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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菜陸續(xù)端出,陳靖換上同事留下的上衣制服,“小鄭今天請假了,我?guī)退喜恕!?/br> “怎么現(xiàn)在才說,我還以為他找了別人呢。”領(lǐng)班十分不滿的責(zé)備道。 “剛剛聽你們講八卦走神了,不好意思,要來不及了,回來再說吧。”陳靖說著,小跑到備餐間,整理了一下儀容,戴好手套和口罩,端著備好的菜走進(jìn)花園。 聲名震天的奚家家主正親自為小嬌妻倒一杯只看色澤便知價值不菲的紅酒,他那看著溫柔無害的小妻子矜持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讓陳靖恍然想起戀人喝校門口廉價奶茶的樣子,至少在還是“陳公子”的陳靖看來十分廉價。那時的戀人也是這樣小口小口,喝的很慢很珍重,仿佛在品嘗什么絕世美味。 可那只是促銷的牛奶調(diào)合了奶粉和果汁的劣質(zhì)飲料而已。 口罩下的臉露出無人知曉的苦澀微笑。陳靖腳步沉穩(wěn),手上更穩(wěn),擺盤精致的荔枝蝦球放到桌上。奚寧叉起一顆蝦球,切開后將冒著熱氣的鮮蝦丸子放到喻升盤中,“冷一下再吃,我看過了,蝦很新鮮,下鍋前還是活的。” 喻升接過奚寧手里的叉子,小口嘗了一口,“好吃。”由衷的夸贊道。 他的聲音很輕,端著空盤的陳靖卻聽的一清二楚。“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蝦了”……陳靖覺得有些頭暈,甚至產(chǎn)生了幻聽,也許到退場的時候了,下一道菜是什么來著?片皮鴨,還是老鴨湯? 奚寧不滿的看向站樁的年輕服務(wù)生,“你的領(lǐng)班呢?”他不想破壞喻升吃飯的心情,所以語氣收斂了不少,可陳靖還是感受到了沉重的壓迫感。 “就在后面。”他故意吊著嗓子,聲音既沙又啞,和十八歲時的自己絕無半分相似。“需要我把他叫過來嗎?” “哼,你們的服務(wù)就是這種水平?”奚寧感覺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對不起,因為廚房準(zhǔn)備的實在太過倉促,想要聽聽您和……夫人對這道菜的評價。”陳靖禮貌的鞠了一躬,彎著腰久久沒有直起身。 奚寧任由那個無禮的服務(wù)生躬著腰,“你們也知道倉促?”轉(zhuǎn)向喻升時語氣驟然柔和,“你喜歡嗎?” 喻升叉起剩下的半顆蝦球,“很喜歡呀,味道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品嘗到過。 “是嗎?把做這道菜的廚師叫過來。”喻升覺得滿意,奚寧便滿意,他想帶這個讓喻升覺得熟悉的廚師回首都城。 陳靖后退了半步,“好的,先生,稍后就來。” 老板聽聞消息,生怕出什么岔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陪廚師一道兒過來。奚寧開出足以買下整個酒店的價格,老板再三感謝奚老板的賞識,拉著廚師道了很久的謝。眼看奚寧快要不耐煩了,喻升給端著湯菜的服務(wù)生使了眼色。服務(wù)生心領(lǐng)神會的放下菜,領(lǐng)著老板和廚師離開了花園。 晚飯繼續(xù)進(jìn)行,奚寧將排好的課表發(fā)給喻升,回家后喻升不能直接去選拔,他太久沒有系統(tǒng)練習(xí)過了。奚寧請了學(xué)校的專業(yè)課教師,多對一為喻升進(jìn)行專人指導(dǎo)。 喻升卻還是有些憂慮,“我可能參不透孫先生的思想高度,表達(dá)不出云上起舞的意圖。” 奚寧對于藝術(shù)理解的十分片面——只要好看就夠了。所以他安慰道,“先不要管那么多,只是選拔而已,幾分鐘的時間也無法表達(dá)出所謂的理解。