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微h
祁安告別村子下山時,奚寧已經準備好了出門的行李,喻升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在此地久留。中午,喻升去警局看了周弈一眼,又堅持等法醫的尸檢結果,午飯和晚飯都是在警局的食堂解決的。報告出來后,警察無比確定的告訴他,尸檢結果與大家的推測相一致,致命傷確實是周弈自己造成的。 喻升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看了一會兒停尸間的天花板。真神奇,他竟然一點兒都不害怕這個地方。 喻升想起奶奶剛走的那幾天,依老家的習俗,老人要在祠堂吃三天香火。第三天的時候喻升誤闖了進去,他是從祠堂后墻上透氣的小窗爬進去的。他以前去過祠堂幾次,知道這里寬敞明亮安靜涼爽,絕對不會被大人找到。主要是不會被他的酒鬼父親找到。所以每當父親發酒瘋,喻升就會偷偷跑到這里來。 但是今天祠堂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大廳正中巨大的黑色長方體占據了大半空間,讓曾經寬敞的祠堂擁擠起來。喻升藏到黑色物體和擺滿了香燭的供桌之間的縫隙里,小小的空間剛好容得下小小的喻升。喻升背靠在厚實堅固仿佛永遠不會倒塌的漆黑木板壁上,冰冷的寒意消解了燥熱的秋老虎。喻升在香燭燃燒后的渺渺煙霧里,慢慢睡了過去。 他夢到面目模糊的自己和剛剛去世的奶奶站在一起。 “升升啊,你最想要什么呢?”奶奶問他。 “餅干,爺爺做的餅干?!?/br> “還有呢?” “你和爺爺?!?/br> “還有呢?!?/br> “爺爺和你?!?/br> 奶奶不斷重復同一個問題,喻升翻來覆去回答同一個答案。不知過去了多久,喻升醒了,他被爺爺抱在懷里。爺爺問他,凍壞了吧,地上那么涼。 喻升睜開眼,哭了一會兒斷斷續續的說,“你和爺爺……” “誰?”爺爺問。 “奶奶和爺爺……”喻升還在哭。 “走,回家,該吃午飯了,明天要送你奶奶回去咯。” 第二天喻升是在黃油曲奇的香氣中醒來的,爺爺說,這是奶奶最喜歡的點心。喻升眨了眨眼,他好像忘記了什么。 可是沒關系,因為之后的每一年,直到喻升考上大學爺爺去世,他總會在這一天聞到黃油餅干的香氣。 喻升又聞到那香氣了。負責周弈案的警官攙扶著他往外走,說節哀順變。他還有大把卷宗報告沒有寫,喻升又一直待在警局,既不鬧事,也不哭泣,仿佛真要陪一具尸體走完幸存的日子。不久前領導打來電話,說家屬想陪就讓他陪一會兒吧,死者為大。小警官只能答應下來。領導放下電話,坐在對面的奚寧滿意的點點頭。 “照顧好他,我去準備點兒吃的,你們的食堂他不太喜歡?!?/br> 是嗎,食堂自從改革后從未收到過差評。領導在心里默默反駁奚寧,面上卻露出了反思的神情。 奚寧又看了監控一眼,喻升還坐在那里,后背挺的筆直,仿佛所在的是風景優美的地質公園,而不是陰森可怖的停尸房。 回到招待所喻升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從浴室出來時看到奚寧坐在床上,面前的小桌上擺了一盤造型五花八門的曲奇。 “我中午跟你說的那個甜品師,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我跟他學了兩招。別說,我還真挺有天分,嘗嘗?!鞭蓪幷f著拿起一塊兒曲奇送到喻升嘴邊。 喻升猶豫了一下,正餐他吃的不多,現在確實餓了,只是這枚曲奇的氣味是那么陌生,陌生到喻升根本張不開口。 可是奚寧卻拿著曲奇靠得更近了一些,“我試過,真的很不錯。”說著掰下一半兒曲奇放到自己口中,又在喻升看向自己時托著人的后腦勺,朝那雙蠢蠢欲動想要拒絕的雙唇吻了上去。奚寧的手指上沾滿了餅干的碎屑,為了不弄臟喻升剛洗完澡的身體,手指極力向后展開,沒有碰到喻升哪怕一根頭發絲兒。喻升歪著頭,牙齒被人熟練的撬開,他不會接吻也不會拒絕接吻。他好像除了音樂什么都不會。 奚寧霸道的將口中碎成粉屑的餅干送進喻升口里,曲奇餅干沾到唾液瞬間化成散發著nongnong奶香的半液體,口齒間充盈著膩到頭暈的黃油香和膩中帶甜的奶油香。喻升被迫吞下香到頭暈的曲奇,拍打著奚寧胸口讓人放開自己。 奚寧見人終于吃下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出的曲奇,滿意的松開人,指著喻升手里剩下的半塊兒道,“不吃嗎?不好吃嗎?” 喻升心虛的低下頭,雖然不是記憶中的味道,卻比他自己做出的成品要美味很多。喻升想不通,他從小就看著爺爺制作甜品,為什么連最簡單的小點心都做不好。 奚寧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手背輕輕撫摸著喻升沾了曲奇屑的嘴角,不知不覺微笑了起來,“因為你不需要自己做,讓我來,以后想吃什么都告訴我?!?