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攻輪回虐受(完結he)【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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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在一顆榕樹下面,有個少年被罰跪在那里。 季月跪在地上,已經跪了有兩個時辰,師傅要他跪三個時辰。 旁邊的漠容無表情的站著,在季月看來就是在看他的笑話,為此季月很氣憤。 為什么季月會被罰跪在這里? 說到原因,就是季月的師傅,張懷辛氣的動手打了季月并且罰跪在這里。 在書房的張懷辛,問來找他的甄教主:“阿月還是在跪著?” 其實他這是明知故問,季月還是很聽話的乖乖的跪著接受懲罰,只是,心里可不一定接受這懲罰。 而張懷辛也清楚這一點,他氣的就是這個,罰他也是無濟于事。干脆不罰了,于是對甄教主說道:“罷了罷了,你去叫他起來吧。叫他來見我。” 對于這個明明那么小輩分卻高的離譜的季月,甄教主心里有些不爽,但是也沒有擠兌季月的意思,便傳達了張懷辛的話。 季月來到書房,書房是張懷辛教季月讀書習字的專屬書房,隨處可見季月臨摹的字畫。 “阿月,來給為師看看?!睆垜研琳f道,示意季月坐到榻上。 乖乖的依言來到小棲用的小榻上,把鞋襪脫了,再把褲腿從腳跟提到膝蓋上一點。 張懷辛嘆了口氣,走過去,拿出一瓶藥,沾了些涂抹在紅紅的泛著青紫的膝蓋上。 因為跪的時間過長,腿部到現在都還是麻痹的沒有感覺。季月看著師傅嘆氣,心里的怨氣少了一點,但是還是不想開口說話。 不是季月不想說話,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說什么,師傅絕對會把自己關在幽冥宮,不讓出去。 不準去見柳潯。 張懷辛很心疼季月,膝蓋都青紫了,但是為了打消他為了見到柳潯而跑出幽冥宮的念頭,只能狠著心罰他的不聽話。 “阿月,你知道那個柳潯是誰?你知道他是妖,人和妖是不可能的。為師絕不會讓你出去見他?!眱磹旱哪?,配上這么個嚴肅的語氣和眼神,絕對能夠嚇壞小孩子,但是季月頭也沒抬一下。沒有絲毫畏懼張懷辛的樣子。 “徒兒知道他是妖,是妖又怎么樣?我喜歡他,您阻止不了徒兒的。”季月開口說道。抬眼看著張懷辛,堅定的眼神告訴他:要我放棄,不可能! “阿月!”張懷辛聲音提高了一度,明顯的不悅。向來張懷辛對季月雖不至于真的冷酷無情,但也冷淡,偶爾也會很溫柔,但是在于柳潯的這件事情上明顯讓張懷辛非常不滿。 如果說不知道季月那段時間去了哪兒,干了什么,那張懷辛也就不用這么強令季月不準離開幽冥宮了。 蒙霧森林,傳說很奇怪很危險的森林,而守護森林的主人就是傳說中的柳潯。 張懷辛不知道季月是怎么惹上那個柳潯的,竟然還愛上了那個妖。 柳潯,是柳樹妖,有著千年的道行,一直待在蒙霧森林修煉,不曾擾亂過世間,所以沒有人會不知死活的要去捉妖。 沒人見過柳潯長什么樣,也沒有多少人類見過蒙霧森林,只是知道其方位。 季月竟然遇到了柳潯,難免他不會有害人之心。季月竟然還幾次偷跑出去找那柳潯,這可氣壞了張懷辛。 這回更是體罰了季月,然而,季月卻并不知悔改。 張懷辛就怕季月被柳潯欺騙,不是張懷辛不相信修道的妖會有多善良,這世間有哪個是真心善意的? 腳沒有那么難受了,季月站起來:“徒兒退下了”說罷便離開書房。全然不管師傅的憤怒。 回到自己的寢室,漠容就坐在季月的床上。 季月看都沒有看漠容一眼,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漠容淡淡的瞥了一眼季月,下床來到季月身前。 “我一直都知道你去了蒙霧森林?!蹦萋曇衾锿钢申幒荩垌铄涞目粗驹?。那張白皙到幾乎灰白的臉,有種恐怖般的驚悚感。 季月抬眼看向漠容,“那又怎樣?你是要殺了我還是要殺了柳潯?”移開目光,伸手去夠茶幾上的茶杯。 “你難道想要他死?”沒有表情的臉上是勢在必得的堅定,漠容想要得到季月,不管用何種方法。 快要碰到茶杯的手頓住,季月死死的盯住漠容! 沒有誰能傷害柳潯,師傅不能,別人也不能,沒人能夠傷害他!敢傷害柳潯的人絕對不能原諒! “你敢傷他的話我絕不會饒了你!漠容!”季月說的很冷酷無情。