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離開了,又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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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離開了,又能去哪里呢 林曉再一次進入那個小房間。 曾經懲罰過的記憶在腦海中翻騰,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他剛一踏入這里,手腕的地方就隱隱作痛,他下意識抱緊了手。 宋閻當著他的面打開了那個陳舊的小箱子,對林曉說:“我把他放在這里,時刻提醒自己,每一個背叛者都不值得同情。” 原來精心收藏起來的不一定是緬懷,也有可能是難以消亡的仇恨。 林曉怔怔的望著,第一次覺得這個強大的男人就算對待自己,也是這么的冰冷無情。 曾經的錯誤,就要放在明面上,時刻看著,讓自己警醒,哪怕揭開那層傷口會讓自己憤怒暴躁,也要坦露著。而每一次愈合的傷口都會再次潰爛,他像是刻意要將這樣的仇恨深入骨髓,告訴自己永遠也不能忘記。 是恥辱,也是不甘。 林曉無法認同這樣的行為,或許對于他來說,仇恨和哭泣是一樣的,都是無意義的掙扎。因為太過弱小,所以連恨都恨不起來,與其仇恨著那樣一個虛無縹緲的人,不如繼續看著腳下的路,走好下一步才是對的。 底層小人物總會有這種特別實際的自知之明,他知道無法對抗,就會逆來順受,一邊承受著一邊尋找出口。 林曉站在男人身后看他將箱子里的東西整理了一遍,那細心的動作,很容易讓人誤認為那是值得被溫柔對待的物品。 可其實,并不是的。 林曉的腿還有些虛軟,他扶著手邊的柜架,視線落在那陳舊的箱子里,眼中神情說不上是復雜還是懼怕,如果要說的話,還夾雜了些他自己都不清楚的難過。 為什么難過呢?替誰難過呢? 他也不清楚,只是看著男人的背影,像是在看一頭孤獨的狼,守著刻骨銘心的恨意,不管誰要靠近都會受到他冰冷的注視。 林曉有一顆趨利避害的心,他想,自己大抵是不會背叛男人的,至少在有得吃有得喝的情況下,他甚至都沒有背叛先生的意義。 也許是舒適的生活麻痹了他的感知,林曉早已沒了剛來時的警醒和小心翼翼,他甚至覺得住在這樣寬敞舒適的大房子里,不會挨餓受凍還可以學習,這是他之前做夢都不敢想到的事情。 他從來都沒有歸屬感,尤其是在母親去世之后,那個曾經的家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他也不再抱有任何期待,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所以生活在哪里都無所謂,只要能活下去就足夠了。 他甚至自嘲的想過,這個世上,除了那個很少溫情對他的母親,就屬先生對他最好了,最起碼從沒打罵過他,還能讓他吃飽,他還有什么不知足呢? 他想,只好先生不殺了他,他應該不會想著逃跑和背叛。 可是他說不出口。 男人那雙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冷冰冰的視線,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讓他感到頹喪。 也許猛獸的警惕性總是很高的,很難去相信別人,也聽不進任何承諾。 所以他只能抿緊嘴,一聲不吭的蹲下來,伸手替先生整理起箱子里的雜物。 宋閻的手指頓了一下,視線掃過突然靠近的人,望著他低垂的脖頸,那里留下了一圈顯眼又難看的掐痕,在白嫩的肌膚上顯得異常的觸目驚心。 林曉的手指細長,但卻并不精致細嫩。那雙手曾在垃圾桶里翻撿過廢品,也曾搬過工地上的磚,總之并不是一雙嬌貴細膩的手。 但是宋閻知道那雙手抱著自己時的力度,那么大,像是抱上就不撒手了。也知道那雙手在握著筆寫字時,是多么的笨拙小心。 再平凡不過的人,時而卑微時而堅強,看似柔弱卻又隱藏著更加堅韌的內心。 那雙手仔仔細細的將箱子里的東西都歸攏收納好,然后望向男人。 他是跪坐在地上的,抬起頭的時候正好能看到男人冷硬的下頜線,林曉怔了怔,看了一眼男人的眼睛,又垂下了頭。 他的語調第一次帶上了些小情緒:“先生,每個人都是不一樣。” 那張相片里的少年笑的溫和,但林曉卻像是透過他看到了當時那個面對死亡威脅又被人救下的小少年。 “我不清楚當時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想來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樣的吧。” 比起吃飽穿暖,那個人可能更向往自由? 林曉無法共情,所以他只是說出自己的感受:“他想逃跑一定是因為離開這里還會有更好的地方接納他。” 林曉的視線定定的望著自己的指尖,透出幾分迷茫,再次開口時,就連聲音里都帶上了幾分澀意。 “可是我離開了,又能去哪里呢?” 心里的懼怕好像在那一刻都消散了,林曉抬起頭,這次他不再退縮,直直的望進男人深幽的眼睛里。 “先生,我是個無家可歸的人,我沒有非要逃跑的理由。如果要說有什么追求的話,那我只想活著。” “先生,你會讓我一直活著的,對么?” * 那道小心翼翼的詢問填滿了宋閻的腦海,直到睡夢中,似乎都有這么一個聲音在小小的問。 “先生,你會讓我一直活著的,對么?” 在夢境中,他聽到自己冷硬的聲音給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只要你不背叛,我會讓你一直活下去。” 宋閻按了按眉頭,覺得有什么地方變得不一樣了,和想象中的出現了偏差。這種抓不住的感覺讓他有些煩躁,他靠在床頭,罕見的在凌晨五點的清晨點了一支煙。 窗外天際微亮,漆黑的夜晚已經過去,只有即將到來的黎明。 房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宋閻抬眼望去,盯著閉合的門扉,眼眸沉沉。 廚房里,嬌小的身軀正在忙碌著,穿著居家服睡眼惺忪的在煮粥,宋閻剛洗了個冷水澡,此時發絲還滴著水,就那么裸著上半身靠在門邊。 他沒有出聲,就那么站著,沉默的看著那忙碌的背影。 林曉轉身的時候,冷不丁看到身后靜靜站著的人還嚇了一跳。 還在迷糊的小腦瓜頓時就清醒了,他驚魂未定的扶著餐臺,瞪著眼睛,語氣里有些幾分埋怨。 “先生!” “您下次來了可以說一聲的,不要總是嚇人。” 宋閻眉頭抬了抬,眼神冷冷的掃過他,像是對他突然的造反感到了一些些冒犯。 但林曉一點都沒受到威脅,他轉過身,用勺子攪動著鍋里的粥,然后小聲的打了個呵欠。 他昨晚一直在想,既然先生總是在擔心他會背叛會逃跑,那他要怎么才能證明自己根本就不會犯錯呢? 想來想去沒有結果,看著蒙蒙亮的天,林曉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決定還是先給先生做早飯去吧。 他現在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理自己和男人之間的隔閡,但是生活總是要繼續,他現在還在這里住著,他的義務要盡到。 宋閻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的看著,等林曉再次轉頭的時候,那道沉默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他怔愣了幾秒,然后轉過身繼續忙碌。 早飯做好后還不到7點,林曉迷迷瞪瞪的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而男人早就出去跑步去了。 等他回來,桌上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白粥和幾疊小菜,林曉已經收拾整齊,坐在餐桌邊等他一起用餐。 “先生,快來吃早飯。” 要不是林曉脖子上的那道指痕,宋閻竟覺得這一幕溫馨柔和的宛如一個正常家庭稀疏平常的清晨,總有人做好飯等著你回來一起吃。 男人腳下一頓,眼中劃過一股奇異的情緒,他站在陰影里,望著林曉撒著微光的側臉,幽藍的眸子里有了別的色彩。 飯后,林曉扭捏的交給男人一張采購清單,上面寫滿了需要的食材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宋閻抬眼望去,上面的字跡雖說不上好看,但已經足夠清晰整潔,和之前歪倒扭曲的鬼畫符有了天壤之別。 他望了林曉一眼,盯著他通紅的耳尖看了看,收下了這張清單。 午飯后宋閻出門采購,當他站在擁擠的超市里,周圍都是排隊結賬的中年人時,冰冷的神情和那些熱情探討菜價的大爺大媽們形成鮮明對比。 他不耐煩的想,下次還是把林曉帶出來吧。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他自己就愣了一下。 明明被關起來的是林曉,他卻想要將人帶出來? 宋閻眼眸沉沉的,愈發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開始有了不受他控制的變化,而他卻找不到可以抑制的源頭,仍舊被默默的影響。 回家時路過藥店,想到林曉脖子上的一圈傷痕,宋閻進去買了一盒藥膏。 他并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同情心作祟,實在是林曉頂著那青紫掐痕還能溫和笑著的模樣晃的他心煩。 尤其看著那掐痕就想到自己在幻覺中真正想要掐死的那個人,心情就更加陰郁。 藥膏買了,路過計生用品時,他又頓了頓。 于是,在導購小jiejie虎視眈眈的視線下,宋閻冷著臉挑了盒最大號的避孕套。 之前的,太小,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