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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弱總攻】被強制臍橙的姿勢大全在線閱讀 - 弱攻輪回虐受(結局he)【一】

弱攻輪回虐受(結局he)【一】

    柳絮隨風月季紅

    萬壽山乃是天地靈氣聚集很強的地方之一,選擇這兒無疑是極好的,花了點時間一點一點的把簡陋的茅屋蓋好,終于能夠遮風擋雨,這還要謝謝山下的那位獵戶大哥。要是能夠去買一座宅院,他也可以不用這么麻煩,而他卻是不愿被任何人知曉他的行蹤,但他也是不想去住山洞里的,所以只好住在這樣的竹屋里了。

    弄好了一些日用的家具,總算是可以歇一口氣了。拿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汗,紅暈讓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氣色。他歇了一會兒后,才站起身來走進屋子里。

    他的目光暗淡,甚至總是瞇起眼,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事物,他多數都是依靠神識來分辨周遭的情況。

    不一會兒,他出來了,手里多了個碗。

    他來到院子里,走出了圍欄,來到了一顆棕樹旁邊。原來棕樹下有一只老虎,那老虎非常的龐大,只是現在它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老虎老虎?是不是?”他叫喚道。并且把手中的碗準確的送到了老虎的跟前,幾滴水灑落在地上,很快被土地吸收。

    對于一個人類明顯的示好,老虎不屑。但是今天天氣這么熱,懶得去溪邊飲水了,于是就接受了他的水。

    他只當這只老虎是只普通的老虎,因為阿月有一種能力,那就是不怕rou食性動物,因為這能力是天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個人類看起來就是個好欺負的家伙,所以老虎根本就不理那個自作主張的蹭到它身旁的人類。

    而他,知道它是老虎,就一只老虎而已。所以他想要說話,卻沒有話可以說。此時,沉默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黑暗中,激不起一絲漣漪。

    他不喜吵鬧,才隱居在此。他名為季月

    “老虎……你睡著了嗎?”季月呢喃道,也不管老虎聽不聽的懂,自顧自道:“好安靜呢,安靜過頭了呢……”

    老虎聽罷,只是抖了抖耳朵,并不打算理會季月。

    本就不期望一只老虎有什么反應的季月,伸手摸向了老虎的腦袋,只是不知為什么而沒有摸索到準確的位置,但是很快季月就把手放到了老虎的虎頭虎腦的腦袋上。

    手上傳來細膩毛發的質感,讓季月很是喜歡。可是老虎似乎不喜歡季月的碰觸而低吼的一聲立即站立起來,離開了季月,讓原本靠在老虎身旁的季月跌倒。

    跌倒的季月并不在意老虎這樣的行為,只是,他馬上站起來了,閉著雙眼感受周圍的氣息,放出神識巡視整個萬獸山。

    “……來了,何必隱藏呢。”季月輕聲說道。

    等待了一會兒,并沒有什么人現身,季月以為那家伙不會來煩他了。

    老虎悠哉的走到季月身旁,用眼角瞄了一眼似乎在出神的季月一眼,然后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了。

    感覺到老虎的視線,季月彎了彎唇角,心想:這只老虎真是有靈性?還以為是只沒開靈智的普通老虎。

    在季月閃神間,突然一股龐大的力量直向季月撲過來!本身沒有多少的真氣,更不用說什么法力了,這么直接的受了一擊,哪能受得住?!

    原本就虛弱的季月全無反擊之力,身體因為那力量的強勁而撞倒在柵欄上,柵欄破了個大缺口,那些斷木擱的季月生疼。

    吐了幾口血,季月因為這一擊,五臟六腑都在疼,想必已經是傷得不輕。季月頭腦眩暈,根本就無法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一名身著玄衣的年輕男子出現在季月身前,著急的趕忙去扶起季月:“對不起師傅,您怎么會變成這樣子的?這是怎么回事?!”本想是試探一下師傅的,真是悔恨剛才出手!

    “咳咳……”季月掙扎的離開男子的攙扶,站立好。但是緊皺的眉頭就像是告訴男子,季月很痛苦。

    “師傅……”男子叫喚道。

    “切勿喚我師傅,我并非是你的師傅。咳咳……”季月有些厭煩的說道。這個蛇王干嘛總是纏著自己?說什么自己是他的師傅,什么師傅,我不過才剛雙十年齡,哪里有教人的本事?更不論是做一個蛇王的師傅?!