冷冷的眼神看著漠容,像是一頭獵豹盯上了一只敢膽搶它食物的狼。 這種眼神,給漠容一種很可怕的壓力,不是漠容不可抵抗,而是漠容震驚于,這個冷冷清清的季月竟然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漠容有一瞬間心悸,似乎很喜歡季月這樣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想惹怒他,讓他的雙眼只看著自己,不管是仇恨的還是冷漠的。 只是一瞬,季月被迫的整個人被提起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然而,漠容就這么站在季月身前,卻并沒有做什么動作。季月就這么浮在空中,腳離開地面好幾尺的距離,似乎很難受的憋著胸腔的一口空氣,難以呼吸。 “你……,放開我!”季月滿臉通紅的死命掙扎,就像是脖子被人狠狠的揪住,而無法正常的呼吸。 漠容面無表情的看著季月,仿佛聽不到他的話一樣,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你不能夠見到他也不能和他在一起,絕不能?!?/br> 得不到的就要毀掉,別人也休想得到。這是漠容一直想要告訴季月的。一直都是容忍著季月和柳潯在一起,現在居然想要離開幽冥宮嗎?離開這個唯一可以離季月近一點的地方?!離開他?!門兒都沒有! “混蛋,漠容,……你咳、咳咳!”你想要阻止我?你阻止得了嗎? 發覺季月真的快要溺斃過去,漠容一揚手,季月浮空的身體跌倒在地上,捂住胸口猛的咳嗽。 有時候真的恨不得立刻就殺了漠容,但是季月打不過他,就算是拼盡全力也傷不了他分毫。 漠容很想去查看漠容受傷沒,但是心中的憤怒阻礙了他的行動。 周圍無形中形成了一層結界,整個房間里彌漫著一種奇怪的詭異之感;季月知道,這是漠容設的結界,沒有人能夠進來,也沒有人可以看到或著聽得到這里發生著什么,而季月也無法出去。 這個結界就是一個牢籠! 或許應該害怕,但是季月沒有絲毫的害怕,他知道漠容不會傷害自己,但是,漠容絕不讓自己心里好過。 漠容見季月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心里憤恨,他多么想毀掉他,卻又總是心軟,他殺不了季月,他是他的,沒有人可以傷害他,只有自己可以! 或許,他可以考慮把上官青玄殺了,那樣就沒有人會惦記著他的季月了。 想到這里,漠容那面癱的臉,終于微微的勾起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卻讓季月感到恐懼。 伏趴在地面上喘息不穩的季月,看到漠容一步步走過來,心里緊張的直打鼓,想要退后,卻發覺,身體又動不了了,不禁瞪向跟前的漠容。 像是沒有看到季月那抗拒的表情,漠容還是面無表情的把季月擁住,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低下腦袋去吻閉著眼睛的季月。 看著季月的眼睫毛微微的抖動,而他身體也是緊繃著,這樣的季月很讓人憐愛。漠容不住癡迷的看著懷里的人,這個人,是他認定的愛人,然而,季月卻不愛他,就算是不愛,漠容也要讓季月愛上他,哪怕把他囚禁。 這幾天,季月人不見了,沒有人發現他有出過幽冥宮,卻奇異的沒有見到在自己的寢宮里。上官青玄等人知道了情況均是大驚,張懷辛更是急的差點把幽冥宮都被燒了。 怎么可能找不到人,而季月根本就沒有離開幽冥宮。青玄握緊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桌子便四分五裂!青玄雙眼瞇成一線,俊逸的臉上滿是冰冷;站起身,便走出了季月的寢宮。 季月醒來時,發覺并不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在一個奇怪的虛空里,眼珠轉了轉,在轉動脖子查看四周,這里是哪兒? “阿月,你醒了。要不要喝點粥?我親自熬得?!崩淝宓穆曇衾飬s有著nongnong的關心,而那雙總是注視著自己的眸子卻讓季月感到厭惡。 “你想要干什么?”季月并不回答他的話,質問他,死死的盯著漠容,仿佛漠容是那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想你也知道這里是哪里了吧。”