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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多嬌往事【雙性人妻受/兩攻一受/sp/壁尻/輕微SM】在線閱讀 - chapter57 這些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結局

chapter57 這些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結局

    陸誠留在原地,看著清宇驚慌失措的背影從眼前消失,清宇低著頭,他站在樓梯上連臉都看不見,目光只落在那頭金發。

    悅縵BH的整體裝飾是超出現實的豪奢,但緊急通道就是緊機通道,隱于金黃燈光的背面,平淡粗糙;慘白的墻壁,硬冷的樓梯,頭頂的冷光。

    陸誠低眸,看著光影從清宇的頭頂浮游而過,他沒有再動,任由彼此的距離開始變得分明,前一秒由莽撞而產生的肢體接觸消失,活泛的空氣變得僵持。

    他說了不追了,說了兩次,連續的腳步仍然回蕩在樓道,“噠噠、噠噠”,反射到墻壁的回音從未消失。

    剛經歷一段竭力的奔跑,陸誠握緊欄桿,留在原地拼命喘氣,瘋狂加速的心跳震動胸膛,好像在嘲笑他平日健身消磨的時間。

    呵呵,健身有什么用,一心急切想要追上的人就在眼前,他只能讓清宇走。

    右手手心還在刺痛,陸誠聽著下方漸遠的腳步聲,翻起手去看那條被輕描淡寫的紅線。

    清宇臉上留著掌印,嘴角腫著,手上帶著性虐手環,他握上去的時候,手環上尖銳的鉚釘劃在皮膚上留下白痕。

    清宇使勁一掙,他根本抓不住。

    今天35層的悅縵BH根本沒有任何party,陸誠也沒聽聞樓上有什么神秘的活動,摔下的眼鏡踩壞了,尸體呈在臺階上,他掃了一眼,撥通電話讓趕來排查的警署人員將疏散的次要人物全部攔住。

    沒有參加會議的是次要,沒有辦理入住的是次要,普通游客也是次要……

    清宇這樣提供特殊服務的更是排查重點,甚至不需要陸誠的電話,下面逃生出來的人群已經被分為了三六九等。

    最后陸誠下樓,追不上他的助理舉著傘在外面張望著,漫天大雨,滴落在地上的瞬間就打濕褲腿。

    陸誠撥開攔在一旁的人群,他們站在酒店外的咖啡館門廊下,被警署的人圍著,風呼呼吹過,頭頂的建筑只能遮住一半的雨。

    蘊滿不悅的目光很快從所有人的臉龐上搜尋而過,里面沒有清宇,偷雞摸狗的男人倒是被發現了有好幾個,正被拉著盤問。

    飄斜的雨落在肩上,陸誠站在臺階邊,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他掏出手機想要再打給上次查監控的人,讓電話那頭在人臉系統里重復檢索上次的身份信息。

    清宇今天一定有某個瞬間被攝像頭拍到。

    “嘟嘟-”

    陸誠看向酒店門前那片被雨霧籠罩的草坪,他很難說自己不失望,胸口憋了一口氣,他總覺得哪里出了問題,是自己的問題,不在清宇身上。

    就是不知道那個摔了跤還跑得飛快的家伙現在在哪里。

    助理撐著傘站在身側,傘檐抵著風向被壓得極低,空氣里滿是凝固的濕意,陸誠伸手用指背將邊檐向上抬,一個人影順著迎面的風走進他的視線范圍。

    身后跟著撐傘的服務人員。

    接著又是一個。

    手邊的電話響了兩聲還沒接通,陸誠突然將畫面按下暫停。

    他轉身。

    經城而過的河面波濤暗涌,烏云越壓越低,風將遠處的樹葉吹得沙沙響,城市好似被雨水淋濕,起了層白蒙蒙的水霧。

    這里幾乎是中心商圈的一個標志,悅縵BH,金碧輝煌的夜晚和舉酒歡慶的喧響。赤陶磚和幕墻在天氣晴朗時,日光直下,波光粼粼,擁擠的城市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海洋。

