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我來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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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月朗星稀,寂靜的街道上,任飛白懷抱著裝有人偶的那口箱子,垂著頭緩步往家里走。 他最終還是沒能做出選擇,只能把人偶又原封不動地帶了出來。 無論是五十年的壽命還是徹底了結(jié)江玉成,任飛白都做不到。 他只是蕓蕓眾生中極其普通的一員,一個整天被老板臭罵,還被女妖怪盯上了的倒霉蛋。 現(xiàn)在能怎么辦呢?只能祈禱江玉成命硬一點,然后把這個人偶妥善保管好,不要讓它再遭遇這種事了。 可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誰又能說得準呢?這個人偶放在自己這里,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任飛白煩躁地撓了撓頭發(fā),心緒亂得很。 他渾渾噩噩地回到家里,將裝著人偶的箱子放在儲物柜上層,隨后便蒙頭睡起了大覺。 這事情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索性先不管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任飛白照常上班,下班,喂貓,打游戲……一向?qū)檺圬堖涞乃谧约悍块T口裝了個半人高的護欄,以被養(yǎng)得肥肥胖胖的寵物貓的彈跳力根本翻不進來。公司里,沒了江玉成的辦公室一片其樂融融,雖然前不久才經(jīng)歷了裁員,但同事們依然死不悔改,插科打諢摸魚聊天……帶薪在公司里玩得不亦樂乎。柳瀟忙著內(nèi)斗,也沒空管他們。半年過后,柳瀟正式升任總裁,而缺席許久的江玉成,則理所當然地被踢出了公司。 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軌跡運轉(zhuǎn)著。 又是一天傍晚,任飛白踏著黃昏,拎著水果,走進一家醫(yī)院,拉開了一間病房的門口。 被夕陽浸染成暖色的床鋪上,江玉成正靜靜靠在床頭。 他略顯瘦削的側(cè)臉被落日余暉鍍上了一層圣潔的金光,幾縷黑發(fā)垂在額間,遮蓋了他原本有些盛氣凌人的眉尾。 任飛白走進去,將水果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開口對江玉成說道:“以后可不能再叫你江總了。” “我知道。”江玉成偏過頭,出乎意料地平靜,“中午的時候王經(jīng)理就過來跟我炫耀過了。” “那個柳瀟的小跟班?”任飛白笑了,“怎么搞得跟她自己當了總裁一樣。” “她對柳瀟倒是忠心。”江玉成轉(zhuǎn)過臉,望著任飛白,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微笑,“樹倒猢猻散,誰能想到,最后留在我身邊的會是你。” 對于江玉成的嘲諷,任飛白并不反駁,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一屁股坐在了病床旁的凳子上。 這半年來,發(fā)生了很多事。 江玉成還是命硬,在任飛白拿著人偶回家之后的一個月內(nèi)他就脫離了危險,從高危病房轉(zhuǎn)進了普通病房。那時的江玉成雖然還在總裁的位置上,可畢竟已經(jīng)離開了公司一個半月,且還不確定再過多久才能回來,再加上柳瀟又在公司內(nèi)獨攬大權(quán),所以大家一時也拿捏不好,不敢輕易站隊,高管們幾乎都沒來看望,只有幾個在公司里混日子的愣頭青提著禮物來江玉成病房里意思了一下。 而江玉成自己也知道此事無力回天,便索性安心養(yǎng)傷,不再去管公司事務(wù),這一舉動無疑給了柳瀟一個大大的助攻,讓她的奪權(quán)之路更加順風(fēng)順水。 于是大概又過了一個月,來病房看望江玉成的便只剩下了任飛白一人。 剛開始的江玉成對任飛白這種舉動十分不屑,認為他不過是在惺惺作態(tài),每每擺出一張冷臉對著他。然而任飛白也不是很介意,他這樣做本來就是為了減輕一點自己的負罪感,雖然不可能為了江玉成付出生命,但每天來看他一次,買點水果跟他說說話,順便監(jiān)督一下他的護工,也能安撫一下自己所剩不多的良心。 江玉成父母在海外,親戚都有自己的工作,再加上他也沒什么真心朋友,所以任飛白這種每天來看的他的舉動還真能勉強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任飛白堅持的時間久了,江玉成對他的態(tài)度也有所緩和,雖然還是時不時地對他冷言冷語,但畢竟他之前對江玉成做了那種事,所以此番待遇也算合理,任飛白并不去抱怨。 半年下來,任飛白當著江玉成的面刪掉了此前存的他的視頻與顏射照,江玉成也疲憊地表示此事不再追究。 畢竟他是個雙性人,而且社會身份為男性,真要告,也沒哪條法律保護他這項權(quán)益。 于是倆人便成了如今這樣不上不下的關(guān)系。 但今天,也該是這段關(guān)系終結(jié)的時候了。 