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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相見且歡娛在線閱讀 - 1阿清,讓他住你家吧

1阿清,讓他住你家吧

    桂槐簌簌飄落,幾只棲息的山鳥撲棱著翅膀飛到遠處大石下,濕漉漉的雜草垂下枝葉沾上晶瑩的水滴,連續不斷地往下滴落。

    初秋的雨水多而突然,從天上濺落,在泥地里砸下一個個不深不淺的坑,還有越來越密集的趨勢。阿清挽起褲腿露出結實的麥色小腿,披著蓑衣,腳步加快地朝家中走去。

    他背上背著小簍,里面裝著剛從地里拔出來的地豆秧,本想趁著天還未黑,將剩余的落地豆盡數歸到簍里,沒成想下起了秋雨,地里還有兩排沒拔完的新鮮地豆,也不知道是便宜了鳥兒還是野雞。

    所幸這片地離阿清的小院并不算遠,他長得高壯,腿尤其的長,幾步下來能趕上姑娘家小跑,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便抖著蓑衣上的水,立在了家門口。

    他將竹簍放在地上,取出根部還有泥土的地豆秧,依次放在了屋檐下,讓屋檐上滾落的雨水自動清洗上面的泥。

    做完這些,阿清搬了個小木椅坐在屋門口,朝遠處看去。

    入了秋,天色便暗得早,此時不過酉時便日沉至西山,天空蒙上蓼草染出的霧青,雨水淅淅瀝瀝,如同東邊田埂下張大娘用白色絲線織出的細麻衣裳。

    阿清越瞧越有趣,他一個人住,卻從不覺得寂寞,村子里有太多美好的事和景等他發現,他一個人就是一幅天地。

    他邊觀賞雨景,邊想著今晚做什么吃食,新鮮地豆最妙的在于嫩生,可用小料及鹽煮,也可裹上粉面炸,不過不能管飽,他這樣想著,卻看雨中模糊出現兩道了深色人影,他疑心自己看錯了,然后便見人影越來越清晰,離自己越來越近。

    好像是村正?

    另一人長身玉立,白而清瘦,他并不識得。

    “阿清!你在就好!可算是到了,這一路不知怎么突然下起雨,還愈發的大。”

    阿清正猶豫叫一聲村正,便見對方同另一人走出雨幕,來到他的面前。他連忙站起身迎過兩人,將掛在窗戶前的干帕子遞給村正,至于另一人……阿清糾結了片刻,回身將自己洗臉用的帕子遞給了對方。

    他暗下決定,這回過了,等開集市那天,一定要多買一條布巾!

    “張村正,您找我可是有事?”

    他等著村正將身上的雨水擦了擦才開口道。

    年過五旬的村正背部微微佝僂,下顎留著不長不短的花白胡須,聞言,他稍稍直起了身子,卻還是只堪堪到達阿清的脖頸處。

    “想必你是知道的,咱們村子在十里八鄉中的境況,家家戶戶過的都不容易,唉……”

    村正長嘆了口氣,摸了把胡須,在接到阿清安慰的眼神后,才繼續說下去:“隔壁王大娘,兩間屋住了七八個人,又說我家,兒子兒媳都沒有單間兒,你說這……唉!”

    村正再次重重嘆了口氣,一陣寒風吹來,花白的胡須顫了顫。

    然后自覺鋪墊地差不多了,開始進入正題:“這后生路過咱們村,想要歇個腳,我想來想去,只有你這兒最為合適,你是一個人住,雖只有一間房,但兩個男人也能擠下不是嗎?我們村雖然窮,善心不能丟啊,更何況這后生還有個秀才身份,住在咱們村是咱們村的福氣啊。”

    阿清懂了,村正是看上了書生的秀才身份,下次和別的村正開里鄉會時有所依仗,畢竟他們長雁村里條件一年不如一年,村正不好做,每每臉面無光。

    他這時,才第一次正眼去看書生。

    穿一身青白長衫的書生用絲絳束著發,文秀俊朗,膚色蒼白,眉目浸了濕氣濃墨一般,像是阿清在集市上見過的水墨畫。長衫里面的身體看著瘦弱不堪,在他瞧過去時,右手攥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隱約可見唇色緋紅。

    阿清很少見過這般斯文單薄的男子,但看起來無害就是對方最大的優點。是以,阿清答應了,他點點頭,“村正,您放心,他想在我家住多久就住多久,您別擔心。”

    得到肯定答復的村正笑開了花,“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們阿清是個好孩子,方生,那你就在阿清這兒安心住下,時辰不早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你若是有事可隨時找我。”

    村正對書生囑咐完后,便頂著雨離開了,阿清想叫住他將斗笠遞過去都沒能來得及。

    挽留失敗的阿清回過頭,同書生面對面的站著,他略有些遲疑地說道:“方……生,是吧?我名叫阿清,今年十七,你呢?”

