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告別(劇情,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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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吃飽肚子,李匡就急著下床。向立行攔住他:“我找醫(yī)生給你看過了,雖然身上沒有骨折,但有輕微腦震蕩和多處軟組織挫傷,想快點好起來就乖乖休息。“ “不行,俺要去看阿婆,阿婆還在醫(yī)院。"李匡掙扎道。 “你這樣子怎么去見你阿婆?讓他擔(dān)心嗎?”向立行拿過一面鏡子,對著李匡。 李匡看著鏡子里頭上纏著繃帶,臉頰眼角下巴都是血痂和淤青的自己,愣了片刻,隨即道:“不行,阿婆一個人在醫(yī)院,俺怎么樣都得去...” “明天,明天我送你去好嗎?今天你先乖乖養(yǎng)傷。阿婆那里我讓人去照顧了,你不用擔(dān)心。”向立行給李匡壓好被子,“我去書房處理點工作上的事,就在隔壁,你有事就喊我。“ “大老板...謝謝你...除了阿婆沒人對俺這么好...俺好了就出去掙錢,一定會還你錢的!”李匡感動道。 “我叫向立行,你再喊一聲大老板明天就不讓你看阿婆。” “好的,向老板!” 向立行重重摔上了門。 晚上李匡是被一陣動靜驚醒的。他微微睜開眼睛,卻看到大老板在他身旁睡下,血液頓時凝固了。被強暴的回憶翻涌而來,他僵硬著身體一點點往床邊挪。 “瞎動什么?不cao你,好好睡覺。”向立行沒好氣地說。 李匡半信半疑的睜大眼睛看向大老板,濕潤氤氳的眼眸卻勾起了向立行的欲望。向立行靠近李匡的臉,“但是我想收點利息。”作勢便要吻上去。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嘴被這個懦弱的小農(nóng)民捂住了,只聽他結(jié)巴著說: “不,不能這樣。” “做都做過了,親個嘴怎么了?”向立行撥開了小農(nóng)民的手。 “俺..俺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小農(nóng)民大喊。 向立行愣住了,“誰?” “說了你也不知道,在網(wǎng)上認(rèn)識的!” “他叫什么,長什么樣,做什么認(rèn)識的?” “她...她叫行妹!長什么樣不知道,但是對俺可好了...一點都沒有看不起俺,還給俺寄好吃的!是...游戲上認(rèn)識的!”小農(nóng)民鼓足勇氣,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他覺得自己完蛋了,今晚一定會很慘,害怕的頭都不敢抬。而身邊的男人竟不怒反笑,放了他一馬。 他忐忑不安的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聽到一個聲音: “如果,那個行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呢?“ 小農(nóng)民沒去細(xì)想他的話,只道: “那也喜歡。” 第二天一早,向立行帶小農(nóng)民來了市里一家醫(yī)療資源先進的醫(yī)院——阿婆被轉(zhuǎn)移到了這里。 病房里的阿婆臉色蠟黃,毫無血色。臉頰和眼眶深深凹陷下去,瘦得幾乎脫了相。頭發(fā)眉毛因為化療,幾乎掉了個精光,只剩下稀稀拉拉幾根,蜷曲在頭頂。李匡握住外婆蒼老的手,內(nèi)心幾乎崩潰。他暗自深呼吸壓住自己想落淚的沖動——醫(yī)生說不要再病患面前哭,會給患者帶來不好的情緒。 手被輕輕握住:”匡兒...是匡兒來了嗎...“阿婆用嘶啞的聲音輕聲說。 “是俺是俺,阿婆你好一點沒有,都是俺不好,沒能來看你。” 阿婆粗糙的手拂過李匡臉上的傷口:”怎么受傷了。“ 李匡把衣領(lǐng)往上拉了拉,遮住下巴上的傷口,笑著道:“沒事兒,就是摔了一跤,走路急了,嘿嘿。” 病房里安靜下來,阿婆輕輕嘆了口氣,半晌道:“匡啊,阿婆不想待在醫(yī)院了,俺想回家...” “不要這么說,你會好起來的。”李匡緊緊握住阿婆的手,“你不用擔(dān)心錢的事,有個很好心的大老板幫了我很多...“ “俺要回家...俺要回家...”阿婆渾濁的眼睛淌出了眼淚。 李匡心痛極了,他沒辦法開口告訴外婆,房子被賣了,他們早就沒有家了。