    “師傅,弟子并不是要冒犯您,只是師傅……您一定要回宮。您的病情再拖下去……”

    “夠了,不要再說!呃!……咳咳……”再次吐了幾口血,季月的臉色已經慘白慘白,嚇的那個男子一陣慌張。連忙掏出一顆紫色的藥丸強迫著季月咽下去。

    “師傅得罪了,弟子為了您的身體好一定要帶您回宮去治療。”男子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容許他人反抗的意思。

    “你,你!……為何不放過我?”季月一下子神情頹廢起來,一想到要回到玄天教的幽冥宮就異常反感和難過。

    他不想看到那里的一切,非常不想。

    面對著這個固執而堅強的蛇王,季月只能是無奈、氣憤、甚至仇恨。只是,無論如何,他也狠不下心殺了他;何況,能夠殺他的只有以前的自己,而不是現在的自己;現在的自己,已如枯槁之樹,沒有了往日的生命力,只剩下一具頹敗的軀殼。

    怎么了這是?怎么又沮喪起來了?這可不行……季月難受的幾乎支撐不了身體就要倒下去。

    男子是蛇族之王,名為上官青玄;在五年前,因為自己要修道;想要入玄天教,苦于玄天教不收妖物為弟子,所以上官青玄只好天天在幽冥宮墻外蹲點;那時,上官青玄就認識了季月。

    當時季月只有十五歲沒滿的稚齡,跟在一個似乎很是兇惡的男人身邊,在院子里一板一眼的練習劍法。

    那時的季月長相和現在的一樣沒有什么大的改變,那時的季月長相清秀,雖不至于女氣,也不清秀過頭,只是五官端正,氣質清雅。現在的季月輪廓剛硬不少,眉宇間也透著英氣,而這些細微的變化讓季月成熟了不少。

    看著昏睡過去的季月,上官青玄輕輕的嘆口氣,然后抱著身子骨不算嬌小如女子,但也不似男兒那般身體健壯的季月去那搭建沒有多久的屋子里。

    季月離開玄天教已有一年之久,教中之人皆無法找到他的行蹤;要不是青玄在季月身上下了影咒,還真無法找到人。這種法術,類似于蠱,但對于被下咒之人并無傷害,如果中影咒之人不離開下咒之人所認定的范圍內是不會發生作用的,一旦離開下咒之人,那影咒就會形成一種印記,并且散發一種藥香味,青玄能夠捕捉到這種香味,依據這條線索,雖然短時間內無法找到目標,但時間一長,香味越發濃厚,找到人是沒什么困難的,要是沒有這個影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找到季月的。

    只所以叫做影咒,因為下咒之人,如同影子一樣永遠都能過找到你,甩都甩不掉。

    自從眉間出現了一點殷虹,季月就知曉,青玄遲早會找來的。甚至是沒有想到會那么快,他還沖破了自己在萬獸山設置的強制結界。他不得不感嘆青玄的強大,不愧是妖界的蛇王呢。

    只是,奈何自己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怎么會成為他的師傅的。

    青玄打開了一只卷軸,用法術懸于空中,手上掐決;很快影像出現在卷軸上方,影像里赫然顯現的就是季月的師傅,那個民間賣豆腐的張大哥,青玄的師公——張懷辛

    “師公,已經找到了師傅,只是……”青玄無奈的看一眼躺在草席上睡熟的男子,后面的話,不知如何開口告訴師公。

    “青玄,把他帶回來吧,不管用什么手段。老夫知道你師傅他不愿回來,但是,為了他好,你一定要帶他回來。……不得再拖延下去。”張懷辛一臉嚴肅,也足以說明帶季月回去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是,青玄明白。”收好了卷軸,青玄頓時眼神暗淡下來。

    倔強如師傅,青玄很明白,師傅是不會乖乖的回去的,為什么?這么不愿和自己在一起?

