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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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五月初五又過去了兩天,眼見著明天就能徹底離開畫壁了,但李思心里卻絲毫不見有欣喜,反而胸口還像是堵了團棉花似的,叫他喘息之間都有種悶悶的窒痛感。 這種感覺如附骨之蛆,一直尾隨著他直至深夜。 今晚的夜是那樣靜謐,一輪明月高高懸在半空,群星環繞,映襯著整片天都開始呈現出一種寶藍絨的底色。而這樣的月色,他卻只能看一方狹小的窗口才能看見。 李思坐在雕花椅上,靜靜的喝了口茶水,按理說,以往這樣一個人的時間是他求之不得的,可現在卻不知怎的,他倒希望身邊能多出個人來了。當然,那個人不會是蘭若,也不會仲澧。如果是翠翠,那是再好沒有的了。 可現在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自己。李思拿手撫在自己胸前,感覺到胸腔里的那顆心明顯要比往日跳動得快的多,可他的呼吸卻很慢,吐納之間有種火苗燃燒的灼痛感。他心神不寧,卻不是為即將到來的明天,而是……而是,這種感覺,他怎么都說不上來。 這時候忽聽門外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他道:“李公子,奴才奉大王之命來請公子過邑華殿。” 這聲音不是翠翠,李思聽罷,心里不由低落了一分,勉定了心神后,這才開口冷冷說道:“邑華殿是什么地方,我不去。” 這些日子來,蘭若和仲澧一直都是將他困押在這宮殿中,不許他踏出半步的,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上又突然肯大發善心,叫他去什么邑華殿,指不定是他們又要換個法子來羞辱他。 門外的奴仆歉然道:“大王有令,奴才不能不從,還望公子不要為難我等。” 李思氣的笑了,沖門外道:“我若不去,你們是不是就要把我五花大綁的綁過去?” 他話音方落,一直緊閉的大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一道輕柔似鬼魅的嗓音從門外遠遠傳來,他輕聲笑道:“你是我的人,他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你無禮半分。” 這道聲音李思再熟悉不過了,他的名字呼之欲出,而這時,那門外恭候的奴仆卻比他先一步叫了出來,道:“奴才參見大王。” 是蘭若! 蘭若緩步行來,就停在距離李思三步的位置,他道:“今日我在邑華殿設宴,廣邀百妖,還特意布置了幾個新奇節目,正是熱鬧的緊,你難道不想去看看?” 李思望了他一眼,靜靜地道:“你設宴請百妖,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蘭若嗤的一聲笑了,他走上前來,頗為玩味的掐住李思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嗓音雖仍是又輕又柔,但語氣卻隱隱帶了幾分譏誚,他道:“明明在床上的時候還這么乖,下了床后就立即變了副樣子,難道你平時里的順從,都是做樣子給我看的?” 他似乎話里有話,李思梗著脖子,沒有立即說話。 “嗯,”蘭若輕輕應了一聲,拿指腹在他唇上微用力的摩挲著,“這樣也好,你若是太乖,我反倒要不喜歡了。” 李思咬著牙,奮力推了他一把,也是奇怪,平日他對上他倆,任憑使勁兒渾身氣力都推不動的人,今日就這么一推,他就乖乖后退了兩步。 蘭若伸手撣了一撣袖子,笑的詭譎,道:“你就是對今晚的群妖宴不感興趣,難道也不想去見見你那兩位同是來自凡間的好友么?嗯,讓我想想……他們似乎一個叫做張琳,一個叫做許頌,是也不是?” 李思心頭一凜,呼吸也急促了幾分,他忙追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們的?”他們,他們現在不是該在翠翠的人手里么,怎么蘭若會知道他倆?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李思正想再追問他,然而蘭若卻徑自轉身遠走了,他一咬牙,沒法兒,只能跟了上去。 甫一踏入邑華殿,便迎面撲來陣陣yin聲浪語,妖不似人那么多規矩,往往想做什么便做了。