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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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屏風后的呼吸漸漸規律深長,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傅聲寒輕手輕腳從房間出來,隨手拉開一旁的抽屜,拿出煙盒,嫻熟地抖出一根煙叼住,在上衣口袋沒摸到打火機,又去褲子口袋摸,還沒摸到,手機忽然響了。 傅聲寒一個激靈,當即摁掉了電話,扭頭看向臥室。 房間里漆黑一片,靜悄悄的,連翻身的動靜都沒有。 傅聲寒這才放松下來,走到陽臺,仔細關緊了玻璃門,才回撥過去。 “傅總,您昨天走得急,有些文件等著您簽字才能執行,東湖房地產競標的事,您不發話,沒人敢動,”執行秘書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長串,連口氣都沒喘,直奔主題,“您什么時候回來?” 傅聲寒捏了捏鼻梁。 徹夜釋放信息素不是項輕松活兒,缺乏睡眠,過度集中精神,挑戰極限地釋放信息素,耗得他反應都有點遲鈍了,眼眶四周酸澀不已。 原本江時云的紊亂期是下個星期,所以他把很多工作都提到了這周,沒想到紊亂期突然提前,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 “暫時還不行,我會抽空過來。” 執行秘書頓了頓:“夫......江先生狀態還是不太好嗎?” “很糟。” “那能推的項目我盡量往后推一推,其他的我把文件送到您家里來,”執行秘書也被傅聲寒的態度感染了,不由得壓低聲音,“但有些項目還是需要您本人過來。” 傅聲寒思索片刻:“明天吧。” 執行秘書松了口氣:“那太好了,您先忙,我就......” “等等。” 傅聲寒突然叫住他,壓著嗓音叮囑:“下次不是急事不要給我打電話,盡量發消息。” 掛斷電話,他把手機調成靜音,才轉身回屋。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左手拿著煙盒,右手夾著煙,終于回過勁來,失笑出聲。 都戒煙兩個月了,還在身上找打火機,怎么能找得到? 也許是疲憊消耗了自制力,傅聲寒沒有立刻扔了煙盒,而是重新叼起煙,沒點火,毫無形象地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放松地深深吸了一口。 房間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床上翻了個身。 傅聲寒腦海里浮現出江時云睡得迷迷糊糊,臉頰被枕頭擠出軟rou的畫面,雙眼微瞇,嘴角慢慢牽起。 就在這時,房門被突然推開了,傅聲寒猝不及防,正撞上一雙漂亮的貓兒眼。 傅聲寒下意識把煙揉在掌心,背到身后,緊接著才察覺到什么,緩緩睜大雙眼——江時云居然能夠走出房間了。 被他密不透風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江時云扶著房門,襪子在地面蹭了兩下,才低聲發問:“我可以問一下浴室在哪里嗎?” 傅聲寒完全是遵循本能,將他帶到浴室,然后像點開了掃地機器人的自動巡回功能,回到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愣愣地盯著虛空出神。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有點臉紅。 浴室里的水聲嘩啦啦響起,傅聲寒完全坐不住了,匆忙下樓,直奔廚房,下了樓梯又轉回來,把揉碎的煙扔進垃圾桶。 傅聲寒打開冰箱,拿出一袋家政提前做好的速凍水餃,又拿了些蔬菜菌菇,新鮮的蝦仁和牛rou,走進廚房,打算先煮個水餃墊墊肚子,一邊開始處理材料。 