    描繪著季月的眉眼,青玄無法抑制的想要親吻面前的人,而青玄也的確是這么做了。

    “……師傅,我的師傅。”青玄呢喃的有些忘情的吻著,卻不知道季月這時候醒來。

    “你,你這是作甚?!”季月一把推開了上方的青玄怒喝道。

    “師傅,您醒了?”被推開的青玄沒有絲毫尷尬,面對著季月的質疑和怒意,青玄也絲毫不逃避,直視著季月。

    被青玄看著有些驚悚,季月無奈只好轉移了自己的視線:“我不會回去,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憑什么要我去相信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你走吧。”

    哪怕你是什么蛇王,那也于我無甚干系,又怎會是你的師傅?真真是可笑至極。

    上官青玄眸色黯了黯,心道:師傅,您是不是怪我剛剛對您出手試探您的武功所以生氣了?

    剛開始青玄的確是出了狠勁想要打傷季月,那時候的青玄心里異常的狂躁,心緒不穩才會讓武功等同于廢了的季月察覺到。就算如此,足以說明,季月即使形同廢人也還是有實力在的。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不早了,青玄說道:“您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弄些吃的來。”

    上官青玄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帶師傅回去。下定了決心,上官青玄才準備去弄一些吃食。

    這樣的茅屋不算太簡陋但也稱不上是好,頂多就只能夠遮風擋雨。雖然簡陋,但是生活用品還是很齊全的。

    周圍都用柵欄圍著,屋前有一大片的空地,空地的角落丟放著幾個籮筐,籮筐里都是些農作物,顯然是打算要栽種在空地上的。

    柵欄外有顆棕樹,后面是一顆參天的榕樹;青玄走出去,圍著榕樹轉了一圈,然后才看到用竹節引水到了前方的一個水缸里再由水缸中的竹節一點點的流至屋前的一個水缸中。

    青玄覺得,季月似乎是打算就此隱居,然后,等死嗎?

    心里揪痛的青玄不由的喘口粗氣,心口好疼。

    兜轉了一大圈,青玄才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了;剛想要回屋,前方突然間出現了個黃衣男子。

    即使現在天色暗淡,仍然掩蓋不了他那一身的黃。

    “你是誰?”青玄警惕的打量這個男人,不動聲色的往屋里去,此時的青玄心里最先關心的便是那個熟睡的人。

    “你想帶走他?”黃衣男子開口說道。

    青玄聽罷眼睛霎時變成金色蛇瞳,危險的盯著黃衣男子。

    這人是誰?

    青玄警惕的注意著黃衣男子的一舉一動,如果膽敢傷害季月,那么絕對殺了這個家伙。

    “你是什么人?”為何感覺不到他的氣息,竟然能夠出現在自己的范圍內,而自己沒有察覺到絲毫。

    青玄有些吃驚,絲毫不敢輕敵。

    黃衣男子微微的勾起嘴角,笑的有些狡黠和高深莫測。

    “你帶他走吧,別讓他死了,不然,你也不用活,你們玄天教也不用活了。”說完,瀟灑的轉身,化作一縷黃煙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玄青黑著一張臉震驚的回不過神來,他不知道季月怎么會認識這樣的人。青玄完全是把黃衣男子當成了是季月認識的人,還是自己的情敵。他的直覺告訴他,此人必須除掉!

    事實卻也是如此,那位黃衣男子一直都暗中跟隨著季月,而季月根本就不知道有他這么個人。只是是否如青玄想的那般,就不得而知了。

    青玄簡單的煮了些粥,把季月叫醒,親自喂給師傅。季月剛開始是想要拒絕青玄喂,但是實在沒什么氣力,只得讓某人傻笑著喂粥。

    粥燙的很,青玄吹涼了些才把湯勺湊到他嘴邊。沒有喝完粥,季月就感覺很困,想要一直睡去。季月心里悲戚的想:還是要回去嗎?可笑吶。

    想也知道粥里是放了什么的,竟然就這么信任上官青玄,喝了他煮的粥。

    青玄抱住睡死過去的季月,然后收拾一下東西,把季月背在身上就下山。

    他現在必需要馬上就帶季月離開,為防萬一,保不準那個黃衣男子有什么目的。

    到了山腳,還是人煙罕至,無法雇馬車,干脆直接召喚出自己的下屬來給季月當坐騎。

    好歹是蛇王,沒點能耐的話怎么能保護季月。青玄召喚來的是一只成精的灰狼,體形巨大,背三個成年人都不成問題。

    遠處的黃衣男子看著剛剛一狼一人一蛇離開的方向,金瞳中盡是心疼。

    “阿月……”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路歌還怎么活。輕微的嘆口氣,他目光望著那連綿不絕的山巒,心里牽掛的,是那已經被帶離的人。

