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月光與朱砂痣/純劇情(有彩蛋)
α島在人造島中雖屬于小型島嶼,可但凡想象這座島屬于個人的私人財產便是再小也是極為奢侈,甚至云國禁止再已個人名義購買島嶼、批地造島也和秦鈺有極大的關系,普通人對秦鈺的印象只停留在紙面,根據媒體直觀的報道而了解,卻不知與他國一樣,云國的媒體早已控制在一部分人的手中,常常報道與官媒為悖的評論,而民眾又只會了解想去了解的,僅四年時間秦鈺的形象便在民眾心中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變化,伴隨著秦鐲黨的崛起,民眾和高層逐漸分裂成兩派,民眾不知道的是哪怕秦鈺已先后嫁兩夫生育兩子后在高層中仍有著一眾的支持率,這也是他懷疑江映挽要娶他的原因之一。 秦鈺撥弄著茶末,鴉羽下一片眸子顏色幽深,如深不可測的黑潭,緊抿著唇,盡管此時心情差身子又不舒服,從表面上看卻與平常無什么區別,他的下首正跪著一位女仆,正是他與秦鐲討要的人,秦鈺吹了口熱氣,問話道:“你叫什么名字?” 跪在地上的女仆幾乎將臉埋入了雙臂間,現代社會已不興跪拜禮,可整個鈺公館的仆從們大部分是秦鈺的“嫁妝”,剩下的是從周家、沈家跟著過來貼身伺候周野和沈言的,因此他們深知秦鈺的脾性,與其站著和他說話倒不如跪著更不容易讓人心慌。 “我、我叫梅酒。”就連聲音也與他有幾分相像。 秦鈺放下茶杯,在客廳尋摸著,最后從暗格拿出一把折扇,他走到梅酒面前,半蹲下身子用扇柄抬起他的下巴,在這雙黑檀般的雙眼注視下,梅酒抖的更厲害了,對方僅僅只是一個Ω,卻從身上迸射出讓人涼到心底的冷意,這讓梅酒想起幼時的經歷,他小時候便是因為有這樣一雙又冷又深的眸子受盡了苦楚,沒人愿意與他交往,無論是參與什么都是被排斥的狀態,直到被江家收養后才好了許多,后來他才知道他長得像本國太子秦鈺,也漸漸意識到被江家收養似乎暗含著幾分深意,他本以為秦鈺要興師問罪,讓他一五一十的說出經歷,卻不曾想秦鈺竟然只是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來。 “脫了。” 梅酒一怔,下意識的看向他。 秦鈺上挑的眼尾和入鬢的眼尾都透著凌厲和不容拒絕的強勢,他繼續說道:“把衣服全脫了。” 梅酒幾乎下意識的開始扒身上的女仆裝,果然不如秦鈺所料他是個男人,準確的而言應該是個男性Beta,只是胸肌較為明顯,秦鈺見他動作不算生澀,再判斷他的乳rou顏色便知他早已經過人事了,這批仆人是他回校后秦鐲送來的,送來的同時還有他們的簡歷,梅酒是江家的仆人所生,那上面是這么寫的,可秦鈺卻知道不是。 赤裸的男性軀體呈現在他面前,秦鈺詫異的發現即便是身材也是與他有幾分相像,有幾分便是難得,他悠悠開口:“你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母親因疾病早亡,父親為了讓你生活的更好一些參了軍,可惜死在了F區的邊疆保衛戰,隨后你得到了一大部分的補助金,被寄養在了姨母家,姨母膝下有一子一女,對你僅是給口飯吃,但你沒有怪他們,直到八歲時被賣入江家后,我說的對嗎?蘇賢?” 梅酒看著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一時間大腦空白,只會點頭,蘇賢是他的真名,自從去了江家他就變成了梅酒,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會有人再度喊他的名字。 秦鈺繼續問道:“我問你,對于江映挽你了解多少?” “我、我不知道……”蘇賢迷茫的雙目中多了一絲恐懼,生怕打錯一個字被推入萬劫不復,他艱難活下來不過是怕自己再死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逢年過節會給他的父母上柱香了。 “那你為什么會去秦鐲身邊。” 話到此處,蘇賢的身體已是僵硬了下來,秦鈺從他的臉龐看到腳底,幾乎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具熟透了的身體,他臉上陰郁的越來越重,幾乎像暴風雨前的天色,幾乎在下一秒就感受到了秦鈺的怒意,蘇賢再不敢多說什么,只害怕的發著抖,兩行清淚順著臉龐劃下,秦鈺用扇柄抬起他的下巴,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強忍著繼續說道:“是秦鐲把你從江家要走的對嗎?你只管點頭或搖頭。” 