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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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聲寒醒來時頭痛欲裂,像宿醉過一樣。 他捂著腦袋坐起身,好一會兒才睜開眼。 一間酒店的房間,雙人床,有浴室和客廳,以書架作隔斷,內側還有一間書房。 地面很干凈,模糊記憶中的那些摔碎的花瓶和杯子,現在都不見了。 身旁,床單鋪得很整齊,一些抹不平的褶皺似乎是它天然的紋理。 房間里好像自始至終都只有過他一個人。 除了那股散不去的甜橙味。 傅聲寒愣了好一會兒,忽然從床上跳起來,隨手裹上酒店的浴巾,沖了下去。 酒店里空得嚇人,連燈都沒怎么開,只有幾盞應急壁燈開著,幽暗的光線讓傅聲寒心里發慌,腳步更快了。 樓下也沒有人,有幾個beta坐在前臺,見他下來,都是如臨大敵。 “先生,還沒有度過紊亂期禁止出入,請您立刻......” “有沒有人離開?” 前臺有點生氣:“當然沒有,紊亂期的alpha跑出酒店,我們要扣工資的,先生您可別亂說。” “有沒有omega?” 這次前臺沒說話,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同伴。 傅聲寒雙手撐住前臺,身體越過桌面:“那是我的omega,請告訴我。” 幾個人動作很慢,似乎在猶豫不決,但隨著傅聲寒焦急而誠懇的請求,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讓步,調出早晨的監控。 “他很早就走了,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前臺cao縱鼠標,落在屏幕中緩慢移動的人物上,“紊亂期的alpha很難自控,你快點找到他吧。” 屏幕上,omega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兩手揣在口袋里。 但只是看蹣跚的步履,也能覺察出,他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 研究所,兩名新入職的研究員剛下夜班,要回宿舍休息,冷不丁在樓下看見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那人穿著件皺巴巴的西裝,口罩帽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站在電梯口等電梯。 高個子眼尖,立刻驚叫出聲:“江總,是江總!” 他們還對研究所充滿新鮮感,看見什么都要激動地討論幾句,更何況江時云這樣的風云人物。 矮個子當即倒吸一口氣,壓低聲音:“真的假的,聽說江總還沒銷假,你不會認錯人了吧?” “我以前實習的時候,江總給我們上過課,肯定是他!” “那、那我們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兩人鬼鬼祟祟地討論了半天,你推我我推你,拖到不能再拖了,才終于鼓起勇氣,打了個招呼。 江時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帽檐下,一雙眼睛有些浮腫,眼眶紅意未褪,口罩沒能遮住的部分露出一道細微的傷痕。 晨光從身后的玻璃灑進來,他蒼白得透明。 不知怎么,高個子一下子有點不敢說話。 似乎聲音稍微高一點,面前這個人就會承受不住地碎掉。 矮個子有同樣的感覺,也很小聲:“江總,您怎么回來了?” “拿證件。”江時云的聲音有些沙啞,像用嗓過度沒休息好一樣。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輕響,電梯到了。 兩人沒敢動,等著江時云先進。 江時云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上去。 矮個子還沒回過神,高個子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扯過矮個子進了電梯,對江時云說:“江總,我們先走了,希望以后能跟你一起合作!” 電梯門就這么緩慢合攏了,矮個子甚至沒來得及再多說一句話。 矮個子:“......” 他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你瘋啦,搶在江總前面上電梯?晚幾秒睡覺會死啊!” “去你的,你才瘋了!”高個子翻了個白眼,又壓低聲音,“你不知道,江總不跟alpha坐一個電梯的,各種狹小的空間都不喜歡。” 矮個子:“啊?” “聽說是有什么心理陰影,整個研究所只有季副總不一樣。” “???”矮個子更懵了,“江總不是有alpha了?請的假也是標記假啊。” “強制匹配嘛,沒辦法的,”高個子嘆了口氣,“天妒有情人啊。” 矮個子忍不住嘀咕:“紊亂期都要找別人,這也算有情人嗎......” —— 別墅里一片寂靜。 傅聲寒在助理的陪同下回了家,家里當然也沒有他想找的身影。 期間他給江時云打過電話,但電話里總是提示關機。 聯系不上人,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江時云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管家提議派人出去找,他卻莫名有種直覺,江時云會回來的。 傅聲寒坐在客廳的書桌前,看下屬發來的各種策劃書。先前那么忙,是因為他把工作提前了,前段時間處理得差不多,現在反而空了下來。 他把錯漏百出的策劃書做過標記,筆忽地懸在空中。 金烏下沉,花園里植被染金,涌動的海面倒映晚霞,平鋪天際,上一秒潮聲陣陣,下一秒寂靜無聲。 別墅太大了,哪怕他是這里的主人,也無法立刻察覺所屬地的動靜,因為在海邊,晝夜溫差很大,臨到傍晚時,風就已經開始變得又空又涼了。 傅聲寒推開策劃書,靠在椅背上。 噠噠噠。 腳步聲傳來,傅聲寒倏地抬眸,看向來處。 ——卻只看見了管家。 他呆了幾秒,又垂下眸去。 管家快速走進來,腳步輕快,向他宣布:“江先生回來了!” 傅聲寒緩緩坐直身體,想要開口,喉嚨卻根本是啞的,發不出聲音。 他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才順利說出話:“他、他看起來還好嗎?” “帶著口罩帽子,感冒了嗎?不過精神看著還好,”管家還不知道他們具體發生了什么,只以為是吵架了,便開玩笑說,“江先生還拎著個包,說不準是給你帶禮物了。” 傅聲寒剛要苦笑,門突然開了。 他屏住呼吸,抬眼望去,盯住門口的江時云。 江時云手上提了只紙袋子,兩手插在口袋里,像是沒注意到傅聲寒的注視,動作自然地脫下外套和帽子,掛在衣帽架上。 他的動作自然而流暢,走起路來有些緩慢,但大體看上去和平時差不多,也沒有透露出有什么不悅。 傅聲寒懸著的心稍稍松了一點。 昨晚的記憶他有些模糊,只記得自己的動作很粗暴,但那也是因為紊亂期失去自我控制,也許江時云不會怪他。 想到這里,他終于有了點力氣,扶著沙發站起來,笑問:“餓了嗎,想吃點什么?” “不吃了,”江時云拉開長桌邊的椅子,轉頭看向他,“過來坐。” 傅聲寒笑意一僵,內心預感到了什么,許久沒有動作。 江時云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站在那里,便不再拖延,從那個紙袋子里拿出一個薄薄的文件袋,三兩下解開繩子,拎出來兩張紙,從桌面向他推過去。 夕陽如血,染紅紙面,像給標題幾個本就顯眼的大字涂上了標亮,避無可避地刺入眼中。 江時云纖細的手指搭在紙張邊緣,淡淡地說:“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