漠容面無表情的臉,在燭光下更是蒼白的嚇人,他把端來的粥放到桌子上,來到被法力禁錮住四肢的季月身旁,伸手幫他把遮住了眼睛的少許發絲攏到一邊。 這是什么地方,這里就是漠容的住所,在幽冥宮中的一個小角落,在漠容強大的力量之下建筑的有好幾層結界圍著的虛空之中。 這個空間沒人能夠進來,自己也逃不出去。 煞白著臉,季月無力的任由漠容擁著,想著自己或許再也逃離不了了,可是好不甘心吶! 帶著熱氣的瑤柱粥送到嘴邊,季月卻很不給面子的把腦袋扭一邊去。就像是任性的孩子,用最幼稚的方式反抗。 漠容只好哄道:“乖,吃點,不然你怎么能好起來呢。”說著把勺子往季月嘴邊湊過去。 “……”季月不張口,也不說話。雖然身體的四肢動不了,但是嘴可沒有被封住,他現在什么話都不想說,更不想吃東西。 見季月怎么也不肯吃,漠容只好放下勺子,把那碗粥放回桌子上,擁著季月,漠容一點一點的撫摸著季月的臉龐,聲音低沉暗啞的說道:“阿月,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我有什么不好?我除了身體沒那么溫熱,有哪點比不上柳潯那個低賤的妖族?” “阿月,你怎么能那么傻的相信,他會回來找你呢,他已經重生了,再也不是那個柳潯了;我問過冥界的冥王,柳潯下一世的輪回與你沒有了一絲的關聯,你何必到現在還念著他?”漠容如此深情表露,也沒有讓季月有一點的動容。 沒有關聯么?季月心里自嘲的想。 柳潯根本沒死,而他們卻騙自己說柳潯死了。那個笑的開朗明媚的柳潯離開自己了,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同情?你是在同情我嗎?”調笑的看著漠容帶著憐惜的眸子,季月卻沒有一點感覺,即使他的雙眼已經看不清事物,眼前朦朧一片,可他就是不知道為何能從漠容眼里看出他不想看到的東西。只覺得,漠容太自作多情太偏執,也太可笑。 身體僵硬了一下,漠容的表情卻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低下頭狠狠的吻住那張唇,不顧一切的奪取懷中之人的呼吸和津-液。 被咬痛的季月痛呼一聲,想要推開漠容,卻推不開,不僅氣急敗壞的回咬一口。 冷峻的臉上卻有著淚痕,不僅讓季月驚訝了一下:“你哭了?” “你認為我會哭?”漠容趕緊把眼淚擦掉,一臉冰冷的看著季月。 “呵,錯覺吧?!庇幸凰驳男奶?,但是季月可不管是什么感覺,直接拋諸腦后。 此等表情,看在漠容眼里,卻是怒從心生,不管季月愿不愿意,他的人永遠都只能待在自己的身邊! 沒幾下就把季月給扒拉個精光,漠容滿意的看到了季月羞紅了臉,明知是被氣紅的,漠容寧愿相信他這是羞紅的。 這次終于不再用那些幻術來讓自己痛苦了?也不再給自己吃那些春-藥了么? 季月嘲諷的笑著,嘲笑壓在自己身上的漠容,想起以前,他冷眼旁觀的看著自己被幻術鎖住,看那些漠容心里想象的畫面,就感到胃部一陣翻涌。 是了,漠容就那么喜歡自己上他么,自己不上他,就要用幻術讓自己永遠都看著漠容幻想出來的,自己在干他的畫面?! 你終于忍不住了要親自來了? “你知道我的眼睛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季月被迫著把雙手拉過頭頂,整個人躺在床榻上,莫名的一句話讓漠容頓了一下。 “為什么?”漠容問道,手不停的在季月胸前撫摸,看著自己手指所過之處捏出紅色的印記,感到很滿意,伏下-身子,親吻著季月的耳垂,口水沾滿了耳朵,讓耳朵顯得很朵嬌嫩可口。 沒有躲避漠容的親吻,也躲避不了,季月嗤笑:“我自己弄瞎的?!?/br> “什么?!”漠容一聽,大聲的叫道。 “這樣的話,就可以不用看到這一切了?!奔驹抡f道,眼里卻有著淡淡的笑意。 “不!”漠容緊緊的抱住季月,怎么可以。你就是這樣報復我的嗎?為了不看到我,寧愿弄瞎自己的眼睛。 季月受不了了,他不想在被那種畫面逼瘋。當你一直的都對著那些幻影,你怎么也揮不開,就算閉上眼睛也不會消失的那畫面,緊緊的攀,附在自己的腦子里,怎么弄不掉的時候,你就會想要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可這些都沒有用!漠容的幻術太過厲害,季月根本就破解不了,也沒有人能夠破解的了!漠容是惡魔!惡魔! 