因而李思方隨蘭若進來,便見著一具具不著一物赤身裸露rou體,他們是這場群妖宴助興因子,大多長著妖艷美麗的容顏,他們輕行漫步流連于群妖之間,哪個妖大王瞧上眼了,便是直接公眾要了,行那等茍且之事也是十分尋常的。 李思看著那極具rou色的一幕,忽然間便不由聯想到了自己身上,他在面對蘭若、仲澧時,是否也是這樣一副恬不知恥、下流至極的樣子? 他不敢再想,只能亦步亦趨隨著蘭若上了主座,還沒來得及問話,便被坐下的蘭若一把帶入懷里,他把頭埋進他溫熱的脖頸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李思被他嚇了一跳,念及這里總歸不是只有他自己的寢殿,這臺下還有眾妖,公然做出如此舉動,實在是有失體統,立時便忙忙手腳并用想要去掙開他。 蘭若不肯放開他,他就是再掙扎也沒用,如此動作,不過是徒增情趣罷了。他側著頭細細啃咬著他的脖頸、鎖骨,李思一顆心仿佛被雙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那種叫人窒痛又如潮水般向他席卷而來。他不愿面對,只能背過身去,想著別人看不見他的臉,那也是好的。 而這時,仲澧涼涼說道:“你們來得正好,這第一個節目,就要開始了。” 節目?什么節目? 李思混沌的腦子忽然想起許頌、張琳來,蘭若方才說要他去見見他倆,難道,難道……不,不會的,翠翠分明同他說過,許頌和張琳已經救到他的人手里了,等到五月初五,便會讓他們前來與他會合的。 翠翠,翠翠不會騙他。一定不會。 仲澧話音方落,隨后便有四妖合力抬上一個約兩丈長,四四方方、青銅打造的火盆子來,那里頭盛滿了被火燒得通紅發亮的焦炭,偶然還能隱約聽見炭火燃燒時那極輕微的噼啪聲響。 這時候,又有二妖從殿外牽著兩條鐵鏈子走了進來,而鐵鏈子后頭像狗一樣被拴著的,卻正是李思久未見過的許頌、張琳! 李思看見他倆,登時目眥欲裂,掙扎著就要奔向前去解開他倆身上的鐵鏈,可是蘭若卻不許他動彈分毫,手臂仍緊緊的箍在他腰上,如銅澆鐵鑄般的禁錮著他。 火舌從成堆的焦炭縫隙間探出頭來,搖曳著直欲攀上更高的頂峰,縱使李思距離火盆還有段很遠的距離,可他的皮膚卻已經開始感覺到了焦痛。 蘭若的仍在吻著他,而李思卻再顧不得這許多了,他奮力拍打叫喊:“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牲,王八蛋,你們想對他們做什么!” 可笑的是,他這些日子來在畫壁中受盡折磨,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有生氣的模樣了,此刻他這一激動起來,倒叫仲澧無端想起了他剛來的時候。 可越是如此,仲澧心里便越是生出一股噬虐的欲望來,蘭若說,凡間有句話叫做哀莫大于心死,若是心死了,又該是怎樣一副風景?他知道這些日子來,李思仍念念不忘的就是離開畫壁,很難說rou體糾纏的這些日子里來,他對他能有幾分情意,但只要一想到心死后的李思,或許就會乖乖留下來,那種扭曲的快感便如泉水般源源不斷涌出來。 蘭若貼近他,湊在他耳邊,唇中嘶嘶吐出森寒砭骨的話語:“書呆子,你可能不知道,你們這凡人的rou對我們來說,最是滋陰補陽,是上上乘食選。你算幸運,碰見了我倆,這些日子來才能過上這么逍遙快活的日子,可你的那兩個朋友,可就沒有這么走運了。” 他說話的聲音分明如此輕柔,猶如一條小溪緩緩東流,又如春風拂過柳枝頭,可是他說出的話,卻像是一把刀,一把天底下最鋒利的刀,每一個字都像是刀深深扎在李思心里,直至叫他血rou模糊,疼痛不已。 李思愣住了,傻傻的睜著眼看著不遠處已經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兩位同窗好友,而就在不到半個月以前,他們還是個意氣風發準備上京赴考的少年郎,誰料到,不過半個月不到的光景,他們就落得如此田地? 可蘭若仍舊不放過他,仍要在他血rou模糊的心上再狠狠插上幾刀:“你知道人rou怎么做才最好吃么?得先要把他們餓上個十天八天,不喂一粒米,每日只用水來吊他一口氣,直至將體內的污濁算排出去后將他們洗凈,然后燒一大盆子火,趁他們還有意識時將他拋入火中,他們一疼,神經就緊繃起來,rou也會結實幾分,屆時吃起來的口感才會更好。等到完全將他們烤焦、烤熟,外面那層皮自然不能要了,只食用皮層里頭的rou……” 他知道,他知道蘭若所說的這些,都是許頌張琳這些日子來所受的苦以及接下來要面對的更為可怖的折磨……他們不是人!連畜牲都不如!竟堂皇而之的把如何吃人掛在嘴邊,他偏要一字一頓的清清楚楚的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