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上午十一點半,星盜頭子廢物的生物鐘正式將他叫醒,中途被迫醒了一次的雄蟲眼眶漆黑,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正仰著頭咕嚕嚕的漱口,忽然想起來了什么,撲哧一聲將所有泡沫都噴到了鏡子上。 智能鏡立刻開始自潔,將里面佘彧瞪著眼睛的驚訝樣子擦得清清楚楚。 為什么他腦子里會有聞光溜溜跪在他床邊的記憶? 還有聞撅著屁股給他磕頭的記憶? 草,好像還有他一腳把雌蟲蹬飛讓他滾的記憶。 ...很好,后面還有一段聞真的滾了的記憶。 回憶起結局,佘彧的表情才好看了一些,原諒睡眠不佳的星盜頭子剛剛還有些不清醒,竟然會因為一些已經處理好了的小事失控,不應當不應當。 洗掉臉上的牙膏沫,佘彧自在的伸了個懶腰,晃晃悠悠的下樓吃飯,不料卻在樓下大廳里,見到了只他并不想見的蟲子。 艾伯特,一只討人厭的老雄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找他絮叨些蟲族聯邦需要閣下之類的屁話,殺又不能殺,罵又罵不走。佘彧忍不住齜牙,他餓著肚子,真的不想陪這老不死的周旋。 艾伯特笑瞇瞇的看著他,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蟲,佘彧也不好直接發作,只能無視他,自己走到廚房,從保鮮柜里取出瓶早安冰啤酒開胃。 "您的氣色不太好,是昨晚太過cao勞了么?" 艾伯特已經習慣了他的仇視,絲毫不介意自己被無視,語氣和藹。佘彧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被氣醒的事就氣血翻騰,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就是艾伯特這烏龜王八蛋把聞送進他房間,借他上次的話惡心他,于是陰測測的笑了兩聲,諷刺道。 “呵呵,你倒是很舍得。” “您提出的要求,就算再難我們都一定會滿足的。” 艾伯特像沒聽出佘彧的話外之音似的,笑呵呵的接受“夸獎”——聞所在的第四軍團與雄蟲保護協會親近的第一軍團立場相悖,既能讓對手損兵折將又能對雄蟲表達誠意,他何樂而不為呢?年老的雄蟲擺手示意門外的親衛,后者立刻將幾個漆黑的大箱子送進客廳。 “而且,我們還為您準備了方便的道具。” 親衛們打開了箱蓋,佘彧好奇的探了探頭,不禁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艾伯特還真是非常“貼心”,不但送來了他的死對頭,還送來了幾大箱子的刑具。看來他很期待自己能把聞弄死?呵,那他還真是不了解自己這個混亂星域二當家的行事作風。 無畏星盜團能越做越大跟他們講義氣講規矩的理念不無關系,而這種理念正是佘彧成為二當家后一點點言傳身教的。星盜可以殺人,但殺的人只能有兩種:違反他們規矩的和找死挑釁的。 聞雖然不是混亂星域的流民,但一樣適用這套準則。也就是說,除非聞主動犯賤,不然在佘彧眼里,幾次把他二當家臉面按在地上摩擦的聞就是路中間的一坨星獸屎,確實看到就惡心,但還沒臭到他必須親自鏟走,能繞著走又何必違反原則踩一腳稀惡心自己。 至于拆他快樂老家,把他好不容易攢下來的棺材本炸成煙花的仇,大頭自然還是要算在蟲族聯邦頭上的,一個小小的校官能擔得起多少? 顯然,艾伯特并未想到佘彧會將活捉他的仇恨和剿滅他海盜團的仇恨分明的計算在聞本人和整個蟲族聯邦乃至他自己身上,他見佘彧對著刑具出神,便自告奮勇的提出要幫忙。 “需要我的親衛幫您裝修一間管教室么,這里面有些市面上不太常見的刑具...” “你們要是只有這點兒破事兒就可以滾了。” 