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無法逃離
春末已去,夏至。 五月,馬上要進行高三第三次摸底模擬考。 徐霞找沈聽雨談了好幾次話,內容明里暗里都是旁敲側問他最近狀態。 三月初的一模沈聽雨考的非常好,但到二模,沈聽雨雖然還是穩居他們學校第一,可對比他平時的分數卻整整少了二十多分。 排除二模較難外,徐霞搞不懂沈聽雨怎么能有這么大的失誤。 還有幾天就要進行第三次模擬考了,徐霞憂心,便找了沈聽雨好幾次。 課間沈聽雨從辦公室回來時,在走廊碰到了等在他們班門口的任曦,小姑娘時不時探頭往教室里看,動作躲閃嬌羞。 她見沈聽雨要朝教室走去,叫住了他。任曦雙手合十用懇求的語氣對沈聽雨說,“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沈聽雨點頭后。任曦面露喜色拿起擱在一邊的小禮品盒,從窗戶往教室里面看了一眼,對沈聽雨小聲道,“拜托幫我給陸君夜,謝謝了?!?/br> 禮物盒被很用心的包裝過,小巧精致,里面裝的是昨天她和柳月一同挑選許久的巧克力。 聽見這個名字,沈聽雨面色開裂,“我…” “拜托啦,他坐在里面,我不太好意思親自送過去。幫我送他手上嘛,他問你,你就說是替別人送的。”任曦求他,如果陸君夜不在坐位上,她還能鼓起勇氣直接放他桌子上。 “看在昨天我幫了你一把的份上,幫個忙吧。” 沈聽雨很想拒絕,但是他好像沒有說得出口的理由。猶豫著不吭聲的期間,任曦將東西塞到他手上一溜煙跑了。 被迫拿著的東西很燙手,沈聽雨手垂下,盡量降低存在感地把東西帶進教室走回座位。 寫作業的方涼瞧見他手中拿著的東西,好奇的問他,“朋友送的嗎?” 沈聽雨,“不是。” 方涼心了然,估計就是他小男朋友送的,但是不好意思說。她心里莫名覺得興奮,不禁覺得這一對也太有愛了。 方涼似笑非笑的看著沈聽雨,直接把沈聽雨看得一頭霧水。 沈聽雨坐回自己的位置,煩惱地抓緊了手中的禮物盒。他朝后看去,正好對上了后方陸君夜冷漠的雙眼。 兩道視線直接撞在了一起,陸君夜好像一直在盯著他,所以他只要一回頭就會對視上。 陸君夜單手支在課桌上撐著腦袋,頭微斜,無神的眸子在沈聽雨轉過來那一刻燒起火光,炙熱露骨,簡直要把他吞沒其中。 見狀,沈聽雨逃似地扭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陷入兩難。 思量再三,沈聽雨硬著頭皮起身?,F在還是課間時間,周遭學生都還比較吵鬧聒噪,他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脫手機會了。 但沈聽雨一急就忘了,其實他可以等陸君夜人走了再悄悄放他桌子上。 陸君夜姿勢不變的看著沈聽雨朝自己走來,靠近,在他桌上放下一個小禮盒,然后匆匆轉身。 他一把扯住沈聽雨的衣服,冷聲道,“什么東西?” 沈聽雨背對著他,“別人送你的…” 他狐疑的打量那個小禮盒片刻,假笑著將沈聽雨抓到身旁。沈聽雨扭曲地彎著腰被他扯著,聽著在他耳邊慢慢吐聲,“想借別人擺脫我?誰準你送的!” “我沒有?!鄙蚵犛贽q解。 “沒有就帶著東西給我滾!”陸君夜松開沈聽雨,抄起小禮盒,無情的把它往地上砸去。 東西被扔擲落地,發出“啪嗒”一聲響。沈聽雨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凝滯住了,這個動靜引起許多學生好奇的側目。 他難堪到了極點,在眾人的注視下撿起東西,回了自己的座位。 方涼目睹了事故的整個過程,她看著沈聽雨垂著臉走回來坐著,安慰的話到嘴邊后又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出來。 