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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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聞橋的夢每日如常造訪了他。 這些夢算不上美妙,但是又算不上不美妙——這種形容叫人覺得突兀而且怪異,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在夢中顧聞橋感覺自己變得很龐大,龐大到不可以用千米或者噸來作為計數單位,這些太小了,應該用光年,用星球…… 美麗而絢爛的太空并非一望無垠的黑色,而是多彩的,夢幻般的藍與粉調和成團團星云,濃烈的紅與紫又在太空中勾勒出艷麗……夢見這樣宏大的場面本該是一種享受,但如果你日復一日的夢見這些,甚至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以后,宇宙帶給你的震撼也會慢慢消失,進而在夢里感到無聊起來。 但是好在,顧聞橋的夢總是不單一的。 他的大腦中會出現非常非常多的幻影,各種各樣的,猶如絢爛的萬花筒,但是不同的是,人類的萬花筒只能看見五彩斑斕的色塊,而顧聞橋在這些色塊中接收到更多信息,他仿佛是一臺中央集成處理器,同時接收著來自不同電腦的影響片段,甚至還有各種命令可以下達,他浮沉在黑暗中,不過心念一動,這些萬花筒就要隨著他的欲望而改變。 顧聞橋很多次嘗試在夢里看清自己的身體,很無奈的是,他在夢中總是半夢半醒,神志不夠清明,他只能看到自己一部分的軀殼,卻又在看到的那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就像是化學試劑的融合,像是宇宙爆炸之前的產物,不可名狀,難以形容,他的大腦中沉睡的那一部分偶爾會清醒過來,但是大多數時候,顧聞橋想,他表現的足夠溫和。 他似乎屹立于某一處的盡頭,一個本該不可觸及之處。 他似乎應該一直沉睡,但是他忽然半夢半醒,蘇醒了部分意識。 于是,夢境中的顧聞橋又在夢中做夢,層層疊疊的無盡的夢,他可以輕易地脫離它們,但是這些夢太多了,不同于夢境中的一切全是由大腦虛構的規律,顧聞橋總覺得,他夢境中存在許多外來的靈魂,這些靈魂使得一個個夢境更加穩固,而這似乎也是一部分存在樂于見到的,夢境由顧聞橋cao縱,但是它們源源不斷地創造一個又一個做夢的可能,以各種誘惑使得許多靈魂進入其中。 本該死去的靈魂,在走向時間盡頭之時,未能坦然的接受死亡的召喚,掙扎著奔赴邪神伸出的橄欖枝,美名其曰以系統,以積分,叫這些含有死亡氣息的靈魂,許許多多比螞蟻還微小的靈魂,攀附在這具龐大的身軀上。但是祂們仍然十分擔憂,心急如焚,邪神們的地獄回蕩在宇宙中,祂們在說:安眠藥在哪里? 這是人類聽得懂的用詞,不同神系的神交流著,這種語音壓低,懼怕吵醒某個存在的交流卻叫其他聽者感到了難言的恐懼,使得聽者的思維痛苦艱難地繃緊,這些喋喋不休的低語訴說著難言的焦慮。 許多詞匯流轉其中,祂們在討論許多對人類來說并不陌生,存在于各個神話傳聞中的名字。 ——“斯卡爾在哪里?”“阿芙羅狄忒在哪里?”…… 這些不眠不休的私語偶爾傳入顧聞橋的耳中,這個時候那些聲音會顫抖著、戰栗著嘎然而止,但是再等待一段時間之后,恐懼卻叫祂們更加焦急,要找到那安眠藥,那位斯卡爾,那位阿芙羅狄忒。 這使得顧聞橋每夜都比之前更加疲憊,他不停的昏睡,沉睡,大腦同時接收無數的夢境,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記得他從某個地方來到這里,要找一樣東西,當他醒來,人類的大腦難以承受這樣多的信息,而他常常遺忘許多,當然,在夢境里,一切又將清晰起來,那些夢境詭異而奇妙,可怖又玄幻,但這幾次,夢境不同了。 