整個房子都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廚房尤為著重地加固過,不過還沒關門,就聽見外面餐桌上傳來震動的聲音,傅聲寒一愣,以為自己錯把靜音設置成了震動。 他偏過頭向外看去,只見餐桌上扔了一只陌生的手機,款式已經是幾年前的了,卻保持得潔凈如新,屏幕連半絲裂痕也沒有,應該是江時云過來的時候,他隨手扔在這里的。 傅聲寒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手機卻不依不饒地再度震起來,他眉頭一皺,瞥了眼樓梯口,連忙放下勺子,來到桌邊,打算設置一下靜音。 于是他終于看清了來電顯示——季淵。 小煮鍋咕嘟咕嘟冒著泡,白胖的水餃紛紛浮上水面,隨著水流方向討喜地打轉,卻沒等到漏勺。雪白霧氣蒸騰繚繞,傅聲寒像被按下靜止鍵,盯著來電顯示,許久都沒有動作。 直到電話因為無人接聽而自動掛斷,他才垂下眼皮,將手機原封不動地放回餐桌。 水餃已經熟了,他忽然一下沒了胃口。 傅聲寒把所有的配菜切好,配好調味料,雞湯正在燉。外面的手機還在時不時地閃動,他在廚房,門一關,就什么也聽不見了。 他漆黑的眼珠盯著廚房瓷磚,片刻后,就站在這片霧氣繚繞中從口袋掏出手機,他點開了江時云的朋友圈。 很久以前,他和江時云相處過一段時間,就是在那段時間加的聯系方式,但分別后,他們好像不約而同忘記了那段經歷,再也沒有聊過天。 江時云是懶于打理社交平臺的人,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凈,也沒有刪了他,估計是忘了還有這么一號人。而且朋友圈的動態很少,一年下來都不超過五條。 【云。[照片]】 按時間算,應該是江時云第一次進入機甲研究所。照片里,天空湛藍,潔白云彩被太陽照得澄明透亮,下方隱約能夠看見研究所的著名地標。 【食堂。[照片]】 不銹鋼餐盤里,是標準的食堂餐,一個炒白菜,一個麻婆豆腐。圖片的最上方,另一只手探過來,給他加了個雞腿。 【試飛。[照片]】 一個巨大的機甲屹立曠野,眾人圍在屏幕前討論著什么,畫面最左邊,是季淵的后背。 ...... 一年不到五條朋友圈,幾乎每一條都有季淵的存在。 傅聲寒沒什么表情地盯了手機幾秒,隨即按滅。 雞湯還在燉,他沉默地拿勺子,撇去油花。 在紊亂期,omega的密碼均對alpha開放,以防發生意外,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走到餐桌邊上,拿起那只手機,江時云的一切就將對他敞開。 但他沒有動。 偏偏就是那么巧,他做好飯擺盤上桌,剛打開冰箱打算拿點水果出來,季淵的信息就這么彈了出來,傅聲寒一掃過去,就看見“我幫你申請自動離婚”幾個字扎眼地暴露在信息預覽中。 傅聲寒一頓,胸口像鼓了一個不斷膨脹的氣球,眉間籠著冷霜,再也無法忍耐地點了進去。 9月29日【季淵】:接電話啊,時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9月28日【季淵】:給你買了瓶果汁,放在實驗室外面了,出來記得喝。 ...... 大多數都是季淵發給江時云的關懷,江時云回的很少,而且都是寥寥幾字的語氣詞,傅聲寒胸口的氣球緩緩癟了下去。 他們的聊天記錄遠比想象中少,輕易就翻到上個月去了,傅聲寒隨手劃拉幾下,手指卻忽然頓住,目光凝在了屏幕上。 八月七號,他們達成匹配的一周后,季淵發了一大堆道歉的、后悔的、痛恨世界的話,并不斷質問江時云是不是已經被強制匹配了,江時云只回了他一個“嗯”。 傅聲寒盯著那個“嗯”字,無端端一陣心悸。 冰箱開得太久,發出尖銳的警告聲,他恍若未聞,手指加速滑動屏幕。 然后,他終于找到了預感中的那條信息。 6月3日【江時云】:師兄,我好像有點不對勁......你在哪里? 6月3日【江時云】:好像是紊亂期,你可以過來一下標記我嗎? 啪嗒! 一顆沒放穩的雞蛋,從冰箱邊緣滾落,碎得漿液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