在離開了玄天教之后,那些畫面還是如影隨行,幾乎崩潰的季月只好弄瞎自己的眼睛,總算看不見那些畫面了,可是那些聲音老是出現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直到去了寺院,隨著一位大師吃齋念佛才得以清凈,后來才沒有那些聲音。 因此眼睛已經好不了,即使不是全轄,可也看不清楚東西??梢愿惺艿焦饬粒矍皡s總是一片nongnong的大霧,揮之不去,后來眼睛被一個醫術了得的大夫治好了,卻不是完全看得清事物,有時候會暫時失明,有時候會看東西模糊得很。 明知道季月會恨自己,漠容還是義無返顧的和季月結合,自己后面痛的要死,可漠容還是更在意季月痛不痛。 堂堂的魔界的惡魔,卻為了一個凡人而屈居身下,無不令魔界的眾魔族唏噓不已。而漠容卻甘愿如此,只要是季月,哪怕是要他的命,漠容也會乖乖的奉上,然而卻不是在這個時候。 待到季月解放后,漠容自己也紓解了,漠容后-xue濕膩,精-液不住的流出,沾滿了床單。 此時,有人破除了自己的結界闖進來,來人正是上官青玄。能破除他的結界的人不是沒有,青玄就是一個。 漠容看了一眼原本就受不得刺激的身體,因為高chao太強烈而昏過去的季月,挑釁的看向來人。 隨手一抓就把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抓到了手里,只是一瞬,便把自己汗濕的身體裹住,再慢吞吞的把腰帶系上。 “不愧是上官青玄,竟然能夠找到的我住處?!蹦菝鏌o表情看向上官青玄,語氣里全然是挑釁,也帶著點贊嘆的意味。 這個人是情敵,就算法力高強,那又如何,自己也不是弱者。 他們兩人,該是時候了結了。 他誰也不愛,他只愛那個不在身邊了的人。 他說:你會等我嗎? 柳潯認真的答道:會的!一定會! 他擦掉眼淚也承諾:我也會一直等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 柳潯溫柔的吻了吻他的嘴角應道:我答應你,一定回來。 柳潯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只能大喊著:柳潯,柳??! 聲音撕心裂肺,聞者皆為他哀傷。 虛無的空間里,他在不停的喊:“柳潯,你哪兒去了?怎么不回來找我?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聲。 轟隆聲不斷,到處都是被打碎的假山和樹木,這里剛剛就發生了一場爭斗,而爭斗的兩人已經將戰場從院子轉移到了幽冥宮外,再由幽冥宮轉移到了偌大的校場。 “為何不出全力?身為蛇妖之王,怎能容忍自己處于下風?”漠容冰冷徹骨的眼神緊盯著對面的青玄。 “處于下風?漠容,我上官青玄不殺了你勢不為妖!你如此對季月,豈能放過你!”剛剛不過是考慮到漠容在季月身上動了什么手腳而遲疑要不要先留著漠容,聽下屬傳來的只有蛇族才能懂的信號知道季月無礙,那也就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 兩人均是法力高強,修行了幾萬年的妖,要論實力是不相上下。 不斷的攻擊,不斷的避開,幾百個回合,兩人都無法殺死對方;只得拼盡全力,雙方都受傷嚴重。 沒有人敢攔截他們,玄天教的弟子只能著急的遠遠的看著。非常好奇,那個漠容是誰,怎么會和季月扯在一起了。 張懷辛等人趕到校場,卻無力阻止他們,一個個的急的團團轉。 而莫暉更是著急,想到季月在漠容的虛空里,便一馬當先的去了。 看到虛弱的躺在床上的季月,莫暉心里被狠狠的揪著。這個人,是太師祖。 太師祖在教里雖然人緣好,對他好的人一抓一大把,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開心,他從沒有見過季月真正開心過。從見到季月的那一眼,莫暉就無可自拔的愛上了這個人,這個只是比自己大一點點的人,隱忍的,卑微的,小心翼翼的愛著,他怕自己嚇到了那人,是以,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莫暉不奢望自己能夠成為他的愛人,只要能夠待在他的身邊,也就滿足了。 而那些傷害了季月的人都得死,上官青玄,漠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都說他敬愛上官青玄,但是沒人知道他其實是恨他的。憑什么上官青玄霸占季月,就因為他是季月徒弟? 憑什么他不可以?然而他必須隱藏著自己的感情,不被任何人發覺。 