    此刻陰云沉重地掛在頭上,冷硬的玻璃瓷磚將陸誠的目光駁回,寒風從臉頰穿過,帶著陌生的潮濕。

    悅縵在被勒令整改后主動送了一部分股權給趙秉之;

    這段時間是浴宛節,非法定節日沒有假期,但自從Farchit被邊境城市禁止入內,聚會的場所被迫轉移到了城里;

    剛才那幾個是集團俱樂部的人,陸誠知道他們的名字,不是因為業務交際……

    是因為他們吸毒。

    大麻的味道被風一吹,飄飄揚揚鉆進了陸誠的鼻子。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尋常的煙霧里混雜著麻痹神經的味道,就算是第一次接觸的人也能瞬間在腦海中找到正確答案。

    “啊!這是大麻。”

    陰雨天讓飄散的味道變得黏稠,但幾個挨得近的路人已經回頭疑惑地看過去了。

    陸誠收回目光,畫面恢復正常,時間噠噠走過,撥通的電話被掐斷,他捏著手機將屏幕關閉,偏頭對向助理,“把趙源一的資料找出來給我。”

    他想起來了,就在看見清宇的第一眼。

    那個姓趙的男人,曾經來Farchit投資但最后狼狽逃跑的經理人,清宇帶著美瞳的臉讓他直接聯想到幾年前的趙源一。

    今天改頭換面的清宇一直低著頭走路,明顯是不想被攝像頭拍到。

    風帶著飄落的雨,遲來的司機終于隨著行動的車流停到廊臺,陸誠跨上車前,最后一次回頭看高聳的建筑物。

    他改變了主意。不再打算主動透露清宇的行蹤,心里對于今天的這場鬧劇也有了大致的猜測,他只希望自己猜錯了。

    他只想盡快結束這一天。

    另一邊,跑下去的清宇換了衣服,他最后跌跌撞撞走到了地下室,那里是酒店服務員的生活區;盥洗室,衣帽間,甚至有臨時的小型食堂。

    食堂背后就是BH開辟出來的特殊通道,那里往來的只有私人應召,或是被點名帶進來的性資源。

    酒店對于灰色產業既不肯定,也不否認,它只是存在。

    清宇將裙子扔進垃圾桶,換了身干爽的衣服從空無一人的通道走出來。

    再輾轉回到北城屋,天已經黑透了,雨一點沒變小,一直嘩嘩地傾瀉而下,清宇在路邊花了10塊錢買了一把透明的雨傘。

    踩著雨水回家的路上,他雖然嘴上沒說,腳步卻自發地繞著去了那家烤rou店,那家店外表臟兮兮的,門邊覆滿了油脂和沉積的灰塵,經常一開就是深夜3、4點才歇業。

    此時路上過往的行人很少,但店鋪外依舊排著長隊。

    清宇舉著傘,和其他人一樣排在街邊,沿著人行道站著,雨敲在頭頂的傘面嘩嘩作響,像荒唐的協奏曲,又像幾小時出發前亂跳不安的心。

    當時他站在鏡子面前,看著全副武裝的自己沉默,他伸手去摸那個人的臉,又抬手撫了撫腹前皺起的衣料,最后想了想還是轉身將桌上最后一張鈔票塞進了內褲。

    也許我還有明天,清宇對著鏡子想,也許。

    “老板打包。”