任飛白望著床上傷勢已經(jīng)大好、不日就要出院的江玉成,低頭從包里拿出了那個人偶。 “這是什么?”江玉成瞅見任飛白手里那個全裸的縮小版自己,一下子便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任飛白,你怎么這么惡心?” 見江玉成誤會了,任飛白也不急著辯解,而是當著江玉成的面輕輕掰動了一下人偶的手臂。 幾乎是同時,江玉成的手臂也跟著抬了起來。 “這……” 還未等江玉成臉上展現(xiàn)出震驚的情緒,任飛白便又掰動了人偶的另一條手臂。 很快,江玉成便兩只手都抬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頗為怪異的姿勢。 “任、任飛白!”江玉成顯然慌了,面對著這種從未遇到過且無法解釋的靈異現(xiàn)象,他能做出的反應(yīng)只有大聲質(zhì)問面前的人,“你對我做了什么?!這是什么?!” 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江玉成,任飛白這才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緩慢地與他講起了這個人偶的來歷,以及之后所發(fā)生的一切。 江玉成就這樣愣愣地聽著,臉上的表情由一開始的震驚轉(zhuǎn)為憤怒,接著再到驚恐。 最后,任飛白把人偶復(fù)原,看著還未從這一奇異的故事中回過心神來的江玉成,輕輕將人偶放在了病床旁邊的桌上。 “從那以后,這個人偶我就一直不知道要怎么處理。既然現(xiàn)在你也已經(jīng)沒事了,那我覺得,把這個關(guān)乎你生命的東西放在你這里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我對你做了這樣的事,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也不會想再看到我,所以這是我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你眼前。” 說完,也沒聽江玉成的回復(fù),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 從那以后,任飛白真的再沒在江玉成眼前出現(xiàn)過。 其實關(guān)于這個選擇,任飛白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把人偶交給江玉成,讓他自己處理。 不得不說這一處理方法確實有點甩手掌柜的意思,但任飛白本來也不是什么道德模范標兵,況且,這要比一直讓江玉成蒙在鼓里好多了。 這是他作為一個自私的普通人所能想到的最優(yōu)解。 至于江玉成之后會怎樣看他,是打算報復(fù)還是恨入骨髓,任飛白都不再去關(guān)心了,他唯一在意的問題是——那個人偶到底還會不會從江玉成那里逃出來,然后繼續(xù)跟著他。 萬一真變成那樣了,任飛白就打算繼續(xù)把這個人偶收著,不過好在此后的大半年里任飛白都沒再見過那個人偶。 看來這事是真的翻篇了。 任飛白本來是這樣以為的。直到某天他下班時,在自家客廳里看到了江玉成。 如今的江玉成已完全恢復(fù)到了曾經(jīng)那副一表人才的樣子,穿著剪裁優(yōu)秀的休閑服端坐在他家沙發(fā)上,旁邊的母親頻頻偷看江玉成的側(cè)臉,嘴角露出藏不住的笑意。 剛進門的任飛白與江玉成四目相對,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任飛白眉毛跳了跳,硬著頭皮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江玉成理所當然地回道:“來討債。” 母親大驚,一臉驚愕地看向任飛白道:“你借高利貸了?!” “……沒有!”任飛白嘴角狠狠抽了下,他覺得自己的臉色現(xiàn)在一定十分難看,“那個誰……方便到房間里說嗎?” 江玉成坦然點頭道:“當然。” 隨即倆人便在母親渴望吃瓜的眼神的注視下,一前一后地走進了房間里。 “說吧,什么事?”任飛白鎖好房門,轉(zhuǎn)身望著江玉成道:“你是來打擊報復(fù)的?” “報復(fù)你有用嗎?”江玉成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瞪著任飛白道:“我是來解決問題的。” 聽到這話,任飛白放心了,問道:“你想怎么解決?” 江玉成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人偶,看著任飛白道:“我找人查過了,這個東西確實邪門,幾乎沒有破解的方法,但一個法師從人偶身上查到了它主人的所在地,也就是給你這個人偶的女人。你現(xiàn)在跟我走,我們一起去找她談判,不管她要錢還是要命,我今天必須解決掉這個事情。” “原來如此……”任飛白點點頭,堅定地說道:“不去。” “為什么?難道你就不想解決這事?”江玉成抬眼瞪著任飛白威脅道:“你如果不去,信不信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我信。”任飛白誠懇地點點頭,嘴上依然不松動分毫,“但我絕對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