簡單的給季月清理了下,但是看到季月身上的紅色曖昧的印記,莫暉紅了眼。 偷偷的吻的下季月的額頭,莫暉才把原本就瘦弱的季月抱回了幽冥宮。 上官青玄和漠容斗的你死我活,元氣大傷,漠容只得逃離,青玄也好不到哪兒去,嚴重的幾乎要魂飛魄散。 漠容畢竟是惡魔,惡魔生來就有很多的優勢和力量,而青玄不同,他是純粹靠修煉才有今日的強大,在先天條件上就輸給了漠容。 再也戰不下去,青玄狼狽的倒下去。 執著的過了,就是萬劫不復。 漠容,上官青玄,你們終究都是個悲劇。 —— 空曠的祭祀殿堂中央,巨大的法陣中泛著幽幽的綠光,法陣中盤坐著一身淡綠袍子的男子。 男子低垂著腦袋,看不清他的臉,綠色水藻一樣的發隨意的披散著。 男子儼然是在打坐。 四周寂靜的沒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就像是這里的一切都永遠的靜止了。 殿堂外,一只老虎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來,看到了殿堂中央法陣中的男子,速度極快的沖上去,嘶吼一聲,危險的圍著男子轉了一圈。 “歡迎萬妖之王的路歌,在下實屬榮幸能夠見得您一面?!痹捳f的恭敬,可語氣卻不那么恭敬。 被稱為路歌的老虎,虎眼銳利的盯著男子,隨即一變化,一身黃衫的男子就立在了眼前。 法陣中的男子終于抬起腦袋,睜開了雙眼,淡淡的問:“來此何事?” 對男子的不禮貌不尊重,路歌并沒有在意,兩人都是位高權重的人,沒點氣量怎么行。 “好歹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別忘了,季月還等著我們去救。”路歌冷笑,他就不信,這個男人會不在乎季月。 “哈哈哈?。?!”就這么幾句話?男子咧開嘴,大笑。 “有什么可笑的?!”路歌氣急敗壞的一個火球就扔過去。 一揚手,空氣里無形中就形成了一個法陣,擋掉了路歌的火球。 “放心吧,只要你肯幫忙,月月不會有事的?!蹦凶訙厝岬恼f道,說道月月。他心里就急切的想要立刻去見他,但是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還不能見他。 一想到,月月這些年來的痛苦,他就心如刀絞。 發覺男子臉色蒼白,路歌及時的提醒他:“柳潯,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br> 男子就是柳潯,那個再也不會回到季月身邊的柳潯。 叮鈴的聲音在殿堂中響起,柳潯站起身,在所站的陣法中,表面立即化作了水面,柳潯赤-裸著的雙足,立在上面,周圍不再是殿堂,而是飄渺的虛空。 水面上倒映著柳潯的身影,伸出左手,淡綠的光芒匯集在手掌之中,柳潯蹲下-身體,手中淡綠的光芒便滲入了腳下的水面。 那些光芒就像是一滴水滴,滴落在平靜的水面,蕩起了一圈圈的小小的漣漪,擴散開來。 路歌出現在柳潯身旁,靜靜的等待著,腳下那能夠看到季月情況的水平面。 然而看到的只是一間屋子。 床上躺著的是季月本人,安靜如斯。 路歌靜立一旁,靜靜等待。 —— 睜開眼,入眼的還是那純白的帳子。 起身,被褥滑落,露出他的身子,只著一件內衫的季月掀開被褥,下了床。 冰涼的涼意由腳底傳來,他走出去,長長的走廊外是大片的海棠花。 外面有著大大的太陽,和煦的風吹拂著他的額發。 他想起柳潯對他說:你喜歡雨天還是晴天? 他回答:都喜歡。 他隱約記得自己在偏僻的院子里偷懶,有條蛇盯著他。 那時的他說:你是妖怪吧?你不怕這里法力高強的人收了你嗎? 那條青黑的蛇吐著信子依舊看著他。 他又說:你如果變成人形,我就不告訴師傅,你是妖怪來過這里。 那條蛇于是變成了一個年輕男子。 他看著男子,男子的模樣是模糊不清的,眨了眨眼想要看清,依舊是模糊的。 “師傅?!鼻嘈穆曇舫霈F在身后,隨即他看到了青玄站在一旁,他已經出現很久了,季月也站在此處良久。 “我想起來了?!奔驹峦蝗徽f道。 青玄有些吃驚。 想起了?是想起了過去的記憶嗎? 青玄心中此時有些難以置信,季月不愿想起那過去,抗拒著過去的一切,竟然會想記起來。 “我不知道這是福是禍,青玄,你那時怎么會認我為師呢?我的武功不高,哪怕是修習術法都一事無成。”季月拋出了這么個問題。 不是第一時間問他讓他放棄,而是問了這樣的問題,師傅,你現在是怎么想的? “我……”青玄那時,法力都比季月高了不知多少。