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萬禮贊每天都會帶他出門遛彎兜風(fēng)，似乎形成了習(xí)慣。

    他手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結(jié)出一道褐色的疤歪歪扭扭地橫貫手腕。

    這天醫(yī)生查房的時候告訴林袖鹿，再過一周他就可以出院回家調(diào)養(yǎng)了，但是又建議林袖鹿再住一陣，最好接受一下醫(yī)院的心理治療。

    林袖鹿拒絕了，他不覺得自己該接受心理治療。他只是太想離開海市蜃樓那個地方，而他又沒有別的什么辦法能讓自己從那個鬼地方離開，但凡有，他也不會選擇傷害自己，又有誰會不怕疼痛呢？

    相反，他覺得該接受心理治療的是萬禮贊。

    醫(yī)生走后，萬禮贊拉過林袖鹿受傷的那只手，輕輕摸著他手腕上的疤：“你以后要是再干這種蠢事，我保證讓你的父親不得好死。”

    林袖鹿心一顫，立刻解釋說：“我沒想自殺的。只是，我太想離開那里，那個地方又冷又黑，還有個人死在我旁邊……”

    林袖鹿突然不說話了，因為，萬禮贊的手放到了他的臉上，撫摸著他的臉頰，靜靜地看著他：“林袖鹿，你要是害怕，可以求我。”

    林袖鹿望著萬禮贊，咬了咬嘴唇，唇上泛出一小塊水光。林袖鹿想起很久以前的萬禮贊，久到林袖鹿還叫他禮贊哥哥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萬禮贊也是一個沉靜內(nèi)斂的人，還對親近的人溫柔有加。

    萬禮贊略低頭俯視著他，大拇指就在那塊水光處摩挲了一下，力道重得跟柔和的表情絲毫不匹配：“你不用那么怕我，我心情好的時候，還是很好說話的。”

    萬禮贊這句話倒是不假。萬禮贊現(xiàn)在對別人也不會太過，他的刻薄只針對林袖鹿，隨時可能翻臉。林袖鹿相信萬禮贊一見到他就會覺得掃興，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醫(yī)生說你下個星期可以出院，但是你身體要是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跟我說。明白嗎？”

    林袖鹿動了動嘴，想說點什么，卻又什么也說不出來。

    “不要誤會，我不是關(guān)心你。你知道我的貴客馬上就要到了，你要養(yǎng)好身體好好給我伺候他。”

    萬禮贊感到林袖鹿的手抖了抖，他把少年細弱的手腕握得更緊了些。

    林袖鹿強忍住內(nèi)心的不適，問：“你怎么就知道他會喜歡我呢？”

    “他肯定會喜歡。你的身體很漂亮。”

    林袖鹿瞬間打了個冷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萬禮贊似乎很滿意林袖鹿的反應(yīng)，又繼續(xù)說：“等你陪完他，你就可以隨意接客了。”

    林袖鹿聽了不說話，緊緊咬著下唇后的一小塊rou，以此來代替咬牙切齒。咬牙切齒這樣的動作可不能被萬禮贊看到。

    在把那塊rou咬破之前，他終于松開牙齒，做出小心翼翼的姿態(tài)問：“那，他什么時候來？”

    萬禮贊突然斂了笑容，冷冷地凝視著他：“怎么，你很期待？”

    “我希望能幫到你。”林袖鹿說得真情實感，猶豫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這樣，你會不會不那么討厭我一點？”

    萬禮贊絲毫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林袖鹿停頓片刻，又繼續(xù)說：“而且，我也希望自己能掙點錢。”最后這句話林袖鹿說得倒是真心，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分錢，要是萬禮贊現(xiàn)在把他扔出去，短時間內(nèi)他只能乞討度日。

    “還真是賤骨頭，這么著急要賣身？”萬禮贊眼里滿是譏諷，他突然起身一把摟住林袖鹿瘦得不成樣子的腰，輕而易舉地就把他地下半身帶離了床面。

    “啊......萬......”林袖鹿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萬禮贊勒得他疼極了。萬禮贊一偏頭含住他的唇，舌頭強硬地頂開他的雙唇靈活地鉆進去。林袖鹿只能用一只手低著萬禮贊地胸膛，勉強撐住自己的身體，另一只手試圖去抓住那只在他病號里作亂的手。那只手順著光滑的背脊往下，試圖伸進白色的內(nèi)褲邊緣，林袖鹿終于抓住了那只手，但是他那點微薄的力氣哪里敵得過萬禮贊，不過萬禮贊也及時剎住車，沒有繼續(xù)往下，剛才兩人的手一番較量，林袖鹿的內(nèi)褲被往下拉了一點，腰臀連接處那令人血脈賁張的曲線就暴露在空氣中，萬禮贊的那只手便只在那里揉撫流連。

    林袖鹿內(nèi)心慌極了，這里是醫(yī)院，醫(yī)生、護士隨時可能進來，他“嗚嗚”直叫，用力推著萬禮贊。

    門口果然傳來開門的動靜，林袖鹿用力咬了萬禮贊一口，萬禮贊吃痛，慍怒地看著林袖鹿，不過也放開了他。

    看到眼前的一幕，護士驚得張大嘴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見到兩人分開，她才合上嘴巴推著治療車走過來，用淡定的語氣說：“病人身體現(xiàn)在還有些虛弱，最好安靜休養(yǎng)。醫(yī)生們馬上過來巡房了。”

    護士放下林袖鹿的藥，目不斜視地走了。

    林袖鹿?jié)M臉通紅，責(zé)備地看了萬禮贊一眼，萬禮贊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泰然自若地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