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出了病房。剛關(guān)上門,眼淚奪眶而出。站在門口等待的向立行靜靜地看著他,艱難地開口:“醫(yī)生說,你外婆...可能時間不多了。” 李匡難以置信的看向向立行,后者眼神微微錯開了灼燒著他的目光:“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醫(yī)生也沒辦法。” 李匡靠在門上,身體失去支撐的向下滑落。向立行抱住他:“這里的護工說你外婆天天念著回家...你不該繼續(xù)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 “那又能怎么辦,我們已經(jīng)沒有家了。”李匡睜著失了焦的雙眼無力道。 向立行緊緊抱住懷里失魂落魄的人,說:”我有郊外有套房子,收拾收拾就能住,你先跟阿婆搬過去好不好?“ 感到懷里的人點了點頭,向立行摸摸了他有些長的柔軟頭發(fā)。 這是A市遠(yuǎn)離市中心的一處田園。大片金黃的油菜花燦爛地盛開著。不遠(yuǎn)處有一棟白墻紅瓦的小木屋,在滿地的油菜花中尤為顯眼。屋子里的瘦小老人,躺在床上,睜著渾濁的眼睛看著窗外,緩聲道:“匡兒,阿婆想出去看看。” 李匡立刻搬來輪椅,扶著已經(jīng)肌rou萎縮,無法行走的阿婆坐了上去。 他推著輪椅出了門,門口的樓梯被向立行改成了 可以讓輪椅上下的斜坡。他把阿婆輕輕抱上門口的長椅,自己在阿婆身邊坐下。長椅被冬日的暖陽照的熱乎乎的,讓人舒展。阿婆的頭靠在李匡的肩上,輕聲道:“油菜花啊...俺們家以前也有一片。” “俺聽說過,可惜被鋤了種了別的菜。“ “匡啊,阿婆沒用,拖累你了。” “阿婆你不要這樣說,你養(yǎng)俺這么大,沒有你俺早就餓死嘞。” “你的爹是個壞人,是鎮(zhèn)上的一個小流氓,成日吃喝嫖賭。后來跟一個理發(fā)店洗頭的女人結(jié)了婚,生了個女兒,卻還是死性不改。” 李匡靜靜地聽著。 “你mama叫李玉蘭,是個好娃子,村里的人都很喜歡她。她當(dāng)時在鎮(zhèn)上的一個紡織廠當(dāng)學(xué)徒,有天下班晚了,碰見在街上游蕩的你爹。你爹喝了酒,上去對你媽動手動腳,你媽推開他跑了。“ “哪里知道之后你爹一直守著你媽下班的路,最后終于...得了手。你mama不敢再去上班,躲在家里不敢出門,肚子卻慢慢大了起來。這事兒在村里傳開了,人人罵你mama不自愛,破鞋,勾引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不守婦道。” “后來你爹的老婆,帶著孩子來俺們家鬧了一通...你媽終于受不了了...成日瘋瘋癲癲,生下你之后就喝農(nóng)藥了。俺就是在這么一片油菜花田里找到的她,連眼睛都沒閉上。”外婆哽咽道。 李匡聽著這些自己從不知道的往事,驚心而恍惚。 “可憐的春蘭,死的時候才19歲哇...那之后俺就鏟了那片油菜花,種了紅薯。” “匡兒你長大成人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做人要誠實守信,不能為了錢做犯法的事。你mama是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 李匡緊緊握住阿婆的手,流著淚應(yīng)道:“俺會的...” “俺看到俺的春蘭了,俺要去找她了...” 李匡感受著掌心的手掌漸漸冰冷,終于痛哭出聲。 后事是向立行幫忙cao辦的。阿婆的骨灰被埋在那片油菜花田里。她生前信奉基督教,于是立了一個十字架。 李匡坐在車上,紅著眼睛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油菜花田,低聲說:“俺沒有親人,也沒有家了。” 向立行心疼極了,將李匡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輕輕撫摸著:“你還有我。” 李匡靜靜的沒有反駁。他雖不能定位自己和向立行的關(guān)系,可他知道如果不是他,阿婆不會走得這么安詳,自己也不知道會落得什么下場。這個情怕是一輩子都還不上。 李匡閉上眼往向立行的懷里靠了靠,寒冷的他現(xiàn)在急需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