蘇賢卻僵硬著,只不看秦鈺,不點頭也不要頭,他的下巴被扇柄狠狠抬起,也不知為何力氣竟大的他低不下頭,這時他才意識到秦鈺遠沒有外邊傳言的那般yin亂,他分明是頭腦清醒的上位者,就像他們江家的那位少主! “我給你兩條路,你自己選。”秦鈺拿開扇子,伸手將其丟進垃圾桶,低頭審視著眼前的男人:“第一條,跟我;第二條,我把你送回到秦鐲那。” 蘇賢抬起頭,當機立斷道:“殿下,我跟您。” 他瞇起眼來,嗤笑一聲:“你倒是聰明,知道選第二條命就沒了。” 寂靜的客廳內呼吸聲被無限放大,蘇賢已是汗如雨下,但秦鈺卻也不想為難他了,他眉眼間略倦怠,陰郁的表情銳減,看向蘇賢也不再咄咄逼人,聲音反倒更加沙啞了些:“秦鐲的事,注定要你吃這個虧了,同時吃虧的也不單是你。”秦鈺一頓,繼續說道:“蘇賢,即便是跟了我,也是九死一生,不可能輝煌騰達,甚至連男歡女愛或都再體驗不到,你那調教出來的yin蕩身子真能受得了嗎?” 蘇賢深深吸口氣,重重跪在地上:“我能!我不想再過之前的日子了,之前勾引沈大人也是在鐲……殿下的授意下進行的,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讓我這么做,但是我不想再做了,我……” “以后你就叫蘇賢了,這世上再沒有梅酒。”秦鈺打斷他,不耐的揮了揮手:“你去找大總管,就說我讓你換上管家的衣服,換好后讓他領著你到書房找我。” 秦鈺說完離開了客廳,幾乎在到房間的同時便又摔了一件瓷器,這次摔的是花瓶,插在里面嬌嫩的鮮花隨著秦鈺的氣勁,順勢凋零了幾顆。 這個弟弟仿佛生來就是和他作對的,能惡心他就惡心他,能氣死他就絕不氣個半死,沈言說的沒錯,他們秦家真是惡心透了,秦鈺這幾年冷眼觀看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荒唐,偏偏他們這樣臟亂差的家族卻心系著百姓,若不是皇室一口氣吊著,云國早被資本派和強硬派瓜分了。 許是氣性大了,他稍稍有些頭暈,靠著床頭小憩一會兒,復而打開手機,周野依舊沒有回他的消息,秦鈺想自己駁了他的面子先行到家,這男人該不會生氣了吧?秦鈺性子不是綿軟的人,周野更不是,從結婚起就針尖對麥芒似的對付著,一想著又要見周野,他更累了,秦鈺若是知道他們是這些性子,當初就是抵死也不會答應陛下進行聯姻,怎么小時候就沒想著會成為現今這么一幅情況呢。 他記得小時候時,沈言會把自己的寶箱分享出來,給他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也會想發設發的捉弄不尊重下人的其他家少爺,而周野比他們年紀大,常常背鍋,通常是沈言犯了錯,秦鈺甩鍋到周野身上,最后被罵的永遠都是周野,可周野從來不生氣,想到這里他突然笑了笑,隨后嘴角的弧度黯淡了下來,似乎就是從他分化成Omega開始一切都變了。 秦鈺記得很清楚,他分化成Omega那天是高一放假的第一天,那天是他年滿十六周歲的生日,后來只模糊的記得是沈言叫來了周野,再后來他便和周野有了夫妻之實,對于那段記憶,秦鈺是模糊的,大腦空缺了一塊,即便是現在無數細節也串聯不起來,每當想到這件事秦鈺都頭痛難忍,臉色蒼白。 后來家庭醫師告訴他,人在極度痛苦時身體會產生警備,或是秦鈺的大腦在他的暗示下將那段記憶抹除了,每當秦鈺要去細想時都會用痛苦來警示他,這在醫學上是解釋不通的,秦鈺并不像,他更傾向于他的身子在那時候被做了手腳,導致遺忘了這段記憶,可他不明白究竟是誰,畢竟那時候秦鐲尚小,秦銘和秦玥更是牙牙學語的階段,他的姨母更不可能,畢竟姨母嫁給父皇不過是江家為了穩固他的地位罷了。 秦鈺想了這幾年未想明白,本來都接受了事實,卻因江映挽又回憶了起來,按照沈言和蘇賢的言語能揣測出來,江映挽不是被逼著娶自己的,現在他的親表弟是太子,他嫁過來就更讓人覺得不舒服了,因為秦鈺清楚的記得這位表哥在他們那些人里便格格不入,他很溫柔又體弱多病,加之美的的確動人,所以讓人總覺得弱不禁風,秦鈺不喜歡這類人,所以他小時候更親近周野和沈言,而對于江映挽,他只徒留在表面,現在細細想來,這未必不是江映挽刻意的,畢竟他們江家欽定的繼承人時江映挽,是什么讓這個人放棄了政權也要娶自己,他嫁給自己對他們江家究竟有什么好處? 敲門聲恰在此時響起,秦鈺的思緒戛然而止:“進來。” 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蘇賢,來人高大的身影將他緊緊罩住,秦鈺一愣,恢復了先前淡漠的表情,眼前的男人寬肩窄腰,穿著一身軍裝,一雙丹鳳眼凌厲又悍人,可方中帶尖的面容讓他看上去極為可靠,又有一雙濃眉,便將他的凌厲感減上了幾分,與小時候的老實本分不同,現在的周野多了幾分從容不魄。