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
“你干嘛?!绷中渎够仡^在黑暗中小聲喝問。 “你能睡著?”萬禮贊順勢往林袖鹿嘴巴上親了一口。 “萬禮贊,你別玩兒了,明天還要考試?!?/br> 萬禮贊對他帶著哭腔的低聲叫喊置之不理,啃著林袖鹿白花花的鎖骨含混地說道:“我會快點?!?/br> 萬禮贊一旦動手,林袖鹿根本無力抵抗,乖乖地任萬禮贊把自己抱坐起來,上次嘗試過這個姿勢以后,林袖鹿明顯從這個姿勢當中得了趣,表面上在排斥zuoai,然而一旦與萬禮贊裸身相對,他的內心深處就會滋生出某種渴望。 “說好的就一次。” 萬禮贊剛射過的器官從泥濘的甬道里滑出,他抬起林袖鹿的臉,和他來了個濕吻,又誘哄道,“再來一次?!?/br> “明天八點就要考試,還是早點睡吧。”林袖鹿記得準考證上的時間好像是八點。 “哪有八點就考試的,九點才考?!?/br> “可我記得……”林袖鹿的聲音被萬禮贊的熱吻淹沒,既然萬禮贊說是九點那就是九點吧,比起自己,他更相信萬禮贊一點。 第二天,兩人起床吃了早餐,趕往考場。 “好好考?!比f禮贊把林袖鹿送到考試樓門口。 “嗯?!绷中渎棺叩介T口卻被保安伸手攔住。 林袖鹿不解地看著保安大叔。 “同學,已經(jīng)開考半個小時,你已經(jīng)不能進考場了?!?/br> “???”林袖鹿趕緊掏出準考證仔細一看。 “你是故意的!”如果怨氣能殺人,萬禮贊這會兒已經(jīng)死了。 絕對是萬禮贊人生中第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不停地暗中自責,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低級的錯誤!思來想去,目光落到一邊還在生悶氣的林袖鹿身上,這個人連生氣都讓人心疼。萬禮贊把林袖鹿拉到身邊,欲言又止,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這個小家伙了。 林袖鹿用力推開萬禮贊:“你走開!”他一定是故意的,還說他怎么會那么好心,耍著他很好玩兒是吧。林袖鹿把紙筆全扔進垃圾桶里,干脆坐到一邊的梧桐樹下不走了。 萬禮贊叫了他幾次,叫不走,只好假裝生氣:“你打算在這里坐多久?” “你根本沒想送我去上學對不對,上次帶我去見陳老師,也只不過是你想送楊鳧的弟弟進音樂學院!”林袖鹿氣得都快冒煙兒,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講出來了。 “這跟楊鳧又有什么關系?”萬禮贊正懊惱又摸不著頭腦,忽然想起之前楊鳧來找他的事,想是他們對話被這小家伙聽到了,萬禮贊的心情好了一點,努力溫柔道,“別生氣,我們先回去?!?/br> 林袖鹿見周圍過往的人朝他們投來目光,只好站起來跟著萬禮贊走。 “剩下的還考不考?!?/br> “復都復習了,為什么不考?!绷中渎箚手?,抹了把眼睛。他可是認認真真地準備這一科考試,錯信了萬禮贊的鬼話,就這么錯過了,氣到肝疼。 “今年不行,還有明年。”萬禮贊摸了摸林袖鹿氣紅的鼻尖。 又要等那么久嗎?林袖鹿估算一下,他已經(jīng)考的科目全部達到他能考的最高分,尤其是數(shù)理部分得上95分他才能勉強過線,他哀怨地看了眼萬禮贊,回琴房去了。 這件事發(fā)生以后,林袖鹿總是不開心。成天憋屈著一張小臉,不過練琴倒是沒落下。 考完試的當天顧云徆發(fā)來消息問他:【考得怎么樣?!?/br> 林袖鹿看到這個消息都不想回,又要重溫一次噩夢,但顧云徆是出于好心,他也不忍不回:【別說了,語言與邏輯那一科我錯過考試了。】 顧云徆發(fā)來一個驚恐的表情。隨后又說:【那怎么辦,重回高中學習,來年參加統(tǒng)考?】 林袖鹿:【還不知道。】 顧云徆:【唉,別傷心,明天有空嗎,我請你吃飯,以示安慰?!?/br> 林袖鹿有點小小地感動,畢竟他長這么大,第一交到這種同齡的朋友,但他現(xiàn)在因為考試的事情啥心情都沒有了,和萬禮贊的關系重新變得緊張,兩人因為這場烏龍考試陷入冷戰(zhàn), 萬禮贊這幾天也是臭著一張臉,他不理萬禮贊,萬禮贊也不理他。 現(xiàn)在萬禮贊雖然允許他出門了,但是必須得跟他報備才行,不然門崗不會放他出門的。他現(xiàn)在還不想跟萬禮贊說話。 林袖鹿回:【唉,這幾天沒有心情,等過幾天有空再找你吧?!?/br> 顧云徆:【好吧?!?/br> 幾天過去,萬禮贊終于受不住林袖鹿的臉色,得做 點什么討好這個怪脾氣小子。 林袖鹿跪在兔籠前給小花瓣喂食,小花瓣比剛撿到時大了一點,這個小家伙非常能吃,非常惜食,每次林袖鹿給它放到碗里的兔糧和苜蓿干草,它都會吃得干干凈凈,連殘渣都會舔干凈。 林袖鹿擼著小花瓣柔軟的毛,試圖將小花瓣耷拉下來的那只耳朵捋上去,很快,它又掉下來。