你不要有負(fù)擔(dān),就當(dāng)是撿起錯過的專業(yè)課吧。” 喻升也是這么想的,比起更高層次的追求,擺在他面前最現(xiàn)實的還是基本功。剩下的時間吃著還算開心,畢竟是家鄉(xiāng)的廚師,家鄉(xiāng)的手藝。奚寧很容易就能逗的喻升哈哈大笑,看著笑得前仰后合的愛人,奚寧也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離開位子拉起笑得正歡的人。喻升奇怪的看著他,不知道奚寧想要做什么。奚寧摟著人深深吻了下去。 陳靖端著果盤站在茂盛的陰影里,看吻的難舍難分的兩人。濃稠的夜幕里,冰涼麻木的四肢仿佛隨時間靜止,逐漸凍僵的大腦卻驀然想起烈日高懸的暑假,想起自己找人找到快要崩潰時,陳富新突然把他叫到書房。彼時陳家的生意已經(jīng)達(dá)到巔峰,陳富新和陳靖的母親卻因為生意上的事出現(xiàn)隔閡,后來母親不知為什么執(zhí)意要離婚,收拾好行李連夜搬回娘家。那幾天是陳靖一生中最黑暗最難過的幾天,戀人無故失蹤音訊全無,父母關(guān)系不和見面就吵。陳富新一臉高深的關(guān)上書房門,在抽屜里翻找什么。 是不是要離婚了,陳靖想。 果然,陳富新拿出一份已經(jīng)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你媽說她不想看到姓陳的,所以你只能跟著我。”陳富新說。 陳靖木然點頭,“說完了嗎,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回來!”陳富新呵止了他,“聽說你在找人?” 陳靖身體一顫,雙腿釘在原地。 “是他嗎?”陳富新打開手機(jī),喻升的聲音傳來。聽到日思夜想的聲音,陳靖腦袋一熱沖了過去,“他在哪兒!”陳靖輕易的從父親手里搶到手機(jī),看到手機(jī)里赤身裸體的戀人一絲不掛,雙手覆在自己胸前動作著——他在不知廉恥的玩弄自己。這還不夠,嘴里也發(fā)出讓人面紅耳赤的叫床聲。陳富新的書房里回響著戀人yin蕩的叫聲,陳靖手一抖關(guān)閉了頁面,“他,你對他做了什么!” 手機(jī)被摔在地上,零件亂飛,陳靖聲音顫抖,滿目通紅的質(zhì)問自己的親生父親。 “你問我對他做了什么?倒不如親自問問這個婊子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這個視頻在某付費網(wǎng)站可是熱門,看過這個婊子發(fā)sao的男人,沒有一千少說也得幾百。”陳富新滿臉嘲諷,卻不是為了兒子的無知,而是信心滿滿的自負(fù)。 畢竟,再多人看過,可最終吃到嘴的只有他一個。 陳靖顫抖著身體撞向自己的父親,“你胡說!他是我男朋友,他不是婊子!”陳靖雖然剛成年,日常熱愛運動又注重鍛煉,身高體格都要比已到中年的陳富新強(qiáng)上不少。陳富新竟然抵抗不住兒子全力的一擊,身體被撞到了書柜上,書籍文件夾嘩啦啦掉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卻吵不醒被憤怒席卷的陳靖。 陳靖攥緊拳頭一拳打在了親生父親臉上,陳富新終于被激怒,抄起手邊的相框拍在兒子頭上。陳靖帶著滿頭滿臉的血狼狽的逃離了陳家,他毫不懷疑,剛剛那一瞬間,父親是真的想要殺死他。 三口之家的合照被陳靖的血弄臟,陳富新卻還是不解氣,踢飛腳邊的相框,開車來到喻升棲身的別墅。喻升剛上完課,正準(zhǔn)備去醫(yī)院看爺爺。看到陳富新有些驚訝,這才下午,陳富新以前從未在這個時候來過。可詢問的話未問出口,喻升被憤怒的男人抗在了肩上。 “叔叔,陳叔叔!”喻升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富新充耳不聞,扛著人直奔臥室。