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愛你
杯子里的酒喝了一杯又滿上,阮刑眼睛也不眨直接灌下。已經很晚了,他還沒回家,自從余一回來到現在還是第一次。 手機一通電話都沒收到,不過也正常,余一現在忙著對付另外那兩個人,哪還能想起自己來。 今晚就在外面住,阮刑心里這么想。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軍署里的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可以休息,朋友約他好幾次現在有時間了也沒拒絕。 但他還想著余一。 中午回去之后立馬跟他說了這件事,當時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余一在嬰兒房里抱孩子。他讓余一好好在家里等自己,自己喝點酒就回來,不會拈花惹草。 “可是、今晚會下雨……”余一是這么回復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陪他哥了。每次都是這樣,原本是屬于自己的時間,一到陰天就全泡湯了。 “你都陪他一個星期了。”他抱怨。 余一有些為難,“這也沒辦法……你知道你哥他身體不太好,要人照顧。” 這好像就是他哥生病換來的特權,只要天氣不好,余一總是要陪著他,不管他在哪都會跟在阮獄身邊,生怕一個不注意他哥就去自殘。 阮刑皺著眉,“你總是偏向他。” “我沒有……”阮刑每次說他偏心一類的話總讓余一覺得心里不舒服,他們三個人在他心里都有足夠的分量,誰也不能和誰比,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偏袒冷落了任何一個人。 “你們都很重要。” “重要?你知不知道他總在借著自己生病的名義霸占你?” 余一微微張了張口,似乎想阻止他對阮獄的污蔑。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之前沒好好把你留在身邊?” “不是的……”還沒說完就又被阮刑打斷,“我巴不得沖回到過去給自己打一頓,讓他死都要把你留在身邊。” 回想起那個時候,阮刑咬緊后槽牙,他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那個時候他做的是另一種選擇,那現在留在余一身邊的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深深的喘了口氣,看著余一那欲言又止的臉,“你以為的公平,只是對于阮獄而言,余一。” 阮家每個人都在粉飾太平似的裝作溫柔情人跟在余一身邊,所有欲望和惡劣全被壓在深底,只有余一一個人漂浮在淺水面上,不知道全貌。原以為阮慎行是唯一一個對他只有欲望的人,直到他看見,在余一溫柔地帶著阮獄回房后,阮慎行不小心打碎了花瓶,他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碎渣,從上面走過去,碎片全被踩的粉碎。 可憐蟲不止他一個。 “阮刑、你、沒事吧……”阮刑臉色陰沉得不對勁,余一擔心地看著他。 阮刑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看著余一懷里的那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屬于他的。” “而我沒有,什么都沒有!” 他愈發生氣了,一開始帶余一回來的是他,第一次抱余一的也是他,偏偏后來來了這么多人。一家三口,他一想起他哥說過的這句話他就氣得發抖,他永遠都融不進去。 余一看著阮刑氣的發紅的臉,愣了一下。他的肚子……確實不能再生孕。他輕輕抓了抓嬰兒的小被子,“你、你可以和別人在一起、生一個……” 阮刑一頓,腦子嗡的一聲,像被什么東西打到。 “什么意思?” 余一低著頭看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寶寶,不敢看阮刑,手下已經緊緊地抓住了被子,“你可以找一個喜歡的姑娘……結婚……” …… 之后就是詭異的沉默,阮刑一直沒說話,余一忍不住抬頭,剛看到阮刑的瞬間他就后悔了,他覺得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阮刑臉色有些發白,眼睛瞪大了,直愣愣地盯著他,不解和悲哀,余一在那雙眼睛里看見了這個。 