    隊伍慢慢地向前蠕動,前面幾位的客人拎著東西愜意地離開,清宇回過神將兜里的錢捏在手里,饑餓的身體已經在油脂的香味下蘇醒,他深深吸了口氣。

    店鋪面積太窄了,前面是開放面對客人點餐的吧臺,身后就是占據整面墻寬大的烤箱,沒有堂食的空間。

    烤箱透明的門半開著,三層烤架上串滿了雞,正被機器軸翻轉著接受熾熱的火焰。

    如果說火焰竄出的溫度吸引路人的腳步,那么發熱的導管便讓某一瞬注視的目光再也移不開。

    赤紅的烤燈下,雞rou的油脂在高溫中爆開,吱吱地縮緊在緊實的皮膚上,又慢慢隨著引力聚集成一滴油珠,最后不堪重負地落上底板。

    烤箱下斜放的底板鋪滿了小顆的馬鈴薯,圓圓的,沒有削皮,只是洗凈了放在加熱的鐵板表面。

    炙烤的溫度從相接面傳導而來,脆生生的口感開始變得沙綿,烤熟的外皮束縛著里面guntang的心,烤rou店的員工偶爾用小鏟翻攪它們,讓一顆顆馬鈴薯裹滿滋潤的動物脂肪。

    烤馬鈴薯是一盒一盒賣的。

    清宇隔著前面僅剩的兩三個人頭探望,烤箱里撲面而來的熱映在臉上,真的好香啊,他吸吸鼻子。而且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值得一只烤雞,他想,甚至是兩只。

    今天發生了那么多事,清宇自動過濾看過的人和事,大腦進入放空輕松的狀態,有些得意忘形了,所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手腕上那個突兀的手環將他猛然打醒。

    他慌忙地偏頭夾住雨傘,快速解開暗扣將東西扔在了地上,再伸手去付錢。

    黑色的皮質手環被隨意一扔,“啪”地落進黑夜下的街邊污水,然后很快被來往的腳步淹沒。

    寒風一吹,清宇裹緊衣領,拎上東西就跑。

    *

    陸權晚上回到他的公寓,家里黑漆漆的。

    如今他在陸誠那套空曠又死寂的房子里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回到自己這里,客廳里開闊的雙層落地景觀被雨淋得模模糊糊,窗外的城市也跟著變得支離破碎。

    陸權將淋濕的大衣掛在玄關,他一點也不在意清宇現在在干什么,一點也沒有。

    解開的領帶扔在地上,他一路走一路脫,準備去浴室洗澡,然后收到了一條消息。

    趙秉之死了。

    他的律師對外發表聲明稱,趙秉之在家中平靜地死去。

    嗯,律師是這么說的。

    但陸權聽到的卻不是這樣。

    律師和公司想要盡力團結人心,看熱鬧的人卻只想挖出他們企圖掩蓋的事實,狼狽的事實是散發血腥氣的獵物,沒有動物愿意放棄搜尋。

    “趙秉之在悅縵BH被嗆死了。”這是消息的第一句話,后面接著一個笑臉。

    呵,多么蠢的死法。

    陸權盯著屏幕,也咧開嘴笑,他猜測酒店現在是火燒了屁股,急需一個替死鬼出現頂罪。

    但這又怪得了誰?怪做飯的,倒水的,還是怪電梯的運行?不如怪世上有菜刀的存在。

    趙秉之不可一世,居然最后被嗆死,嘖嘖,好笑,老男人的一千零一種死法。

    只不過,這和他有什么關系?

    陸權扔了無聊的手機往浴室走,再胯著褲子出來,空無一人的客廳里只有窗外投進來的微薄光線,聊勝于無,不會讓人摔倒就行。

    陸權裸著上身就這樣將自己拋進沙發,他沉默地揚頭望著眼前的天花板,上面有玻璃窗雨滴的投影,模糊一片,像濺起的水花映在墻上。

    公寓里的裝飾都是隔音的,窗外的風聲與夜晚的噪音根本傳不進陸權耳朵里。

    陰雨連綿的日子,沉悶而沉靜,還有單調的灰白;潮濕的城市里,包在窗外的玻璃,像硬殼,包著故事里的每一個人,也包著某一時刻的他。

    陸權待在屋子里,被掙脫不開的外殼束縛著,但他沒有在想誰,尤其沒有想清宇。

    那些是是而非的資料他都看過了,陸誠假裝研究一個晚上的交通記錄和廁所里的擦手紙一樣廉價。

    不就是到頭來清宇扔下一張200萬的支票,一張根本不會生效的支票,自己跑了嗎。

    陸權的思緒一截一截向前跑,結果跑到中途又繞回了會所里遇見的第一面。

    清宇是覺得委屈?他忍不住想,是被他弄回來,想方設法地玩,是被夾在兩個人中間,左右為難?