    方行之連續兩年未能中舉,渾渾噩噩自放榜點出來后,腳步虛浮不知自己從何處來,又該往何處去。

    他無顏歸家,不知以何面目去見辛苦勞作舍不得他干粗活的阿娘阿爹,更不知該如何面對村中紛飛的冷言冷語。等到回過神來時,他已經離家的方向越來越遠,老天適時下起雨,風雨飄搖,更襯得他內心苦楚,既恨既痛,擺在面前的首要問題變成了——

    找一處安身之所。

    他是聰明的,不然也不會年僅十二歲便考上秀才,從父母到村民,皆喜氣洋洋,認為他會光耀門楣,卻不料,他連考兩回,至今年十八,還是屈屈秀才。

    但學業功名上吃了苦果,在別的地方活的可以說是游刃有余。

    他觀察了一遭,毫不費力地選定了落腳之地,又找到村正,真假摻半,輕易哄得村正放他一個外村人歇腳,還親自給他找了一戶人家。

    就是這人家有點……

    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以為這男子已過束冠之年,沒想到才年十七,比他還小上一歲。

    方行之及時收回思緒,雙手抱拳微微一鞠,行云流水自有風度:

    “我名方行之,比你大一歲,鄉野之間不必拘泥禮數,你喚我行之便可。”

    阿清皺了皺眉,在心里想道,我也沒想著叫你兄長呀。

    但他一貫與人為善,哪怕心里再多腹誹也決計不會說出來白惹是非,學著方行之的樣子拱了拱手,然后說道:“這秋雨不知道要下幾天,村間路上都是泥不好趕路,你便在我家安心住下吧,等到想走時自行離去便可。”

    “好,那就多謝阿清了。”

    方行之雖是落魄,但包袱里還有幾枚銀錢,定好暫住之事后他提出要付給阿清宿費,已經蹲下來清洗地豆的阿清頭也不抬,聲音爽朗:

    “瞧你也不是什么有錢人,怎地如此大方?村正幫你擔保,便是信得過你的人品,只要你不做擾亂村子之事,我們誰都不會趕你走,宿費就更不會收了,這事莫要再提。”

    他將地豆從根莖從摘下,全部攏到一個盆里,抬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方行之,說道:“你若是無事來幫我洗地豆如何?”

    待方行之同他一起蹲下,他如同嘮家常似的開口道:“我站起時不顯,剛剛蹲下跟你說話,才發現你長得真高啊。”

    方行之靦腆地笑了笑,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他雖高,但旁邊的少年也惶不多讓,適才均站立時,他跟對方相差無幾,只是因為瘦弱,看起來不顯而已。

    “阿清也是極高的,這地豆是要晚飯吃嗎?”

    清澈的水隨著仔細清洗的動作變得逐漸渾濁,方行之白皙細長的手指在水中若隱若現,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笛。

    阿清看得贊嘆,大家同樣都是人,怎么別人的手指那般好看,自己的卻黑如碳泥,只有月牙兒是白的。

    想著想著,他就出了神,直到聽見一聲清雅悅耳的笑聲,和他在春日里山澗中偷懶擲下石子的聲音一模一樣。

    因此,他回了神。

    他循聲望去,書生掛著好看的笑,眉眼彎彎,盈盈舒懷。

    “你……你笑什么……”

    阿清漲紅了臉,不知對方所笑何事,卻為自己的出神感到很不好意思。

    “阿清的手指亦是美的,骨rou勻停,孔武有力,見著有男子氣概極了,不像我,跟女子的手沒有兩樣。”

    ——當然是有的,方行之的手骨節分明,手背清瘦有淡淡青筋,不似女子那般柔軟脂膩,更為賞心悅目。

    這一點阿清也想到了,但他還是很開心,并且很好地被安慰到了,對于善解人意的方行之的印象越發得好。

    “我的手哪有你說的那么……”

    阿清囁嚅道,他很小的時候父母便去世了,吃村子里的百家飯長大,大家都很善良熱心,但關心極少,更別提夸贊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如此直白的、真心誠意的夸贊。

    想要反駁,卻還是沒能舍得。

    見他害羞,方行之不再多言,專心致志地做手頭的活兒。

    等他們把那一大筐地豆清洗干凈后,天已完全浸染了墨藍,只遠處還殘余著絲絲白光,阿清點上燈,指使方行之將灶火點燃,他要鹽煮地豆,另一邊的鍋用來煮清湯面。

    方行之依言照做,他是農村人家出來的窮苦書生,再是鮮少干活,生火這種基礎技能卻還是具備的,不多時便點燃了兩邊灶爐,濕潤的衣衫也在火烤下慢慢變得干燥。

    阿清在水開前,去院前的地里拔了些翠綠的青菜,洗凈了放在案邊,然后倚在鍋前跟方行之閑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