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PS?

    是我想的那個嗎？

    初中電腦課開始學的那個？

    不是什么企業高級系統的縮寫吧？

    懶諾一時不敢說話。

    游蒞對秘書的要求真的不高，他知道現在有些大學生的簡歷辦得非常漂亮，但是連基本辦公軟件都不會用，他這次會減少秘書的工作量，只做一些文秘般的輔助性工作就好，所以wps是他基礎要求。

    他看那漂亮的面試者躊躇了，不禁問：“不會嗎？”

    如果連WPS都不會的話……

    聽見那小青年弱弱問：“你好，你說的WPS，是基礎辦公軟件那個WPS嗎？”

    游蒞cao著純正的發音說：“WebSphere　Process　Server.”

    懶諾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不是什么高科技系統。

    其他人也是大跌眼鏡。

    就這？

    就這？？

    國內前三的企業，對總裁秘書的要求就這？WebSphere　Process　Server？

    人事經理聽了倒是狂喜，游總問出這個基礎的問題，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游總看上人家了！

    獵總之慧，誠不欺我也。

    懶諾說：“會的，WPS我會用。”

    他看見游總點了點頭，從嘴角居然可以看出是擠了一點鼓勵的笑意。

    主考官站起來說：“懶諾，今天的面試十分精彩，請你回去等消息吧。”

    主考官邊說邊笑，甚至對他伸出了手，他還沒見過這么和藹的主考官，感激地走過去相握。

    主考官想握懶諾的手，但是想到這即將是老板的人，又縮了膽子，只敢輕輕碰一碰懶諾指尖，便覺得十分榮幸了。

    畢竟這是老板身邊即將的大紅人啊！

    懶諾就這樣稀里糊涂通過面試，周一就去游氏總部報道了。

    似乎加了光環一樣，懶諾發現公司里的人對他十分友好，一點也不嚴厲，當他問說有什么文件需要整合嗎？帶他的經理居然說：“那些讓別人去做就好了。”

    懶諾頓時懷疑他應聘的不是文秘。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才來了一份活，是很簡單的數據校對，使用軟件還真的只是excel表格。

    他的辦公區在總裁辦公室的外面，和員工辦公區是獨立開來的，只和總裁辦公室劃分在一起。

    在外面干活，看到總裁數次端著咖啡走過去，經過的時候就有意無意看他一眼。

    懶諾很緊張，飛快校對數據，中間抽空進去送咖啡。

    “游總，咖啡。”

    他小心翼翼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戰戰兢兢放下咖啡就要走人，聽見總裁叫他：“懶諾。”

    他一驚，顫栗感順著脊椎爬起來，皮膚泛起小疙瘩，他轉過去問：“游總，怎么了？”

    看見總裁看著他欲言又止，半晌后說：“沒事，你出去吧。”

    懶諾更緊張了，錄數據的時候變得有些痛苦。

    同事下班慢慢走了，總裁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到了晚上9點多的時候，總裁從辦公室出來，看到他總裁詫異了一下，問他：“你還沒走？”

    懶諾以為秘書是要跟著老板一起下班的，這樣才好跟進老板的行程。

    “我……”這樣有些諂媚的話他說不出來。

    總裁聲音放低了，問他：“是不是工作太難了？”

    懶諾：？？？

    “沒……”懶諾正想解釋，聽到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系統聲音說：“說是，讓他教你。”

    懶諾舌頭一回轉，“……錯，”他說，“沒錯，公式好難。”

    見總裁沒什么惡意的笑了一下，和他整個人的氣質有點反差，他走過來說：“給我看看。”

    “嗯……”懶諾隨手在鍵盤上摸了一下，篡改一個公式，整個頁面都變成亂碼，他說，“我做的亂七八糟的。”

    見總裁“嗯”了一下，折起袖口，俯下身體查看，“可能是公式錯了。”

    總裁把著鼠標說：“先看一下選取范圍。”

    懶諾有點發愣。

    他沒想到他這樣一個大人物也會手把手教他這些基礎的東西，和他的外在一點也不像，他聽到他簡明有力地替他梳理，把錯誤的地方找出來更正，問他：“這樣能懂嗎？”

    游蒞還怕這小秘書聽不懂，因為他讀書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敢來請教他問題，他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好不好。

    看到那小秘書只是緊緊盯著他，訥訥說：“游總，你看起來跟你的為人一點也不像。”

    游蒞愣了一下，看見小秘書立刻捂著嘴，慌亂解釋：“不是，我只是覺得，游總看起來，有點嚴厲，沒有想到會教我這些。”

    畢竟人家每天過目的最少也是數億利潤的合同。

    聽見總裁沉吟了一下，然后說：“我之前有五個秘書連續辭退了。”

    懶諾驚訝：“怎么會?”