但是那時候的季月是不會記得的,又一次輪回,依舊回到玄天教,依舊是張懷辛帶回玄天教。 “我每世輪回的記憶都會被封印,可總是會因為某個契機而記起來。今天,我記起了前幾世。我好累……那些記憶壓迫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 “……你不可以死去,就算是為了我,為了柳潯?!鼻嘈艞壛?,他不敢奢望季月的回應,他無法看著季月去死!不管如何,他想要季月好好的活著。 “他就算是沒有死去,那又如何呢?我已經不想再入輪回了?!奔驹抡f道,他坐下來,那走廊因為陽光的照射而暖洋洋的,他靠著那直立的梁柱,那柱子上清晰的留有被歲月刻印的痕跡,他垂著眼,無法看到他的眼眸,只是他轉開頭顱,盯著那陽光下努力綻放的嬌花,伸手撫了撫那海棠花的綠葉。 花開花又落,他也會歸于塵土。 因為他是已經殘敗的月季花。 季月,一株天界的月季花。 落入凡塵,風吹雨打。 最終,跌入泥土。 “師傅?!鼻嘈滩蛔∩锨皳肀蝗缫郧?,親吻懷里的人,不舍的放手。 “嗚……別鬧,現在不是以前,以前讓你胡作非為,現如今,你不得改改?”季月有些惱怒,有些無奈。 季月因為青玄的手撫弄他的腰側而戰栗,青玄伸出舌頭舔過季月的耳廓,懷里人立即軟了身子。 “師傅,太久了,我想你?!鼻嘈难凵?,是深淵,他想把季月拉入深淵,沉浸在欲望里。 被帶回屋里,季月有些慌亂,抗拒青玄,卻奈何不了青玄,急得眼角泛紅,熱淚止不住流下。 抗拒之語被迫吞入腹中,他被壓在床上,被一波波浪潮淹沒。 —— 季月,想要見到你,親吻你,輕觸你的眼角,想要拭去你眼角的淚水。 季月,你記起來了嗎?記起來了嗎?可記得,我并未負你。 為了將你從輪回中解救,我愿意失去一切。 “季月……”睜開眼看到的還是空曠的殿堂。 “你醒過來了,你剛才啟動了陣法后就陷入了夢魘?!甭犯璧牡统谅曇魝魅攵?。 “不過,已經成功喚醒了他的記憶。下一世之后他將不再受輪回之苦?!绷鴿≌酒鹕韥恚呀浛梢灶A見季月的笑容。 “你既然決定了,我也就不再執著了,答應你的,我會做到?!甭犯枵f罷,化作流光消失在他眼前。 他記得最開始遇見柳潯的時候,是季月受傷被人帶回人界時見到的。 那一世,季月是人類皇族子嗣。 季月有兩次輪回都是人族,且都是皇子。 皇子公主們在cao場上學騎馬,教官有些嚴厲,小小的季月身穿一身笨重的華服,不敢上馬,只能看著皇兄皇姐們。 柳潯化作人類陪伴在季月身旁,作為一個小廝,心甘情愿。 而他路歌,躲在遠處的樹上,默默地看著。 被柳潯發現了。 授課完后,季月回了自己的宮殿。 “我想騎馬,可是那些馬我不敢騎。”季月稚嫩的臉上滿是遺憾。 “那,我當馬給你騎,別傷心了好嗎?”柳潯寵溺的牽著季月的手。 路歌心想,這人真是有趣。 他知道,柳潯并非人類,而是妖。 “噢!跑快點,哈哈哈,駕!馬兒快跑!”季月坐在柳潯背上,看起來是開心的很。 “哎哎哎,殿下,馬兒好累了,休息一下吧?!迸吭诘厣媳划旕R騎的柳潯苦嘻嘻的求饒。 “好吧,柳潯,你對我最好了?!奔驹滦Φ?。 “那。是不是要獎勵我呢小月月?!绷鴿∫锰幜?,“不如,親我一下?!敝钢约旱淖彀汀?/br> 小季月犯難了,親還是不親呢?雖然又不是第一次親。 于是柳潯蹲在地上,而小季月彎著腰親在柳潯嘴上。 懵懵懂懂,年少無知的季月在這一世又被柳潯拐跑了。 路歌曾記得,季月說,如果要永生永世如此輪回下去,他寧愿沉寂在歸墟之中。 上天不公,他何以存于世間? “我知道你?!绷鴿≡跇湎峦峡?。 他被發現了。 “上一世,救過季月的虎妖。” “沒錯,是我,我叫路歌,初次見面,如有不敬之處還請海涵。” “你也想去接近他?” “我本就與他有緣,何來接近之說?!甭犯栲托Γ犅劦牧鴿∈莻€不近人情的妖,卻在季月面前是另一種臉孔,在他面前又是一種態度,真是有意思。 “想必,你也是為了他。既然如此,你也應當知道,他這一世,時日不多了?!绷鴿∠氲竭@,面露苦澀。 “我有一個提議?!彼f道。 是的,他與柳潯離開了季月,為了尋找解除季月身上的鎖魂咒的方法。 季月依舊被帶回玄天教。 整個玄天教充斥著一股哀傷,因為,季月死了。 莫暉跪在靈堂,親眼看著季月的身體消散,似有若無的氣息飛向天空不帶一絲留戀。 上官青玄沉默的跪在前面。 沒有哭聲,沒有任何人聲,燭火搖曳,哀傷氛圍持續的蔓延著。 他知道了一個秘密,季月原來一直都在輪回,又到了季月死亡輪回的時候,將會忘記一切,忘記任何人。 