    可明明這一切是清宇先開始的,明明最開始就是清宇先招惹他的。

    不服氣的男人想了半天,越想越來氣,到頭來又是自己氣自己,陸權鼻子出氣,一把撈起不停震動的手機。

    之前第一時間的八卦有了最新進展,故事情節甚至已經進行到了時間線的挖掘,陸權翻著,看屏幕上完整的敘述。

    據說趙秉之例行來了點開心甜點,又玩大了,喝酒后胃食道的反流讓嘔吐物嗆進了氣管。

    開心甜點是某些違禁品的昵稱,大麻是其中最受歡迎的小玩意兒,目前最受歡迎,它可以摻在香煙上,混在卷紙里,吸煙的人最容易上癮。

    趙秉之和其他人一起消磨了一段時間,然后回房間娛樂。至于娛樂了些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律師才會在第一時間發表聲明。

    意外身亡不是丑事,但進行違法行為卻不可說。

    酒店不會對此負責。悅縵BH的消防系統沒有按照規定智能聯網,事后進行安全排查的負責人無法找出觸發警報的具體地點,管理層恨不得立刻將燙手山芋扔出去;

    警署明面上的調查立案也不是最佳選擇,畢竟某位關鍵人物的所作所為都腳踩底線,左右搖擺,最好當作不知道;

    甚至利益相關的合作方也只會第一時間聯系自己的律師,確保當天下午出現的應召人員不會出現再自己的日程安排里。

    要問他們不怕嗎?當然怕。誰也不愿意當小丑,被嘲笑,都在打聽下午發生的下流交易。

    但他們還敢再做嗎?當然,等這陣風頭過了,該吸的還是會吸,該玩的還是會玩。

    就是事發后,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有一個特殊的“朋友”。

    陸權百無聊賴地刷新消息,直到不斷拒絕的陸誠又一次撥打他的電話。

    眉毛皺緊,手里的打火機被碾得“呲呲”作響卻沒火,陸權接起電話,粗聲粗氣地問他貴人何干事。

    然后不知道貴人鬼扯了些什么,碾過的齒輪終于帶出了火焰,“噌”,跳躍的橙青火苗一下映在陸權的眼眸中。

    他握著手機半天沒接話,房間里鴉雀無聲,直到齒輪變得燙手,微弱的火光被夜晚吞噬。分開的手肘撐在膝蓋上,陸權低著頭,陰笑了一聲。

    陸誠只聽見他壓著嗓子的一聲應和。

    趙秉之的聲明很快吸引了大量關注,但更快地,另一個更值得八卦的消息又傳出來。

    吳堯住進ICU了,聽說是被下毒。

    信一自從環保新能源法案出現后便一蹶不振,即使經理人在社交場上賣力流竄也難改公司未來的走向。

    忿忿不平的男下屬用走私的植物種子,磨碎了摻進公司的飲水機。

    吳堯當天晚上就吐到昏迷,送進ICU前已經要求張濯簽下病危通知書,看樣子是很難保住這條命了。

    這段時間的吳堯是一只被雨淋濕的狗,被迫失業的男下屬又叫囂著要求公正的賠償,賠償他多年被畫的大餅,被浪費消耗的青春,還有那張交給公司使用的信用卡,信用卡是以員工個人名義辦理的。