他的意識收攏,醒來之后,果然又感覺遺忘了許多東西,只記得零星一點,但是這些不重要,顧聞橋已經習慣不去過分苛責的回憶夢境,他很困倦,整個人像是沒有睡醒一樣,半闔著眼,眼皮耷拉在翠綠色的眼球上,他看到臉側有一點裂痕,皺著眉,很自然地將洗漱臺旁放著的一罐與他膚色一致的東西涂抹上去,不過片刻,皮膚上那陶土裂開般的裂痕就消失了,又變得光滑完整起來。 顧聞橋看了看鬧鐘,顯示現在是早上11點,他這次醒的太早了,沒什么事要做,于是站著發呆,這張俊美逼人而矜貴的臉常常給人一種超出貴族的壓迫感,他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叫人忍不住屏息,似乎呼吸都是一種冒犯,他低垂的眼睫和微微卷翹的劉海并不顯得輕浮跳脫,更讓人覺得他迷人深邃。 但是實際上,顧聞橋只是在發呆,他回憶著零星的記憶,上下眼睫毛輕輕地挨了一下,輕顫著,仿佛想到了什么令人極為不自然的畫面。 他自然想到了。 盡管此刻他看起來高冷矜貴,可是實際上,他的腦子里卻滿是白花花的大腿,和那些微弱地掙扎。 他不明白,為什么接連幾個晚上,都做不那么……不那么對的夢。 他在夢里期待一只鳥的到來,他的記憶迷迷糊糊,只記得最后鳥兒啄食他手心石榴時,石榴汁水帶來的黏膩感,他又夢見池嶼,他覺得很疑惑,因為他從未在夢境中夢見過對方,他夢見過許多人,許多場景,但是他從未夢見過池嶼,但是今天,一切都不太一樣…… 顧聞橋很遲鈍地想到,或許他進入了青春期…… 據說無論男性還是女性人類,都會有青春期,這個時期,會做關于暗戀對象的春夢,他第一次看到這張介紹時是什么時候?那個時候他在破舊的小巷子里,看著報童騎著自行車叫賣晚報,而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一本書……記憶里的薄紗掀開,他的雙眼穿過時間的隧道,看到了那本冊子,泛黃的,釘子釘起來的冊子,售賣在這個國家的首都,響應所謂號召……但是因為太過于驚世駭俗,那個時代竟然沒有人翻開,而顧聞橋翻開它,想要學習正常人類的舉動。 他回憶起來了,于是竟然有了幾分底氣,這幾份底氣很薄弱,卻叫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對心底那些迤邐的畫面說他沒做錯什么。 他其實覺得自己錯了,他竟然在腦子里那樣對池嶼,池嶼喜歡什么樣子的人?他試探了很多次,他覺得池嶼不會喜歡被人在夢中意yin,可是夢已經做出了,沒有辦法改變,這不能夠、不能夠怪他,人類、人類的冊子上,明明也是這樣說的,他已經很努力在扮演一個正常的人類了。 顧聞橋感到了一種惱怒,他破罐子破摔地想,還不如意yin一只鳥。 池嶼的雙腿夾著他的腰身,他的手指圈住那一團可愛的圓柱,輕柔地搔刮它、擠壓它、擼動它…… 就能感受到池嶼趴在他胸膛上顫抖。 他想喂他一點東西,就像拿石榴籽喂那只翠鳥,他覺得翠鳥也是池嶼,看著池嶼小心而羞恥地伸出舌頭舔弄手心的液體時,他在想,鳥兒回來了,我的籠子在哪里呢? 但是別的記憶也在涌入。 顧聞橋忽然用力的抓住洗漱臺,白瓷邊出現一道裂痕,正如顧聞橋照鏡子時看到的裂縫。 他覺得身下很熱,很燙,很不舒服。 顧聞橋低頭,看到胯下立起一個很大的帳篷似的鼓起。 他很疑惑,松開手離開盥洗室,那出現裂痕的洗漱臺哐當一聲掉下一角,卻沒有引起顧聞橋的注意,或者說,顧聞橋不覺得要注意這些。 洗漱臺上的裂紋沒有必要修補。 他走路的姿勢有一點兒輕微的尷尬。 走到廳房,顧聞橋停下,他的大腦很痛,他想睡覺,但是他的手機響了,他的下身很別扭,也叫他難受。 他看到了上面顯示的名字。 于是,這些都不再重要,原來今天醒來,是為了接池嶼的電話。 顧聞橋拿起了電話。 “池嶼。” 電話那一頭,池嶼有些情急地開口,“顧聞橋,你忙不忙,要不要出來見面?”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