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哼…肚子好疼…呼…呼…”胎兒不停的踢打讓陸昭茂有了些不祥的預(yù)感，其實他最近幾天本來肚子就開始不舒服，臍口處被頂著，后庭也脹得厲害，被這出這么一鬧，孩子們今日恐怕就要降生了，他也不敢亂動，只好高聲呼喊：“唔…茗茗，茗茗！”

    最近因他不愿意這么早搬去陸家，劉綾就讓陸昭茗住過來陪他。“大哥，我來了，你這是怎么了？我扶你起來。”說著陸昭茗就想將他扶起，陸昭茂卻制止了他。“你…扶不動大哥…唔…茗茗可還記得…記得穩(wěn)公家在哪里？”陸昭茗點點頭，“記得！”

    “那就好，那你…你幫大哥…呃…嗯…幫我把穩(wěn)公和…和齊大夫請來…就說我要…要生…啊…生了…”肚子越來越疼，陸昭茂如今說話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了，陸昭茗前腳剛走，后腳來接他的柳朔就到了，見他癱坐在地，趕緊連攙帶抱得將人送回了房里，安置在炕上。

    見陸昭茂一直閉目忍痛，柳朔也不知所措，趕緊回陸家報信去了。陸昭茂只覺得腹中仿佛有無數(shù)拳頭捶打著，十分難耐，“哈…哈…呋…呼…呃——呃——唔——！”一陣劇痛過后，只聽得“噗”“噗”兩聲，臍處和后庭處得胎水竟幾乎同時應(yīng)聲而破！兩處的胎兒竟爭先往外走著，都想出來，陸昭茂只覺得臍處一陣疼痛，后庭處也出現(xiàn)一股難言的憋脹。

    陸昭茂不禁有些絕望，兩處用力方式完全不同，顧得了這個就顧不了那個，可兩處胎水都破了，若不及早產(chǎn)下孩兒，只怕會有所閃失，可兩處用力方式不同，陸昭茂就算用力恐怕也是顧得上這個顧不上那處！這樣想著，陸昭茂就覺得悲從中來。等劉綾被攙扶著來到林家后，就見陸昭茂已經(jīng)疼得滿頭是汗，而且兩處胎水竟都破了，不禁大驚。

    “這…這…這怎么兩處都破了？”劉綾見狀也有些不知所措，陸昭茂聽見爹爹的聲音，哀聲道：“爹爹，水…兩處的水都破了…好疼…爹爹…我該怎么辦…救救我的孩兒…啊——呃——嗚嗚嗚…”劉綾其實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他還是定下心神安慰陸昭茂。

    “茂茂不怕啊，茗茗已經(jīng)去請穩(wěn)公了，那穩(wěn)公是咱們十里八村最好的穩(wěn)公，估計一會兒他們就能到了，定能幫你產(chǎn)下兩個孩兒！”劉綾邊說著邊脫鞋上炕，臨產(chǎn)的孕肚早已下垂，如今順著他跪爬的姿勢，竟已經(jīng)能垂到炕面上了，“呃…唔…”恐怕是剛剛的走動加速了產(chǎn)程，孩子已經(jīng)完全入盆了，只待宮縮強度上來，隨時都能生產(chǎn)了。

    正等著穩(wěn)公的時候，就見陸昭茗只帶著齊大夫一人回來，劉綾不禁有些著急：“茗茗，穩(wěn)公呢？穩(wěn)公在哪兒？你怎么只將齊大夫請來了？”

    “爹爹，我去了穩(wěn)公家里，可他家里人說穩(wěn)公五天前就被縣里的一戶富商接到縣里去了，至今未歸，他家里人也很擔(dān)心，沒辦法，我就轉(zhuǎn)道去了齊大夫家，將齊大夫請了過來。”陸昭茗雖說年歲不大，但腦子清楚，幾句話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柳朔不禁著急：“爹爹，這可怎么辦啊！要不，我現(xiàn)在趕緊去別的村子找一找，許能找到其他穩(wěn)公呢！”主意雖好，可陸昭茂如今的情況恐怕是等不到再請另一個穩(wěn)公來了。

    “來不及了，且不說咱們家本來請的那位穩(wěn)公本就是十里八村最好的穩(wěn)公了，茂茂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水有些時候了，根本等不及了，你去問問齊大夫可有良方，我親自給茂茂接生！”劉綾回答完柳朔就又轉(zhuǎn)頭跟陸昭茂說話，“茂茂不怕，爹爹在，爹爹給你接生！”

    陸昭茂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情況很不好，爹爹好歹已經(jīng)生育過四胎，臍產(chǎn)、后庭他都有過經(jīng)驗，比一般的穩(wěn)公還要穩(wěn)妥，他點點頭，“嗯，我信爹爹！”

    外間齊大夫也知道此此陸昭茂的雙胎產(chǎn)處不同，此次竟一齊破水，思索片刻，對出來的柳朔道：“老朽倒是有個主意，只是還得請你讓劉綾出來一趟，與他相商一番才好。”柳朔只好又進屋跟劉綾說了齊大夫的話，劉綾此時正在大張著雙腿經(jīng)歷陣痛，怎可能出得了屋，他兩手緊攥著身下的炕單，盡量將呻吟咽回口中：“唔…嗯…請齊大夫進屋直說就是了…”