    “哇喔!”圍觀大眾被猛地一個刺激,興致盎然地聚攏圍觀嗑瓜子,連顧言都興致勃勃地跑去找陸權分享八卦。

    只可惜,陸權總不在。

    顧言到公司時,陸權正在外面晃蕩著壓馬路。

    他和陸誠約好了,一人一天,從販賣劣質情趣用品和城市缺乏監控的區域開始找人。

    清宇的運氣好,趙秉之這事被巧合地壓了下來,但并不代表真的沒有人在找她。

    到崗第一周的唐末坐上副駕,和帶她的師傅例行到北城屋巡查。

    出城公路的路燈壞了一半,警車駛入郊區與城市交接的第一座加油站時就停了下來。

    待車停穩,唐末解開安全帶,斗志滿滿準備下車,被老警察制止。

    “留在車上,”他說,“這和你學校教的不一樣。”

    執勤多年的警察一個人走下車,推開了加油站便利店的大門。

    柜臺上正擦玻璃的老板看見他的身影,譏諷地笑了一聲,“喲,兩周之前我打的報警電話終于接到了?”

    兩周前店里被搶劫,面對著洗劫一空的收銀臺,店老板打電話報了警。

    北城屋是被Farchit放棄和遺忘的區域,這片土地曾經鋪滿了對未來的暢想,但在虛環的泡沫在騙局后蕩然無存。

    北城屋整個區的應急電話通道僅存一條,那天是店老板運氣好,打通了報警電話。

    只是打通了也沒用,警署,幾乎,從不出警這個區域。

    老警官也不尷尬,雙手叉腰,他站在店內環顧四周,感嘆道:“其實也出什么大沒問題嘛,還是和我上次來的時候一樣。”

    上次見面是春天,過多的客套是惘然,店老板將手中的抹布扔掉,雙手撐上柜臺,不耐煩:“說吧,什么事?”

    “有見過這個人嗎?”一份模糊的照片遞上去。

    唐末坐在車上不過10分鐘,老警察就走出來。

    他對唐末搖頭,見她泄氣地向后一靠。

    然后,上車,掉轉車頭,趕在她說話之前,搶白:“今晚的任務就到這里,可以回家休息了。”

    這不過才出勤兩小時,而北城屋的午夜剛開始。

    陸權開著車在北城屋亂逛,遇到燈紅酒綠的商業街下車走了進去。

    這里的街道比起城市中心蕭瑟了許多,路邊無樹,寒風一吹,還是帶著不知何處的枯葉穿過街面。

    街上人來人往,正是熱鬧的時候,他一個人慢慢地向前走,突然聽到了從店里飄出來的歌聲。

    陸權不是沒混跡過酒吧,這段時間甚至還突襲過那些傳說有雙性人出臺的場合。

    當時他隔著門就聽見里面模糊的呻吟,哪還有什么理智,破門而入看見yin亂的場面,那個主角卻不是清宇。

    此刻隱約的歌聲從店里飄出來,他循著聲音,鬼使神差地在這條簡陋的商業街上越走越深。

    清宇從店里出來,坐在路邊飲料店的椅子上,就著熱飲啃面包,在下班前暫時填飽肚子。

    北城屋經濟確實如傳說中不好,但夜晚營業的餐飲店卻神奇地不少,尤其是凌晨之后,像是配合著性工作者的休息時間。

    現在還不算人多的時候,清宇坐在街邊的小圓桌旁,眼睛跟著路過的行人亂逛。

    剛到手的飲料guntang,清宇斂下眼睫,低頭叼著杯沿小心地嘬水,視線慢慢掃過腳邊一個個地磚,數著細碎的破痕,當他再次抬眼,握杯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勉強算得上整潔的街面上,他看到了一雙走近的腳,站定在面前。

    尚在工作的嗅覺比其他感官更先恢復,熟悉的情景和記憶一下變得生動,等清宇回過神,他發現腮幫遲緩動作著。

    他松開握緊紙杯的手,沉默地嚼了嚼嘴巴里的面包,再抬頭對來人呲牙,露出好看的營業的笑,又雜糅著莫名的曖昧和挑釁。

    “不好意思,”清宇說,“今天不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