    黃衣男子微微向前屈起身體,霎時化身為一只威猛的老虎,一身棕黃的皮毛在黑夜中很顯眼。

    猛虎就是白天棕樹下的那只,它向前沖去,奔向了季月他們去的方向。

    這只老虎叫做路歌,名字還是季月取的,只不過,季月已然忘記。路歌不是它的本名,但是季月喜歡這么叫它,路歌也就這么改名了。

    路歌想起幾年前遇到季月的那時候,那時的路歌想要殺了季月這個脆弱的人類,然而他卻下不了手,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

    “喂,小鬼你受傷了。”一只威猛的大老虎走到靠在大石頭上的男孩跟前,口吐人言。

    男孩似乎很精神,即使受了很重的傷也沒有神志不清,男孩微微的抬了下眼簾,沒有看老虎,也沒感到害怕。老虎走路沒有一絲聲響,它任由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它伸出前爪,漏出尖利的獠牙,要是這個人類敢動一下身子,它就咬斷他的喉嚨!

    老虎看他一身的傷,即使不死也得終生臥床不起,本來聞到血腥味是想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妖精在拼殺,它好來圍觀看熱鬧,沒有想到是個受傷頗重的人類小孩。

    對于人類小鬼這樣的反應,老虎反倒是對他的反應有了些趣味。于是乎,它湊近了這人類,去瞅男孩的臉色,而男孩也看向老虎。

    “你是想要吃我嗎?咳咳……其實我還不想死,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跑了……”氣息虛弱,說話也是不大清楚,但是看著老虎的眼神很純粹,也很神采奕奕。它不知道這人類為何會有這樣奇特的反應。沒有害怕,沒有退縮。

    明明都清楚了自己極有可能死掉成為這山野間狼豺虎豹的腹中餐,為什么還可以這么淡然?

    人類向來是脆弱的,何況是這么個半大的孩子,為什么就不感到害怕?早就應該嚇哭了才對。

    老虎心里很疑惑,它在妖界向來都是強者姿態,因此每個妖見到它都要退避三舍,那些膽小的直接就嚇暈了。

    老虎看著男孩的眼睛,腦子里突然出現了個念頭。它要救這個小鬼!

    老虎搖身一變,一個黃衣男子出現在男孩的面前:“我可以救你。”

    “……”聽到這話的男孩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離開了注視著變成人類模樣的老虎的目光,沒有說話。

    男子勾起嘴角,耐心的等著他的回答。

    好一會兒,男孩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著男子,目光不知道注視著哪里,只是輕微的點了下腦袋。

    男子唇角的笑意加深,金色的眸子里一片玩味。

    那時的路歌見到季月一身刀傷和箭傷時很是吃驚,一個小孩子怎么會受這樣重的傷?還出現在這深山老林里?

    想不明白的路歌也不去理會這個問題,而是趕緊為他療傷。

    那時季月十歲,喜歡叫那只老虎為路歌,老虎也就任季月這么叫喚了。

    路歌救季月也是有條件的,那個條件,季月到如今一直都沒有實現。

    那時的他們,一共只是相處了兩個月不到就分開了。季月離開了路歌在萬獸山的住處,不知所蹤。

    從此,兩人再無聯系。

    直至最近,他發現自己的新地盤來了個人類,還聽那些小妖說,要居住下來,他沒有想到,竟然是季月。

    玄天教位于南方偏西的一座大雪山上,這座雪山并不是常年下雪,而奇異的是,只有整個冬季大雪連綿不絕,而下完雪后到了夏天也不會融化多少,因此積雪越來越厚,雪山就此形成。

    青玄帶著季月總算到了玄天教,教里的一大堆的弟子全都出來迎接,東風雨以及甄教主聞訊出來迎接。

    一位仙風道骨的挺拔男人從人群中走來,敬重的朝青玄抱拳:“辛苦師叔祖了……他……沒事吧?”

    “無礙。教主放心。”說罷抱著人去往季月的庭院。

    一些人只知道是師叔祖回來了,卻不知師叔祖帶回來的是何人。眾人都在竊竊私語,猜測那個人是什么人。

    剛剛待在甄教主身旁的年輕男子皺著眉頭喝道:“你們別議論了,都散了吧。師叔祖好不容易回來,你們就讓他看到眾師兄弟們練功偷懶?”