她抬眼看了一眼陸君夜,后者正眼神冰冷的望著她這一片區域。她真沒想到沈聽雨的小男友是這尊大神,陸君夜的臭脾氣早就聞名全校,但他那張臉仍讓許多女孩飛蛾撲火的貼上去。 聯想到上次在鋼琴室窺見到的健瘦的后背,那種肩寬腰窄的身材,確實是陸君夜無疑。 上午最后一節課結束,沈聽雨打算將沒有送出去的東西還給原主,這個忙他實在幫不了。 那時任曦挽著柳月的胳膊要出教室門,陡然見到沈聽雨,以為成了。她拋下柳月高興的朝他奔來,“怎么樣,他收下了嗎?” 沈聽雨搖搖頭,沉默的把東西還給她然后離去。 任曦的臉瞬間失色,愣然的看著被還回的東西。 “你指望這個廢物幫你忙?”柳月在后方說風涼話“指不定人家安了什么心思,壓根就沒有好好幫忙?!?/br>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陸君夜?!?/br> 任曦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看向柳月。 “像他這種比女的還白、性格還軟的家伙,十有八九是個同性戀。” 柳月倨傲地擺擺手,“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而且你知道嗎?”她俯身到任曦耳邊,“昨天晚上,沈聽雨的袋子里掉出來一罐喂動物的羊奶粉?!?/br> “你的意思是他在宿舍養小動物了?” 柳月挑眉。 沈聽雨有點失悔走得這么著急,他都沒解釋就直接放下東西跑了。 但是要真解釋他也解釋不清楚。陸君夜因為他的原因將東西扔了的事情,他說不出口。 沈聽雨逆流在人群中,別的學生都是要下樓去吃飯,而他則漫無目的反方向游蕩。 風拂過時,沈聽雨聞到了陣陣馥郁的花香。 一棵廣玉蘭樹的枝椏往走廊探了頭,開著如荷大的白花。沈聽雨慢慢走了過去,伸手觸摸開得繁盛的廣玉蘭。 “喜歡花?” ?沈聽雨縮回手。 “喜歡小女生喜歡的東西?” “…你為什么總是跟著我?!鄙蚵犛昕聪虺约鹤邅淼年懢埂?/br> 陸君夜一把扯下剛剛被沈聽雨摸過的花,拿在手上把玩了幾下,將花往沈聽雨耳畔戴。廣玉蘭的花體太大,沈聽雨撐不住那朵花,很快那花就掉到了地上。 陸君夜上前一步,將花碾在腳下。他把沈聽雨抵在墻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沈聽雨因緊張而咬緊的下唇。 他抬高沈聽雨的下頜,一臉正經的慢慢貼近被壓制住人的臉。太近了,沈聽雨整個眼里都是陸君夜湊近的臉。 陸君夜卷長的睫毛漫不經心地輕眨,灰棕色的瞳仁倒映出沈聽雨的模樣。沈聽雨這時才發現,陸君夜的臉上連痘痕都沒有,肌膚細膩得毛孔都幾不可見,只有些細小的絨毛,難怪他這么惡劣還能招桃花。 ?少年的容貌,總是最好的。少年的殘忍,也是真實的。 “我要cao你?!标懢购鋈幻鏌o表情的開口,語氣之平淡仿佛zuoai對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但他沒有考慮過沈聽雨的感受,沈聽雨厭惡這種違背倫理的rou體關系。 ?“我不想?!鄙蚵犛昶^,又是這種午飯都沒吃的時候,他又被這個人纏上。 陸君夜掰正他的腦袋,盯著他沉聲,“我說,我要cao你!” 走廊的學生已經走干凈了,但處處都有攝像頭。 最后,沈聽雨還是無力反抗,被強制性地帶走,而且是被帶到了自己的寢室。 陸君夜很早就想這么做了,在沈聽雨的寢室里干他。 他甚至還想在白恕的床上cao沈聽雨。 寢室的門被陸君夜反鎖上,遮光的窗簾被一并拉上,白恕打球去了。這逼仄的黑壓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自己脫還是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