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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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英在柔軟的床鋪中醒來。 睜眼是陌生的簾帳,身下墊著的似是最上等的桑蟲絲綿,身上蓋的是輕柔卻保暖的蓋亞星錦被。 他在一個極盡奢華的房間中,而這棟別墅之中,唯有房屋的主蟲才享有這一切。 “你醒了?”清冷的語聲響起。 飛英從迷茫中回神,偏頭便看見自己的雄主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俊秀的臉龐沒有表情,黑色的瞳孔深邃而冷漠,膝上放著一本古老的紙質書。 他不敢耽擱,立刻掀開被子下床,顧不得移動時身上各處叫囂的劇烈疼痛感,便跪下膝行到雄主腳邊,伏下身前額觸地,擺出最卑微的姿態:“下奴逾越,請雄主責罰。” 洛秋筠懵了足有三秒,才反應過來這是雌奴的規矩。 如無命令,不允許俯視雄主。 他淺淺嘆了口氣:“起來吧,不必跪著。” 見飛英不動,他只得伸手把蟲拉起來:“跪著做什么,你不疼嗎?” 他這一問,飛英才從極度緊張的狀態下略微恢復了一點,四肢和身體內部傳來的不適越發明顯,他有些克制不住地顫抖起來,跪也跪不穩當了。之前被連續折磨了太久,沒有水和食物,也沒有營養劑,全靠他的蟲源死死撐著,幾乎到了要枯竭而亡的地步,四肢百骸都是綿延不斷的刻骨疼痛。那會兒的他,整只蟲動彈不得,任由雄蟲肆意鞭打折磨。 現在他身體表面的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蟲源損耗太過,需要不知多長的時間來將養。身體內部絲絲縷縷的痛感在不斷傳來,蟲源能量的嚴重缺乏導致他的指尖和四肢的關節時刻遭受著針扎一般的疼痛,腦海中也開始出現一陣一陣的撕裂感。 但這比起他在地下室里遭受的,實在算不得什么了,只要不是那般時刻不停的、精神和rou體上的雙重折辱,只要不是一點點生生磨掉他所有的蟲源能量……便都可以忍受。 此時雄主問他疼不疼,他心下極度詫異,仍是垂著頭,話語里卻聽不出什么情緒:“不疼,請雄主責罰。” “過來。”洛秋筠雖然搞不明白他為什么請罰,也沒再多問,只拍了拍身側的空位,讓蟲坐上來,“沒有要罰你。” 他的語氣是明顯的命令,憶起他眼里的漠然,飛英不敢再違抗,依言坐到他身邊,只是身體仍然緊繃,也低著頭不敢看他。 洛秋筠倒沒去動他,只默默展開了自己的精神力場,直接去探測雌蟲的精神海。 低著頭的飛英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涼意襲上了腦海,他下意識地抬頭就要擺出攻擊姿態,卻聽到雄主出聲:“別動。是我。” 條件反射地不敢再動一下。 “放松。”洛秋筠放緩了聲音安撫,“我不會再傷害你。” 聽到這話,飛英愣住了。不會…嗎? “聽話,打開精神海,”不容他細想,雄主如泉水般清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我給你做個精神疏導,會舒服些。” 飛英下意識地開放了自己的精神域。 不服從命令的話,會被狠厲地對待,他并不想遭受那些折磨。 “躺到我腿上來。” 飛英順從地照做了。 由于發情期的深度結合,他對自己的雄主有著下意識的服從,哪怕明知這不合規矩,哪怕實在害怕可能待會又被找理由毒打,他此刻也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 但精神疏導?那不是天賦能力充分開發的高級雄蟲才能做的事嗎?大多數雄蟲的天賦能力都只能開發出十之一二,能做基礎的安撫,只有精神力極其充沛的頂級雄蟲,才擁有為他蟲進行“精神疏導”的能力。 微涼卻柔軟的力量如微風般拂過腦海,飛英不由自主地閉眼,任由雄主的精神力一點點掃過自己精神海的每一個角落。那些因為他醒來而重新燃起的小火苗,又被這股溫和的力量逐一摁滅。 洛秋筠的手輕輕搭在了雌蟲的額上,拇指輕柔地撫過對方微微上挑的眼角。