    “喲,暉兒。這么不見得別人議論你的那個師叔祖?”一個像是三十不到的男子調侃他。這個男人算是教里元老級的人物,別看他只有三十不到的模樣,然而他已經是一百多歲的老人了。他是開山弟子之一的東風雨。

    “哪有,您別亂說。您就會說這些。”被喚作暉兒的年輕人瞪一眼調笑的男人,徑直往偏殿走去。

    暉兒姓莫,莫暉,是甄教主的唯一弟子,很是崇拜上官青玄,最好奇的是有關太師祖季月的事情,由于教里沒幾人真正見得季月,教里的弟子們越發好奇。

    在玄天教,有一座神秘的宮殿,叫做幽冥宮,玄天教中的弟子都知道,幽冥宮很神秘,除了歷任教主以外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輕者逐出師門,重則丟了性命,雖如此,眾弟子們仍是對幽冥宮很是好奇。

    誰也不知道幽冥宮到底是何用處,也沒人知曉幽冥宮里面住著的人是誰。

    季月被青玄帶到了幽冥宮,在床上睡的昏沉的季月,已經不知道身處何處了。

    從萬獸山到玄天教不眠不夜的趕路趕了好幾天,季月也就昏睡了好幾天,期間沒有醒過一次,但是病情卻加重了很多。

    剛放下了季月,讓他躺著的這會兒功夫,周圍已經沒有多余的人了。除了甄教主和方曉怡。

    方曉怡也是開山弟子之一,是季月的師姐,也就是青玄的師伯;方曉怡已年過九十有八,并不是查師伯那樣有青春永駐的武功,完全就是個慈祥的老太太。

    甄教主安靜的等候差遣,屋里的人都知道,現在這個昏睡在床榻上的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是張懷辛太上師祖的寶貝徒弟,誰也不敢大意。

    一陣風呼的不知從那兒吹進來,等他們反應過來,在床沿邊上已經出現了一位面象兇惡的男人。

    “師傅。”方曉怡恭敬的問候。

    “太上師祖。”甄教主也問候。

    “請師公為師傅治療!”青玄知道張懷辛一來就請求道,他知道師公一定不會放任師傅不管的。

    張懷辛把住季月的脈門,又查看了些其他的,兇神惡煞的臉此時更顯得恐怖。

    看到師公那么難看的臉色,青玄也猜到了,季月的病非常的嚴重。

    難道連師公也沒有辦法嗎?

    不,不會的!

    “師傅,阿月的病真的無藥可救?”方曉怡啞著聲音顫抖著問。季月在方曉怡的生命里不過就是那么幾年,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現在變成這幅樣子……

    “現在沒有辦法徹底的根治阿月的病,老夫本來就打算讓他回來,好治病。你們也知道,阿月不愿意,老夫沒有辦法……”就算是為師拼盡全力也無法解開暗魂鎖。

    季月從出生那刻就被人下了暗魂鎖,暗魂鎖是極為陰毒的東西,它會鎖住被鎖之人的魂魄,使其生生世世都受挫骨割rou般的痛苦,并且帶有縮短壽命的咒術。

    附帶的咒術也是很難破解的,就算是張懷辛這樣的絕世高人也無法破解,只能壓制一下咒術的作用,壓制是無法根本解決問題的,壓制的了一時壓制不了一生。

    而季月已經放棄了生存,那么更不可能有緩轉的余地。

    “不……如果不行,我就用我的命去換!”青玄神色痛苦。是不是自己逼的他太緊,所以他才放棄自己的性命?