他剛才讓阿雅去幫他接水,現(xiàn)在覺察到有人走到身邊,就以為是阿雅:“阿雅,小花瓣是不是病了,你看這它這耳朵怎么耷拉下來一只?!?/br> “沒病,垂耳兔的耳朵就這樣?!?/br> 聽到萬禮贊的聲音,林袖鹿擼毛的手一頓,很快把小花瓣放進籠子里,轉身走了。 “林袖鹿?!比f禮贊一錯身林袖鹿擋在原地,“你還要跟我慪氣到什么時候。” 阿雅接了水,拿著兔子用的撞針壺出來,見到萬禮贊在,又默默地退回去。 “我哪里敢慪你的氣?!绷中渎沟椭^要繞開。 萬禮贊擋住他:“你這個樣子不是在慪氣是在干什么?” 林袖鹿不答,又要從另一側走開,萬禮贊哪能讓他如愿,直接把他懟到墻上,雙手圈住他:“不過,你這個樣子也很可愛?!?/br> 林袖鹿白了他一眼。 “乖,讓我親一口,告訴你一個好消息?!?/br> 林袖鹿眨眨眼,什么好消息,他想知道。于是乖乖不動,讓萬禮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什么消息?!绷中渎剐闹须[隱期待。 萬禮贊卻把他的臉側了側:“你親我一口?!?/br> “你!”真是無聊。萬禮贊索吻的樣子,像在撒嬌, 第一次見到萬禮贊這種類似撒嬌耍賴的樣子,林袖鹿倒是有點意外,期待知道萬禮贊要告訴他什么消息,在那張側臉上印下一吻。 “想見你父親嗎,你可以去看看他。” 林袖鹿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愣怔半晌才紅著眼睛問:“真的嗎?” 看著林袖鹿要哭不哭的樣子,萬禮贊心中閃過一瞬間的妒忌,然后是懊惱,懊惱自己這么容易被林袖鹿牽動情緒,現(xiàn)在連他的父親也妒忌。 這個時候他都不能不懷疑自己是變態(tài)了,對林袖鹿的占有欲這樣強烈與偏執(zhí)。盡管他很不情愿,但是自己總要邁出那一步,沒有人完全與社會割裂開,林袖鹿總要有自己的圈子,他也總會與除他以外的人有牽絆。 這天林袖鹿起得很早,洗漱完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出神,萬禮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驀然看到鏡中的萬禮贊,他被嚇了一跳。 “別看了,最近狀態(tài)不錯,胖了點?!比f禮贊站在林袖鹿身后,也透過鏡子注視著他。 確實,林袖鹿近段時間養(yǎng)得好了些,比起前一段時間可以說是有點胖了,下頜與下嘴唇之間都出現(xiàn)了凹窩兒。不過,在萬禮贊眼里,胖得恰如其分。 “你好像長高了點?!?/br> 一想到馬上可以見到父親,林袖鹿很高興,但天氣卻是琴臺難得一遇的陰天。 林袖鹿坐上車,正要關門,感覺到一股大力摁住車門,一抬頭,萬禮贊的手扶在車門上。 林袖鹿松開手:“你要去?” 萬禮贊“嗯”了一聲,坐進車里。 林袖鹿原本愉悅的心情因萬禮贊的到來而忐忑起來。他為什么要跟著去?會不會又要當面羞辱父親一番,又或者,父親會不會看出他和萬禮贊之間的事? 一路忐忑,越接近目的地,他越發(fā)緊張,甚至手都在輕微顫抖起來。 透過接待室的玻璃墻,林袖鹿看到了許久未曾見面的父親。才多久沒見,他怎么會蒼老成這樣?極短的發(fā)茬子幾乎成為白色,鬢角的發(fā)已經(jīng)全白,林袖鹿的眼淚立刻汪在眼睛里。 父子倆相顧無言,林信鴻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怎么看都看不夠。然而很快,林信鴻的臉色就開始變了。 林袖鹿聽到腳步聲,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這是萬禮贊。 “鹿鹿?!绷中砒欁焐想m然叫著兒子的名字,眼睛卻盯著兒子身后的人,眼神逐漸兇狠。林袖鹿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他入獄后,林初茉有來看他,從林初茉的支支吾吾的言語中,他有猜到一些。 父親的神態(tài)讓林袖鹿很難過,他又回頭看了眼萬禮贊,萬禮贊直視林信鴻,神色如常。 “爸爸.......” “鹿鹿,你......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林袖鹿連忙搖頭:“爸爸,你別擔心,禮贊哥哥對我挺好的?!?/br> 萬禮贊站到林袖鹿身后,貼得極近,他伸出手放在林袖鹿的頭上,撫摸著:“林叔,我說過我會好好待鹿鹿。” 林信鴻看著萬禮贊那只在兒子頭上動來動去的手,恨不得沖出去折斷那只手。 “爸爸,禮贊哥哥還送我去上學了,真的。” 林信鴻見兒子氣色很好,也不像是受到虐待的樣子,稍微放下心,但是他總覺得哪里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