    游蒞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當我反應過來她們都已經離職了。”

    他說：“我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嚴格了，試著用理解的眼光去看別人。”

    懶諾有點驚訝，覺得男主還挺有魅力的。

    游蒞說：“別加班了，一起走吧。”

    懶諾其實早就把工作做好了，他說：“好。”

    跟總裁一起進了電梯。

    走的是總裁的專屬電梯，從70多層降下去可以從玻璃窗看到最繁華商業區的大片風景。

    并肩站著，突然有電話響起來，懶諾拿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計敬學長”，他臉色一變。

    “怎么了？”游大總裁問他。

    他勉強笑道：“沒有什么。”

    佯裝冷靜接通電話，但是不知道在這樣安靜的空間里電話聲會不會傳出來。

    那邊學長的聲音有些激動：“諾諾！”

    懶諾側著身體，背對著總裁說：“學長，有什么事嗎？”

    計敬說：“諾諾，我要為那天的事情跟你道歉，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懶諾沒有正面回應他，而是說：“我回去再聯系你。”

    計敬立刻激動地說：“不要！諾諾，你不要不理我，我那天真的太沖動了，我不該意圖強jian你！”

    懶諾被那兩個字燒得耳疼，他壓低聲音不悅說：“別說了！我們回去再聯系。”

    計敬不肯，大聲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失去理智，諾諾你知道的，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人，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諾諾，因為婚禮的事情現在大家都在討論你，你的名聲這么敗壞，除了和我在一起你還有別的選擇嗎？沒有會接手你的！”

    懶諾聽計敬pua他，氣得眼眶發紅，他想要發作，可是又找不出話來回應。

    突然看到玻璃倒映出一只大手的影子，游大總裁將他電話拿走，放在自己耳邊說：“這么晚了，請問你還有什么事嗎？”

    總裁的聲音低沉冷漠，眼睛里折射十分冷銳的光。

    懶諾感覺心里一跳，是被那巨大的壓迫感嚇的。

    對面計敬也是嚇了一條，聽見懶諾電話里突然傳出一道男人的聲音，像是獅子在他身邊低吟，但隨之他感覺不對勁，他說：“你是誰？為什么會接諾諾的電話，你是諾諾的朋友嗎？”

    游蒞哼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隨之計敬激動質問：“不可能，懶諾一直都沒什么朋友，你是他的什么朋友！”

    他問的是同學還是同事，聽見電話那邊低沉的聲音說：“我們這個點還在一起，你說我們會是什么朋友。”

    計敬幾乎要發狂：“你什么時候！”

    游蒞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如果你已經明白他身邊有人了就給我滾，如果你再sao擾他，我不會坐視不理。”

    他警告完，無視計敬的憤怒，將電話掛斷，遞給懶諾說：“如果他再sao擾你，你將他的姓名報給我。”

    懶諾看到總裁冷厲的一面，心底不免覺得感激，他接過手機說：“謝謝你。”

    這件事他一直都沒有人可以傾訴，自然也沒有人幫他。

    在他感動的時候他聽見系統的聲音：“諾諾，趁現在！以感謝他的名義請他喝一杯，騙他上床。”

    懶諾一驚，在心底回應：“他才剛幫了我，我怎么能這么對他？”

    系統說：“你是來做任務的，不是來交朋友的。”

    懶諾說：“今晚不行！”

    系統說：“少了這個機會，你還要等多久！”

    懶諾正想說點什么，電梯到了。

    游蒞問他的小秘書：“我送你回去？”

    系統大聲警告：“懶諾，快答應他！”

    懶諾在心底說：“不要！”

    他說：“我預約車了。”

    系統大吼：“懶諾！”

    游蒞知道這是推辭，沒有勉強，說：“那好，明天見。”

    懶諾說：“明天見。”

    懶諾目送幻影飛行家離開后，回頭看到系統在空中的小小黑影。

    系統怒視他說：“懶諾，你違背了協議！”

    懶諾說：“我不想這么做！”

    人家剛幫了他，他就騙人上床。

    系統說：“沒有你選擇的空間，你既然違背協議，就要承擔相應的懲罰！除非你現在打電話給游蒞，讓他回來接你！”

    懶諾咬牙說：“我不會打電話的！”

    系統說：“好，那你就忍受懲罰，長達7小時！”

    系統說完，懶諾就感覺自己的私密部位一緊，有什么東西黏在上面吸吮著他。

    ＊

    這邊，游蒞已經上架橋，他將藍牙戴在耳朵上，撥打了一個電話。

    很久后那邊才通，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喂。”

    游蒞聽見那邊有尖銳的浪叫，還有鞭子在皮rou上抽打的聲音，他皺眉說：“畫展已經結束了，你怎么還不回家。”

    那邊像是笑了起來，說：“哥哥都二十七了，還要管那么嚴嗎？你不也是住在外面，還要把我往家里栓。”

    游蒞說：“叔叔最近回國了，會在家里住幾天，你應該回去看看。”

    那邊哀嚎一聲說：“別提叔叔，你還不了解叔叔嗎，他肯定希望我不要靠近他十里范圍內！我回去只會遭他嫌棄，自從我們12歲能獨立后，他是越來越討厭我們了！”

    游蒞揉揉眉心說：“那他也是叔叔。”

    那邊浪叫的聲音漸漸停了，變成疲憊的喘息，手機被扔到床上，繩子解得窸窸窣窣地響，過了一會才傳來回音，那邊尷尬地咳了一聲，　說：“我跟你說實話吧。”

    有點像小孩做錯事一樣坦白：“其實我把家里鑰匙搞丟了，我怕叔叔罵我，不敢回去。”

    游蒞聽了額角抽動，問：“你在哪里。”

    那邊笑了起來，口吻甜甜地說：“我在H市。”

    游蒞說：“太遠了，我明天有個慈善舞會，你過來跟我拿鑰匙。”

    “好咧。”那邊爽快笑了起來。

    游蒞無語地掛了電話。

    如果能跨越距離，就可以看到，那個跟游蒞嬉皮笑臉的人，就是游蒞的雙胞胎哥哥游子伯，現在最聞名的年輕畫家。

    游子伯躲開各家記者的追查，一下飛機就進了酒店，在另一個空間里彰顯他的藝術。

    而當游蒞猶豫要不要現在告訴懶諾舞會的事情的時候，懶諾正被系統“懲罰”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