋律優美，咖啡香氣撲鼻。

    一派祥和安逸的景象，但林冉只覺遍體生寒。

    在指針指向三十分鐘倒計時的最后一秒時，林冉走進了衛生間。

    他已經攝入了足夠的水分，也已經產生了尿意，但是……

    但是他真的能夠像女人一樣尿出來嗎？

    左手邊第一間的隔間上面貼了檢修中的貼紙，林冉身為店員，自然知道絕無此事，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

    林冉推門進去仔細檢查，果然，門后安了一個小巧的攝像頭。

    林冉不想去想象黝黑的鏡頭后面是怎樣一個面目可憎的人正在窺探他，他只想讓這一切趕快結束。如果這是一場噩夢，他也已經坦然接受。

    林冉麻木地脫下褲子，面無表情。

    感謝楚何之的仁慈，昨天被放在他yinjing尿道中的攪拌棒已經被取出。林冉坐在馬桶上，痛苦地閉上雙眼。

    他做不到……

    盡管尿意很盛，他也盡力地用意識引導膀胱中的液體流向藏在花xue中的尿道，但是他每次都能感受到溫熱的尿液流過yinjing，卻始終無法感知到女性尿道的存在。

    林冉的眼角聚集起淚水，他輕聲呢喃道，“我做不到……”

    “那我現在就把你昨天被jianyin的錄像放到咖啡店的屏幕上，怎么樣？”攝像頭裝置里傳來惡魔來自地獄的威脅，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只剩冰冷的機械質感。

    林冉嚇了一跳，但隨即席卷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絕望。

    他用心經營二十余年的“正常人”生活，在父母的保護和約束下，他平穩地度過完高中校園生涯。進入大學后，他費心隱瞞自己的雙性人身份，不敢去交朋友、也拒絕所有曖昧的示好，除了上課盡量避免和其他人接觸……

    他付出如此多心血才換來的這一切，真的就要這樣付之一炬嗎？成為眾人口中隨意的玩物，和那么多其他雙性人一樣被冠以yin蕩sao貨的名聲。

    不要…不要……

    林冉顫抖著舉起右手，團成拳，每一下都狠狠地朝自己的膀胱處捶去。

    尿出來…快些尿出來……

    楚何之在手機前也是一驚。剛剛看到林冉去了衛生間，他也找了個借口躲到了員工休息室，打算用手機好好欣賞攝像頭另一端的林冉。

    他沒有想到，林冉竟然如此決絕。大概是他軟弱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很難現象這樣一個人會狠得下心逼迫自己，每一下捶拳的力道都是十成十的狠戾。不多時，攝像頭已經可以捕捉到林冉腹部的一小塊淤青。

    林冉心中的惱怒與無助的痛苦交雜，內心五味雜陳。腹部生起的痛感變成了眼角滑落的淚滴。

    為什么……為什么還是躲不過，這樣被脅迫，像玩物一樣被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