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奴隸等著您,把我撕碎
看著腳下的人,就那么突然的歪倒在地,莫夜雨,慌了。身體不由自己的有些戰栗,自己都干了什么?他怎么樣了?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再握緊,指甲深陷進手掌,疼痛的刺激,終于喚醒了他的理智。 跌跌撞撞的,找來家里的醫療終端,雙手顫抖著接上,開機,檢查……時間仿佛停駐了,直到“滴”一聲后,一個機械的女聲響起,“病人各項生命指標正常,身體功能正常……”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莫夜雨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后面還說了什么,已經不重要了,他的秋池哥,沒事。 看過那么多的流血和死亡,早已可以談笑間面對生死。帶兵執行最危險的任務,總是在死亡的刀尖上舞蹈。必要的時候,可以對任何人心狠手辣,包括自己。以為自己已經變得鐵石心腸,今天才發現,原來,那顆堅硬的心里,一直留著一個柔軟的裂縫,只為他。嘆了口氣,算了吧,既然做不到真的狠心,那么明天,還是把他,送回去吧。 沈秋池恢復意識的時候,其實是有些茫然的。痛是真的痛,醒來的瞬間,那個地方又在叫囂著疼痛,好消息是,各種感知還在,應該就沒有壞掉。可自己怎么就暈過去了?以自己扛痛的能力而言,離極限還是有些距離的,那是為什么呢? 想了想,他把這歸結為刺激太過,羞臊交加,本能的逃避。畢竟當年的小雨,是見不得自己受一點傷的,而現在,他就想要自己痛,痛的,還是那個不可說之處。難過,心疼,羞憤,大概還有些別的情緒。所以,暈過去,不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 這樣可不行,沈秋池,他這樣對自己說。這么脆弱,不知道有沒有嚇到他,后面還怎么玩,自己怎么能帶小雨回家?所以,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后,不可以了。 睜開眼,沒看到人,而自己,也不在地上,而是躺到了沙發上。燈還開著,顯然,夜還沒有過去。 掙扎著坐了起來,不小心就帶動了傷處,疼。咬牙忍過這波疼痛,沈秋池站了起來,剛一轉頭,一個身影出現在門邊,是聽到了動靜走過來的莫夜雨。 “對不起,主人。”下意識的道歉,雙膝一曲,“咚”的一聲跪下,沈秋池瞬時忘記了疼痛,心里唯一的念頭,不能再惹莫夜雨了。 那“咚”的一聲,仿佛打在了莫夜雨的心頭,心糾了一下。閉上眼,平復了一下有些亂的呼吸,再次睜開,眼底再看不見任何情緒,聲音也冰冷了起來。“不用跪了,這個游戲,你玩不起。”微頓,像是再次確認了一下,“明天,我送你回去。” “不,不要”。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沈秋池有些急了。他怎么能回去呢?好不容易才見到人,他不會就這么放棄。“求您,奴隸錯了,您罰奴隸好不好,重重的罰好不好,奴隸再不會暈,再不敢暈了……” 急急的,沈秋池膝行到莫夜雨的腳邊,用力打開雙腳,把自己的脆弱之處虔誠的交了出去,然后跪直,仰起了頭,“您試試,您用力踩,奴隸一定好好痛著,不會再暈了,求您。” 莫夜雨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之前沈秋池選擇留下,大概是沒有想明白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可現在,他應該清楚了,為什么還是不肯走呢? 其實是想留下他的。一方面,自己確實是想搞明白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么多年,每次自己去觸及當年真相的時候,總會有意外發生,不是沒有疑問,只是不知道到底該懷疑誰。另一方面,自己太孤獨了,孤獨得有些害怕,好想找人陪…… 可是,自己也清楚,這么多年,自己早已不是當初的自己了,在自己的心里,住進了一個嗜血而暴虐的惡魔,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跑出來。所以,才會拼命的訓練,折騰手下的兵,折騰自己,精疲力盡之后,才能讓它蟄伏。他不敢想象,失控的自己,會做出什么,如果傷害到他…… “你是犯賤嗎?”冰冷的聲音,“還是有什么別的目的?” “目的……”,口中呢喃著,唇角上揚,沈秋池笑了,“主人,奴隸的目的,就是陪著您。奴隸把自己賠給您,您要嗎?您要吧。如果,您不放心,就把奴隸的嘴堵上,眼睛和耳朵蒙上,可以嗎?” 媽的,自己要怎么樣才能抵擋這樣的笑。莫夜雨在心里低罵,那個惡魔又蠢蠢欲動了。左手捏住沈秋池的下顎,右手,抓住了沈秋池的左手,緩緩的放在了胸口。他低下頭,靠近那張依然微笑著的臉,有些陰沉“這里,住著一個惡魔,它會撕碎你” “那就來吧”,看著那雙充血的眼,沈秋池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奴隸等著您,把我撕碎,然后再咽下。奴隸就和您合二為一,再不分開了,可以嗎?” “你是賭我下不了手嗎?”雙手用力,青筋勃起。 “不,我期待著您,我的主人。”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想好了,或許,你真的會沒命。” “很早就想好了,您可以對奴隸做任何事,包括,要了奴隸的命。”沈秋池知道,自己成功了。從小到大,只要自己堅持的事,最后讓步的,一定是他。 沈秋池很固執,莫夜雨一直就知道,他只是表面看起來溫潤而已,從來自己就沒有贏過。他想要的,他決定的,從來都改變不了。既然如此,那么,就讓他們一起來看看吧,到底,他能不能,制服自己心中的惡魔,亦或者,與惡魔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