他看似冷漠的眼底并無寒冰,反透出絲絲溫柔的神色。這是他的枕邊蟲,自他醒來,就再沒想過要傷他一絲一毫。 飛英閉著眼,淺金色的發絲散落在肩頭,軍雌平時刻著冷冽的英俊臉龐顯得柔和了不少,可能是因為精神海被照顧得很舒服,唇角微微翹起了一點,甚至透出了三分乖巧稚氣。之前干裂的唇已經在這幾日的照料下恢復,現下泛著柔軟飽滿的光澤,看起來有些甜蜜可愛。回想起情潮涌動中,這雙唇與舌尖的觸感,洛秋筠微微笑了起來。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了飛英心口,綠色的治愈能量沿著他手指的方向沒入對方胸中的蟲源,緩慢,但有效地修補起被消耗到幾乎只剩空殼的生命之源。 渾身上下的疼痛被緩解了,飛英只覺得整只蟲平靜又舒坦,常年征戰伴隨著自己的各種陳年舊傷似乎也消失了,被虐打而造成的骨骼和臟器損傷,好像也在逐漸愈合。他不知不覺放松了下來,在周身環繞著雄主親密氣息的環境下,陷入了又一輪睡眠。 好像不知不覺又睡了一覺。 飛英猛地驚醒。 他好像是躺在雄主腿上睡過去的! 他立刻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條薄毯,被好好地安置在雄主臥房的小沙發上。 雄主不在。 飛英迅速起身出門。 一到走廊上就碰到了管家塞爾,他正要行禮,就見管家先生向他微微躬身致意:“侍君醒了?” 侍君?飛英還沒反應過來,他什么時候成了侍君?他不是地位最低下的雌奴嗎? 塞爾卻不給他發問的機會,直接示意他去樓下:“少主已經在餐廳了,正要讓我來看看侍君是不是醒了需要用飯,既然侍君已經起了,就去和少主一起用餐吧。” 待到帶著滿腹的疑惑進了餐廳,只見他的雄主已經動了刀叉,吃相雖然優雅,但絕不緩慢。 見他進來,洛秋筠順手拉開身邊的椅子,召喚他:“睡醒了?來吃飯。” 高等蟲族早就制造出了高效便捷的營養劑,花冗長的幾個星時去準備一桌豐盛的餐點,不過是貴族顯示地位的消遣。 可洛秋筠沒管那么多。 他給飛英治療消耗了太多精神力和能量,飛英一睡過去他就餓得慌,把蟲放好了趕緊出來叼了一管營養劑。 然后半飽不飽的他就發現了自家的豪華大廚房,并從塞爾管家那里得知,作為貴族的他,是可以直接聘請大廚上門來做傳統菜色的。 作為剛剛離開末日地球的人類靈魂,洛秋筠決定,先享受一把再說。反正以前的洛秋筠也是個驕奢慣了的主兒,營養劑的味道也真的不怎么樣。 現下他給飛英拉了椅子后,挨個叉著不同餐盤里的食物,快速把每種味道都嘗了一遍,整個蟲快樂又滿足。 完全沒注意到飛英幾乎僵在那里了,管家眼里也是十足的震驚。 雄主給雌奴拉椅子啊!還是這把椅子上有什么機關?等他坐下去,就能直接把他綁住隨便玩的? 洛秋筠吃了好幾口才發現自己的雌蟲沒坐下,他有點莫名:“怎么了?還不來吃飯?不餓嗎?”不應該啊,那天他進化把這只雌蟲折騰得命都快沒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醒的,期間只按時注射了營養針,起來一會兒又睡了這么久,得是餓了才對。 他想了想,上下打量了雌蟲一圈:“還是哪里還不舒服?” 雌蟲搖了搖頭。 “那就快來坐下。” “是。”飛英聽命過來坐下了。椅子無事發生。 一頓飯也是吃得快速又緊張。 洛秋筠把桌上的菜都嘗過一遍之后就差不多飽了,后面只是想慢慢陪著雌蟲吃完。他見飛英只顧著扒碗里那點食物,便開始看著時機一樣樣給他添菜,想讓雌蟲多吃點兒,好補充多一點能量養傷。 飛英卻整個蟲都有點呆了,可能整個蟲族也沒幾只雌蟲享受過被雄蟲在餐桌上照顧的待遇,他也沒敢問,只得老老實實把雄主夾過來的食物全部吃完,最后竟然幾乎掃光了一桌子的菜,還是洛秋筠擔心他吃多了積食,問他是不是吃飽了,才讓撤下去的。 飛英不知道雄主怎么了,既不對他惡語相向,也不對他動用那些會讓雌蟲尤其疼痛的器具,還給他做精神疏導,關心他的身體狀況,甚至讓管家改稱自己侍君……雄主他,是打算把他升成雌侍嗎?他終于,不打算拿他當個用完就扔掉的玩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