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錄制結束，各位辛苦了！”

    導演宣布結束，起身給各個單位鞠躬。黎夏還倒在各種液體里，身上的每個部位還殘存著滅頂的快感，一時間痙攣著身體，后xue大開大合，有不少呆不動的jingye熙熙攘攘流出來。

    教室門邊的陰影里站了一個冷眼低氣壓的人，在學生們實踐到熱火朝天的時候，不容拒絕地進入錄制中的教室，一言不發，交叉著雙手站在門邊，看完了整場輪jian。

    與現在教室里熱火朝天的討論氣氛格格不入，江維駒始終淡淡地看著黎夏在地上緩沖，攔住黎夏的助理，不給人上去照顧。

    節目組的助理不知道情況，以為沒人管黎夏，拿著小毯子上去給黎夏披著，噓寒問暖。黎夏也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大量體力消耗之后想著先彌補一下吃jingye吃飽的肚子，先點些東西吃，被助理扶著大半個身體，兩股戰戰，慢慢站起來。

    黎夏的助理看江維駒面色越來越黑，不顧違和，大聲咳嗽，試圖吸引黎夏的注意。助理掩耳盜鈴一樣捂住嘴，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咳咳咳！哎喲喂！大祖宗！你老祖宗來了！再不接駕你屁股是真不要了！咳咳咳——！

    整個教室的人都被這突兀的咳嗽聲吸引了過去，也注意到了隱匿了存在感高大的風衣男人。

    江維駒站直了，和導演PD們略略點頭致意，有不少人立刻認出來是黎夏那個行事果斷、圈內羅剎的經紀人。

    黎夏自然也就注意到了，被江維駒周身陰冷的氣場一嚇，腳脖子一崴，節目組助理都沒扶住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上。

    黎夏沒想到直接在節目現場被堵，想想前幾天故意關機，這幾天故意拉黑江維駒，自作主張跑來錄什么屁眼綜藝，整個人在地上抖得跟篩糠一樣，眼神都不敢往江維駒那里看。扶著助理的手，深深吞了幾下口水緩沖一下自己的情緒，才戰戰兢兢又勉強站起來。

    江維駒在圈內名聲顯赫，但是在外對黎夏卻是人人羨慕的那種照顧有加，而且雖然黎夏近兩年的發展略有滯后，但是對未來進攻大熒幕其實算是厚積薄發，明眼人都看得出江維駒在給黎夏的發展下一出大棋。

    奈何黎夏看不出啊——！

    黎夏沒離開劇組之前跟江維駒在電話里還大吵了一架，其實也只是黎夏單方面怒吼，江維駒靜靜地聽黎夏發脾氣，末了說了句過幾天去劇組看他就掛了。

    于是也就有了被掛了電話的黎夏更加欲求不滿，以致導演都放人出來吃rou的結局。

    黎夏站是站起來了，但是仿佛頭頂千斤頂，一步都不敢邁開。

    能拖一秒是一秒啊！被閻王爺堵到了！死定啦啊——

    黎夏就和助理僵直在教室中間，不過還是戴上藝人營業必備笑容。大家還以為他剛被輪過，腿腳無力，都紛紛過來關心他，有的學生還提議過來抱他。

    “不，不用了……真的，我挺，挺好的……”黎夏欲哭無淚，此時逃跑的力氣都沒有，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默默等江維駒指示。

    江維駒還是扣著手就站在一邊，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

    還是黎夏先忍不住了，不住地用月牙彎彎的眼鏡偷瞄江維駒黑底的臉色，討好地跟人眨眼睛。

    看黎夏一身亂七八糟的液體，江維駒頭上青筋突起，又不明白自己一身不舒爽的原因，仿佛是養了好幾年的果實被人偷吃了一樣。看黎夏偷偷討好，煩躁地眼神釋放黎夏的私人助理去收拾殘局，沒給黎夏哪怕一個眼神安撫的回應。

    得了真正老大命令的助理，利手利腳過去接過黎夏，偷偷和黎夏咬耳朵，把老大的底透一下，給黎夏一個心理準備。

    黎夏收到了助理同情的眼神，內心仰天痛哭，默默為小屁眼點了三炷香。

    等磨磨唧唧走到江維駒面前時，明明看了江維駒一路，別說表情，連一個眼神都沒收到，黎夏的嘴角已經完全癟下來了，和剛剛在性事中被弄疼的不高興完全不一樣，連眼尾發梢都是委屈的樣子。本來臉上帶著的是性事里留下的淚痕，但是整個人仿佛是被江維駒弄哭的一樣。

    黎夏小江維駒好幾年，從青少年時期說是對方養的都沒什么問題。江維駒于黎夏，如父如兄，如導師如……

    唉，黎夏也說不清究竟什么關系，雙方都滲透了對方的生活，在對方的人生當中霸占了好幾年。反而是這大半年，自己發展不如之前好，熱度基本沒有，江維駒還要老是要去忙一些不知道什么事情，常常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劇組里，或者就派個小團隊跟著跑。