    “您冷靜點,一定會有辦法的。”甄義忠說道。

    張懷辛瞥了一眼青玄,說道:“老夫只能暫時壓制住咒術和魂鎖的力量,只要阿月在我們就一定可以想到解決辦法。”看向甄教主,又說道:“你們去準備一些東西,快去。青玄,你出去。”

    想要守著季月,但是現在是要救季月,只能忍著不安和痛苦,去等待。

    青玄明白剛剛師公那眼神的意思,青玄苦笑:我無法放棄,真的無法放棄……我追逐了那么久是為了什么?就算師傅他已經完全把我忘了……也不放棄,你一定會重新愛上我的……

    渾渾噩噩的兩個時辰過去了,直到張懷辛從房間走出來,青玄趕忙進去看季月。

    此時的季月面色好了很多,但仍然是沒有多少的血色。張懷辛只能暫時的抵制住咒術的力量,終是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憑張懷辛的能力,也是無法與鎖魂咒抗衡的。

    張懷辛這人自詡天下第一,沒人敢稱第二,除去張懷辛一身出奇的武功,在修道這一領域也是極有天賦,只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張懷辛乃創教始祖,玄天教不過傳至第五代,然,已經是江湖武林中名聲顯赫的教派。

    在季月十歲的時候,玄天教已經名揚天下,被張懷辛帶到玄天教時,季月不知道自己入教的是個什么教,只是知道,那個兇惡的師傅對自己很嚴格,也很溫柔。

    師傅對他什么都很嚴格,特別是武藝,嚴厲的讓季月曾一度放棄練武。

    季月的體質無法同普通人的比,極為脆弱,身體根基不穩,骨骼奇輕,顯然是終身被病痛纏繞的命。

    張懷辛不是先知,自然猜測不到,季月為何會如此,只是知曉他中了暗魂鎖。

    在季月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后,幽冥宮也就只有張懷辛和季月在住,能夠進入幽冥宮的也就只有教主和青玄。

    睜開眼看到熟悉的屋子,熟悉的窗幔,季月思緒有點轉不過來,而后迷茫的不知看著哪里。他目光飄忽,這里的一切,熟悉的讓人難過。是了,他被上官青玄帶回來了,回到了這座牢籠。

    一股黑影出現在屋子里,轉瞬幻化成一名男子,男子一頭長長的黑發隨意的束在身后,五官英俊,膚色雪白,在黑發的映襯下更是白的有些嚇人。

    以前,季月說過,他不喜歡這樣的膚色,很滲人。隱約記起這個男人,似乎與他有著奇怪的關系。他想繼續記起些什么,而頭疼讓他不得不停下思考。

    長發男子知道季月醒了,便去盛水為他洗漱。

    “你……是漠容?”季月低低的聲音讓人聽的不大真切,但是黑發男子還是聽的很是清楚。

    漠容,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腦海中出現的一個名字,但季月不確定漠容是不是就是這個黑發男子。

    感覺有些東西不見了,一片空白。

    “阿月,你果然忘了。”漠容面無表情的看著季月,一手拿著毛巾給他輕柔的擦臉,動作很溫柔,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寶貝。

    忘了嗎?季月偏開臉:“忘了……忘了也好。”他的記憶里關于這些人都忘得一干二凈,即使有時候有著模糊的印象,想要仔細想起時,頭疼欲裂,而胸口更是難受的像是被千斤鼎給壓住,不能呼吸,不能移動。

    輕輕的一句話,聽在漠容的耳里卻讓他萬般難受。想要說些什么,怎奈說不出,手中的毛巾滑落,驚的漠容趕緊拾起來,說道:“我去重新拿條毛巾來,等會兒上官青玄會過來的。”

    聽到青玄的名字,季月瞳孔緊縮了一下,這樣的異樣,沒讓漠容發覺。季月閉上眼睛,應聲:“嗯。”

    他又回到這里了,這回逃不開了,原本是打算一個人找個地方活著,安靜的,然后平靜的死去。

    季月知道,自己無論怎么轉世都會受盡苦難,他沒有勇氣去面對以后的再次輪回。

    這是私自留在凡間的懲罰。

    仙妖之戀,在這個世界里,并不是不容許的,只是,沒有仙可以逃脫天劫。

    原本被私自下凡的仙子帶入凡塵,卻被留在凡塵中,任其自生自滅,終得重返天界,卻因留在凡塵之久而招來天譴,愛上一個妖,季月并不后悔,只是那個人已經離開他了。他自己受盡輪回之苦,一直茍延殘喘在人世間。

    被剔仙骨最是殘忍,然而季月不在乎。

    他只為了那個人。

    “柳潯……”呢喃著這個讓人痛苦思念的名字,季月再次睡了過去。

    門外的青玄和漠容黯然的推門進去,想必是兩人聽得到季月呢喃的是誰的名字。

    柳潯,那是季月的噩夢,也是季月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