季月,你不會知道,我愛你。 莫暉閉上眼,他思考著,他想要找到季月,守護他。 —— 黑暗中,有個裹得嚴實戴著兜帽的黑衣人站在眼前,看不到對方的臉,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哪怕是氣息都感受不到絲毫。 漠容的臉異常難看,他無法抵御那黑衣人的氣勢。 有些微的顫抖著,他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態。 不過眨眼間,黑衣人已經消失,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男人聲音:“漠容,你不止一次觸犯戒律,魔王有令,你將永生鎖于此處?!?/br> 話音剛落,無數似有若無的東西形成鎖鏈纏住漠容,那白皙的肌膚被勒出淡色的紅痕! 那鎖鏈從四面八方伸來,像是觸手,他無法逃脫! “……放開我!我沒有錯!”漠容慘白的臉猙獰起來,如果無法離開這里,離開這個禁錮他的牢籠,他就無法靠近季月。 他的季月,是他的,不能給任何人! 可是,被魔王鎖在這里,他不甘心! 不甘心! “啊啊啊——”漠容瘋狂的掙扎,然而這樣做使得那些纏住他的鎖鏈實質化,更加讓他動彈不得! 漠容的聲音回蕩在這空曠而無邊無際的黑暗里,沒有人聽聞。 —— 十五年后。 人界的某一處角落。 此時正直春季,萬物復蘇,百花齊放。 涓涓細流的小河里,一名少年光著腳丫,挽著褲腿,手中拿著魚叉。 岸上有名少女指著水里游弋的魚兒驚呼,那嬌俏模樣甚是討人喜歡。 “哥哥,那一條,快快快!”少女指揮著,水里的少年鎮定自若,手中的魚叉就似那滿弓待發的厲箭! 快!準!狠的刺下去!少年舒展了眉頭,拿起魚叉,一條還想蹦噠的魚兒被牢牢釘在魚叉上。 “哥哥好厲害!”少女看到那魚,歡快的鼓掌。 “素素,今晚有魚湯喝了?!鄙倌暾f著走上岸。 “好哎!哥哥最棒!”叫做素素的少女笑開了花兒。 “不過,哥哥,我們偷跑出來,師傅等會兒肯定會罵我們?!?/br> “怕什么。師傅要是打人,我替你。有我在呢?!?/br> “哥哥真好,我想師傅不會狠心打我們的?!?/br> 因為,師傅雖說很嚴厲,但是也很關心我們啊。 素素牽起哥哥的手,回家。 她的哥哥叫做季月,她叫做素素,沒有姓氏,因為她是哥哥撿來的孤兒。而哥哥也是孤兒,但是他們都遇到了師傅,他們師傅是個算命先生,從小被帶著走南闖北,一般都會在一個地方停留一到兩個月,他們也都習慣了。 回到暫定的家,師傅已經在等他們。 他們的師傅是個白胡子的老爺爺。 “素素,月兒,瘋玩那么久,終于舍得回來了?”莊舟子摸著白胡子,看起來氣定神閑,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只有素素知道,師傅是要訓話了,肯定得嘮叨好久。 “師傅,是我帶素素出去的。”季月首先認錯。 “我還不知道你?素素想出去貪玩,你能阻止得了?”說著瞪一眼素素。 “師傅~別責怪哥哥,我就是貪玩,求他帶我去的,他才依著我……”素素愧疚的很。 “罷了,素素回自己的房間,月兒跟我來,有些事兒該是時候告訴你了,以及帶你見一個人?!?/br> 什么事兒? 兩人互看一眼,不明所以。 季月心中因為師傅的這些話,隱隱約約的不安。 到底,是何事? 要見的人,是誰呢? 跟著師傅走進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對方的側臉,師傅站在一旁,“主人,屬下已經完成了使命。” 什么意思? 師傅怎么叫這個男人為主人? “小月月,終于,見到你了。”對方正臉面向季月,此時的他卻驚訝的瞪大雙眼! 頭好痛! 季月捂住腦袋,蹲在地上,腦海里涌出一堆似曾相識的畫面。 ”那我叫你月月好不好?” “不好。” “就是月月嘛,你看這么叫你很貼切啊,你很可愛啊。是不是啊是不是?” “我說不行?!?/br> “月月,月月,可愛的月月?!?/br> “噢!跑快點,哈哈哈,駕!馬兒快跑!” “哎哎哎,殿下,馬兒好累了,休息一下吧?!?/br> “好吧,柳潯,你對我最好了?!?/br> “那……是不是要獎勵我呢小月月?!?/br> …… 季月松開手,緩慢的站起來,他的臉上毫無血色。 “……我這一世,又是輪回?”季月哆嗦著,他無法相信,自己幾世輪回都是這么個結果。 “你錯了。這是最后一次輪回?!毖矍暗哪凶诱驹谒矍?,發色變成了墨綠。 