佘彧回神,只覺得餓得胃里生疼,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早安啤酒太過刺激了。他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趕蟲,要是在混亂星域,這種說話拐彎抹角的家伙都活不到第二集。艾伯特仍舊不慌不忙,又讓親衛送上一只銀白色的手環。 “這是您的通用光腦,身份卡和之前答應您的補助已經存進去了,以后每個月的補助也會打到光腦里。” 這倒是有點用。 佘彧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拿起光腦,查看里面數目龐大的余額,露出隱忍的喜色。 他并不貪財,或者說,一部能聯網的光腦對他的意義比里面虛無縹緲的貢獻點更重要,可他必須表現得貪財,喜形于色,這樣才能蒙蔽這些蟲子的眼睛。這部光腦會在這個檔口出現...看來是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在聞身上發xiele怒氣,可以給他更多“自由“的誘惑了。 見佘彧看到余額露出驚喜的樣子,艾伯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果然,是星盜就擺脫不了貪財好色的本性...... 收到了想要的東西,佘彧暫時按捺住打人的沖動,一屁股坐到艾伯特對面的沙發上,微抬下巴。 “允許你逼逼五分鐘。” “其實也沒有什么事了,只是聽說,您今天享用過雌奴后,讓他回到第四軍團了?” 聞回第四軍團了?佘彧回憶了一下自己說的話,從哪來回哪去,好像也確實是這個意思。 “哦,有這事兒,怎么了?” 艾伯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語氣沉痛道: “恕我直言,您這樣非常不妥啊” “咋了?” 他就只看了一眼那只蟲子的大屁股,這老王八不至于給他搞出個奉子成婚什么的吧?佘彧表情陰森,好像左臉寫著有屁,有臉寫著快放。 “雌奴是您的私有財產,雌奴跑出去拋頭露面,對您豈不是一種侮辱?” “草,就這?” 佘彧翻了個白眼,幸虧顏值足夠能打,才沒讓他的表情顯得過于猙獰。這老蟲子想得倒是挺美,拿他當槍使,不管是他真的順勢徹底趕走聞還是因面子受損對聞施以酷刑,估計艾伯特都有法子借著他的手除掉一個對他有怨恨的年輕將領,背鍋的還是他這個因為與聞有仇就折磨聞致死的傻逼星盜。 佘彧這人有些狗脾氣,艾伯特越是這樣借刀殺人,他越不想讓對方如意,于是干脆順水推舟,認下自己昨晚拿聞泄過火。他就不信,有“早晚整死聞”這根大蘿卜在前面吊著,這條老閹驢不跟著跑。 “爺就樂意揍完他還讓他帶傷搬磚,關你屁事,五分鐘到了,趕緊滾。” 得到了意料之外卻比想象中還要合理的答案,艾伯特忍不住露出滿意的神色,沖著已經改坐為躺的雄蟲道別,帶著一眾親衛浩浩蕩蕩離去。來的時候連個屁都沒放,走的時候卻留下一堆垃圾,佘彧胃痛但煩躁的罵了幾句,窩在沙發中,把玩剛剛到手的光腦。 這些蟲子還以為他在星盜團中主要研究方向是宇宙輻射,對他在其他科技領域的研究一無所知,還親手給他送來了可以使用的模板... 裝模做樣的到網絡上下單了些食品,佘彧便開始就著冰啤酒破解光腦的基本程序,守在門外的軍雌們早就習慣了他這副寧愿不吃飯也要玩樂的樣子,絲毫不奇怪他會沉迷光腦,又深知他討厭被管束,哪怕是好心的建議也會被噴射毒液,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就繼續看守這間“監獄”了。就算是原本還有所顧慮的軍雌在簽收了數個裝著垃圾食品和酒精飲料的快遞后也不再關注佘彧的行為,讓佘彧擁有足夠的自由自行探索光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