余一莫名恐慌起來,習慣性地想要道歉,“對……” “哈。”阮刑笑了一聲,嘴角抽動了下,“我明白了。”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留余一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孩子的哭聲把他驚醒,他看著哇哇大哭的孩子,心里也難過起來。 “怎么了刑副?”朋友在一旁打趣他,“一臉不高興,怎么,嫂子沒服侍好你?”阮刑結婚生娃的事在圈子里早就人盡皆知了,不過他把人藏的很好,誰都沒見過。 阮刑揮了揮手,“別提他了。”其實他那時候也不是真想要孩子,他就是想拿這個和余一鬧,哪想余一居然讓他去和別人生一個。 把他心狠狠剁了一下。 “哎,刑哥,嫂子是個什么樣的人啊,大家都好奇著呢。”確實,阮刑身邊從不缺女人,到底是什么絕世美女把人給拿下了。 阮刑喝了酒,有些上頭,他瞇了迷眼,“什么樣的人……”評價道,“很sao,很聽話,就是……”阮刑沒說下去。 “就是什么?” 阮刑想到今早的事,不爽地,“就是野男人太多了。” 大家哄堂大笑,以為阮刑在開老婆的玩笑,氣氛曖昧起來,“野男人這么多,那她下面緊不緊啊?” 阮刑皺了皺眉,“不緊,”似乎在回味,“但很舒服。” 又有人問,“有多舒服?都插過什么東西進去?” 阮刑剛想回答,突然回過神來,酒醒了大半,轉頭陰惻惻地盯著問出這話的那個男人,燈光很暗,那人還沒看到阮刑是什么表情,“刑哥?” 下一秒,就被阮刑掐住了脖子,“別他媽討論我老婆。” 誰都沒反應過來,明明一開始是他自己挑起的話題,卻突然發起脾氣,像是那人玷污了他老婆似的,被阮刑大力擒住脖子臉都憋得紫青。認識的人急忙拉開他,“刑哥,算了算了,開個玩笑。” 阮刑這才松開手,“以后誰敢開我老婆玩笑”他惡狠狠地看了男人一眼,“我殺了你。” 說完不顧被嚇得臉色蒼白的眾人,拿著外套走了。 原本想去酒店,但懶得和司機說話,就順著司機回了別墅。 下了點小雨,別墅里黑乎乎的,全睡了。阮刑沉著臉掏鑰匙,門卻從里面開了。 是余一。阮獄的房間是黑的,已經睡了,余一居然沒去陪他。 但阮刑不想和他說話,從他身邊走進去。 經過的時候,他看見余一微微皺了皺眉。應該是聞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和一點點香水,剛才有個女的老貼著他,很煩,他推開了。 他并不想和余一解釋。 余一卻拉住了他的手,“你、你去找人了?” 阮刑回頭看了他一眼,“找了又怎么樣,不找又怎么樣。” 余一不說話了,可手上卻不放開。 阮刑有些不耐煩地掙了掙,卻聽見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抬起頭,一臉痛苦,“我知道我很貪心。” “但是,我不想你去找別人。” “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以前在那個家的時候,他們總偏心哥哥和弟弟……” “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會產生這種感覺……”因為他知道這種感受,所以他不希望阮刑也有這樣的痛苦。 “我不希望讓你覺得我是偏心的,你對我真的很重要。” 他說著,卻沒得到回應,不堪地把頭低下,阮慎行說得對,他很貪心,他想要他們的愛,明明知道四個人在一起是不對的,但他誰也舍不得放棄,竟和四個人luanlun似的生活在一起。 或許阮刑會覺得他是個貪得無厭的小人,可只要一想到阮刑會再一次結婚和別人在一起,他心里就發苦。 突然,濃烈的酒味沖到鼻子里。 他被阮刑緊緊地抱住了。 “我沒有找別人。” 他回抱住阮刑,“對不起……你以后、可以直接和我說……你教我。” “嗯。”阮刑笑了笑,一整天的陰霾就這么散去,他湊到余一耳邊,輕輕地咬了咬他的耳垂,“我愛你,老婆。” 余一抓著阮刑的衣服,緊張又磕磕絆絆地,“我、我也愛你……” 阮刑一頓,直起身,“你說什么?” “再說一遍。” 余一縮了縮,“我、我也愛你。” 阮刑低下頭吻住他的唇,“以后要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