喻升被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身體顛簸了幾下,尚未適應(yīng)突然轉(zhuǎn)變的視角,蔽體的衣物就被盡數(shù)撕碎。喻升哭著求饒,“叔叔,我還要去看爺爺。”他跟醫(yī)生說好了。 可是陳富新聽不到他的哀求,拿出相機(jī)開始拍攝。喻升以為陳富新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一心只想快點兒應(yīng)付過去,或許還能趕得及去醫(yī)院。所以他配合著陳富新的指令,“張開腿!”陳富新一臉陰沉的命令道。喻升乖乖張開腿,任由攝像頭拍攝他的下身。陳富新拍了一會兒特寫,手指伸進(jìn)喻升嘴里攪弄了一會兒,直到喻升的口水流了一身,鏡頭上移開始拍攝他泛紅發(fā)sao的俏臉。 喻升的臉更紅了,陳富新用濕漉漉的手指撫摸他的前端,指甲刮擦著細(xì)嫩敏感的地方,沒一會兒,那處顫顫巍巍抬起頭。鏡頭重新移到下面,“自己玩兒。”陳富新移開手,下了新命令。喻升笨拙的撫摸自己,陳富新看了一會兒鏡頭里的畫面,覺還不夠刺激,從床下拿出一箱情趣用品,找出兩枚跳蛋貼在喻升的yinnang上。跳蛋開始震動,喻升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呻吟,陳富新聽著,早已挺立的yinjing沒忍住xiele出來。他惱羞成怒,掐著喻升的脖子說叫得大聲點兒,喻升咳了幾聲,扯著嗓子叫起床來。 “叫老公!”陳富新用自己的jingye潤滑自己,惡狠狠的威脅道。 喻升喘息了幾聲,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他不能,也不想,畢竟是同學(xué)的爸爸,男朋友的父親,可陳富新又開始掐他的脖子。喻升紅著臉從喉嚨里擠出“老公”兩個字。陳富新滿意的松開手,鏡頭開始拍攝喻升的正臉。 鏡頭里眼神迷離的漂亮男孩兒快要高潮了,陳富新拽下工作著的跳蛋,掐住不斷流水的前端。喻升被突然打斷,神志不清的喊“老公幫幫我”“老公救我”。 拍攝變成實時直播,陳靖終于愿意接陳富新的電話,他下定決心要和不明事理背叛家庭的父親斷絕關(guān)系。可是視頻通話接通后他沒有聽到父親的聲音,卻聽到了男友的浪叫,一波接一波傳來,一波比一波高亢。喻升,是喻升!他叫的是誰?陳靖崩潰的看到,滿臉情潮的男友情意綿綿的對著鏡頭喊“老公”。 “喻升,喻升!我在這兒,你在哪兒?你怎么了?” 陳富新魔鬼般的聲音傳來,“他和我在一起,婊子當(dāng)然和嫖客在一起。” 陳靖哀嚎起來,“你胡說!” 陳富新用行動向兒子驗證了喻升到底是不是一個婊子,rou體撞擊的聲音傳來,即使隔著并不高清的鏡頭,陳靖還是聽到了“噗嗤”的水聲。他看到男友在父親身下一邊高潮一邊喊“老公真棒”。 陳靖扔掉手機(jī)跑了出去。 陳靖獨自在鄉(xiāng)下姥姥家呆了一年,沒去上課也沒參加考試。高考前班主任替他報上名,高考那天,陳靖被舅舅押到考場,暑假后獨自到新學(xué)校報道。 他想,除非陳富新死了,他才會和這個世界和解。 可是喻升那個賤人憑什么,就因為陳富新有錢? 后來陳富新真的死了,據(jù)說是被追債的人逼死的。陳靖只趕上了他的葬禮,帶了一身父親欠下的高利貸回到家鄉(xiāng)。陳靖賣了房子還債,一邊四處打零工一邊念大學(xué),畢業(yè)后找不到工作,也沒有住處,母親完全實現(xiàn)了“不見姓陳的”的誓言,拒不見他,連生活費都吝嗇。過不下去的陳靖只能再次回到老家,找了份酒店迎賓的工作,雖然吃青春飯工資也不高,但至少提供住宿。 每天渾噩度日,像一具行尸走rou。 直到猝不及防重新見到喻升,見到這個從自己床上爬到父親床上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