    明明自己都不火，經紀人不該那么忙才對！

    黎夏也剛經歷過激烈的性愛，腦子不甚清明，直截了當就是沉默抗議江維駒的不聞不問，兩個人誰也不先說話，僵持著對立。

    黎夏的私人助理雖然是見多了兩人矛盾的場面，但一般都是黎夏頤氣指使誰大聲誰有理，這下黎夏不說話了，助理也不知道怎么打圓場好。

    “唉！夏夏這回辛苦了！可算賺了好幾頓火鍋，對吧？”助理拿小眼睛示意老大趕緊接茬。

    江維駒看黎夏明明有錯在先還犯倔耍脾氣，心下也有氣，不下助理搭的臺階，直接邁腿越過黎夏去和節目組接洽別的事宜。

    黎夏還覺得江維駒估計跟以往一樣，都會口嫌體正直，嘴上不說，肢體上肯定會先妥協。

    結果就看都不看不管了？

    黎夏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一路尾巴一樣隨著江維駒移動視線。

    助理在一旁看著就知道完了，老大是真生氣了，估計要好幾天都得在肅殺的氣氛里戰戰兢兢。連忙想著自己最近的安排都打理好了沒有，撞在這兩人的槍口上，別到時候最慘的是自己。

    教室里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江維駒還是一如既往穩重地和導演溝通表示黎夏拍攝部分的宣傳黎夏團隊也會參與，爭取最大化曝光，聲音低沉而從容。

    黎夏小半個月沒有聽到江維駒的聲音了，覺得久遠又陌生，突然就不想知道江維駒到底想怎么樣，推開助理裹緊身上的毯子就光著腳往外走。

    苞合教學樓的設計還是原來的那樣，黎夏熟門熟路就找到浴室，一頭扎進去，開著最猛烈的涼水，迎頭就澆下。

    黎夏低著頭，任冰涼的水從頭頂流到紅印滿滿的背脊，流入腫脹的臀縫，再順著又直又白的腿，積在地上。

    黎夏的手還把在金屬制的涼水開關上，也不擰開旁邊熱水的開關。

    涼水嘩嘩地沖，還真把布滿一身的液體沖掉，把黎夏又還原成電視里那個白皙光潔的青苗少年。

    粉絲還是很對的，清純起來的黎夏就是大眾對青春的認識，忍不住要保護和疼愛。

    助理本來在更衣室等的，但黎夏明顯情緒不對，不放心黎夏現在一個人，到浴室里找人。

    炎炎夏日，猛烈的熱浪從大開的窗戶里奔涌進來，但是助理一絲熱意都沒感覺到，全被浴室里冰涼的水汽給籠罩了。

    這個時間點，就只有一間浴室拉了簾子，里面只能是黎夏了。

    助理靠近一點點，剛想出聲說自己在外面，就聽到里面就著水聲傳來壓低的哭泣聲。里面的動作能從印在簾子上的影子看清楚——黎夏明顯是蹲在地上哭。

    助理本來也是黎夏的jiejie粉，當下把江維駒給的壓力忘到腦后，心疼極了。但是自己的安慰估計沒什么用，解鈴還須系鈴人鈴，助理悄悄退出去給黎夏在浴室門口看著，不讓人進去撞破小野貓自己舔傷口的畫面。

    助理在門縫旁豎起耳朵，聽到黎夏還在沖水，但是又聽不清還哭不哭，焦急地走來走去，總算把談完事情找過來的江維駒盼來了。

    助理也顧不上怕老大的低氣壓，拉著人家的衣袖就先撂狠話，“里面哭呢！你必須給整好嘍！”

    江維駒失笑，搖搖頭，二十好幾的人了，給個冷臉就貓起來哭，給誰慣的？給誰看呢？

    ——給你慣的，給你看的唄。

    江維駒抬手點了點表，指了指毛巾，催促助理去把人撈出來。

    助理張大了嘴，用手反指自己，無聲地問，“您確定？”

    現在不哄，晚點就更不好哄了呀?

    深知黎夏的套路，助理不想讓老大錯過這個機會。

    江維駒擺擺手，無所謂地轉身，直接就走了，半點勸說的機會都不給。

    助理心死，黎夏也就是只貓，紙老虎，喂點好吃的再給cao舒服了就啥都忘了，眼前這位倔起來，那才是叫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難哄。黎夏以前還真沒把人惹這么無情過，基本都是江維駒示弱反過來哄黎夏。

    這回小夏夏可能不僅僅是受點皮rou苦了……

    助理嘆了口氣，裝作剛到的樣子往浴室里面喊，“夏夏在里面嗎？jiejie給你拿毛巾過來了，要不要送進去給你？”

    黎夏其實蹲了一會就覺得自己賊傻B，為什么在這掉眼淚？助理進來的時候黎夏還沒從被人忽視的情緒里出來才軟弱了一會，這股情緒過去之后也就沒有了，歡快地哼著小歌兒沖涼。

    黎夏還在浴室里灌了個腸，把身體里亂七八糟的液體全洗了，一身清爽走出來。

    助理早看慣了黎夏的裸體，看黎夏出來劉海還滴著水，遮住了眼睛，以為黎夏還在傷心，頭也不敢抬，給黎夏從頭包到腳擦來擦去。

    黎夏覺得都這么久了江維駒怎么還沒找過來，以為有什么要等自己去商量，還問了問，“江維駒人呢？是不是有啥等我去商量？”

    助理被問到，不敢實話實說，只能掐頭去尾交代部分事實，“老大談完了，估計在車里等咱呢……”

    “在……在車里等？”

    “對，對對的”

    助理都結巴了，就怕刺激到黎夏。另一方面又覺得黎夏實慘，剛哭完又可能面對陰冷的暴君，一通罰是免不了了。

    聽到助理說人在忙也沒來，黎夏心里好像扎了一根刺一樣，卡著非常不舒服。

    “那走吧……”黎夏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是自己剛剛先走的。

    穿上t－shirt短褲，帶上鴨舌帽，又是那個乖巧的夏日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