    到了魏朝，經(jīng)過幾年的戰(zhàn)亂，而且不知是不是由于男性繁衍的原因，已經(jīng)數(shù)年沒有女嬰降生了，女性已近絕跡，同為男性，顧慮沒有那么多，所以很多大夫也兼職做穩(wěn)公，只是齊大夫比較老派，覺得不妥，不過進屋是可以的。

    “老朽剛剛想過了，要想安產(chǎn)，同時生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先生出一個再生另一個。可產(chǎn)夫兩處胎水都已經(jīng)破了，所以我們必須堵住一處，讓另一處的胎兒盡量早些出來。臍口處并不好處理，所以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們給的建議是堵住后庭，盡量讓臍處的孩子先出生。”說著就拿出一根藥棒、一疊棉布遞給劉綾。

    劉綾在齊大夫的吩咐下艱難的彎下身子，想將藥棒塞進陸昭茂的后庭，碩大的臨盆胎腹被壓在身下與炕面的微小空間里，受到擠壓都有些變形了，胎兒不滿地踢打著，“呃…哈…呃…”劉綾強忍著顫抖想將藥棒插入陸昭茂的后庭，劉綾狠狠心，想直接將那藥棒送了進去，可那嬌嫩的一處又怎能承受呢，完全塞不進去，“疼…不要…哼…”感覺到異物入侵，陸昭茂下意識的扭動自己的身體，想要抗拒，也幸虧還有柳朔壓著他。

    見陸昭茂的密處容納不下，劉綾只好先幫他按揉一番四周的嬌嫩，然后再一點點地試著往里送，劉綾只覺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陸昭茂完全容納。劉綾還在間隙囑咐陸昭茗去準備熱水、棉布和剪刀等可能需要用到的東西，以及已經(jīng)備好的襁褓等嬰孩之物。之后又讓柳朔用棉布將陸昭茂下腹緊緊纏上，這是防止胎兒沖破藥棒的束縛下沉生產(chǎn)。若說在密處塞進藥棒只是有些難耐，那么束腹就讓陸昭茂痛不欲生了。

    “好疼…呃…不要…肚子好痛…啊嗯…爹爹…啊——！叫他住手啊…別碰…嗯…我的肚子…”陸昭茂不停的掙扎，時不時扭動粗壯的腰肢，甚至挺起巨肚，想要盡快逃離這種“酷刑”，可卻被劉綾死死壓著，無處可逃，等柳朔纏完，陸昭茂就像一條失水瀕死的魚一樣大口地喘息著。

    之后柳朔又將之前劉綾用過的臍產(chǎn)專用助產(chǎn)架也搬了進來，陸昭茂顫抖著雙腿，股間還夾著巨大的密處藥棒，被柳朔扶著，顫顫巍巍的將全身貼在產(chǎn)架上，被纏住下腹而顯得更加巨大圓挺的臨產(chǎn)孕肚勉強塞進產(chǎn)架里，柳朔還在齊大夫的指引下不停的在他臍口處按揉，以求盡快打開臍道。

    劉綾見自己兒子在柳朔和齊大夫的幫助下開始學(xué)會用力，“嗯嗯啊啊”的用力生產(chǎn)，才算吐出一口濁氣，孩子胎位是正的，只要生產(chǎn)順利，就無大礙了。“呃…嗯…”許是心神略微放松的原因，劉綾立刻感受到胎兒強勁的踢打和愈加劇烈的產(chǎn)痛，剛想尖叫出生，就看見旁邊陸昭茂在艱難求生，立刻又將種種不適吞回口中。

    “呃——！”陸昭茂兩手使勁抓著產(chǎn)架，不停的往前挺肚，用力推擠，“呋…呋…嗯——唔——！”到底是年輕，在他的推擠下，感覺并沒過太久，柳朔就已經(jīng)能看見臍口銅錢大小的胎頭了。

    可現(xiàn)在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且不說陸昭茂的雙胎巨肚本就比一般臍產(chǎn)的孕肚大上許多，站著生產(chǎn)比一般的臍產(chǎn)產(chǎn)夫困難許多，就說另一處的胎兒雖然有棉布和藥棒的阻攔，但在陸昭茂的用力下，也漸漸往產(chǎn)口處墜去，遇到阻攔就不停的在陸昭茂腹中拳打腳踢，弄得陸昭茂是左支右絀。

    “呃——呋…呋…嗯———呃…呼呼…不行，我沒力氣了…”齊大夫要他用長力，可每次他憋一小會兒，氣力就會不足，產(chǎn)程進展很慢。“嗬——啊——”齊大夫見狀，趕緊將一片參片壓在陸昭茂舌下，劉綾也覺得這樣不行，托著肚子挪下了炕。

    他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扶著墻，岔著腿慢慢往堂屋挪去，陸昭茗正在看著火燒水，劉綾就讓他翻出紅糖和雞蛋，加上之前從明安堂買的參片，上前簡單做了兩碗紅糖參茶，又蒸了蛋羹，放到另一鍋里。劉綾喝了碗紅糖參茶，囑咐陸昭茗將另一碗送到陸昭茂那里。

    等陸昭茗走進屋子，劉綾就再也忍不住，靠著墻抱肚呻吟：“哼…好疼…唔呃——！”四處無人，孩子下滑時胎頭劃過密處內(nèi)壁的那種刺痛感以及胎兒的踢打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再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上腹完全癟下去了，位置已經(jīng)十分靠下了，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破水。總不能將孩子生在冰冷的堂屋，劉綾又慢慢挪回陸昭茂所在的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