一如當初,他喜歡的顏色。 “柳潯……”真的是你嗎? “月月,是我?!绷鴿”Ьo他! 被緊緊擁抱的真實感讓季月熱淚盈眶,眼淚guntang的讓人安心。 可他覺得這太虛幻,即使被擁抱著,他無法想象,他愛的柳潯留在眼前。 花了好幾天他才回過神來,這是真的。 柳潯真的還活著,還回到他身邊! 原來是為了幫他。 “不要緊張,月月……嗯,好吧好吧不這樣叫你,別生氣,會氣壞身子的。前幾世你身子都不好……阿月,不用擔心,我很好,我可以與你一起生活,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天荒地老。” 柳潯如此說道,然而柳潯并沒有做到與他生生世世,天長地久。 “哥哥,他是誰?”素素對這個墨綠色頭發的奇怪男人很警惕。 “……是我的伴侶,也就是說,你多了一個哥哥?!奔驹掠悬c羞澀,卻還是表明了柳潯的身份。 素素聽了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把她劈的神志不清。 素素以為她與哥哥會一直幸福下去,然而并沒有這么順利。 自己的師傅竟然是妖,哥哥的伴侶柳潯還是個大妖怪。 后來她才知道,哥哥的前世總總,然而,三年后,柳潯死了,說是死了也不對。 她收到一封書信,署名是莫暉。 書信里是這樣寫的: 當你看到寫封信時,我早已經是玄天教的掌門人,我不愿稱呼您尊稱,我想叫你季月或者阿月。 我無法去追尋你的蹤跡,但是我在乎你的心從未改變,你要好好的活著,這是我與大家的心愿。 此時的你已經記起了前幾世,以后再也不用受輪回之苦。聽柳潯傳信說你現在是小胖子呢,能跑能跳,沒有以前的病弱,沒有以前復雜的身份,活的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真心為你高興。 如果有可能,我想見你,對你說我愛你,不過,可能沒機會了。 記住,一定要幸福。 她沒有把書信給哥哥,書信直接扔進了碳火里。 “哥哥,外面挺冷的,進屋吧?!彼厮刈叱鋈ィ鹤永镉幸活w枯萎的柳樹,那是柳潯的化身。 柳潯說。他拿自己的一些東西換取了一些東西。 她隱約知道,是為了哥哥。 現在的哥哥身子強健,活的如意,是因為柳潯的關系。 哥哥對于柳潯的死,很淡然,但是她還是發覺了哥哥的愧疚,以及思念。 好在哥哥知道,好好生活才是柳潯希望的。他才沒有太過悲傷。 只是。那條蛇不出現就好了,還有那只可惡的老虎。 她們的師傅依舊還是他們的師傅,只是現在整天喝酒,真是看起來就氣悶。 生活開支,都是她在打算。 “師傅!您這個月的酒錢少一半,不然我們沒飯吃了?!?/br> “素素啊,我又不用吃飯?!?/br> “得,你是大妖怪不用吃飯,可我是純粹的人類,一頓不吃餓得慌?!?/br> “素素真是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兇了。師傅都不放在眼里了,嗚嗚嗚嗚……” 額,面對耍無賴裝可憐的師傅,她已經無可奈何。 他們家現在做一些藥材生意,所以三個人吃穿是不愁的,只是從小她就勤儉,從師傅不管事后,自然她接手了,接手的不是師傅的算命本事,而且掙錢養家。 好好一個女娃娃,成了天天愁生活的婦人一般。 哥哥盡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也從不干涉,雖然她只有這輩子遇到哥哥,但是她想,每一輩子,他們都是兄妹該多好。 “想什么這么入神。”季月坐到她身旁。 “嗯,這樣也是一種幸福。對吧哥哥?!彼厮刎W孕α?。 “也許?!奔驹驴此?,自己也跟著笑,淺顯的笑容同樣令人溫暖。 “路歌!好你個歹毒之人,竟然霸占我的地盤!”上官青玄指著樹下乘涼的路歌,大為不爽。 “這里有沒有寫你的名字,我當然可以來?!甭犯杩刹慌虑嘈?,畢竟都是各自種族里最強的存在。 “滾開。”青玄就要出手。 “你想打架?”路歌也不示弱。 兩人跟個搶玩具的孩子一樣一言不合就出手。 “夠了——你們都給我滾!這兒是我和哥哥的!”素素兩手叉腰,怒吼兩人。 被吼的兩人趕緊消失,要知道,惹惱了素素,肯定會被季月說的。 “真是的,兩個老妖怪,還這么幼稚,簡直是丟妖界的臉。”素素氣呼呼的很。 這棵樹,還是那樣枯萎的。 季月走來,望著柳樹的枯枝。 柳潯,請不要在讓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