/br> 喻升看著招待所泛黃的瓷磚地面,他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不知道周弈為什么會想不開一樣。 領隊一行人的證詞與尸檢結果相一致,警察也說周弈生前并沒有遭受任何暴力或威脅。領隊十分真誠的告訴喻升,奚老板只讓他們去救人,說等人救出來再算舊賬。他們也十分聽從老板的吩咐,畢竟奚寧的話就是天,他是那么說一不二又不容反駁。 所有人都沒有錯,周弈也好,奚寧也好,甚至連滿是陷阱的深山都是無辜而單純的。 那錯的只能是他了。 喻升流著淚吃下一枚接一枚的黃油曲奇,快要吐出來時奚寧抱著他的腦袋喂下了現打的檸檬蘇打水。可喻升還是止不住想要干嘔,奚寧將剩下的餅干通通丟進垃圾桶,抱著人一遍又一遍道歉。喻升伏在他肩上哭個不停,溫熱的眼淚浸濕了奚寧的胸口。奚寧后背一緊,他不明白,幾乎一天一夜沒合過眼,身體極度疲累,精神高度緊張,可喻升只是往他身上這么輕輕一靠,身體竟然不受控的興奮起來。 也許是因為喻升離開他實在太久了,奚寧很快找到了原因。畢竟,不久前他們還恨不能不分白天黑夜時時刻刻黏在一起,這是認識以來第二次分別這么長時間。 奚寧抱著人順勢躺倒在床上,“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庇魃鹉槤M臉驚恐的看著他,嫣紅的嘴唇不知所措的囁嚅著。 “況且我們本來就住在一起,不發生點兒什么才說不過去吧?!?/br> 喻升的雙臂擋在他胸前,“奚少,老公……不行,放過我,求求你了?!痹揪土鱾€不停地眼淚瞬間打濕了奚寧的手背。 “看把你嚇的,”奚寧用手指拂去喻升臉上的淚水,“好好休息,不想做那就不做了?!?/br> 喻升松了一口氣,可是奚寧隨即抓住了他的右手,“可是不抒解也沒有辦法好好休息啊,幫我?!?/br> 話音未落,喻升甚至來不及拒絕或者答應,右手被奚寧帶著摸上了奚寧勃起的性器。喻升的手不小,可奚寧蘇醒的地方實在過于巨大,喻升曾直觀的見過那猙獰丑陋的巨物,并再也無法直視擁有那般恐怖巨物的奚寧。那是在他們確定關系后不久,奚寧不知從什么地方學到了新玩兒法,從背后抱著他,巨物擠進喻升緊緊并在一起的大腿間,紫紅的yinjing與喻升雪白的膚色對比鮮明。奚寧將兩人的性器并在一起,極快的挺動起腰,巨物摩擦著喻升的大腿,速度快到幾乎擦出火星,頂端不知疲倦的撞在喻升同樣勃起的性器上。 喻升沒支撐多久就釋放了,比起抒解更直觀的感受是疼。這種玩兒法只有過那一次,因為第二天喻升的腿腫的太過厲害,根本無法下地。 喻升又痛了起來,不是迷茫中的幻覺,而是真的有一根yinjing在摩擦他的大腿,仿佛要和奚寧比誰更快一樣。 喻升撐開眼皮,不是奚寧,是陪了他一下午的小警官。警官剛下班沒多久,換了便裝,但是帶來了喻升想要的東西,周弈的骨灰。警官中午問他,周弈是你的前男友嗎?喻升想了想,好像是的。 “雖然這個時候說這些不太好,但是你很快就要回學校吧。我喜歡你,你畢業后還會回來嗎?我怕你一去不回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br> 喻升說謝謝。 警官說不要只說謝謝,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畢竟我喜歡你,我想為你做點兒什么。 我想帶周弈走,作為他沒有法律關系的前男友,我可以嗎? 可以,但是手續很麻煩。 我今晚就要走,請幫幫我。 漂亮又悲傷的美人兒真的來求他了,警官為難了一會兒,想到一個既不違規又能幫到美人兒的辦法。 “今晚我來找你?!本倭粝乱粋€“你懂得”的眼神。喻升當然懂,他接收過無數次類似的暗示。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答應奚寧的請求,畢竟他還要服侍別人,以周弈遺孀的身份。 奚寧睡沉后,喻升溜出招待所,來到警官所在的出租屋。小警官沒有住宿舍,因為他渴望盡快找到另一半兒,過上回家就有熱飯吃的普通日子。遇到眼前的人后,他突然覺得,日子怎么過都無所謂了,只要能和這人廝守在一起。 喻升說首都城不好混,畢業后大概還是要回老家。小警官便滿心歡喜的盼著喻升快點兒畢業。不,首先要處理好上一段感情。喻升想親自送前男友的骨灰回家。小警官聽了感動得不得了,天底下怎么還有如此善良的前男友。喻升說,他出事也有我的責任。 小警官很想說人各有命,又想,“節哀順變”他已經說過了無數遍。便改口說,床上坐? 喻升坐到了床上,順道兒解開了上衣扣子。小警官跟著爬上床,他動作利落,幾下就把自己脫了精光,又幾下扒光喻升的衣服。喻升不是很配合,可是也沒有多拒絕。還是雛兒的小警官愈發覺得美人的矜持是世上最好的催情劑。他可要好好安慰這喪夫的寡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