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刑厭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被男人開了苞。 還是被他親哥哥。 半個小時之前,他和朋友們吃飯唱歌,對今晚即將要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毫無預見性。 當口袋里的手機第N次振動起來的時候,刑厭實在招架不住刑路的電話轟炸,拍了拍身旁朋友的肩膀,示意自己要起身離開一下。 “什么時候回來?” 站在吸煙區,頭頂的燈光照在刑厭身上,投射下一片陰影,他抖了抖煙灰,聲音里帶著他自己都未覺察的耀武揚威,“刑路,你管得真寬,我成年了?!?/br> 刑厭覺得他有執拗癥,換而言之就是不服管束,喜歡跟刑路對著來。捫心自問,刑路是一個稱職的哥哥,優秀的職場人,可近來,刑厭卻覺得他愈發看起來不順眼。 也許是近日無意間看到刑路電腦里的GV撞破了他的性取向,又或許是接自己放學時副駕上坐著的“剛好順路”的女同事。 掛掉電話,刑厭把抽了一半的煙插到石灰里,想到此時此刻刑路坐在沙發上等自己的畫面,刑厭忽然覺得周遭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將電話重新揣進口袋里,刑厭正欲回到包廂,轉彎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位個頭嬌小的女孩子,腳步虛浮,看著像是喝了不少酒。 刑厭微微蹙眉,攙扶了一把對方,“小心?!?/br> 故意將時間拖到了接近午夜,刑厭踩著點打車回家。下了出租車,他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樓上,屋子里漆黑一片。 刷開房卡,刑厭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刑路。客廳的陽臺窗簾沒有拉,外面的燈光照進來映照出刑路孤獨的身影。他甚至沒來得及換下西裝,穿的依舊是早上上班時的那套衣服。 茶幾上放著系著白色蝴蝶結的黑色禮盒。 因為體積很大,因此刑厭不可能沒注意到,他往前走了兩步,一邊換拖鞋一邊語氣有所緩和下來問,“還沒睡?” 刑路沒回話,甚至頭都沒有轉一下,仰頭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他靠在沙發上,放松地仰躺著,抬手松了松領帶,虎口的部位在連接處握緊,接著慢慢地松開。 可能是因為疲倦讓他的動作有些緩慢,松領帶的這一整個動作像是慢鏡頭,在刑厭的眼前播放著。 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因為這幅畫面美好得太像一部電影,每一幀里面的刑路,他都想占為己有,私人保留。 “站著干嘛,”刑路將手放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朝刑厭招了招,“過來坐?!毙搪放呐纳磉叺纳嘲l坐墊。 “喔。”刑厭點頭,慢慢坐到了刑路身邊。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你都這么大了。”刑路眼里布上一層水霧,像是有些微醺,歪著頭看著刑厭,似笑非笑。配上他現在凌亂的領口跟領帶,痞壞痞壞的樣子與平時不茍言笑的他截然相反。 這哪像是在看親弟弟的眼神,刑路現在的眼神像看獵物的眼神。 但刑厭卻莫名覺得,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 刑路像是猜到刑厭要說的話,直截了當打斷,“我沒那個打算?!?/br> 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下一秒刑厭只覺得呼吸一窒,他下意識低頭看,只見刑路的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領,整個人不得不仰著頭直視刑路的眼睛。 刑路微微瞇起眼,收起方才那副正人君子的人模狗樣,“為什么你的衣領上會有口紅???” “很正常,我們今天的酒局有女人......” “誰,叫什么名字?” “刑路,你干嘛突然像審犯人一樣?” “你不說我也能查到?!?/br> “你有病吧?!毙虆拸纳嘲l上站起來,不想再跟刑路多說。 刑路情緒忽然有些激動,這很符合他一貫的作風,喜怒無常。他跌跌撞撞站起身來,猛地從后背抱住了刑厭。 “我草!”刑厭被這猝不及防的擁抱打得措手不及,向前踉蹌兩步想努力穩住身形,卻因為慣性整個人向前摔去,眼看著后腦上就要撞上地板,眼前便出現一片陰影。 刑路欺身壓過來,電光火石之際,整個人背朝地結結實實地給刑厭當了個rou墊。 一雙凌厲的黑色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深不見底,猶如獵鷹碰上獨行的小鹿,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差點沒讓刑厭手軟,揮出去的拳頭頓時喪失了大半的底氣。 這一幕像是按下了慢放鍵,讓刑厭一瞬間有些恍惚。 也正是這一秒的猶豫,讓他們之間攻守易位,天旋地轉的那一瞬間,刑厭只捕捉到男人的笑容,成熟性感帶著惡劣玩味的笑意,讓他色令智昏,能叫任何人都能輕易陷進去。 刑路的臉不斷在他眼前放大,刑厭心下頓時警鈴大作,正欲躲避,墊在他后腦的手掌收緊,捏住了他的后頸,完全動彈不得,另一只手被刑路扣住了,隨即唇上便落下細密的吻。 “唔......”刑厭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鼻音,“滾......” 刑路充耳不聞,吮咬著刑厭的上下唇瓣,細密的吻完全奪走了刑厭口鼻周圍的空氣,令他呼吸不暢,牙關有了微小的松動,便被刑路鉆了空子,順勢打開了刑厭的牙關,闖入他的口腔。 面對刑路毫無章法的吻,刑厭避之不及,退無可退。刑路僅僅只是騰出一只手,一不容拒絕的大力捏住刑厭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與此同時強行打開他的口腔,將一早藏在舌頭下面的兩粒膠囊送進刑厭的口中。 “唔......?”刑厭的身體打了一個激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刑路的舌尖便抵達了他的喉口,喉嚨被捏住了,那兩粒藥片就這么順利進到了刑厭的食道被迫咽了下去。 刑路覺得嘴唇一陣刺痛,刑厭的牙齒的尖端咬破了他的下唇,隨即口腔里便傳來一陣血腥味。 這是一個充滿血腥的吻。這點疼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吻到刑厭臉上泛起缺氧的紅暈,刑路才心滿意足地松開。 刑厭急促地呼吸著,“你......給我吃了什么?” 刑路若無其事地舔去嘴角的一抹血紅,言語輕浮,“讓你聽話的東西?!?/br> 刑路將他打橫抱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刑厭就那么眼睜睜看著刑路從黑色禮盒里拿出潤滑劑、散鞭、跳蛋、繩子。 刑厭后知后覺才明白過來,今晚的刑路之所以反常,不是因為他的晚歸,而是他早已策劃好的這一切。 意識和理智還未完全出走前,在刑厭即將成為刑路身下叫囂的發情的狗前,刑路舔舐著刑厭的耳垂,唾液讓他體驗感不太好,又濕又癢。 他聽見刑路猶如膜拜神靈一般,虔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刑厭,你終于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